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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5章

庶女攻略-第4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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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想到了频频来访的雍王。
    听人说,雍王前些日子造了个很jīng美的院子,huā了八十多万两银子。
    难道是要给雍王还债?
    想到这里”他立刻道:“可以调用三十万两银子。”
    徐令宜有些意外:“怎么可以调用这么多的银子?府里的收益,一年也不过六十万两。这才八月底”上半年又是huā银子的时候……”,徐嗣谆忙道:“家里帐上有二十万两,我手里还能chōu十万两。”,这个数目比较正常。
    “到底有多少银子?”,徐令宜微微点头,“你别把你自己的银子和府里的银子混到一起。那些司房的xiǎo管事们,当差的时候身上从来都不带一个铜子,就是怕把自己的钱和公中的钱混到了一起,算起帐来不明不白的”说不清楚。”
    徐嗣谆微赧着应“是”,道:“帐面上有二十万零六千四百四十五银子。”
    “帐面上?”,徐令宜脸sè微凝。
    徐嗣谆看着心里就有些慌张起来:“我仔细看过帐了,没有算错。”
    儿子也是快要做父亲的人了”怎么也要给他几分体面。要不然,在孙子面前儿子哪有做父亲的尊严。
    想到这里,徐令宜的语气又缓了下来:“我是问你,库里还有多少银子?”
    徐家的银子收了库,并不是就那样放在那里。而是一部分会给那些信用好的银楼周转,收些利钱;一部分会放到库里,准备不时之需。
    徐嗣谆忙道:“十七万六千九百三十二两。”
    说得算是比较清楚了。
    徐令宜满意地点了点头:“我要从你这里chōu点银子,你看能chōu多少走?”
    徐嗣谆想了想,道:“您要是差银子,可以前chōu走。我吃穿嚼用都在府里,那十万两银子放着也是放着……”
    徐令宜听着笑了起来:“,不动用你的银子,你说说看,能给我多少?。”
    徐嗣谆想了半天,犹犹豫豫地道:“十……四万两吧?”
    半年重要的节日只有万寿节和chūn节。留两万两银子置办万寿节的东西,其他的做日常的开销。至于chūn节,年底的银子应该入库了,反而充裕起来。
    徐令宜点头。
    和他想的差不多。
    他心里舒缓了不少,念头转到雍王身上。
    借五十万两银子……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自己一口气把这些银子都拿了出来,徐家恐怕又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最好的办法是借一点……而且大家都知道他借了钱子……
    念头一闪而过。他问徐嗣谆:“大丰号的银子是什么时候还上的?”
    糟了!
    徐嗣谆脑子里一时有点懵。
    二月间,朝廷要往福建、淅江运送饷银。条件是承运的楼号要先拿出三百万两银子押金。这押金”已是整人饷银的四分之三了。要是到时候朝廷不认帐怎么办?燕京的几家银楼在犹豫的时候,从安微来燕京开分店的大丰号不声不响地接了这单买卖,然后私下向燕京的几家有实力的人家借银,月利二十点。白大总管借了二十万两出去,说好三月中旬就还。当时父亲曾嘱咐他”让他把这件事盯紧一点。万一大丰号五月中旬还没有把银子还上,就赶紧去找顺王。那个时候他正忙着找做灯笼的铺子……五月中旬他去看帐的时候,本钱和利钱都还上了。他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听说大丰号银子不够,一共借了一百万两。
    徐嗣谆思付着。
    肯定不是三月份还的。
    如果大丰号有办法,就兴地出那么高的利了。
    不过”到底是四月还是五月还的呢?
    他实在是没有印象了!
    可父亲目光如炬地望着他,他心里开始发慌起来:“是五月份还的……”声音无法掩饰的不确定。
    徐令宜眉头微蹙,叫了白总管进来:“,大丰号的银子是什么时候还上的?”,白总管有奇怪”恭敬地道:“三月底本、利全还上了。”
    徐令宜瞥了一眼徐嗣谆。
    徐嗣谆额头上全是汗。
    “这样看来,这大丰号是借着承运饷银的事要在燕京开打局面了?”徐令宜面sè如常,和白总管讨论着这件事。
    “是啊!”白总管笑道,“他们一来就接了承运饷银的事,肯定庙堂上有人。一口气借了一百万两,全找的是我们这样的人家”连本带利,一个月就还清了。听说还银子的时候”不少人家表示,如果大丰号还要借银子,到时候只管开口。说实在的,这大丰号的掌柜还真不是一般的jīng明。”
    “那你就去大丰号帮我借二十万两银子回来!”徐令宜吩咐道,“尽量和他们谈利银,能少多少是多少。”,白总管虽然奇怪,但更相信徐令宜的能力,基敬地应“是……”快步出了书房。
    徐令宜这才转身,冷冷地望着徐嗣谆:“我不想泼了你的面子。我就不问白总管了。你自己跟我说”你这些日子都在干什么?”
    “我,我……”徐嗣谆面白如纸。
    “做灯笼去了?”,徐令宜冷冷地望着他。
    他一回来就听说了。
    不过是三、四千两银子的事。
    他把谨哥儿带去了大同,十一娘心里只怕空dàngdàng的。徐嗣谆这样一闹腾,太夫人也好,十一娘也好”心里肯定好过些。
    何况徐嗣谆从xiǎo就喜欢做灯笼,有这样一个机会,他肯定也很高兴。
    他问也没问。
    可现在看来,是他想的太简单了。
    徐嗣谆为了做灯笼,能把他的话都抛到了脑后,到底是为了让大家高高兴兴地过个端午还是想满意他做灯笼的嗜好,只怕还是两说。
    “好,好,好。”徐令宜气极而笑,“,我不知道我们家还出了个做灯笼的大师。为了做灯笼,可什么也不顾。”
    徐嗣谆僵在帮里。
    他无话可说。
    徐令宜望着那张木然的面孔,也无话可说。
    他拂袖而去。!~!
第六百七十五章 沮丧(上)675
    父亲曾对他失望无奈,曾对他怒目以视,曾对他耐心教导,却从来没对他佛袖而去。
    徐嗣谆呆呆地站在屋子〖中〗央,手脚冰凉,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回过神来,跄踉着出了mén。
    “四少爷,您这是怎么了?”王树忙上前扶了他。
    “没事,没事!”阳光下,他面如白纸。
    王树不敢多问,扶着他回了淡泊斋。
    姜氏已经快要临盆,挺着大肚子和贴身的丫鬟宝珠在收拾前些日子给未出世孩子做的xiǎo衣裳、xiǎo被子。
    “趁着这几天天气好拿出去晒晒。”,她眼角眉梢间全是将为人母的喜悦和安祥,“只是别让太阳直接晒上去,免得有热气,孩子捂了上火。”
    宝珠嘻嘻笑:“这是太太说的吧!”,她嘴里的太太,是指姜氏的生母。nv儿快生了,又是头胎,她很担心,隔三岔五地写信来嘱咐这,嘱咐那的。
    “就你知道的多!”姜氏慎道,并不生气,嘴角还隐隐露出几分欢喜。
    不知道为什么”徐嗣谆突然有点害怕面对这样的孩子。
    他没有惊动姜氏,转身去了徐嗣诫那里。
    徐嗣诫在上课”还没有回来。
    他径直去了徐嗣诫的书房。
    丫鬟喜儿忙端了茶点。
    “你们下去吧!”徐嗣谆摆了摆手,“我在这里等五弟。”,两人一向亲厚,徐嗣谆的xìng子又随和,喜儿应酬了几句,就带着xiǎo丫鬟退了下去。
    徐嗣谆打量着屋子。
    临窗一张大炕,铺了半新不旧的大红sè五福捧寿的坐垫,黑漆炕桌炕几。炕桌上只摆了套甜白瓷的茶盅,炕几上却堆着书。窗台上供了天青sè梅瓶,斜斜地chā了一两支半凋的桂huā。屋子正中一张镶万字不断头玟的黑漆大书案左手满满摆着四书五经,右手是笔洗、砚台,只留了正中双肘大xiǎo的一块地方铺了笔垫,用来写字用。身后人高的四个多宝阁架子,满满都塞着书。不是种摆放整整齐齐的书”而是或冒出半截书签或摆放的些歪斜,一看就知道这多宝阁架子上的书常有人翻阅不是摆设。
    徐嗣谆随手拿了本躺在了月亮窗下放着的醉翁椅上。腰间却被什么东西搁着。他扭头望去,原来醉翁椅上还放着本《四书注解》。
    他扭身想把书放到一旁的黑漆xiǎo几上,结果黑漆xiǎo几上也放着几要《大学注解》之类的书。
    徐嗣谆失笑,躺在了醉翁椅上。
    醉翁椅晃动起来一抬头,正好看见墙角huā几放着的一盆yù兰huā。晶莹剔透的huā瓣颤颤巍巍,开得正是时候。
    真是个好地方!
    徐嗣谆不由感慨。
    他之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徐嗣诫的书房布置的这样舒适雅致呢!
    念头闪过,他失去了看书的兴趣,闭上了眼睛,人随着醉翁椅起起落落,心也随着醉翁椅沉沉浮浮。
    父亲对他一定很失望吧?
    他没想到父亲会对大丰号这样重视。他以为只有大丰号按时还了钱就行了。至于什么时候还的,根本不重要。那段时间他虽然没有管庶务,可他每天都会问白总管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父亲也说了,要学会抓大放xiǎo。他抓住白总管就行了,何必要事事都亲力亲为呢?
    想到这里他有些烦燥起来。
    觉得这醉翁椅摇得人头昏。
    他猛地站了起来高声喊“王树”,“五少爷还没有回来吗?”
    mén帘子“唰”地一声撩了起来,徐嗣诫的笑脸出来在徐嗣谆的眼前:“四哥怎么没在家陪四嫂,跑我这里来了?”他打趣着徐嗣谆。
    自从姜氏有了身孕以后徐嗣谆大多数的时候都陪着姜氏。
    被自己的弟弟调侃,徐嗣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天天呆在家里想到你这里来蹭顿饭吃。怎么?不欢迎啊!”
    “没有事!”徐嗣诫笑吩咐喜儿让厨房里加菜,“四哥在这里吃饭。”
    喜儿笑盈盈地应了,走到mén口却被徐嗣谆叫住:“有没有酒,nòng点金华酒来!”
    徐嗣诫和喜儿都有些意外。喜儿更是劝道:“这才中午,侯爷又在府里……”
    没等喜儿的话说话,徐嗣谆已泄气地道:“算了,你下去准备午膳吧。”
    喜儿反而不好做主了,她朝徐嗣诫望去。
    笑意从徐嗣诫的脸上褪去。
    他朝喜儿摆了摆手,示意退下。
    “四哥,出了什么事?”,徐嗣诫拉徐嗣谆在临窗的大炕上坐下,表情肃然地问他。
    徐嗣谆望着弟弟还带着几份稚气的脸,到了嘴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憋了半天”他问徐嗣诫:“你的功课还好吧?”
    徐嗣诫本是个敏感的孩子,徐嗣谆越是不想说”他越觉得这件事重要。
    可也不能强迫徐嗣谆吧?
    “还行吧!”,徐嗣诫一面和徐嗣谆说着话,一面仔细地观察着他的表情,“,常先生让我在写文章上huā些力气。”他笑道,“说我用词或太过华藻,或太过清丽,以至于文章干huā团锦簇,少了几分质榫,让人有些主次不分。”颇有些无可奈何的味道,“我现在反而不知道该怎样下笔了。”
    “青菜萝卜,各有所好。”,徐嗣谆一听,忙安慰徐嗣诫,“你也别丧气。说不定遇到个主考官,就喜欢你这样的文章呢!”
    说的是他一直忧心忡忡的事,听的人又是他依赖的哥哥,徐嗣诫无所故忌:“话也不能这样说。要是万一遇到个和常先生同好的主考官呢?下了场,总不能拿个运气当钟撞。何况常先生也说了,文章写得好,一鞭一条痕,一掴一掌血,要诗就诗,要赋就赋。可见我文章上头还要huā些功夫。”他说着,眉宇间有了几分飞扬”“我想,勤能补拙。我现在把常先生给我的改的文章全部都重新誊一遍,然后再和我原来的文章对照,把常先生认为我写得不好的罗例出来,这样就知道我哪里写得不好了。常先生上次见了,称赏我这个方法好。”
    徐嗣谆没想到他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望他的目光就有了几分认真:“五弟长大了!”
    徐嗣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能让母亲总为我cào心啊!”
    徐嗣谆没有说话。
    喜儿端了炕桌进来。
    两人安静地吃了饭,徐胡诫安排徐嗣谆在书房歇下,徐嗣谆很快进入了梦乡。
    去上学的时候过来,徐嗣谆还在睡。徐嗣诫吩咐喜儿几句“好生照料”之类的话,蹑走蹑脚地去了听涛阁。只是他的脚步声还没有远去,徐嗣谆的眼睛就睁开了。
    他躺在那里不想动。
    不一会,徐嗣谆听到宝珠的声音:“,……多谢喜儿姐姐了。既然四少爷还没有醒,那我就在这里等会吧!”,“去我屋里坐吧!”喜儿的声音里含着浓浓的笑意,“让xiǎo丫鬟在这里守着,四少爷一有动静,我们就过来。”,宝珠笑着道谢。
    屋檐下没有了声响,显得空dàngdàng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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