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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靖康志-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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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广运急行几步,再度跪倒,接过还没装裱的匾额,连连叩首:“臣林广运叩谢天恩!”

赵桓道:“卿暂时退下,酒席宴上,朕可要喝你几杯喜酒呢!”

林广运身子颤抖着,退了下去。

“圣上有旨,宣河东路石炭商人石金贵进殿呐!”

被林广运这么一耽搁,时间紧迫,裴谊喊话的声音都急了。

石炭(注:即为煤,宋人称煤为石炭)商人石金贵表现还好,规规矩矩地进来,跪倒叩头。赵桓勉励两句,待到接过“大宋靖康四年税赋第二之匾”,石金贵喜极而泣,大泪滂沱,“哏喽”一声,口吐白沫,抽起羊角风来。

连忙传御医,抬下去救治,大好的日子,这算怎么回事呢?

这是第一次评选税赋大户,十一名至三十名,由宰执在政事堂颁发匾额,只有前十名才有幸上文德殿,由首辅宰相赐御匾。他们心中的激动也是可以理解的。自古以来,士农工商,商人排在最后,养个漂亮的女儿,想送进宫做个妃子、贵人什么的,混个出身,皇帝都不要呢!因为,你不是良家子,没有与选的资格。

赵桓登基以来,特别重视提高商人的地位:成立大宋帝国银行,允许商人参股是为一个重大的举措。那些商人出了钱,还对国家感激涕零,没有帝国银行的成立,没有那些钱的支撑,就没有现在的大好局面啊!这一次,大张旗鼓地表彰上缴税赋大户,也是有这一层的意思在里面。各地商人到京之后提出,应该扩大帝国银行的规模,并且愿意拿出钱来。不用别人,单单这前十名,就能拿出一千万贯,真是富可敌国的大人物啊!去年的岁入10682万贯,商业税赋达到了破天荒的高额度:

农业两税2100万贯;

政府经营的征榷收入共计3385万贯(酒1300万贯、盐1500万贯、茶470万贯、香矾115万贯);

政府经营的市舶收入,也就是与外国的通商收入为240万贯;

商业税赋则达到4957万贯。

商业占到了岁入的四成强,也就是说,国家的基础建立在商业之上,不大力提高商人的地位,这样的局面肯定不会维持多久的!为了国家的长治久安,必须如此呢!

不过,有一点赵桓一直在努力坚持着,商人就是商人,可以给他们无上的荣誉,还不能让他们做官。一旦商人做了官,官商勾结,问题就多了,也许会达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至于将来如何,赵桓管不了那么多,就由后世自孙去伤脑筋吧!

五月初七的鲁班大赛已经结束,墨问虚拔得头筹,还有在军器署供职的人员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火枪的发明者曾阿九,威远大将军炮的技术负责人鲍一鸣,外科手术的首创者太仆寺丞胡三,还有枢密院都承旨、军器署长官陈规都排在前十名之内。陈规、胡三的入选,也是赵桓刻意为之:朝廷大员都参加这样的比赛,受奖岂不是更加风光的事情?而且获得前十名的相关人员,或者入大宋理工学院专门从事科学研究,或者直接进入军器署供职,职位都不低,就是要通过这样的活动,告诉天下人,要想升官发财、光宗耀祖,应该做些什么才有希望。

诗文才俊、丹青妙手、围棋象棋国手等人,自然会感觉受到了一些冷落,不过这些人在贵族中还是受到更多的礼遇,市井百姓也更尊敬,然而靠一首诗词就能蒙恩受宠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下午,于集英殿内大排筵宴,款待这些今天最风光的人。

酒席宴上,这些人闹出的笑话颇多,赵桓心情大好,毫无怪罪之意。忽地看到李纲,不由说道:“李相公病体刚刚痊愈,可少饮几杯,其他执政,不得推诿,今日国之盛事,不醉不归!”

李纲领旨谢恩,其他执政脸上的故事就丰富起来。官家对李纲的倚重和爱护,可是不一般啊!李纲隐秘官家失踪一事,得罪了太上皇以及整个赵氏宗族,但是,却收获了官家的精微呵护。王禀、张浚都是新人,不在宰执之位,外人再怎么说,也难完全了解内中情由;秦桧就是因为悟到了这一点,才埋头办差,不计个人声名,将政事改革前期工作最难的一部分——裁人,做了下来。秦桧名声更差,却也不是一无所得:圣眷更是优渥,郑亿年出任户部左侍郎,东方英已经是尚书省左司郎中,一年两迁,又都是殊恩赏迁,外间物议正沸。仅仅两个月时间,利用各种手段,朝中隐隐出现了第三方势力,其中代表当然就是秦桧。

秦桧暗暗思忖着另外两个人:何栗升任枢密院,自无不满,但是事权恐怕将更多的向王禀、张浚方面倾斜;赵鼎嘛,国人既然比之大堂魏征,那就不过是一个诤臣而已,根本影响不到自己地位的。呵呵,即使张邦昌回任,自己也是得大于失呢!张邦昌回任是早晚的事情,官家喜欢张和香路人都知道,没有娶了人家女儿,还贬人家父亲官职的道理。经此一事,张邦昌的势力大幅缩水,自己一方迎头赶上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陛下,臣能请陛下喝一杯酒吗?”海商林广运起身劝酒,赵桓含笑一饮而尽。

湖州绸缎商人司马显,双手将一个包裹高高举过头顶,奏道:“陛下,这是臣的小小心意,肯请陛下一定要收下才是!”

赵桓曾经明令,官员以任何理由收取商户财物,难道自己要破这个例不成?

赵桓的脸色沉下来,淡淡道:“朕不是说过,各级官员不得收受财物,朕为天子,亦是朝廷,如何能先破了规矩?”

看到陛下的脸色,石炭商人石金贵忙把带来的东西拢到手边,身子不爽,似乎又要犯病了。其他人脸色大坏,殿中热烈的气氛陡然降下来。

司马显跪在地上,低着头,根本看不到官家的脸色,兀自坚持:“这是臣的妻子、儿女亲手绣的一件袍子,面料不敢用好的,针脚也一般,但是,这是臣一家的心呢!伏请陛下一定收下!”

这个辰结,无论如何不能坏了喜庆的气氛,赵桓有心下驴,还要找个缓坡啊!

“宰执以为如何?”

李纲还在沉吟,秦桧却道:“天地之间,民心为大。民心不可欺,民心不可违。伏请陛下,稍从民意,稍顺民心。”

“臣附议!”李纲不是书呆子,立即表示赞同秦桧的话。其他执政亦纷纷表示赞同。

于是,赵桓道:“既然宰执们都这样说,朕就成全了你的这片心田。”

内侍们就在殿中展开,龙袍的面料是极品湖绸,针脚细密,极为讲究。上面用金线绣了八个大字“圣人天子,君中尧舜”。赵桓什么样的好衣服都穿过,原也不在乎这一件袍子,不过袍子上的八个字,却是着实喜欢呢!

“好,好!”赵桓笑道,“朕收下,回去替朕谢谢你的妻子儿女!”

再看司马显的表情,乐得屁颠屁颠的,送礼的好像比收礼的还要高兴!司马显开了头,好家伙,可不得了,商人们纷纷上前进献自己的礼物。别人的东西都不错,临到最后,石金贵抱着包裹,颤颤巍巍地来到殿中跪倒,将包裹举起,喊道:“臣石金贵恭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桓道:“卿莫非要献给朕一包石炭?”

石金贵却道:“这是臣母亲亲手酿制的一坛酒呢!”

赵桓听到这话,大为感动,走下丹墀,来到石金贵身边,暖声道:“卿平身!令堂高寿?”

石金贵回道:“母亲大人已是古稀之年,听闻臣要进京面圣,将二十年前酿制的一坛子酒拿出来,千般叮嘱,一定要送给陛下尝尝。母命难违,陛下喝了这酒,也就成全臣了!”

赵桓听得频频点头,赞道:“母贤子孝,满门忠良,好,好啊!”

内侍取过酒杯,倒了酒,奉到官家面前。

赵桓端起酒杯,拿到鼻子前面,轻轻闻上一闻:酒香清冽,全身都舒坦。送到嘴边,用舌头掬了一点,细细玩味。比“蔷薇露”酷烈,却又比丰乐楼的“和旨”清爽,滋味淳厚,愈品愈有味道。

暗赞一声,一口喝净,酒到腹中,忽地化为一团火,向上冲来,眨眼之间冲到脑门,只觉头顶一热,全身的汗毛孔都舒张开来,身子周围的空气进入体内,煞是舒爽。此酒以“清”为始,以“净”收尾,酒香奇特,当得上名酒呢!

赵桓大声道:“好酒,好酒啊!再来一杯!”

第二杯下肚,脸上见了汗渍,真是好啊!

赵桓指着丰乐楼东家潘福,道:“你是此中名家,快来品评一番!”

潘福听到陛下宣招,诚惶诚恐,上前饮过一杯,连声大赞。

石金贵听到官家的夸奖,方告宽心,进而奏道:“请陛下赐名!”

赵桓不假思索道:“愿你的母亲福寿安康,就叫‘福寿’酒吧!”

“叩谢陛下天恩!”

赵桓抽身回转,听到潘福小声道:“金东家,我出十万贯买你的‘福寿酒’配方,如何?”

石金贵斩钉截铁道:“甭说十万贯,你就是出一百万贯,咱也不卖!回家我就求人买酒引,我要卖酒喽!”

嗨,这些个商人,真是精明绝顶呢!

赵桓站在丹墀之上,朗声道:“朕决定,自即日起,开放酒禁,商家可以自行经营美酒,还利于民,造福天下。”

商人大喜,山呼万岁;就连那些鲁班的得意门生也在起哄,宰执们却了无喜色。去年,榷酒收入1300万贯,占了岁入的一成多,官家一句话就少了1300万,怎不令人心痛?

“不过,酒税要订得高些,两成如何?”

甭说是两成,就是五成,还不是照常喝酒?这一下,皆大欢喜,殿中气氛达到了顶点。

到了此时,赵桓微醉,又不愿搅了大家的兴致,招来虎贲军团都指挥使王德陪酒。王德曾经与牛皋、岳飞三人对饮,虽不敌牛皋,和岳飞却不相上下,也是千杯不倒的人物。有了王德护驾,赵桓频频劝酒,还真有个不醉不归的意思。

殿中的科技精英,酒德好,也要安静得多;那些商人,可就乐子多了。

一直喝了三个时辰,酒宴才告结束,王德竟然是被人抬出去的。双方联手,同时攻击王德,王德只有一人,焉有不醉之理?

昨夜,做了一晚的噩梦,早上起来,颇感心中不宁。一会儿是赵楷,一会儿是赵栻,没完没了地折腾。醒来一想,今天应该是赵楷过世二七的日子,唉,人死如灯灭,什么仇啊恨啊,全部变得不重要,不都记不起来,一门心思想的都是他的好。

要去龙德宫请安,临行前,赵桓吩咐裴谊准备纸钱灯烛等一应祭奠之物,上午要出城祭拜。裴谊根本不用问去拜谁,不该问的不问,当今官家对内侍要求极严,他们的权力比之前朝,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其实,不用问也能猜到,否则他就不是那个伺候官家十余年的裴谊了。

三弟赵楷出事之后,父皇苍老了许多,一下子就老了。赵桓看着也着实心疼,心里隐隐还有一种酸酸的感觉。父皇还是更喜欢三弟,一直就喜欢三弟,如果他不是仗着嫡长子的身份,恐怕根本不能入继大统呢!

父子二人说了一会儿话,赵桓还为父皇讲了一个笑话,父皇总算笑了几声。唉,明年就是六十岁的老人了,能活还能活几年?再不能伤父皇的心了,赵楷这样的事情,无论如何不能再发生了,不能了啊!

赵楷、赵栻葬在一处,他们是不能进祖坟的,只能孤零零地在这荒山野外安眠。坟头还放着供品,纸灰还在,看来有人刚刚祭奠过。赵楷风流倜傥,书画具工,在士子中有很高的威望。人,获罪而死,还能有人冒着危险前来祭拜,三弟啊,你也不枉来到人世一场呢!

新鲜的水果摆上,蜡烛点上,纸钱烧起来,赵桓席地而坐,默默地跟兄弟们说话。

“三弟,十七弟,大哥来瞧瞧你们,有什么话就跟哥哥说说吧!”

左边的墓碑上刻着“郓刺王赵楷之墓”,右边则是“和隐王赵栻之墓”,刺、隐都不是什么好谥号,难道,就让他们背着这样的名声过千年万年?

“三弟的家属,到宜州去了;十七弟的家眷去的是郁林州。大哥也不得不如此,还请你们体谅为兄的一片苦心啊!大哥不怕他们生事,都是孩子,能闹出什么事情?你们,我都不怕,难道还怕他们不成?把他们赶出京城,到几千里之外的地方,也有个保全的意思在里面。京城言官屡屡上书,有的官员揣摩圣意,再随便给孩子们安个罪名,极容易的事情,孩子们还能不能活?那地方虽远,朕已经传下圣旨,令当地官员好好照顾,过些年,就把他们赦回来,他们总是朕的侄子、侄女,都是咱皇家的骨肉,不是吗?”

本想在心里絮叨絮叨就行了,还是忍不住,说出声来。

“三弟做了那些天理不容的事情,只不过是为了一口气,难平之气;十七弟你呢,只是为了妒忌?你五哥和你一样,都是上护军;你九哥,职位虽然高些,权责还比不过你,如何就能妒忌到这样?大哥本来希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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