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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大明女书商-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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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请人进来呀!这孩子,怎么能让客人在外头等着。”

跟着两个丫头卷起竹帘,帘内一个珠灰服色的妇人道:“我失礼了,众位快请进来吧。”

若茗心知这便是天锡的母亲,来不及细看,慌忙行礼,余夫人道:“快别忙着行礼了,进来坐吧,都不是外人。”

天锡笑嘻嘻地将众人一一介绍给母亲,说到若茗时,特意道:“娘,这便是我信里给你说过的林家小姐,极是聪明能干的,您一定喜欢。”

余夫人微笑着细细打量若茗一番,道:“果然是好孩子,难为你一个女儿家还要到处奔波。”若茗听见天锡曾在家信里提过自己,越发局促不安,恨不能找个僻静处躲一躲,然而此时余夫人正看着自己,断不能慌神,勉强笑道:“为父母分劳原是分内地事,应该地。”

余夫人看了天锡一眼,道:“比你懂事多了,倒让我替你害臊。”

天锡笑嘻嘻答道:“若茗原本就比我强,我才不为这个害臊。”

其他人虽未留心这段微妙的戏文,端卿却不能不关注,心内咯噔一下,又见若茗低垂粉颈含羞而笑,这一颗心越发七上八下起来。

当天便在余家留宿,向晚时余夫人忽然想起一事,问道:“这位叶贤侄此前是不是遣了家人回去带信啊?”

端卿忙道:“是,出门不久就打发书童回去报信了。”

余夫人笑道:“瞧我这记性,昨天有一个十二三岁地童儿上门求见,说是长洲的冯梦龙指点他到这里找你的,还给你带来了家信。我当时听的糊里糊涂的,不过他说得出冯梦龙这个名字,料道应该是跟锡儿有关系的,就让人安排他在后边住下了。只怕就是你打发回去的那个书童。”

余夫人跟着命人将那昨日那童儿带过来,等人到了跟前,果然是端卿打发回家的书童,叩头道:“小的赶到苏州,按着爷给的地址找到了冯先生,说你们都往无锡来了,又给了我一个地址,我急忙上路,哪知道又来早了,爷今天才到。”

原来书童在家等林云浦和叶水心都回了信,匆匆赶到苏州时,端卿等早已离开,书童一路紧赶慢赶,而端卿等又在望亭耽搁了几天,故此倒比他们先到了无锡。

若茗接过书童带回的信,匆匆一看,忍不住道:“这法子太好了!” 

浮云Ⅱ

端卿也在看信,叶水心在信里说家中诸事都好,《醒世恒言》的刊印十分顺利,又说林云浦已想了一个极妙、极费功夫的法子防止别家盗刻,只是故作神秘并未告诉别人。恰在此时,听见若茗赞好,便道:“可是叔父想到了防着别家盗版的法子?”

若茗喜滋滋答道:“正是。前些日子梁师傅不是想出了一个新的法子作拱花吗?爹爹原说要用在新书里头,如今看盗版的如此猖獗,若不用点什么新奇的手段把咱家的书显出来,岂不是白便宜了那些人?于是便在加印的这批书的版心刻上了叶林两字,又在封面、封底、第二十卷的版心用梁师傅的新式拱花印出叶林两字,卷首又单加了一页,声明凡是版心没有字,封面、封底、书中没有拱花的,都不是正版出品,又言明这书已在附近州县备了案底,凡买到伪书的都可向官府告发,或者通知咱们两家。如此一来,我看那些盗刻的奸人如何遁形!”

端卿点头道:“这主意确实想得周全。”

天锡也眉飞色舞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林伯父这招果然高明!”

唯有凌蒙初道:“这书正在加印?如此说来只有新印的这批才有版心的字样喽?先前那批呢?如果盗刻的只伪造先出的那批呢,你们该如何防范?”

若茗沉吟道:“先出的一批已经卖得差不多了,估计再有一两个月市面上就全是加印的本子了,应该不碍事吧?”

凌蒙初摇头道:“以我的经验,即使加印两次的时间内,最早一版还是不会一下卖光,所以这些人仍有可趁之机。何况版心刻字原不是什么难事,要想仿冒也容易得很。”

端卿听他说得对路。奇道:“凌兄对坊间这些事很是熟悉呀。”

松云笑道:“二哥家里积祖就是作坊刻的。如何能不熟悉?”

端卿等人都是头一次听说这事,不由道:“原来我们都是班门弄斧,早知道有行家在身边,何苦自己瞎摸呢?”

凌蒙初淡淡道:“作坊刻生意是家祖那辈的事了。如今我家道中落,我自己又一路蹭蹬,功名二字上十分不得意,那点家私哪里还撑得住一间书坊?打从先父地时候,已将书坊卖与几个远支地堂兄弟经营去了。我只是小时候听家里人说起过。略微知道些罢了。”

若茗见他虽然谦逊,但看样子是无有不通的,忙道:“凌兄刚才说的极是,虽然加印的本子稍微严密些,但怕是还不能从根上断绝盗刻,以凌兄的主意,该怎么做才是呢?”

凌蒙初道:“这就要看你们版心刻的字好不好仿了。是横刻还是竖刻?”“竖刻。两边书页对在一起方是一个完整的字。”

“这样好些,起码那些小家子作坊就对不出这么整齐的字。再有你说到什么新式地拱花?恕我孤陋寡闻了。难道这些日子又时兴别的拱花了?”

“这是我家新请的一个师傅琢磨出来的技术,”若茗耐心解释道,“以前的拱花只压一面,这个师傅想到的法子是一凸一凹两面齐压。出来的花纹特别明显,而且不易变形。”

凌蒙初赞道:“果然有新意!加印的本子里有了这个,想要翻刻就难上加难!只是你们却要防着这个本子流出去以后。这个手艺活儿被别人瞧出了门道,依样学了去,那时候就吃亏了。”

端卿道:“这一点我们倒是想过。这些手段虽说刚出来时十分新奇,但是迟早要被行家看出门道学了去地,所以我们才赶着刻印冯先生的《警世通言》,就是想最先把这个手艺用进去,一来那些好新奇的人觉得新鲜能多买几本,二来这手艺先从我们家出来。以后即使被人学了去。众人也都知道我们家是正宗。”

“原来你们早就想到了,不能说不周全。其实盗版这件事。自有贩书一事便开始了的,想从根上断绝难得很,各家地招数也都只防的一时罢了。据我一路上听你们所说,现下你们要找的这个姓牛地商人似乎势力很大,不像是零打碎敲的小作坊,跟这种人斗,恐怕你们还得有所准备,未必能讨回公道。”

若茗其实早有这个忧虑,如今听他明白说出来,不由也感叹起来,道:“我们也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目下只好走一步算一步,能处理好固然皆大欢喜,若真是斗不过,也只能尽力把损失压的小一点。”

端卿接口道:“这一路拿我们的好书换那些伪书,赔进去的钱财也不在少数了。虽然盼着有水落石出,奸人果报的那天,但是我们势单力薄,在官场上又没有靠山,胜算大概只有五成吧,也只有尽力而为四个字而已。”

天锡边听边摇头,朗声道:“我说你们都太颓丧了!道理在我们这边,就算他把天王老子搬来,怕什么!我们这么多人,难道就想不出惩治他的法子?你们放心,我就算破着脸面到处求人,也一定为你们讨回公道!”

几人相视一笑,松云道:“余兄快人快语,真真是豪俊可喜。”

天锡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心里没算计,就爱信口胡说?”

“我哪敢。”松云抿嘴一笑,“不管多难的事,被你一说似乎都不在话下,容易得很呢。”

“所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整天价在这里瞻前顾后,生怕这办不成那办不好有什么用?况且事在人为这个道理大家都是知道地,我就不信我们拼了全力去做,还能做不好!”

端卿微笑不语,若茗道:“我们并不是瞻前顾后,只是做好准备,不抱太多奢望而已。”

天锡见她发话,忙道:“对,你说地极是,不管结果怎样,先做最坏的打算也是有道理地。不过若茗,你千万别担心,既然已经到了我家,别的不敢说,只要那奸商是无锡地面上的,我一定竭尽全力替你出这口恶气!”

松云看了他一眼,忽地笑了起来,天锡奇道:“你笑什么?”

松云摇头道:“真真是人们说的一物降一物,刚才还见你慷慨激昂地反驳我们,只要茗妹妹一发话,保管你心服口服。”

若茗刷地红了脸,天锡却坦然答道:“若茗说的都对,我当然要心服口服。”

松云一双妙目一时看看若茗,一时又瞧着端卿,只是笑吟吟的不说话。

天色已晚,众人闲聊了一阵正要散时,凌蒙初忽道:“怎么没听见老夫人说起鲁学正的消息?”

一句话提醒了众人,天锡当先啊一声,拍着脑袋道:“我说怎么一直觉得有件重要的事情忘了呢!糟糕,娘要是没提起的话,必定是他还没到,不会是路上出了事吧?”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端卿道:“不然再问问老夫人,或者她忘了说?”

天锡慌忙出去,不多时拍着手进来,一脸焦躁:“没有,鲁匡正没有来过,坏了,多半是路上出事了!”

端卿道:“这一路上并没有见到告示或者海捕文书,尤其是进城时咱们在北门口转了那么久,什么都没看到。如果鲁学正被官府抓到,按理说应该会张榜告示,断不会悄无声息就罢了的,我看他多半在路上耽搁了。”

“可是咱们在望亭待了那么久,连你的书童都都赶在咱们前头到了,怎么他反而没消息?”

若茗见天锡十分焦急,忙安慰道:“鲁先生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你且放宽心。说不定明天他就到了,他老人家走路慢,又得防着官兵追捕,也是有可能的。”

天锡唉声叹气,直说:“都怪我考虑的不周全,望亭那里乱成一团,哪有心思查他呢?本来应该让他跟我们一起走的,唉,如果出了什么事,都是我害的。”

众人议论许久,一时都没有头绪,末后只得散了。端卿多日来竟没有机会与若茗单独说几句话,此时便借口送她,一路跟着,刚到了给若茗安排的客房,正要开口,忽听天锡在门外笑道:“若茗,我娘过来看看你。”

若茗再未想到余夫人此时会来,吓了一跳,正要出门迎接,天锡已搀着余夫人进了门,含笑说道:“若茗,在昆山时多得你照顾,我娘特地来道声谢。”

“这怎么敢当?太客气了!”

余夫人微笑瞧着若茗,道:“锡儿心高气傲,难得听见他说谁好,这次回来口口声声都在夸赞林小姐,我就知道错不了,果然是知书达理的好姑娘。”忽然看见端卿,又道,“这是叶公子?你们有事?那我不打扰了。”

端卿忙道:“老夫人请坐,我只是顺路送妹妹回来,没别的事。”

余夫人这才坐下,笑道:“既然来了,两位就放宽心多住几天,让锡儿陪你们四处走走,看看无锡的风土人情吧。”

端卿一边答应,一边忍不住疑惑,余夫人这时候来看若茗,难道只是说几句客套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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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Ⅲ

余夫人寒暄几句,笑向端卿道:“听说你跟林姑娘两家是世交?”

“正是。”

“那你们是从小就认识了?怪道这次一起出来办事。”

端卿恭敬答道:“因为父辈交好,故而晚生与若茗妹妹自幼相识,如今两家又有生意上的往来,所以家父遣我陪着妹妹一道出来。”

余夫人有意无意瞟了天锡一眼,又道:“不知道叶公子今年贵庚啊?”

“晚生今年二十二岁。”

“哦,比我们家锡儿大两岁。林姑娘呢?”

天锡不等若茗回答,便抢着说道:“若茗十六岁,娘,别看她年轻,她们家生意上的事情都是她一个人照管着呢。”

余夫人看着儿子,一脸宠爱的微笑:“我看林姑娘比你能干,娘什么时候才能指望上你呢?”

“儿子一定好好孝敬娘,您老就放心吧。”天锡笑道,“我这回在外头,若茗帮了不少忙,娘,咱们可不能失礼,一定要好好款待若茗。”

若茗忙道:“余兄说哪里话,在昆山招待不周,我已十分惭愧了,哪里经得起你这么说呢?”

余夫人笑道:“林小姐不必客气,我看你呀,是越看越喜欢,这次一定要在这儿好好玩一阵子再走。”又近前拉着她的手,引到椅子跟前,笑道,“家中有几个兄弟姐妹,父母都还好?”

“父母都健在。有一个姐姐,刚刚出嫁不久,还有一个妹妹,还不满一岁。”

“哦,都是女孩子呀,你爹娘真有福气,还是女孩子好,跟爹娘贴心,又会照顾人。男儿家就没这点好处,锡儿跟他爹爹一样,一年里头大半年都在外头漂着,丢下我一个人不管不问的。”

“我这不是回来了陪您了嘛!”天锡笑道。

“谁知道你什么时候抬脚就走了。”余夫人笑容中带着一丝伤感,“虽说男儿家志在四方是好事。不过为娘的整天见不着儿子,心里头空落落地,委实难过。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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