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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大明女书商-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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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端卿闻言也是一喜,“真是天作之合,好,今晚无论如何也得为他们庆祝一下。”

凌蒙初随着邢萦凤在墨砚坊消磨了大半天时间,将晚时邢萦凤问起契约的事,凌蒙初有些犹豫,一来不愿给自己套上枷锁,二来在墨砚坊一番观察之后,心头一直萦绕着盗版的疑问,因道:“我还没签,从未见有这么做的。”

邢萦凤笑道:“这是我家的规矩,一来对你有个交代,二来定个大致的时间也好筹划安排,免得耽误了上市。”

“我肯定不会误了时间,至于报酬就更无所谓了,随你们给吧,签不签岂不是一样地?”

“不然,我既把这件事托付给你,就一定要给你一个凭证,即便哪天我不在,有这纸文书在,你肯定不会吃亏,”邢萦凤笑道,“难道凌先生信不过我?还是觉得时间太苛刻做不来?”

凌蒙初知道她是以言语相激,微一哂笑,道:“时间不算什么,我心里已经有数了,不会误了你们地大事。”

“那还犹豫什么?”邢萦凤笑着从袖中摸出一张银票,“这是定金,我准备了多时,你明天出门正好用得上。”

凌蒙初笑道:“凌某虽然卖字,但还不至于见钱眼开吧?”

邢萦凤摇头道:“不,这张银票并不单为你准备,还有柳姑娘一份。你们出门简便惯了,难道要柳姑娘那么娇滴滴一个人也跟着受罪不成?”说着硬将银票塞进凌蒙初手中。

此时欲待不接,囊中确实羞涩,难道要眉娘倒贴旅费吗?可是接了的话,这纸契约难道就能置之不理?凌蒙初犹豫许久,终于将银票收好,道:“夜里我将文书签好给你带来。” 

蛛丝Ⅲ

次日凌蒙初与松云果然一早前来辞行,天锡已备好两匹骏马,强要他二人带走,凌蒙初想到眉娘要乘轿前行,遂也不推辞,只是抱拳相谢而已。

若茗等人送到城门,早看见眉娘站在轿旁翘首以待,见到凌蒙初时会心一笑,柔声道:“来了?”

“来了,走吧。”凌蒙初无限温情,忙上前携了她的手,一一向众人告辞,又亲自扶她上轿。

正要走时,邢萦凤匆匆赶到,笑道:“都是昨晚上那酒闹的,到如今还有些头晕,起的迟了,我先陪个不是。不过柳姑娘走时怎么也不说一声,害我紧赶慢赶还差点误了时间。”

眉娘闻声掀起轿帘道:“现如今你两颊还有些桃色,果然是二十多年的好酒啊。我早上出门时见你院门紧闭,没敢打扰,谁知你如此多情,还是赶过来了。”

邢萦凤一边笑,一边摸出一个小匣子递过,道:“柳姑娘,这些日子在我家多有怠慢,如今要走了,我没什么好的给你,这支钗子你不嫌弃的话就留下赏人吧。”

柳眉妩打开一看,内中一支晶莹剔透的水晶钗,钗头处镶着一枚绿玉珠,恰与她平日素常戴的水晶首饰相配,看来是邢萦凤精心挑选之物。眉娘虽见惯了珠宝,但想到邢萦凤此举无疑是在为从前的轻慢道歉,遂笑道:“我颜收下了,多谢凤姑娘。”

松云今日换了男装,翻身上马,向若茗作别道:“你先忙你的,若是有了眉目就赶紧去常州吧。若是没有眉目也别再耗着。万一见不到汤先生难免要抱憾终生了。”

若茗道:“我正是这么说的,你放心,多则七八天,少则三四天,我们必定是要出发的。”

“那我们就在常州见吧。”松云笑道,“你快些去办你的事吧,不是说了一会儿要去那家铺子吗?”

邢萦凤闻言。忙道:“你们还在查前日说地那个人吗?要去他地铺面?我跟你们一起去,这里我比较熟,没准儿能帮你们找出点什么。”

端卿看看若茗,虽都觉得有些别扭,到底还是点头同意。

凌蒙初原已要走,闻言止步,低声对若茗道:“林姑娘,接一步说话。”

若茗跟着他走出几步,凌蒙初低声道:“昨天晚上众人都在。不好跟你开口。你留神记着我的话。墨砚坊行事与普通书坊大有不同,尤其是她们的工序安排,你如果有机会最好去看看,没准儿能找出点线索。”

若茗心下一惊,正要细问,凌蒙初已经大步走开,朗声道:“我们走了,诸位,常州再见吧。”

车马而行。看看走的远了。若茗正自寻思凌蒙初临别时那番话,忽听邢萦凤道:“走吧。去你们说的那家店瞧瞧。”

若茗答应着,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语笑嫣然,举止大方,从认识以来从未见她有一处做地不得体的…………只是凌蒙初那番话是什么意思呢,难道他认为盗版一事与墨砚坊有关?

来到泥人铺时,小伙计果然又在挂泥人,杨欢却还未到。远远看见他们,奇道:“又是你们?”跟着又看见邢萦凤,忙打个千儿道:“邢小姐早。”

邢萦凤点头示意,道:“这些是我的朋友,有些事想问问你。”

小伙计笑道:“早说是小姐地朋友,还从我们这儿拿什么画呀,直接去作坊里去不就行了。”

若茗心说糟糕,果然邢萦凤细眉微蹙,问道:“画?林姑娘,你们从这里买画?那些都是我家印的年画呀,怎么从未听你说起?”

端卿见若茗有些窘,忙道:“原本没想着买画,就是来看看泥人,后来见印的不错,又听说是你们家出的,便想着瞻仰一番,这才买了些回去。”

邢萦凤笑道:“说起画工和套染,那是你们林家的长项,怎么倒看起我家的画来了?”

天锡想起前事,忙帮着解释道:“若茗家里都是做绣像的,极少弄年画,见你们做的别致新奇,所以想拿回去给伯父看看。昆山做年画生意的很少,没准儿还能辟出一条路呢,你说是吧若茗?”

若茗只得点头。

邢萦凤微微一笑,看样子并不相信,却也不再追问,只向那小伙计道:“你们掌柜呢?好多天不去我家取花样了。”

“才回来一天就走了,”小伙计道,“小姐地朋友们那天见过掌柜一面,过后再来时掌柜就走了。”

邢萦凤点点头,向天锡道:“你们有什么话问他好了。”

天锡便道:“三月地时候你们掌柜出门,杨欢帮着往船上装了一批书,你可记得是什么书?”

“书?”小伙计搔搔脑壳,“我们这儿从来不卖书呀,哪有什么书!”

“有人看见了,说杨欢抱了一摞送到船上,船上还有好多大木箱,是不是都是书?”

小伙计茫然摇头:“我不知道,从来没听说过掌故还卖书。要不你们问杨欢吧,他跟着掌柜学徒快十年了,掌柜的事他都知道。”

天锡心说要能问杨欢,谁这时候找你?只得道:“那你们掌柜多久出一次门,他有没有什么兄弟长得跟他差不多,但只多了一部胡子?”

小伙计想了想道:“掌柜呀,不好说,一般两三个月出去一趟吧,兄弟什么的,谁家没个亲戚呀,不过我连掌柜都不怎么见着,还说什么亲戚呢。”

端卿忙道:“他每次出去是月初还是月末?他之前有没有留过胡子?”

小伙计未及答话,已听见杨欢不悦的声音道:“又是你们,还来找牛掌柜?说了不在嘛。”随着语声杨欢快步走近,皱着眉头正要再说,忽然看见邢萦凤,忙道:“原来邢小姐也在。”

邢萦凤也只微微点头,道:“这些是我的朋友,正有事要问你。”

若茗此时反倒踌躇起来。邢萦凤一派光明磊落,公然将人带到这里盘查,丝毫不像心里有鬼的样子,难道凌蒙初那番话并不是怀疑她的意思?

杨欢怔了一下,跟着笑道:“大水冲了龙王庙啊,早说是邢小姐的朋友,我们怎么敢如此慢待啊!几位要问什么?”

天锡道:“你三月份帮着你们掌柜装了一批书往外地运,可有此事?”

杨欢笑道:“三月啊,老久以前了,让我想想。是了,那次邢小姐家里刚出了一本诗文选,掌柜看了说好,就命我买了十来本拿着送人,只有十来本而已,怎么传来传去就成了一批了呢?”

邢萦凤笑道:“以讹传讹的事自古就有,大概旁人没看清楚浑说,再经了几张嘴散播,越来越离谱了吧。”

若茗见杨欢如此爽快应承,中更是没底,只得道:“牛掌柜家在何处,可有什么长地与他很相似地兄弟吗?”

“我们掌柜籍贯是绍兴,只他一个人在此地做生意,来回都在客栈住,家里肯定有兄弟,不过我没见过,不好乱猜。”

若茗问到此处,已经心凉了大半截,说来说去竟没有一处可以凑得上的,难道真是自己追错了方向?原想再问问那张白描年画地事,但邢萦凤横在这里也不好开口,只得向端卿使个眼色,笑道:“原来如此,看来使我们多心了。凤姑娘,多谢你帮忙,我们没什么要问了,回去吧。”

“真没什么问了?”邢萦凤目光灼灼,“心里有数了吗?还有别的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吗?”

若茗摇头笑道:“已经领了你极大的人情,再没什么要问的了。”

“那就好,我总算尽回地主之谊。”邢萦凤笑咪咪的,“余家哥哥,今天准备做什么?上回你给我的稿子我都排的差不多了,底下的呢?”

“你又来讨债,”天锡摇头道,“好吧,我还能做什么,继续回去看那些陈腐的文章罢了。”

邢萦凤抿嘴一笑:“那凤儿多谢哥哥费心了。”又向若茗道,“你们以后还要问杨欢什么事,只管找我好了。”

若茗虽心有不甘,只得跟着往回走。端卿走出几步,心内一动,忙折回去趁杨欢转身的功夫问小伙计:“你们对邢小姐怎么如此恭敬?”

小伙计笑道:“你们不知道?我家铺子的本钱有一半是邢出家的呀!”

端卿一愣,见邢萦凤正与天锡说话没注意到自己,慌忙紧赶几步追上众人,心内疑惑不定。 

四十三 忘年Ⅰ

汤显祖照旧又是五更天就醒的双目灼灼。窗外透进些许青白色晨光,夹杂着潮湿、清新的气息,丝丝缕缕浸润在纱窗的缝隙间。

下雨了吧?一场秋雨一层寒,客栈中那株秋海棠的花期想来也该到头了,毕竟是秋天了。

此时的他忽有些感慨。自己的人生可不是也步入秋天了吗,瞧瞧这鬓边的银丝,颔下的白须,还有这一天比一天醒的早的习惯。或许,真的老了,连秋天都不止,怕已经是立冬的时节了吧,毕竟很快就要到孔子说的耳顺的年龄了。

他静静躺着,有些懒得起床。若是下雨,外面必定是泥泞,听说今天华亭那个著名的“第一等清客”陈眉公也要到松磐书院讲学,要与他并肩齐行吗?倒也不辱没人,只是想起来比较好笑,我一个与官场格格不入的人,倒有缘与这左右逢源的得意之人站在一处。

纱窗外更加明亮了。秋高气爽,北雁南飞,这等天气令人不由自主地兴奋,眼下他也觉得有些莫名的愉悦了。若是今天没答应什么讲学的事,出去到郊外走走,岂不是更好?

或者,干脆就这么一走了之?他有些恶作剧得逞的快乐,忍不住捻着不多的胡须,嘿嘿笑了起来。要是自己凭空消失,陈眉公会给那些秀才、举子讲些什么,如何做一个成功的山人?

他更觉得高兴了,管他下不下雨,且出去走走吧。

披衣坐起,忽然听见低缓、浸润的琴声随着润湿的空气飘进帐内。汤显祖眼前一亮,怎么。这小客栈中竟有懂琴的人吗?

琴声低回。似有些郁郁,又似有些许欢欣,随着琴声而来的,是一个低柔地女子声音,和着节律吟道“秋风萧萧兮秋意深。朝雨零星兮轻尘,念斯人兮何处?倚栏杆兮独沉吟。”

果然是落雨了,不然这女子不会这么念。听着似乎是个年轻地女子声音。不知这弹琴的是不是她?所吟的又是不是她自己有感而发写下的呢?若真是她自弹自吟,倒有几分意思。只是她说的这个“斯人”是谁,莫非是情人吗?多半是,如今风气开化,女子们有了心上人时常想念倒也是常有地事。

不过应了那句话,“此卿大有意趣”。小客栈,秋雨后,抚琴吟唱,好一幅清雅的画卷。何况。客栈的院中还有一株晕染了雨渍地秋海棠。

汤显祖觉得好奇心像初春刚发芽的嫩柳,一时三刻就飘起了白白的柳絮,窗外的女子是谁,她歌中吟唱的是谁,她什么模样什么性情?这些都是未知数,唯有未知,越显得引人入胜。………就像杜丽娘梦里见到的柳梦梅,因为未知,所以分外美妙。

汤显祖轻快地跳下床。脚步灵便的不像一个年近六十的老头子。他忽然觉得兴致勃勃起来。去什么郊外呢,在客栈里消磨就不错。陈眉公一生自诩风流清高,他可曾见过这种美妙的场景吗?

轻手轻脚出了门,地上果然是半干半湿,这场秋雨并没有下透,唯因如此,越显得有情趣。只是,院中空无一人,那弹琴吟唱地女子呢,莫非也是杜丽娘地一场春梦?

恰在此时,琴声再次想起,此番更为低回,吟的是“山水迢遥兮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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