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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小红楼-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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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就能够少死很多人。

可惜!此事早已发生。即便毓敏带来了穿越客金手指,也来不及回到多尔衮和大玉儿的那个年月。

只是毓敏却没有料到:时隔数十年后,像兆惠这样的满族青年武官,脑子里头仍然揣着动不动就想砍了汉人脑袋这样一种野蛮观念!

这和古装剧以及穿越小说里再次出现了不一样的地方啊。

对穿越客毓敏来讲,这可不是件小事儿!

毓敏原本是打算跟兆惠父女搭上尽可能最最亲密的关系,以便于将来访得了林妹妹之后,带她逃去天山脚下,吟诗作画唱歌,逍遥牧马放羊。

现在可就不敢再打这个主意了。

多尔衮滥杀汉人,兆惠看起来也会滥杀汉人,这其实可以推托说是历史和时代局限性,对古代社会没文化的蛮族酋长们,不可以苛求太高的道德标准嘛。

话虽如此,但毓敏却是21世纪来的人,她又怎肯帮着日后的大清帝国西陲名将兆惠将军,冲着汉族同胞大开杀戒?这可是为虎作伥的汉奸行径啊!毓敏打算给自己留点节操,不敢太没下限,于是只好选择跟兆惠之间保持一个疏远的距离。

她是不会帮助汉族去玩什么反清复明的,也不能公然站在满族屠夫将军的身边,亲眼旁观着野蛮人屠杀汉族同胞啊!

这全怪过去所看的言情小说和古装大剧一味的矫情粉饰浮华人生,险些儿误了毓敏要办的正经事儿……毓敏还以为雍正朝的时候,满汉已经亲如一家了呢!

此刻既然从兆惠的说话里头听出来事情有点不大对劲儿,毓敏便赶紧修正自己的态度,跟兆惠客客气气见外起来。

她便冷下脸子来,漠然说道:“汉人倘若胆敢瞧你不起,你便动辄砍人脑袋?你这混账想法,也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此话若是被皇听见了,皇帝也会为你们这些不争气的家伙觉得蛋疼。”

据毓敏所知,顺治和康熙都是铁腕强势的立场,平生痛杀过无数汉族抵抗者。雍正和乾隆则分别在自述中抱怨说过类似于这样的话:我大清皇帝比明朝末年的那几个皇帝好多了呀!为什么你们还要闹腾什么反清复明呢?

由此可见雍正和乾隆心里早已有了满汉和谐的念头。

只不过,这想法只在皇帝的心中揣着,大臣们尤其是武将们,思想却跟不上雍乾两代名君的进度,武将们继续滥杀,结果就令得雍正和乾隆的心中更添惆怅,总是一辈子纠结着汉人怎么也不肯乖乖地跟满人合作共建和谐新社会的问题。

后世的评论家因为这件事情,把雍乾两代皇帝的气质评分降得很低,认为这是软弱无奈和煽情乞怜之语,全然丢光了皇帝陛下应有的那个范儿。

所以毓敏对兆惠这么说话,是有根据的。

武将们不懂政策,前瞻不到满汉最终融合的未来走向,不断地滥开杀戒,对于一心致力于满汉和谐的雍正皇帝来讲,这还真的是添乱啊!是个十分蛋疼的烦恼。至于兆惠听不听得懂什么是蛋疼,毓敏并不关心。

兆惠是个二十五岁的男人,他的女儿马上快满九岁,他当然是个有蛋之人。即便是望文生义,他也该猜得到蛋疼作何解释。恰好,兆惠自己也是不好意思跟毓敏这样一个小丫头片子公然打听蛋疼究竟是个啥。

毓敏对兆惠的说话很不客气,基本就是嘲讽和打脸。

对于屠夫莽汉和魂淡,自是不该给他好脸色看。

除了冷言讥刺之外,毓敏还是略微注重了正能量的输出。她等于是拿了皇帝的念想作为砝码来压一压兆惠流露出来的莽撞跋扈气焰,也算是给他一个严厉的箴劝和警言。

听不听得进去是他自己的造化。

事实上毓敏对历史上兆惠在满汉关系上究竟是持以绥靖还是铁血态度,一无所知。她也没想过要篡改这个时代的基调,所以点到即止,也不再多说什么。

用最冷慢最鄙夷的口吻,当众打过了兆惠的脸面,也给过他一个警告和劝诫,毓敏觉得自己做得也算够认真了,再不敢奢想更多。

于是,紧接着补充说道:“兹事体大,毓敏不过七岁女童,实在不敢胡乱多说什么。今日言尽于此!这辈子你都别跟我面前再提起砍人脑袋的话来!日后你究竟要怎样待人怎样处事,你自己谨慎些吧!”

然后便闭紧了小嘴一言不发,直端端地望着前路,再不多瞧兆惠一眼。

却不曾想,这个兆惠却也是个有趣人物。

兆惠二十多岁能入军机处章京,三十岁便是大将,四十岁已是封疆大吏,统领二十万大军,镇压青海和西疆的万里幅员广阔之地,他自然也不是个笨的。

心思转动的极快不说,最难得他还相当的率真。或者,准确的说:作为一个具备有高度智慧的天才机智青年,他知道该在什么样的场合冷峻,又该在怎么样的场合扮演天真率性的角色。

兆惠眼见得毓敏格格一言不合,忽然便生了大气,稍一寻思便懂得了毓敏是在生气兆惠的言语之间轻侮了有文化的汉族读书人。作为莽莽匹夫,竟敢公然瞧不起文人,自然是不讨喜的。

其实满洲军官群里大家一向都是这么瞧不起汉族文人。不过兆惠也晓得:爱新觉罗和富察家里出过很多小姑娘儿天生就喜欢矫情吟诗作画,她们偏偏就喜欢嫁给书卷气息浓郁的汉族世家才子。

兆惠心里头知道自个儿出言不慎,碰触到了对方不能容忍的某个敏感点。于是,赶紧地凑近前来赔笑说道:

“毓敏格格你是不是冤枉兆惠了啊?!适才兆惠不过就是说了个笑话而已。军营里的佐领军官们说惯了这样的言语,为的是显示自个儿天性豪迈嘛。格格你可知男人天性都是喜欢假装威武豪迈的?其实兆惠并不敢随随便便去砍掉汉族文士的脑袋。比如老怡亲王一力栽培出来的那个李卫大人,可不就是江南的汉族进士出身吗?李大人倘若嘲笑了我兆惠是个匹夫,兆惠也只好喏喏称是,绝不敢起了半点儿砍他脑袋的恶念。”

毓敏知道对方这是在找台阶儿下。

虽然兆惠这番话说得也算在理,但毓敏并不打算就此饶过了他。

“你这果真是个笑话吗?我听了怎么不觉得好笑,光是觉得冷飕飕的呢?”

毓敏也没好意思说出“冷笑话”三个字来,于是便这么形容起自己的感受来。

……

第46章、一道冷风从背后袭来

一听见毓敏说起个冷字,兆惠立刻就勒住马缰绳。

他骑的是一匹挺有经验的老马,缰绳一收,辔头一勒,马儿立即止步不前。

兆惠就在马背上快手快脚卸脱了自己战甲外面披着的一系猩猩红色呢子斗篷,又催马向前追上了不停步继续前行着的毓敏那乘步辇。他也没多废什么话,默默无语地递过斗篷来。

此时多嘴倒不如不说话。

一旦兆惠开口说话,指不定毓敏又会饶舌刻薄说道:兆惠你会错意了,我家的长随们自己带得有厚衣裳。

这时候兆惠默默无语地送上斗篷,即便此物没有送对,对方也不至于断然拒绝这样好的一片热心肠。

毓敏这时候的身份是爱新觉罗家的女儿,她也不好意思做的太过分。

她也不敢太明显的把胳膊肘儿朝着汉族外人拐过去。

既然兆惠在找台阶儿下,毓敏也就收下了这件斗篷,裹在自己的身上,一边大大方方的道:“多谢!”

然后这一路上两个人再不搭话。

抗着软辇的太监们身强力壮,甩开腿儿一路飞跑着。整列队伍蜿蜿蜒蜒迤逦而行,不一刻便进了城门。兆惠带来的百余骑不能进城,在阜成门外自行折返回去向宝亲王报道去了。兆惠一个人陪着毓敏和李公公所带的家仆和太监队伍继续前行,不多久,便到了宫城门口。怡府的家仆们停在了宫门外。

李公公落了辇,兆惠也下了马,太监们簇拥着毓敏的一乘软辇,进得宫门,直奔养心殿前而去。

宫城并不是后_宫。

紫禁城和普通农家庭院的布局并没有大的分别。也分出了前院、中庭和后院。前庭是男人们议事的地方,军机处章京和翰林学士们都在这里候命,随时为皇帝提供秘书服务。后院才是后_宫,非请勿入,男人止步。中庭就是皇帝和太子办公的地方。这里向前可以接受男性臣僚的拜见,向后可以宣召后_宫答应。刚好前面办公的男人们就在这里被隔开,再也碰不到后院走动的女人们。只有皇帝和太监们可以前后兼顾。

大清朝自康熙废了胤礽之后一直都不曾再设太子。倘若有太子,太子除了在中庭跟皇帝隔壁办公之外,也是不能往后院去的,他只能向东回家。太子的东宫就略等于寻常农家大院的东厢房。

所以兆惠是可以出入宫城的前院和中庭。军机处章京行走,那个所谓的“行走”指的也就是这么个意思。

但是毓敏的心中却不免觉得错愕:皇帝今儿个只是宣召毓敏格格进宫陪皇帝吃个晚饭。皇帝哪里又曾宣召了兆惠陪同着一起进养心殿呢?

按理说兆惠这一路的陪送,应该送入宫城大门之后,在前院的军机处武略秘书办公室就此止步才是。

可是实际上兆惠半点儿止步的意思都没有,依旧陪在毓敏辇边,一路随行。

毓敏心中觉得诧异,却憋着这个疑心不肯问出口来。

她是猜疑着今日之事压根就是那些人提前布好的一个局,所以她不想傻不楞登地问长问短。既然兆惠想要跟着一起上殿,便由着他去——这厮肯定是事先得到过雍正皇帝旨意的。

这就是说:适才在郑家庄外头毓敏的队伍被宝亲王的兵马拦住,也并不是凑巧赶上了大队人马去抄家,宝亲王跟兆惠根本就是提前在那里等着毓敏的。兆惠要亲自领了兵马护送毓敏,也不是临时起意,而是事先约定好的。

——这帮人到底在幕后算计着什么呢?还是为了那只玉匣的缘故吗?玉匣之中隐藏的秘密竟然会如此重大?竟然值得他们用心良苦、劳师动众。

毓敏心中揣着狐疑,软辇已经抬到了殿前的阶梯下。抬辇的太监们一起蹲下身来,将辇架和轿杠搁在地下。李公公亲自走上前来,搀着毓敏的一只手,走了出来。殿前值守的八名小太监一连声儿喊了起来:“怡亲王府毓敏格格到……到……到了。”

大殿的正门是紧闭着的,西头的侧门无声无息地打开来了,一点儿也没有发出巨大的木头门扉开启时应有的那种格叽格叽响声。

看上去有点儿灵异的样子,毓敏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噤,伸手将兆惠借给她穿的呢子大氅裹得更紧了些。

七岁的毓敏身量尙小,成年汉纸所穿的大氅披风裹在她的小身子板儿上,累赘得不行,下摆一直拖到了地上。毓敏也不去在意这些琐屑,只管在李公公的导引下拾阶而上,一步一顿地慢慢走到了门槛儿前。

这时候两个小太监从门边上轻手轻脚地闪身出来,一左一右地搀着小格格爬门槛儿。这和下午早些时候在曹家爬门槛儿的样子一模一样。只不过,养心殿的门槛儿更高更厚一些,毓敏过门槛儿时的姿势更像是在跳舞了。

当两个小太监接着小格格时,李公公就丢开了手,先一步进殿去回皇上的话。

皇上这时候没在正殿里头批阅折子,也没耽在东厢暖阁子里避寒取暖喝茶,皇上这时候却在西厅里头的一张暖榻上头坐着看书,所以太监们适才打开的乃是大殿西头的侧门。

毓敏身上的红色披风太长,有点冗赘不便。在门槛儿上比平时磨叽了更多一些儿时间。

这时候就听见李公公跟皇帝叽叽咕咕地说着话儿。这疋殿宇修得巍峨壮丽,占地极大。虽然西侧门已经打开,毓敏在门槛儿边上远远可以瞧得见西偏殿里头搁着一副折叠七扇的檀木雕花鎏金镶牙蜀锦绣像屏风,皇帝就在屏风的后头,李公公躬身站在屏风的外头,低声跟皇帝说着话。虽然眼睛瞧得见,可是这偏殿也挺宽阔的,距离隔得不近,毓敏听不真切李公公跟皇帝究竟说了些啥。

断断续续只能依稀分辨出来几个零零落落的吐字:“……兆惠……历……不……命……用膳……下(堵)……冲克……”

这时候毓敏忽然秒懂了古代诗词讲究那个平仄韵律的窍门儿。在这种依稀模糊的远距离旁听环境下,只有去声和入音能够听得真切,平上两部的发音,都似泥牛入海,在空荡荡的大殿里头散逸丢失了,根本听不完整。

李公公提到历字时,显然是说的弘历。可是!他不应该称弘历为宝亲王吗?为尊者讳为长者讳。一个太监又怎敢公然直白道出弘历的尊讳来?

此事甚是可疑。

李公公后来所说的言语,那就更加可疑了!

命,大概是不辱使命或者幸不辱命的意思,这倒寻常,不必费事儿多猜。

李公公口中吐出那个下字背后所接的,却好似个土或者堵、毒之类的发音……这就忍不住教毓敏心中惊悚莫名!

再又提及冲克,事情就变得更加邪门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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