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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一武将(绿痕)-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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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你告诉我,我师父在哪,我就同你去织女城一回。”这是她能做的最大让步。
  他不满意地摇首,“你似乎没把我的条件听清楚。”
  她都已让步了,他还得寸进尺?
  “算了,我不介意继续与你这么耗下去。”她扭头就走,懒得看他拿乔。
  “我说过我要亲自带路,陪着你一块去找你师父。”他不死心地跟在她的身后对她碎碎念。
  她的黛眉愈锁愈深,“我不需人陪。”
  “那就不告诉你。”他老兄当下两脚一顿,站在原地两手环着胸动也不动。
  跟她玩硬的?
  夜色微眯着两眼,“我大可杀了你。”
  “不怕又被我偷功夫?”有恃无恐的风破晓对她微微一笑,一副很欢迎她再度指教的模样。
  她的脸色愈来愈难看,“我可叫曙光吃了你。”
  这一回他索性把头别到一旁大方地窃笑。
  “笑什么?”夜色毛火地问。
  笑完一回后,他辛苦地清了清嗓子。
  “别的天狮我或许不清楚,但我知,你的天狮是吃素的。”那只大猫也只有外表吓人而已,要它吃人?那还不如给它一桌素菜比较快。
  夜色忍不住扬高了音量,“为什么你连这种事都知道?”曙光不肯食肉之事,也只有她和她府内的人才知情,他是怎么有法子连这种小事都打听得到?
  “因为我想知道。”风破晓褪去了笑意,一脸正色,“关于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
  鲜少出现在他面上正经的神色,令她有些不能适应,尤其是他那双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澄亮的黑瞳,就如同两面镜子般,只要深深望进里头,仿佛灵魂就将被他给看透。
  她别开脸,“够了,到此为止。”她不需要有人介入她的生命中,他只需当个过客就成了。
  风破晓飞快赶上她的步伐,转眼间就将她给拦下,他探长了两掌,将她环在他的怀里,虽未碰触到她,但他那高大的身影,却俯映在她的面容上,就像一片遮去了她天际的黑云。
  “在你的领域里,容得下任何人吗?”他低声地问,“你就像个高高在上的国王,可你的城池盖得太高大坚固,从没有人能够进入你的领域里,为何你要当个孤独的国王?”
  被他突然其来话语怔住的夜色,在听明了他的话意后,有些抗拒地皱着眉。
  “我讨厌长舌的男人。”
  他轻易地挑开她的保护壳,“你只是怕人罗唆,并非讨厌。”她要真讨厌长舌的男人,那她早容不下石中玉了。
  底细被人摸得一清二楚的感觉,很糟糕,也令人感到非常不快,夜色直盯着他,想借此吓退他或是令他再次反常,好让他离她远一点,但这一回,这招却不再管用,相反的,他更是俯下身子,以一手指着她的胸坎问。
  “可以让我打开城门走进你这里头吗?”
  “为何?”她防备地问。
  “因你的生命太冷清了。”他诚实地说出她不愿承认的事实。
  “我若不肯呢?”
  他还是一贯的说词,“我会一直缠到你愿意为止。”
  “你不觉得丢人吗?”这男人……每次就只会搬出缠功来威胁她!
  “不觉得。”只要能达到目的就成了,过程并不重要,况且,在她面前,他本来就只有真面目而没有什么面子可言。
  夜色一手指向一旁,“你知不知道那些路人都是怎么看你的?”
  他一脸不在乎,“随他们高兴。”
  “我若说,我很介意他们怎么看我呢?”
  “你高兴也好,不高兴也罢,我都一样喜欢你,心意永不改变。”他摆出一脸无辜又无害的笑意,“况且最近我的功夫长进多了,相信不用一年就可追得上你,这还得归功于你这阵子来的频频指教,因此,我完全不介意你三不五时发火拿我练身手。”
  驴子……投胎的土匪。
  真是败给他了。
  一手抚着额的夜色,从不知男人可以赖皮到这种程度,要是换作别人敢这样烦着她,她老早就一掌打死他省事了,可偏偏这个风破晓与他人不同,她绝不能亲自动手赶他,因他简直比小偷强盗更可怕,打不死不说,打完后她的功夫就又变成他的了,而最让她感到头疼的还有一点,那就是他动不动就反常的小缺陷,她从不知道,原来男人最可怕的武器,不是武艺、不是脾气,而是害羞的个性,尤其是对她这种不知该怎么对付他的女人来说,这家伙简直就是吃定了她。
  她的生命里居然也有败字可言?简直是奇耻大辱。
  “走。”痛定思痛后,她深深吐了口气。
  他挑挑朗眉,“上哪?”
  败在他缠功下的她,快刀斩乱麻地痛下决心。
  “找到我师父后,我会随你去织女城一趟,之后,咱们路归路、桥归桥,不许再缠着我。”不过就是去见那个天曦一面嘛,见完后她就可以摆脱这男人了。
  得逞的笑意,忠实地出现在他的脸上,看得夜色一脸不是滋味,就在她转身欲走时,他不疾不徐地伸手拉住她。
  “等等。”
  夜色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在朝天吹了声口哨后,就一直站在原地望着天际,过了许久,一只浑身黑亮的鹏鸟展翅朝他飞来,在飞过他的头顶上时,脚上抓着布包的鹏鸟将它扔下,接个正着的风破晓,慢条斯理地打开布包后,取出两柄令她差点认错,以为那是她自己的弯刀。
  “这是我托人替你造的,应该会很合用才是,所以你就别再将就这些捡来的了,我知道你用不惯。”他边说边一手拿走她腰上自他人身上拿来的刀,再把簇新的弯刀捧上。
  她犹豫地看着那两柄,跟她以往所用的,几乎可说是一模一样的弯刀,在他不容拒绝地放至她手上时,她不解地皱着眉。
  “为何要给我这个?”
  他偏首沉吟了一会,“我想,在见到你二师兄时,你可能会用得着。”
  



  
  第五章
  走上百来阶的山阶后,映入眼帘的,是座巨大的石制山门,山门之后,则有座躲藏在云雾里的庄园,夜色抬首静看着熟悉的门匾,怎么也没想到,解神竟会迁居到这种与世隔绝的地方。
  领着她来到此地的风破晓,在她站在山门前许久,迟迟不敲门入内时,有些纳闷地瞧着原本一心想来此地,可到了这后,却一反前态的她,在她面上,他有些意外地看见了不安,就在他想开口问问是怎么回事时,山门门扉已遭人开启,前来迎接她的男子在见了她后,温和的脸庞上即漾出笑容。
  “大师兄。”夜色朝他微微颔首。
  “师父等着要见你。”旬空亲切地拉着她的手,也不管夜色的表情有些讫异,就带着她往里头走。
  跟在他们后头的风破晓,在进了山门后,四下打量着这座看来朴实的庄园。关于她师门的事,他大抵知道一些,她的大师兄旬空,一心一意服侍师父解神,并负责整理门务,二师兄截空则接任掌门之职,排行第三的她,在十六岁那年返回中土后,即没再回过师门。
  一路跟到庄内的某座大宅前,在夜色被旬空带进里头后,门扉随即关起,被晾在外头的风破晓,才在想这座庄园怎么都没什么人时,一串脚步声即在他身后传来。
  当夜色再次踏出门外时,与她一道前来的风破晓,已经在院里和她的二师兄截空打起来了,丝毫不为此感到意外的夜色,知道会生事的人绝对不会是那个姓风的老实人,而是她那总爱将每个踏进师门的人踩在脚下,以证明掌门身分的二师兄截空。
  某些人与事,无论经过了多少年都不会变,尤其是性子。身为大师兄的旬空,之所以放弃掌门之职,是因他自知武艺不如人,故而专心侍奉师父,而截空在未当上掌门之前,则对她忌惮得很,总怕掌门之职会落到她的头上,在他接任掌门之后,截空仍是怕她会回来与他抢掌门之位,七年前她离开时,最快乐的人,非截空莫属,就在她今日回来后,只怕截空又将因她而烦恼得夜夜难眠。
  冷眼旁观的夜色,静静看着原本可与截空拆招拆得不相上下的风破晓,在截空使出双刀时,依旧没拔剑相向,然而并不欣赏他这等礼让作风的截空,并未因此而下手轻点,或是着在来者是客的身分上客气些,当凶猛的刀风一刀削下他的一缁发时,神色有些痛苦的风破晓,气息开始变得紊乱,而夜色也立即察觉了这一点。
  他的内伤根本就没好。
  这个蠢男人,在与截空过招之前为什么不先说清楚?还一直让截空?他以为除了她外,别人会很珍惜他的性命吗?
  并不在乎输给别人的风破晓,眼看截空眼中充满志得意满的眸光,心想已差不多的他,朝截空抬起一掌称降,并反收势不愿再打,可觉得他处处在退让的截空,却没停手的打算。
  在截空刀势再起时,夜色动作飞快的来到风破晓身侧,以两指夹住刀身,阻止截空再对他下手,不只是截空因此而感到错愕,就连风破晓面上的神情也有些讶异。
  “他不是来踢馆的,且他有伤在身,就算是胜了,也不光彩。”夜色将冷眸瞥向截空,“二师兄,到此为止吧。”
  在夜色松开两指时,才有法子收刀的截空,满心防备地问。
  “你在里头对师父说了些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从头到尾都是解神在讲,她一个字都没开口。
  截空并不相信,“你们谈了很久。”
  “你放心,掌门之位我没兴趣,我这就走。”知道他在防她什么,夜色别过芳颊,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好不容易才回来的师门。
  “师妹!”就在截空松了口气时,一道清亮的男音大声地在他身后响起。
  快走出院门的夜色,回头瞧了瞧与截空截然不同的旬空一眼。
  “师父要你在这住个几日歇歇腿。”急忙跑来留人的旬空,笑意可掬地接过她身上的包袱。
  她冷声回拒,“不了。”既然解神不想见到她,截空又怕她来抢掌门之位,她没必要留在这不受欢迎的地方惹人厌。
  “这是师父的命令。”丝毫不以为件的旬空,再次热情地拉着她的手往回走,“你不会不从吧?”
  她沉默了好一会,有些不明白解神在想些什么。
  “是。”
  “风城主若不介意,一块在舍下住个几日吧?”在走至风破晓的身旁时,旬空顺手也拉过他。
  “我?”风破晓犹豫地看着夜色,“但……”这样真的好吗?
  “还有,家师想见见你。”旬空在他面前站定,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会后,微笑地以两掌重重拍着他的肩。
  他指着自己的鼻尖,“见我?”
  “这边请。”也不管风破晓有没有答应,负责传话的旬空又是拉了人就走。
  “可夜色……”他边走边回头看着独自往花园走去的夜色。
  “先让她静静。”旬空一骨碌地推着他在廊上走,在抵达解神的房门前时,开了门就将他给推进里头。
  在见过解神后,心情百般复杂的夜色,并没理会那个被拉走的风破晓,在灰蒙蒙的天际飘下细雪时,躲进花园里的她,坐在亭中静看着被雪掩埋,除了死寂的白色外,再无他色的园子。
  早知道……她就不要来这了。
  解神见到她的反应,仍是与当年一般的冷淡,他并不问她为何来此,似乎早已知道黄琮已死这事的解神,也不问问他的同门师兄弟的黄琮为何自缢,解神只是对她说了件往事,一件,当年他曾阻止过的往事。
  “我师父找你做什么?”当风破晓踏进亭子里时,她头也不回地问。
  “他希望我在这住个数日,因他要帮我治伤。”
  她一脸不可思议,“他要帮你?”别说是他人了,就算是本门弟子解神也从没对谁这么好过。
  “嗯。”他也觉得有点受宠若惊。
  “我想独处。”只想静一静的她,在问完话后马上赶人。
  风破晓看了看她,回想起解神对他说过些什么后,自顾自地走至她身旁坐下。
  “你没听见我说的话吗?”
  “听见了。”他不动如山,“但我不能在这时丢下你。”在她面前,解神说不出口的,黄琮说不出口的,他得代他们说,而且,他也无法在她备受伤害时袖手旁观。
  沉默地坐在她身边一会后,他轻声地问。
  “你知道前因了?”
  “你早就知情?”或许不知道这件事的人,就只有被蒙在鼓里的她。
  “你娘曾告诉过我。”
  还不知该怎么接受这件往事的夜色,在今日之前,她怎么也没想到,父母之所以不得不分别,解神待她冷淡的原因,竟全是因为她,低首看着自己的左川掌的她,更没想到,解神所认为令她家破人亡的人,也是她。
  “你娘……她不敢奢望能够一家团圆,但她更不愿见你爹死,好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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