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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章

病王毒妃-第3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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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悄悄然就画了出来,一个名叫素柳的笨蛋自己画出来的……
    皇甫曦皱了皱眉,又抿了抿唇,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嘀咕:“算了,我们家也缺个软得动不动就真哭的……”
    太小声,素柳没听清,不禁更紧张了:“曦曦小姐,你说什么?”
    余光一下就瞥见了旁边树叶上素柳根本没吃的野莓,皇甫曦道:“姐姐,我好饿。”
    素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急忙拉皇甫曦坐下,把那些野莓递给她,急着又张望了四下一遍,还是没见到任何人影,更紧张了:“曦曦小姐,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你舅……恩公他们呢?”
    皇甫曦却大口大口的吃那些野莓,三两下就塞了一嘴巴转不过来,含糊不清道:“不够不够……”
    素柳本来没听懂,但看到皇甫曦使劲挥那张树叶,才反应过来,忙道:“你等等,我再去给你摘。”
    “在哪?我跟你……”
    “入夜了林子里危险,你在这里等着就好,我去去就来,也不是很远的。”素柳说罢,就拎了把燃着的树枝往林子去,许是急的,竟没几步就打了个踉跄,险些就摔了。
    皇甫曦险些被满嘴野莓给噎着,瞪着眼看看,又忍不住笑了,这人是有多笨啊?不过,笨归笨,瘦弱得好似一阵风就能吹跑的身段更没看头,可……
    皇甫曦慢慢敛了笑,看得正出神,却后脑勺忽就被小石子打了一下,力道不轻,火辣辣的立马就起包了!
    捂住后脑勺的小包,皇甫曦横眉怒目回头瞪着黑暗间的一处,且同一时间,林中深处狼啸起,嗷嗷凶愤吓人……
    已到了林边的素柳闻声琴瑟,面色发白的停了下来,但很快,她又迈开了步子钻进了林子里,比之前更快更急。
    随手点燃的一把干枝,火把都算不上,很快就燃过熄灭了,素柳却只摘到了一小把野莓……
    正叹息,皇甫曦就找来了,脆嫩嫩的童声在宁静的夜里十分悦耳:“姐姐,你在哪里?”
    “曦曦小姐,你不要进来,我马上出去。”
    怕皇甫曦钻进来,素柳也顾不得许多的往外走,却是太黑太急,脚下又是一个踉跄就要摔倒,却,好运的被一根树藤救了,只是……
    素柳抿唇拧眉,四下张望,却只能借着氤氲的星光隐约看到层叠的狰狞的树影。可,她天黑之前来过一次,刚刚火没灭之前也看过一次,却是不记得这里有根树藤的啊……
    正疑惑着,皇甫曦的声音近了:“姐姐,是你在那里吗?”
    “你怎么进来了?”
    素柳惊愕瞪眼,赶紧抛开思绪顺声摸过去,本是要找皇甫曦领她出去的,却反而先被皇甫曦拉住了,且拉住她之前,还出了声打招呼,显然是担心吓到她的样子,还一路出来顺手就捡了不少干树枝……
    素柳好囧,怎么看着皇甫曦这孩子都比她能干很多。
    “抱歉,只能找到这么多,你先吃着垫垫肚子,等明天……”看了看皇甫曦那个狼狈样,素柳一阵心疼,转眸看向河就又改了话:“要不你先吃着,我去看看能不能抓两条鱼。”
    “姐姐吃过了吗?”皇甫曦却拉住她反问。
    素柳愣了一下,笑道:“我吃过了。”
    皇甫曦松开了她,抿唇看着素柳血迹斑斑的双手,那是摘野莓时被野莓的刺扎的,还有衣袖上密密麻麻好些焦窟窿,是刚刚那个不牢靠的小火把灼的,又看素柳这个人,又干又瘦随时一阵风都能吹跑似的……
    素柳被皇甫曦看得浑身不自在,不自觉的把手往身后藏,但很快又道:“晚上看不清,难免的……那个……要不我给你把拿去河边野莓洗洗?”
    “我娘常说,傻人容易得傻福。”皇甫曦前言不搭后语的来了一句,笑眯眯的看着素柳道:“姐姐你就是个有傻福的。”
    素柳愣了一下,继而是苦涩的笑,而后又迟钝的反应过来,错愕的问:“你娘?”不是说跑了吗?
    “啊,去年又找到了,现在在家。”
    “……”
    “我爹宝贝着她呢,去个茅房都得跟着,就怕她忽然又不见了似的。”
    “……你爹肯定很爱你娘。”
    “那是当然,全天……咳,反正我爹很爱我娘爱得死去活来就对了。”
    素柳囧囧干笑,根本答不上话,不知道话题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好在皇甫曦又转了话题。
    “姐姐,先不说那个,我跟你一起去洗野莓,顺便抓两条鱼烤了吃。”
    “你也去?不要了吧,夜里黑……”
    “姐姐不怕我也不怕,走吧走吧。”
    然后,皇甫曦成功又彻底的把素柳打击了个里外通透。素柳从没见过这么能干的小孩……她说她几岁来着?六岁?
    素柳郁闷至极时,就听到皇甫曦道:“姐姐,其实……我跟我弟弟又打架了,然后我就出走了。”
    素柳瞪眼,张嘴想问,皇甫曦又道:“是我七舅舅跟小墨墨办事去的时候打的,我一气之下,银子都没带……”
    苦逼的小脸,看着还挺可怜,不过看着她一身狼狈,还真像是打过架的,想起之前两小家伙打架的架势,闹着玩还那么凶狠,真打还不……
    素柳摇摇头,甩开那些越转越远的思绪,拧眉道:“曦曦小姐,你这样是不对的,你一气之下出走,肯定急坏了你……你弟弟,说不定这时候他正和恩公他们焦急着找你呢。”
    皇甫曦一脸还在闷气的模样:“找死他活该!叫他打我!”
    素柳失笑,哄道:“明天天亮,你就回去吧,免得他们天南地北的寻你。”
    皇甫曦不敢置信的瞪着她:“姐姐你让我回去?你让我一个六岁的小孩子一个人回去?你不怕我路上遇到坏人?”
    “……也,也是啊……”素柳干笑,沉默的纠结了好一会儿,才道:“那奴婢送你去吧。”
    “好。”
    皇甫曦应得太快,还一脸灿笑,顿时让素柳有种掉坑里的感觉,可……
    “先说好,奴婢只能送你到那儿,你也不能跟恩公他们说是奴婢送你到那儿的。”
    皇甫曦眨眨眼:“姐姐,你就那么不愿意见我七舅舅吗?因为他撇下你不管了,所以你生气了?”
    “不是不是……”素柳被问得一团乱:“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反正奴婢说好了,只送你到那里,如果你不答应,奴婢也不送你了……”
    皇甫曦扁嘴应道:“好吧。”余光却是往林里某处斜了斜,又道:“说好了,你要送到我见到我家里人为止。”
    总觉得这话怪怪的,可素柳一想又是,万一到了那里他们却已经分散了去找皇甫曦怎么办?总不能把一个六岁的孩子扔那里吧,万一他们以为她走远了不回头找怎么办?
    想来想去,素柳还是点了头,可……
    好的不灵坏的灵,好不容易送皇甫曦到了她说的那个小镇那间客栈,却被告知,人早退房走了,去的哪里不知道!
    看着皇甫曦小小的身子站在人海里不知所措的样子,素柳心疼,母性泛滥脑子一热,就答应了送她回家,可……
    她手里就当初皇甫曦留给她的二两多银子,这些天又吃住花掉了一点,哪够支撑从原楚国境内到凤国京都?
    “看不出来啊,姐姐你还有这门手艺……”
    皇甫曦蹲在路边,面前是两个小篮子的地摊,手里正举一张绣好的手绢看得不眨眼,手绢的质地很普通,丝线的颜色也不好,可手绢上的绣好的花儿蝶儿却似活的一样,一种质朴的生动……
    眯了眯眼,皇甫曦道:“怎么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
    后面这话,倒是让一旁赶活儿的素柳惊讶得抬了头,不自觉就道:“不会吧,我之前绣的都是……”
    话到一半又惊觉失口的闭了嘴,低下头去继续飞针走线,又觉得如此太突兀怕皇甫曦多想,就又道:“你才多大,能见过多少绣品,应是看着花花蝶蝶像就觉像吧。”
    皇甫曦张了张嘴,本想说她见过的绣品可多了去了,撇开四面八方来的贡品不说,就是她那十六姨绣技也是了得的,又改变了主意,附和道:“也是。”
    余光一瞥素柳飞针走线的手和那块手绢,又眯了眯眼,道:“姐姐,我看你绣的每张绢子花样都不一样,有些还好复杂的样子,却又从来没见过你画花样子……你都不用先画的吗?”
    换她十六姨的话,简单那些就算了,复杂的肯定得先谨慎的画出样子,而这素柳,不但没画过花样子,绣起来还比人画了花样子的快,中间停都不用停一下,好像那绢子上已经有模样印着似的……
    素柳笑:“从小玩到大,花样子都印在脑子里了,自然而然就能绣出来,不用画花样。”
    皇甫曦眨眨眼,又眨眨眼,恍然大悟:“敢情你脑子都用来装那些东西去了……”
    素柳微僵,抿唇不语。
    “咳咳……”
    皇甫曦发觉错口,清了清嗓子就拽了两块绢子吆喝了起来:“卖手绢啊卖手绢啦,走过路过的别错过啊,这可是第一绣庄的绣女绣的……”
    万万没想到皇甫曦竟吆喝出第一绣庄来,素柳一针就扎了自己手指头,却也顾不得疼,一把拉住皇甫曦就道:“曦曦小姐,不要乱……”
    却已经迟了,皇甫曦人小嗓门却不小,那一声“第一绣庄的绣女”已经好多人听到并抱着看看的心态围了过来,皇甫曦也趁机甩开她的手,拉了第一位靠近大娘的就摊开手里的手绢噼里啪啦的一阵猛灌迷汤,三两下哄着得那大娘嘴合不拢的给买了,还顺带当了托儿,说什么见过第一绣庄的绣品啥啥啥的,包票闭着眼使了劲的打。
    素柳却是被那汹涌买手绢的阵势吓到了,更被围过来的人拨开推去直接挤到了最外边,一手针一手绢的傻在那里,回过神来,皇甫曦竟已经把两篮子手绢卖完了,拎着两空篮子挤出来人群拽着她就跑。
    “曦曦小姐,我们为什么要跑?”
    “你傻啊,等他们回过神来发现你不是第一绣庄的绣女,要退货怎么办?”
    素柳傻了瞬,道:“你
    ……你是瞎喊的?”
    “废话,当然是瞎喊的!”
    “……”
    *分啊分*
    看了看那渐散的人群,又看了看那渐远的一大一小,墨砚回头向自家那主子:“主子……该不会……那素柳姑娘真是第一绣庄的绣女吧?”
    “她不是绣女。”至少,不是普通的绣女。
    顿了顿,道:“把那些绣品都买回来。”
    墨砚:“啊?”
    萧勤玉瞥了墨砚一眼,墨砚立马回神,道:“是是是,小的马上去,就算一百两一张小的也给您一块不漏的全买回来。”
    说话间,嘴不小心就笑咧开了,然后……莫名其妙摔了一跤。
    “哈哈哈……”皇甫曜幸灾乐祸的捧腹大笑,就察觉萧勤玉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赶紧小步子一迈就往外跑:“七舅舅,我这就去给您把手绢都买回来,保证不让七舅母的作品贱落民间。”
    萧勤玉:“……”
    *分啊分*
    越走,素柳越发现,其实自己才是皇甫曦的包袱,自己除了刺绣,什么都不会,而皇甫曦却是……
    叫卖砍价卖萌蹭吃蹭喝,无所不能!
    一路上,要不是有皇甫曦,她的绣品绝对买不了那么快那么高价,也绝对没皇甫曦那么多花招,今天唱歌跳舞的吸引眼球,明天附赠个杂耍魔术,后天……起初说她第一绣庄的绣女又来又说是锦绣庄绣女甚至前楚宫的,乱七八糟胡吹瞎扯愣是三月余九十多天花样从不回头……
    然后,她们终于到达了凤国京都。
    看着雄伟的京都城门,素柳松了一口气,却也忍不住惆怅了。
    松一口气是因为皇甫曦终于到家了,她的任务总算完成了,惆怅的是分手的时候也到了,她又该不知道要去哪儿了,可……
    “参见郡主!”
    虽然换了身衣裳,但守门将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皇甫曦,领着众人就叩拜了下去,却是吓得素柳两腿一软,险些跌坐在地上,好一会儿才机械式的扭头瞪大眼不敢置信的看着皇甫曦,嘴张张合合,半天说不出话来。
    皇甫曦却是趁着素柳没反应过来,一把拉着她就往城里拖:“起来起来,都起来……”嘀嘀咕咕:“真是的,大白天的吓什么人,不知道有些人特胆小么?吓坏了吓跑了你们赔得起吗你们?”
    素柳总算回过神来,也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揪着胸口的衣襟紧张的问:“曦曦……额不,郡主,请问,您父亲是哪一位王爷?”
    算起来,凤国王爷还挺多的,什么亲王啊郡王啊什么什么王的,嗯,很多很多,太多了,应该不会那么巧……
    皇甫曦却张嘴就破灭了她:“啊,我爹是武王。”
    素柳一听顿时软了双腿。凤国别的王她都可以没听说过,可武王……当初破了楚国的不就是武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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