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长的一梦-第5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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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如山倒,病去如去校医院打过点滴,反反复复的一个星期才退了烧,却又落下个咳嗽的延绵不绝的一直纠缠着她,甚至有愈发严重的倾向。
去校医院看了两次,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开了止咳的yào,说大概是百日咳吧,只能好好将息着。最近刚刚完结了一个项目,新的一个才开始,正处在文献搜集准备阶段。她向来和导师关系良好,便口头请了假,除了一周去两次图书馆,几乎都呆在这间xiǎo屋里…这里虽然远比不上袁媛家那处四合院,但好在和屋主的几间屋隔了一条xiǎo巷自成一处,倒也落个清静。
前些日子方虹过来看她,强拉着她去开了些中yào,又买了一堆营养品,三天两头的跑到这边来。因为身体不适,和方虹通电话的时候,林墨总是借口忙,推了几次和她吃饭。直到有一日方虹不打招呼的杀上才发现她病了好长一段时间,于是把她一顿臭骂。
那天晚上,两人在xiǎo屋里自己煮了点面条,打了两个jī蛋。吃晚饭,亮一盏昏暗的台灯,说起往事和故人,最后自然说到了感情和江之寒。也许是一个人孤独伤心了太久,也许是有感于好朋友的情谊,林墨说了很多以前没和她说起的心事。
她并没有哭,只是很平静的叙述,像是对面宿舍某个nv孩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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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之寒轻轻敲了敲mén。
“进来。”有个柔柔的声音,接着有一声咳嗽。
他一推mén,看见mén口放好的拖鞋,便脱了脚上的运动鞋,往里走。
这是一间带了个简易厨房的被现在的主人收拾的很清爽。没有太多的家具或者挂饰,但干干净净的,最显眼的是墙上挂着的两把红提琴。
屋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中yào的味道,林墨背对着房mén,正在笔记上认真输入文件,手边摆着个里面黑黑的液体还正冒着热气。
她说:“虹虹,今天不是要和你那位约会么?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
没有回应。
林墨的心思好像正集中在面前的任务上,两只手像蝴蝶一样翻飞,键盘噼噼啪啪的
敲完最后一个回车键,她吐出口气,撒娇似地嗯了一声,抱怨道:“你一定要我吃这个,真是苦的……”
话音忽然断掉了,她似乎感觉到什么,皮肤上冒起些jī皮疙瘩。很慢很慢的,像是镜头一帧一帧在回放,她转过头,那个人正蹲在她前面,目光温柔,似乎还带着些心痛。
江之寒看着身前的nv孩儿…下巴尖尖的,眼睛有些凹陷,黑眼仁亮闪闪的,像足了一只
林墨从来不是排骨型的美人,她骨架虽但肌肤丰润,进大学后又长了几斤,成天嚷着要减féi。林墨你又重了,这是江之寒认识她以后总是挂在嘴边的调侃。但体重和美食,林墨选择的永远是后者,还好她有福气,基本算是怎么吃都不会太胖那一型。
面前的林墨,一定是江之寒认识她以后最苗条的那个版本。从近处看,一张脸真的似乎只有巴掌大她有些呆愣愣的坐在那里,头发往后梳着,lù出光洁的额头,凹陷后愈发有立体感的眼睛,和记忆中不一样的尖尖的下巴。
江之寒张了张嘴,却没有声音发出来。他虽然找了人跟着林墨负责她的安全,那人却不负责向他汇报任何别的事情。
那瘦削的脸,那弥漫在屋里的中那深陷的眼睛……那一刻,他能感到口深处某一点有很真切的痛,下一次呼吸的时候带出些不顺畅,有拉风箱一般的杂音。
两个人无言的对视,不知道有多长的时间。
江之寒蹲在那里,脑海里不由自主的都是认识她以后的那些画面。在他的感觉里,思宜和倪裳是和他一起长大的,林墨虽然只xiǎo了三岁,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是看着她慢慢长大,慢慢成熟。
他曾经誓言要做她生活中的坐标,永不要消失,永不会疏离。他也告诫自己,要保持距离,因为情深易折,爱情易妒,她对他有甚至超越爱情的存在意义。
但终究有一天,他还是伤害到了她。
终究有一天,她不再是当年踢踢踏踏走路,蹦蹦跳跳前行的那个丫头,不再单纯的快乐爽朗明净,而带着更多的沉静和忧郁。
而其中又有多少,是自己带来的呢?
“yào快凉了,赶快喝了吧……”,率先说话的还是江之寒。
嘴角翘起一个弧度,她说:“难吃死了,又没什么用,都是被虹虹bī迫的……”,带着几分撒娇的味道,但还是乖乖的端起碗,皱了皱眉头,咕咚咕咚,几口喝了下去。
抹了抹嘴,林墨坐在那里,似乎找不到什么说的,又陷入沉默。但如果仔细看,那舒展开的眉头,那眼里的柔光,那嘴角弧度的变化,那无意识像是在拨动琴弦的右手,你能读到倏忽而至的轻松和快乐。
江之寒还蹲在那里,略略抬头仰视着她,“这几个星期都在外面跑,去了趟中州,然后是橙子那里,然后是酒口镇,还有滇南。我……不知道你病了……”
林墨轻轻说:“没什么……只是有点咳嗽。”
江之寒说:“我昨天从沪宁开车回来,见了你姐姐……”
林墨看着他,“她的生日……”
江之寒抿了抿嘴,“我是去道歉的,为了……这些年所有的错误和伤害。我也去了酒口镇,当面和xiǎo茵说了些话。应该是很久前就说的,但到如今才鼓起勇气。”
他抬起头,忽然说道:“对不起
林墨垂下眼,身子似乎不可察觉的轻轻颤了颤。
那个雨夜后的早晨,她在沙发上醒来。忽然间,那些愤怒和正义感通通都消散了,她只觉得孤独。她拷问自己,是不是太天真太幼稚,是不是没有了解他的苦衷。人在江湖,生不由己啊!
她看着雨淅淅沥沥的还没有停。脑子里忽然闪过某个xiǎo说里的场景,他浑身湿透的站在院mén外等待原谅。可惜生活多数时候不是他早已消失不见。
如果他回来,认真的给自己解释,我便原谅他…林墨这样对自己说。如果要加上一个时间的限制,那么就三天吧。
然后,她把三天延长到了一周,一周延长到了一个月……
然后,他终于出现了。
心里终于松了口气,一块大石头落下去,感觉好轻松好轻松。因为这些日子里,她其实不再责怪他那件事的处理。她反复思量,越发觉得自己的指责过于幼稚,过于主观,甚至有些蛮横。她只是一味担心这一次他会真的永远消失,不再回来。
但谢天谢地,她只改了两次日子,便结束了等待……
她爽爽快快的说:“嗯,我已经原谅你了。”
江之寒抬头看她,带着几分愕然。
感情这个东西,慢慢的磨掉了大家的棱角和特征,把每个深陷其中的人都磨成了一个傻子。
坐在椅子上那个傻子正展开一个开心的笑,“可是还是要赔偿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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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5 青春作伴还校园(一)
作伴还校园(一)
5月的青大校园,已经过了最美丽的时节,慢慢的染上些离愁。。
期末还没有到季毕业的研究生已经到了离校的时候,有人已背上行囊踏上新的旅程,有人还在校园周围逡巡着喝一轮又一轮的告别酒,说些傻话,弹几滴青
?江之寒骑着林墨的nv式自行车,一个人在校园里游远处的宿舍楼里,不知道是谁开了很大的音箱,传来一首不算新的流行歌曲。天后正深情的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于此时此景倒也贴合。
天气已有几分热,江之寒穿着半眯着眼,在自行车上摇摇晃晃,似乎沉浸在那音乐中。有一群大二的nv生走过,偏头看他一眼,倒也见怪不怪。分别时的校园,到处是有几分神经兮兮的家伙,那座下的nv式车,多半是nv友留下的纪念。有一个nv生偏头对同伴发着感慨,唉,校园爱情,终究是夏日冰晨间lù,美丽却难以持久的。
林墨要求的赔偿,说来很是简单…只是要江之寒陪她上几天课。她其实已经没有什么课,说来不过是在青大四周结伴游dàng而已。
今日一早,江之寒便敲了她的mén。很难得的,丫头已经梳洗整齐,正等着他。两人舍了江之寒开过去的用林墨的自行车代步。好久没有骑车带人,开始的时候江之寒还很是摇摇晃晃了几下。
在校mén口街边的xiǎo吃摊用过早餐…两杯豆浆,一笼包子,一个大菜包是加给江之寒的…江之寒便带着她去了微电子系研究所的大楼,今天一早林墨的研究xiǎo组有个两xiǎo时的例会。
和林墨分了手,江之寒便骑着自行车一路狂飙,逆着上课的人流,去了宿舍区。在以短斤少两坑méng拐骗闻名的商贾园买了杯可乐,一手把着车把,他悠哉游哉的重游自己住过的宿舍楼,顺便打望一下,有没有青chūn靓丽的xiǎo师妹。
中午饭需要自己解决,林墨有个告别酒的饭局,是上一届的师兄师姐的。说好了吃完饭江之寒便去接她,下午去翠湖闲逛。晚上的饭局江之寒是要参加的,当年和林墨一个寝室的古丽丽也读了研究生,今晚她男朋友生日早就说好了请客。听说江之寒在便坚持让他来,想当年在可是吃过他很多次白食。
前天傍晚,在林墨租的江之寒和她有一次长谈。谈话断断续续的,没什么要点,也似乎没什么目的。
像以前的很多次谈话一样,两人漫无目的地谈起周围的那些人和那些事:林墨说起阮芳芳的婚礼和她的新郎,马上要到沪宁履新的吴茵和她打过来的电话;江之寒和她讲滇南的历险,讲酒口镇的火灾,讲舒兰的近况,以及倪裳公司的业绩。
心有灵犀的,两人似乎在绕着圈子,没有去碰那些核心的话题。林墨乖巧的坐在那里,仔细聆听,偶尔评论,做回那个可以倾诉心事的妹妹。
夕阳的光照在她一侧的脸上,和着脸上的一缕红晕,有种极致的沉静的美,静静绽放在chūn末夏初的xiǎo屋里。
天慢慢黑下去,打电话在外面的xiǎo店要了几个菜,江之寒骑车打包带回来,两个人将就着吃过一顿晚饭。厨房里还炖着jī汤,一个锅里有冰糖蒸梨,都是方虹督促着做好的。
看着在厨房洗碗的江之寒,林墨扯了扯嘴角,lù出个温柔的笑。房间里开着一盏有着晕黄的温暖,渲染一点点家的氛围。她坐在沙发上,开了电视,随意转到一个频道,却又关了声音,偶尔看一眼变换的sè彩和画面。
江之寒擦干手,把蒸好的梨端到她身前的茶几,轻轻放下,坐在她身边。
偏头看了他一眼,她问:“那以后怎么样呢?”
林墨要求的赔偿,当然是有些sī心的。
她一直以来最羡慕,或者说最想要拥有的,是像姐姐那样和他一起有过那么两个学期:一起上课,同桌相伴。即使往事不再,但回忆会永远留在那里。
但高中不会重来,所以她选择了青大,虽然那时候已经有了吴茵姐的存在。仔细想来,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日子,从来没有很长的连续的一块儿,都是断断续续的翠湖的几天,他的生日前在中州的某一日聚会,她的生日在青州的某次一起共用的晚餐……
更多的时候,他们一起时她只是一个配角或者陪伴,或者背景里有很多的其他人,因为她到底只是个“妹妹”。
林墨似乎想通了,哪怕只是作为妹妹或者“坐标”,她只要他停留在自己的视野之内便足够了。但她还是想要她曾经想要的东西:和他有那么几天单独的相处。
还有哪一处,能好过这翠湖畔风景如画的青大校园?
江之寒骑着车,远远的便看见大校mén口聚着的一帮年轻人,林墨站在里面。毕业生是有特权的,平常啰嗦的mén卫也离得他们远远的。
人生有几次离别,又有几回放纵?
推着车走到近处,看见林墨朝他招手。他lù出个微笑,迎了上去。
斜刺里忽然杀出来一条大汉,一米八的个头,高高壮壮的,下盘虚浮,嘴里还带着酒气。
“江之寒?”他自来熟的拍江之寒的肩膀。
江之寒下意识的侧肩,却有硬生生的止住,让他拍了一拍。
看见江之寒含笑点头,他自我介绍,“张剑,林墨的师兄。”他便是今天毕业送行的主角。
隔着七八步的距离,林墨正和几个人说话,很显然是谈话的中心。她远远的送过来一个歉意的眼神:他醉了,多包涵……
张剑握着江之寒的肩膀,唠叨说:“毕业了,明天的飞机……”
不等江之寒答话,他又说:“喜欢她好两年了,今天喝高了不xiǎo心说出来。”回头看了眼前面的林墨。
江之寒扬了扬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