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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林花谢了春红-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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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眼神变得非常温柔,说:“傻孩子,长你长大,我已经是个老头子了!”

    “不!”可馨固执地说:“只有你是对我最好的。只有你会保护我,永远不离开我!”

    那一刻,可馨心中充满恐惧,最亲近的人,一个个地离她而去。莫名其妙地来到这个时空,若不是胸前的那个护身符,她几乎开始怀疑阿奇是否真的存在过。她只想牢牢握住手中仅有的,哪怕只是虚空,也要紧紧抓在手心中……她急得流下泪来,“你要答应我,一定要答应我!”

    “好,我答应你!”周一鹤温柔地把她搂进怀中,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拍打她的背部:“我会等着你长大,会永远保护你,永远不离开你。好不好?”

    可馨破啼为笑,“那么我们说定了!你哪里也不许去,你不可以丢下我不管!”老周点点头,可馨把脸靠在他颈边,“两年,再过两年我就满十五了。记得桂姨说过,女孩子过了十五岁就该嫁不出去了。等我满了十五岁,我就嫁给你,好不好?”

    他低低叹息着:“好。只怕到时你不会这样想……”他停顿了会儿,“今天天气很好,不如我带你去剑池看看?”

    “好啊!”可馨欢呼,“那我们还等什么?这就去!”周一鹤蹲下身子,要背可馨,她摇摇头:“我要多运动才能长得快长得高。”他轻笑,牵着她的小手,往山间走去。

    进入“别有洞天”圆洞门,一股森然的寒气扑面而来。顿觉“池暗生寒气”、“空山剑气深”,可馨只觉得自己脸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举目望去,只见两片陡峭的石崖拔地而起,将一池绿水深锁其中。水池形状狭长,南稍宽而北微窄,如同一口平放着的宝剑。

    “这就是干将莫邪剑的形状吗?”可馨指着剑池问周一鹤。

    “这个,我可不知道。”他答不出。

    剑池宽约六十多步,阳光斜射着水面,令可馨有种寒光闪闪的感觉。仿佛真有一道凛洌的剑气,正透过严密的石岩,带着无限的寂寥,从清幽的水底散发开来。

    周一鹤说:“池水深约二丈,终年不干,而且池水甘冽,汲取煮茶,茶味更美。”说着取下肩上背着的水袋,弯腰从池中汲水。

    可馨低头去看池水,见水中照出一道石桥的影子。举目望去,拱形的石桥高高地飞悬在半空,仿佛彩虹一般壮美而奇险。石壁上长满苔藓,藤萝野花像飘带一样泼泼洒洒地倒挂下来。

    “这里真的是人间仙境呢!”可馨感慨:“若是夏天来这里避暑,才真是享受!”

    “走得累吗?”周一鹤问,“不如我背你回去?”

    可馨笑对他扮个鬼脸,“我不怕累。我只怕自己长得太慢,你会等不及去娶了别人!”他无奈地笑。

    走过一条石径,路边有个小小的地摊,摆放着些木梳、荆钗之类的小物件。可馨走过去,捡起把木梳看了看,摊主笑说:“好俊俏的小哥儿!这桃木梳即能梳头,还能避邪,小哥买一把吧。”

    可馨笑着将木梳放回原处,拉着周一鹤继续前行。他说:“若喜欢就买下它。”可馨摇了下头,那把木梳手工粗糙,式样笨拙,她根本不会喜欢。

    望着远处青碧的天穹,可馨有些惘然,“我有一把象牙梳子,银柄镶着玳瑁。桂姨常用它给我梳头……”她眼神凄迷地笑:“不知它还在锦园么?”

    晚饭后,周一鹤说有事要出去一趟,就独自离开了。

    齐先生问可馨:“你劝过他了?”可馨点点头。齐先生微笑:“我回来就发觉他的眼神不再孤绝,身上的杀气也不再凌厉。这样很好。”

    回到房中,可馨打开包袱,将桂姨为她缝制的肚兜细细翻看一遍。想着自己这段时间来的经历,不觉有些痴了。看看沙漏,已是接近子时,老周依旧没有回来。可馨开始觉得慌乱,她怕老周终究还是背着她去刺杀秦老爷。为了稳定自己的心绪,她找了根红丝绳,在指间胡乱编绕着。编着编着,忽然发觉自己正在编一根幸运带。

    那还是几年前,校园中流行在手腕上戴这种幸运带,可馨也学着编过几根。本以为早已忘却了,不想在这个孤寂的夜里,不经意间,又寻回了旧时的记忆。

    可馨跳起身,从枕边的小木盒中找出几颗红豆。这还是前些日子她向齐先生讨来的,原打算穿条红豆手琏,却一直没能落实。每颗红豆上,老周都细心地打了孔。可馨挑了两颗最为圆润饱满的,缀在线绳的两端,即是装饰,也能起到固定的作用。

    有人轻叩柴扉,可馨问:“老周,是你吗?”他低声应了。可馨打开房门,把他拉进房中,“你去了哪里?急死我了!”

    他温和地笑,“这么晚还不睡是在等我吗?”

    可馨重重点头:“你不回来,我怎能睡得着!”

    周一鹤的眼眶有些湿,低声说:“这么多年了,我第一次知道,有人等待的感觉。”

    可馨拉他坐在凳上,把平安带套在他左手腕上:“这是平安带,我亲手编的。你不可以取下来,要一直戴着,记住了吗?”

    “这是什么?”周一鹤觉得眼中有温热的液体流出,他忙掩饰地抬起头,指着绳端的红豆问。

    “红豆。”可馨说:“红豆又称相思子。每次看到它,你都要记得,可馨在等你,不可以让她担心着急。”

    周一鹤的眼泪终于再也无法遏制地流下来。自从锦如小姐过世那一夜后,他再也没有流过泪。可馨轻轻拥住他:“我现在只有你了,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他沉默地点头。

    过了好久,周一鹤从怀中摸出一样东西,放在她手中,“还好,它还在。”

    东西甫一入手,可馨便感觉出来,这是她的那把银柄象牙梳。可馨盯着他的眼睛:“你晚上出去,就是为了给我取回这把梳子?”他笑一下,可馨把脸埋在他肩上,“你怎么这么傻?东西没有了可以再买,你如果有个三长两短,那我该怎么办?”

    “我不会有事的,我答应过可馨,要永保护她,永远跟她在一起。”

    无论开心不开心,日子总是会过去。

    在齐先生的医治和可馨坚持锻炼的配合下,她长得很快,已经不再是七八岁般大小的身材。虽然与正常人十三岁的身高还有一定的差距,但她现在的身高已经与十来岁孩子相同了。这一年的日子里,她学会了简单的医药知识,能煮些日常的食物。有时想来,自己也觉得好笑,当初她考大学时,父亲希望她学医,将来可以女承父业。母亲则希望她上警校,继续惩恶扬善。她却任性地学了这劳什子的欧洲古典文学,如今全部都得从头学起。

    让可馨感到欣慰的,是周一鹤的改变。他不再是那个整天一言不发的江湖汉子,他身上多了几分温情,整个人看起来都年青了许多。

    又是江南春来早,还不到立春,春天已迫不及待地走来。

    初春的阳光温暖而不暴烈,如同情人温柔的轻抚,和着吹面不寒的杨柳风,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看在可馨眼中,全都充满着诗情画意。

    齐先生象往常一样进山采药,周一鹤下山去采购他们日常所需的米粮食盐。可馨趁着阳光明媚,在后院边晒太阳边喂鸽子。齐先生除了研读医书,进山采药之外,最大的爱好就是这一笼信鸽。他常常可以对着鸽子一整天,同它们说话,与它们嬉戏。他肯可自己不吃饭,也绝不能不喂鸽子。可馨常玩笑说,这些个鸽子才是齐先生的心头宝。他但笑不语。

    可馨洒下一把碎米,口中“咕咕咕”地招唤鸽子们吃食。原本安静喙食的鸽子,忽然变得惊惶不安,乱糟糟地往鸽舍中涌去。可馨感到头顶似有黑影掠过,抬眼望去,两只巨大的苍鹰正在头顶盘旋。可馨赶紧关好鸽舍,难怪鸽子们惊慌不安。

    两只大鹰盘旋了好一阵子,还没有离去的意思。可馨正在思量该怎样想个法子把鹰哄走,竹篱外有人朗声问道:“齐神医在家吗?”

    可馨走到院中,柴门外站着一位高大男子,肩头停着只大鹰。

    “这位小哥,请问齐神医在家吗?”男子谦和地问。

    “先生出门了。”可馨指着他肩头的黑鹰,“都是你啊,吓坏了先生的鸽子!”

    男子目光如电,打量着可馨,“不知小哥与齐神医如何称呼?”

    可馨说:“我是先生的药僮。”

    男子微一踌躇,说:“在下龙一,昔年曾与齐神医有过一面之缘。今日特来拜会。”

    可馨打开门,把龙一让到古松边的石桌坐下,“先生上山采药去了,龙大人请稍坐,我去倒茶。”可馨来到灶间,正在沏茶,周一鹤忽然从窗外跳进来。可馨吓了一跳,用手轻拍胸口,“好端端地,干嘛跳窗?吓死我了!”

    他走到门边向外张望片刻,“你去吧。”

    可馨不解,“出了什么事?”

    他微一摇头,“没事。我在山下看见两只大鹰在屋顶盘旋,上山的路口又有官兵把守,担心出了事,这才操小路赶回。”

    可馨见他后背衣服全都湿透,额头上满是汗珠,知道他担心自己。取过帕子帮他擦汗,“你歇一歇,我出去奉茶。”

    他点点头:“快去吧,别让他生疑。”

    “大人久等了。”可馨将托盘放在石桌上,筛出茶来,“请。”

    龙一端起茶杯,盯着可馨,“小哥怎地如此轻信于人,倘若在下是歹人,小哥又当如何自处?”

    他的年纪应该在三十五岁上下,眉间深深的川字纹,显示他心事很重,两鬓已微有风霜之色,鼻梁和眉弓都很高,面部轮廓清淅,嘴唇略薄,嘴角冷酷地下垂着。

    可馨淡淡说:“这柴门只防君子不防小人。大人若是歹人,只需一跳便可进院。”

    龙一脸上闪过一丝笑意,“小哥因何称呼在下大人?”

    “您不但是位大人,还是位将军大人。”

    龙一眼光一闪,“小哥从何处看出龙一是将军?”

    可馨微笑:“睥睨间号令群雄莫敢不从的气势,若非统帅千军的大将军,何人能有?”

    这几句马屁拍得恰到好处,龙一露出微笑,“好个聪明伶俐的小哥!竟比那画上的美人儿还要俊俏几分!”

    “大人慢用。”可馨行个礼,自去晾晒药草。这些活计本是平日里做惯的,自然做得轻松熟练。

    “大哥,”一条大汉匆匆走进院中,在龙一耳边低语。龙一微一抬手,他转身离去,正与可馨打个照面,他“咦”地一声,回到龙一身边说了几句。

    龙一静静地打量可馨良久,又看了看日头,问:“小哥,我若进山,该往何处找寻齐先生?”

    可馨回过头,见龙一站在松树下,满脸焦急。忽然想到贾岛的那首《寻隐者不遇》,用在此时倒也应景儿,于是随口道:“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龙一征了下,满脸郑重地问:“小哥方才说什么?”

    “啊?”可馨一时没反应过来,想了会儿才说:“先生进山采药,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有什么问题吗?”

    龙一围着可馨走一圈,沉吟着开口,“小哥在齐先生门下几年了?家中还有何人?”

    “大人此话怎讲?”可馨警惕地直起背脊。

    “小哥不必多心,”龙一忙解释:“在下并无恶意,只是想请小哥帮龙一一个忙。”

    “我?”可馨不可思议地瞪着他。

    恰在此时,齐先生回来了,可馨上前接过他背后的药篓。他问:“何方贵客到访?”

    “见过齐神医。”龙一躬身行礼:“神医可还记得龙一吗?”

    “五年前,我就说过,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齐先生净过手,淡淡地:“念在你是我故人之子的份上,我已经破了一次例。”

    “不不,此次不同。王爷世代镇守南疆,免除多少兵灾战乱。”龙一恳切地说:“上月在与南苗叛军作战之时,王爷不慎受伤,滇南无人能医,如今已回到姑苏城中。王爷若是身故,南疆必乱。先生难道忍心看着南疆万千苍生再度陷于水火之中吗?”

    齐先生沉默了一刻,问:“你是说镇南王?”

    龙一点点头。齐先生眯起眼望着太阳,“故镇南王爷生前曾收养了许多阵亡将士的遗孤,其中最出色的有九人。你自称龙一,想必是镇南军副帅,故镇南王最为器重的义子,龙聚义吧。”

    “神医明鉴。”龙一恭敬回话。

    “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吧。”齐先生说:“明日再做商议。”

    “神医,”龙一抱拳一揖到地:“山下车马已经备下,请神医今日就去吧,拜托了!”

    “这……”齐先生蹙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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