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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宠爱如毒-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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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哼了一声:“请问,我什么时候不性感?好啦,挂了。”

吃,是个讲究,无论是吃食还是吃相,而吃食就是第一讲究。广东的早茶,一向是我最喜欢的,一样样精致的小点心,玲珑可爱,又散着馋人的香味,叫人看了食欲大开。我尤其爱水晶饺子,那一个个小巧玲珑的饺子被蒸熟了,在笼子里呆着,一打开,晶莹剔透,渗着些许的油汁;一口送入嘴里,嗯,满足。

又或者,上一碟蒸排骨,有点辣,有点儿甜,往嘴里一咬,舌尖着了魔,就爱这味道。

当然,也有人喜欢用鱼翅漱口。鱼翅那东西,其实就是中国人炒出来的高价玩意。说胶原蛋白很足,其实还真比不上猪蹄呢,只不过商家们总能想出很多法子把原本不怎么值钱的东西炒热了、火了、贵了,他们就赚钱了。

我看过怎样从鲨鱼身上割下鱼翅、再毫不怜悯地将奄奄一息的鲨鱼扔到海里,那腥味让我想吐,那血,像是每个月来的月事,让我浑身难受。自从,再不吃。

扯远了,再接着说。吃,还包括了吃相。有的人狼吞虎咽,有的人细嚼慢咽,但甚少有人真的在品尝美食。很难说得清,有的人吃东西就像是在品味生活,认真地去品尝食物——这样才对得起因为我们的生存而被迫“献身”的动植物们。

傅云翔吃东西的时候,当然是儒雅的,但,要说品尝,我也只见过一个,那就是净心。他一身僧袍,坐那儿,不浮不躁,手一拿起筷子,夹起食物,往嘴里送——啧,那神态,就像是一尊佛——品味生活的佛。

我睁大了眼,看着眼前的崇想念——他,这神态,和净心有得一拼呢!

崇想念被我看得不自在,眼神往我这里一瞄:“不是饿了吗?怎么看着我不吃东西?”

我还是盯着他看:“想念,我以前从来没发现你吃东西的时候这么好看?”是咧,过去每次见他,我从来没有注意过。

想念淡淡一笑:“你过去当然不会注意我,你注意我的时候,就是想抢我东西的时候。”

是吗?好像是,我点点头,收回眼神,自己也开吃了。时不时的,还是会瞄上一两眼——真是个尤物呢,要我怎么能够忽视?可惜,这么一个尤物被我糟践了,成了我的未婚夫。

魔鬼的颤音,那是什么?是一个音乐入魔者的灵魂与魔鬼的交换,换来的是这一首妖艳的小提琴曲。塔蒂尼在梦中遇见了魔鬼,梦境中的魔鬼因为他对音乐的痴迷,而贡献了这首曲子——颤音,如哭泣,如哀鸣,如嘶喊,能让你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跟随着它跳跃、兴奋、悲恸。

我靠着电梯的门,耳朵里塞着耳麦,身边的一切与我隔绝开来,只余下这渐趋强劲的颤音。

第一次听这首曲子,是在傅云翔的房间里,他放着CD,从身后抱住我,静静的,让我进入魔鬼的颤音中。

我闭上眼,魔鬼啊,傅云翔,你,就是魔鬼。

睁开眼,快到了,我准备好下电梯。身边的人,那眼神,在我身上扫着。我知道,我很清楚,但我漠视,傅兰兰,不需要为此而扭捏,也不需要为此而投入精力——只需要理所当然地享受。

电梯门开了,一步步往邢飞告诉我的房间走去,耳朵里的颤音在加强,很快,就要进入高…潮。而我也即将见到我的傅云翔——真正的魔鬼。

推开包间的门,里头正在欢呼的人一下子静下来,我摘下了耳麦,一歪脑袋——这是什么意思?

邢飞他们坐在沙发上,有抽着烟,有喝着酒,有吹着口哨,为中间那两人打着节拍。是的,中间那两人,一个是我的哥哥傅云翔,一个是——我不认识的女人。不认识的女人,是谁带来的?

她似乎正在用舞蹈勾引傅云翔,那身段没得说,而整个人就差贴在男人的身上了。傅云翔呢,双手插兜,一派悠闲地看着她,那眼里有着最迷人的光彩。怎么个迷人?就是,即便他在想着和你上…床,可眼里也是坦坦荡荡的,像是最干净而又最自然不过。这样的迷人,让你先动了情,在他面前落了下风。

可不是?傅云翔,就是个魔鬼呀!

多少女人愿意匍匐在他的脚下,永远成为他的奴仆,哪怕痛极了,也是一种享受。

“哥。”我走进来,反手合上门,落落大方走到了这两人的面前。

傅云翔看着我笑:“阿兰来了。”

可不是嘛,要是不来,说不定这女人就要变成八爪章鱼爬上你的身子了。我转头,一扫已经安静下来的其他人:“你们谁带来的女人?”

庄小海首先开了口:“阿兰可是误会我们了,这——不认识。”

邢飞也点头:“不认识,不认识。”手里的烟往嘴里一送,一吸,一吐,烟圈就出来了。

那女人有点尴尬,但很快就换上了一张笑脸,朝我伸手:“你好,你是傅哥的妹妹?”啧,很得体嘛,看来也是混惯了的。

我瞄一眼她的手,再看一眼傅云翔,也伸出手,和她一握:“你看上我哥了?”可不是嘛?

她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愣了一下。我不屑地笑笑,向前一步,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唯一 的宝贝

狼,郎,是同一个发音,可见,这两者原本就有着共通之处。当狼变成郎,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今后将在你身上展现更多的狼性。反之,当郎变成狼,说明他需要宣泄。

“阿兰,我们玩真心话大冒险吧!”邢飞牵了头,其他人就附和起来,陈玉宇更是立刻拿来了一个空酒瓶。

我看着这一群狼,微微一笑,斜过身子,往身侧的傅云翔身上一靠,双腿叠加了:“好啊。”双腿抬起的时候,所有的眼神都跟随着移动。

傅云翔也侧过了身子,很配合地让我靠着他的胸膛,我将脑袋搭在他的脖子一侧,我的秀发撩拨着他的鼻息,我们是如此地亲密。一指桌上的空酒瓶,我朝邢飞笑:“开始吧。”

邢飞也一笑,手拿住了桌上的空酒瓶,打横一放,有力的修长手指一使劲,酒瓶就旋转了起来。先是很快,再就慢了下来,越来越慢,渐趋停止,像是步入了死亡的囚徒,用他颤抖的手指向某一个——

谁呢?

酒瓶子停住了,指的是谁?是我还是傅云翔?我把身子偏一偏,转头朝傅云翔笑:“哥,是你呢!”

不怀好意地盯着他,其他人自然是顺着我的,都在一边笑,看我打算怎么做。

傅云翔保持着让我依靠的姿势,低头在我耳边笑:“阿兰想要怎样?”

我想要怎样?我当然是想好的了,垂下眼帘:“我要听你的真心话。”没错,我要听。

身后的男人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好,阿兰提问吧。”

我坐直了,反过来将身体往另一侧靠着——靠着右侧的邢飞,他呢,很顺其自然地提供了他的肩膀。抬起手,往傅云翔一指,我笑眯眯:“我要知道,你,刚才有反应了没?”此话一出,所有人都起哄了,我也不害臊,双眼盯着傅云翔。

邢飞在我耳边笑:“你这可是为难傅哥。”

为难,是啊,我就是在为难他。答案是肯定的话,就是气我,否定的话——我倒要看他怎么说出口。傅云翔,我就是为难你。因为,我很不高兴。

他,还是保持着他的笑容,只是嘴角有了戏谑的味道,似乎在说——阿兰你个小屁孩想刁难我?我哪里是你能够刁难的?

哼!

他慢条斯理地拿了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双眼一扫我:“她,还不够格。”

她,还不够格。

我笑了,几乎想冲上去抱住他——对的,这才是傅云翔,心高气傲的魔鬼傅云翔。多少女人过不了他的眼,多少女人巴巴贴上来,他依旧浅笑如斯。刚才的那个女人,不过是在走廊与他相遇,就端着酒进入了这个包间,要勾引他,哈!

她不知道,我的傅云翔,是最傲气的魔鬼。

看,他就这么歪歪斜斜地坐在沙发上,风纪扣开了,眼里带着笑,就是一副最勾人的画——我的画,是的, 是的!

涂来插了进来:“这下阿兰满意了。”

满意?差不多吧,我坐直身子,一指酒瓶:“接着玩!”兴冲冲的,自己转动了酒瓶——

哈,难道是遭报应了?

邢飞的手搭上我的肩膀,如我刚才不怀好意地盯着傅云翔一样地盯着我:“阿兰,你要挑哪个?我先说明,这题得让我来出——傅哥,没意见吧?”

傅云翔淡淡地答了一句:“别过火就行。”

“哪里会过火,我们和阿兰,也是兄妹。”邢飞意味深长地回答。

我挑眉:“就真心话吧,首先声明,三围可不能告知。”

涂来嘻嘻笑起来:“阿兰,你的三围我们不用问,一看就知道。”他这话一出口,其他人也笑了——这群狼。

我指着他:“你等着,看我一会怎么把你放倒。”调戏我?等着瞧。

邢飞按下我的手:“好,这笔账一会再算,现在,阿兰你要回答我的问题。”

我收回手,气定神闲:“你说。”

“我想知道,你刚才和那女人说了什么,她怎么就走了?”

说了什么?当然没好话咯,我忍不住笑了,引来其他人好奇的眼神。我凑到邢飞的脸前:“这题是你出的,我只告诉你答案。”

再转头看傅云翔的反应,他正点烟,往我这里一瞄:“准没好话。”

我嘿嘿一笑,回头凑到邢飞的耳边,嘴唇贴着他的耳朵,说了一句话——

“坏孩子!”邢飞一掐我的脸,似乎要把我掐出水来。我拍掉他的手,笑得开心。

涂来第一个憋不住:“到底说什么了?阿兰,说出来嗟!”

我止住了笑:“不许问,就不说,你,还欠着我的一瓶酒呢!”

庄小海来添乱:“对,阿来,你和阿兰吹瓶子。”

我不乐意:“什么什么,他欠我的,我还要喝啊?”

一瓶酒递到了我面前,邢飞挑衅我:“阿兰怕了?”

谁怕了?我这个人就受不了别人激我,干脆地接过酒瓶子:“喝,可以,不过我喝一瓶,阿来你要喝两瓶。”

他爽快地答应了:“没问题!”

闹哄哄,包间里的我们一如既往地玩开了。酒,一瓶瓶地干,每个人都在笑着闹着,多——亲密——这伪善的亲密。我喝多了,脚下像踩着云,去厕所也是傅云翔扶着我去的——一个英俊的兵哥哥,悠然自得地在女厕外等着,让每一个路过的女人都红了脸,真他…妈…的——招摇。

涂来被我们捉弄着,被扒了上衣,摆出健美先生的造型,我们哈哈大笑。

庄小海一喝多就要扑过来抱我,嘴里叫着阿兰妹妹,被邢飞推开了。

傅云翔,他还是那样的冷静,带着笑,看我们胡闹——这样的高高在上。我有时候真恨他这样的高高在上,像是我匍匐在他脚下,和那些女人一样成为了他的附属品。谁说不是呢?我的男人只有他一个,我撕心裂肺地想要与他融合一体,而他呢,他到底有没有其他的女人?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他吻我的时候,拥抱我的时候,说着甜言蜜语的时候,我几乎要溺死在他的诱惑中。而他,看着我的眼神,带着宠爱——那是怎样的宠爱?是对一个生命的宠爱,还是对一件艺术品的宠爱?是啊,我是他的艺术品,一手打造出来的艺术品,我在他的手掌中从未逃出升天。

“阿兰,以后的你一定会成为最耀眼的女人——在我的手中。”十岁那年的生日,这是他对我说过的话。多动听,多诱惑,多可怕。我的生日,母亲的祭日,母亲因为傅瑞聪而死,我因为傅云翔而重生,到底,我是否有母亲的魂魄在身体里?

到底,有几个女人爱过他?

到底,他有多爱我?

到底,如果我不是他的妹妹,会得到他的宠爱吗?

傅云翔,我恨你,太恨你。

“阿兰,阿兰。”有人在叫我,我咧嘴一笑,不回答他。

“喝多了。”喝多?没喝多。

“走吧,我送你回去。”傅云翔,是他的声音,这可恨的人。

我推他:“不要,谁要你送。”一转身,扑到另一个男人的身上。对方顺势抱住了我,是邢飞,他低头看着我的眼神带着火。当然是火,他想要我,想得到我。

一双手,从身后抱住我,将我拉离了他的怀抱。傅云翔在我耳边说道:“走吧,别闹了,我送你回去。”

闹,没闹,我没闹。我想要辩驳,可是什么都说不出来,舌头像是被打了麻药,动不了了。我踩着高跟鞋,踩不稳,身子被打横抱起来,在他的怀中晃晃悠悠,时间都模糊了。

“傅云翔……”我叫出了他的名字,伸出手探向驾驶座上的他。

“阿兰,别闹,我要开车……”傅云翔抓住我的手臂,安抚我。“乖,很快就到了,你听话。”

你听话。不,我从来不听话,傅兰兰是个骄纵的孩子。我解开了安全带,扑了过去——

急刹车。

“阿兰,你真是——”傅云翔有点气,一把把我抱住,那手抬起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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