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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画骨香-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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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更奇怪了,讨厌鬼身上负有灵珠,即使是阳气最盛的午时,都敢露面跟云初末打架,这样强大的鬼魂,不可能不知道江月楼里的事情,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回江月楼呢?明明有那么多属下殷切盼望着他的归来……

还是说,三十年前江月楼覆灭一事,有着更深层次的恩怨纠葛?

想到此,云皎试探的开口:“我好像……唔,其实我也不确定自己见到的是不是江月楼的楼主,那时候有个盗墓贼偷了一支骨笛,在半路分别的时候他把它送给我,之后就引来一只鬼魂追杀过来。”

怨灵听此一愣,空虚的面容下并未有太多的感情,不过那一瞬的触动还是被云皎捕捉到了,她在心中大喜,觉得自己距离摆脱噩梦的日子不远了。

她继续含糊的道:“那时他跟云初末打了一架,还说那支笛子是……”

云皎一顿,强忍着心中的恶寒,差点呕吐出来,还是咬牙坚持道:“萧萧的人骨。”

“不要再说了!”

怨灵终于暴怒,甚至云皎都能感觉到周围灵力的紊乱,这一次她果然赌对了,讨厌鬼他居然真的是江月楼的楼主。

她连忙抓住机会道:“我知道他在哪里,你想不想见到他?”

然而云皎显然是低估了这只怨灵的能耐,听到这样的建议,它的唇齿间渗出怨毒阴寒的冷笑声:“哼哼哼,愚蠢的人类居然想要逃跑呢,你……下地狱去吧……”

云皎只觉得自己的脚下一空,身体朝向下面无尽的黑暗中直直的**下去。

☆、迢迢西江月(五)

耳畔是冰凉而绝望的风声,呼啸着从她的身边划过,掀起衣角发出猎猎的声响。

云皎感到自己的心里越发的空,她不知道自己将要下落到何时,也不知道自己将会**到何处,只是对于黑暗和降落的恐惧,令她不由自主的抓紧了手,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手心里早已被冷汗浸湿。

她苦涩的笑了笑,这下糟了,都怪她自作聪明惹恼了怨灵,不晓得在她被摔成肉泥之前,云初末还来不来得及。

想起云初末,她现在只觉得一片茫然和灰暗,不由生出一丝酸涩的情绪来。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刚才看到的情景,夕阳下的花海中,云初末和那个叫作姝妤的女子缱绻依偎在一起,他是那样的珍爱和不舍,抱着重伤垂死的姝妤,眉宇之间尽是悲痛和凄楚,恍若被他呵护那个人是这世上最为宝贵的存在,甚至她都忍不住想,如果有一天她死了,云初末会不会这样为她难过?

她不知道这究竟是怨灵编织的噩梦,还是云初末确实遭遇过的曾经,可是,那个画面实在太美了,美得让人忍不住要去嫉妒……

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身体中陡然的传来一阵疼痛,原来那只怨灵到现在还没有放弃计划,打算以这种方式让她绝望,现在终于找到她精神的空缺处趁机钻了进去。

怨灵贪婪的闯入了她的灵魂,这种近于毁灭般的碰撞让云皎差点哭出声,以前在明月居的时候,她的每一次受伤,云初末都会在第一时间赶过来,她觉得疼了,云初末也总会想办法逗她开心,让她忘记伤口的疼痛。

可是现在,她明明都那么疼了,云初末却不见了踪影。

一滴泪水从云皎的眼角划过,温热的触感让她找回一些理智,从而睁开了眼睛,她能清楚的感觉到怨灵正在汲取她的魂力,那些束缚魂魄不会消散的力量源源不断的流失,与此同时,她的灵魂也在慢慢的衰弱黯淡下去。

云皎虚弱的轻咳了一声,她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将会面临怎样的危险,不过被怨灵吸食魂力致死,总比摔在地上变成肉泥惨死,要强许多吧。

想到这里,她又重新闭上了眼睛,如果云初末能赶来,她还有救,如果真的来不及,她也不至于死得太痛苦,怎么算都是她比较占便宜。

失去了魂力的支持,云皎越来越虚弱,就连清醒的神思都维持不了,散乱的思绪漫无目的的游荡着,最后定格在某一个画面之上。

金色的残阳蔓延在整个天际,赤红的花海映衬出一片血色,云初末抱着怀里的女子浅声低喃,声音温柔恍若来自亘古时期的召唤——

姝妤……姝妤……

云皎用仅存的思绪自嘲苦笑了一番,同时还在心里埋怨这只怨灵怎么这样的没用,连死都不想让她安心快乐的去么?

“云皎……”

隐约中,云皎听到有人呼唤着她的名字,声音急促紧张,似是在焦急寻找着什么,她没有反应,只是在回想这个人是谁呢,还有什么人会为她担心难过?

“云皎——”

这声音渐渐清楚了起来,她的手指微微一动,觉得这个人的声音有些熟悉,只是暂时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她张了张口,想要回应对方,却发现自己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得努力的朝向声音的来源处,艰难伸出手去。

“云……初……末……”

她听到自己一字一顿的念出了一个名字,然后混沌的脑海中瞬间划出了一道亮光,云皎猛然睁开眼睛,望着眼前浓墨的黑暗,一颗心全然被喜悦和酸涩充盈了起来。

她艰难的声音再次开口:“云,初末……”

声音微弱,刚说出口又被吞没于广袤宽阔的黑暗中,可她还是没有放弃,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用尽全身力量来挽救自己最后一缕生机。

“云,初末——”

她低低的念了一句,咬了咬牙,拼尽全力控制意念,打算把怨灵从自己的灵魂中驱逐出去,她在心里默默的告诉自己,云初末已经来救她了,所以,她怎么可以在他没来得及之前就死掉?

她还有好多话要跟云初末说,还有大把的日子可以跟云初末一起度过,天南地北,从大漠黄沙到烟雨江南,有那么多的美好等着她和云初末一起去看,她怎么可以在什么都没有看到之前,就这么憋屈的死掉?

“哼哼哼……”

灵魂里,夺取她魂力的怨灵再一次冷笑起来,现在的它似乎强大了许多,潜伏在她的灵魂深处,对她肆意嘲讽:“一个双手沾满血腥的人,居然还想得到美好?”

云皎一愣,双手沾满血腥?说得是……她么……

她不记得自己曾经伤害过谁,虽然云初末曾教过她一些术法,但是她却没有真正的与人动手过,更别提怨灵口中“双手沾满血腥”了,若是严格说来,在过去的岁月里,她杀过许多的鸡鸭鱼,奥,还吃过不少新鲜肥美的猪肉。

怨灵紧紧的抓着她的灵魂不肯放手,双方撕扯的力量让云皎痛得想要死掉,有那么一瞬间,一个念头从她的脑海中迅速闪了过去——

杀了它,只要把它杀死,她的灵魂就能得到解脱。

她感到自己身侧的风正在逐渐变暖,这就意味着她已经快**到黑暗的低端,云皎心中大急,痛苦的挣扎和求生的意志让她不顾一切的想要挣脱束缚,奔向正在黑暗中焦急找寻她的云初末。

黑暗中,一朵墨漆的凤羽花悄然绽放在她的额间,纹络古朴典雅,连接着现今与远古洪荒时期的邪魔印记,时隐时现,仿佛在极力想要冲破什么。

痛彻心扉的感觉,让云皎忍不住轻哼出声,她害怕自己会被怨灵杀掉,她害怕自己会被摔成肉泥,她在想,该如何才能把这只怨灵从她的身体里驱逐出去。

“来吧,跟着我,你以后都不会觉得孤独了……”

这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却无比清晰的响在了她的耳边,云皎瞪大了眼睛,透过层层厚重的黑暗,恍若看到了说话的那个人。

他穿着一袭墨色的衣衫,身姿挺拔坚毅,正在向她伸出手,缓缓的笑着。

一种异样的感觉从她的体内穿透而过,她紧紧握着手指,集中所有的神思想要去看清那个男人的面容,可惜他们之间却始终隔着混沌的雾霭,她看不到他的脸,却清楚的知道他正在笑着。

“啊——”

无边黑暗的寂静中,突然卷起一阵狂风,压在喉间的声音终于爆发出来,一股力量从她的体内喷涌而出,瞬间驱逐了盘踞在她身体里所有的阴暗和怨气,被怨灵束缚负重的灵魂陡然轻松下来,僵硬的四肢虽然酸疼不已,但已经能够自由活动。

那股奇异的力量犹若流动的小溪,滋养着她干涸的身体,冰寒幽凉却令人无比的舒服,可惜那些被怨灵吸去的魂力,却再也回不来了。

被驱逐出去的怨灵,往后踉跄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它飘荡在半空中,震惊的望着**下去的云皎,不禁失语道:“你竟是……”

话还没有说完,它突然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逼近,尚未来得及逃跑便被灵力牵制住了身形,并且被那股灵力朝向下面的黑暗迅速的拉了下去。

黑暗之中,云初末长眉紧蹙,一边辨识着云皎的气息,一边急速的跟着**,隐约听到缕缕浅淡的呼吸声,他下意识的伸出手去,一把揽过云皎的腰身,将她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云皎虚弱的轻哼了一声,还不忘苦笑着埋怨道:“云初末,你……真的好慢……”

云初末偏过头,微凉的侧脸贴在云皎的额上,他沉默片刻,温柔低沉的开口:“不要说话。”

即使他不说,云皎也已经说不出话了,被怨灵夺去了太多的魂力,她现在仅剩下一点点的力量来维持魂魄,不让它们消散逃脱出去。

不过还好,靠在云初末怀里的云皎虚弱的笑了一下,他最终还是来了,赶在她死去之前救了她一命。

她觉得自己很累,先前紧绷的思想也因云初末的到来瞬间放松下来,于是安心的靠在他的怀中,嗅闻着他身上特有的好闻的幽香,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半空中的云初末微微蹙眉,揽着云皎的腰身缓缓**在地面上,素白的衣袂犹若盛开在午夜的白莲,他反手一扬将那只怨灵牵引到面前,目光冰冷的注视着它:“现在我给你两条路,要么你把魂力还给她,要么,我帮你把魂力还给她。”

他的声音轻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怨灵的身体被死死禁锢在半空中,却还在奋力挣扎着,它冷冷一笑:“怎么选择我都会死,既然这样,你以为我会笨到牺牲自己,去救她一命?”

听到这样的回答,云初末却也不恼,他的唇角勾起幽凉绝情的笑意,缓缓开口:“这么说,你是选择最后一种了?”

☆、迢迢西江月(六)

怨灵自身的灵力虽然不高,但是,一旦它躲在自己编织的幻境里,想要找出它却也没那么容易。

云皎被怨灵拉入幻境之后,云初末在外面徘徊了许久都没能找到可以进入幻境的线索,幸好那时怨灵被云皎用计挑拨,暂时紊乱了灵力,云初末才得以循着他们的气息,劈开一个入口进来,若非如此,他也不至于耽搁这么久都没来救她。

怨灵也是肯定了这一点,所以才这么毫无忌惮的跟他说话,它以为如果自己死了,这两个人就会被永远的困在幻境中出不去,有了这样一个好筹码,它当然要拿来威胁利用一番,说不定还可以得到意想不到的好处。

可是有一点它算漏了,眼前这个人,现在就站在它的幻境里面。

云初末微微抬手,皎白的灵力紧紧的束缚着怨灵,像是要将它即可凌迟的刀刃,冰寒阴森中透漏着隐隐的杀气。

怨灵的脸色一变,虚无表情的脸上第一次闪现出惧怕的神色:“你……你要做什么……”

它不断的奋力反抗,奈何它的这一点小修为在云初末面前简直不值一提,灵力化成的绳索还在不断收缩着,将它的身体勒成一团。

“你该知道,如果我死了,你们永远也出不去!”

直到现在,这怨灵还想垂死挣扎,并且摆出了自以为诱人的条件,企图跟眼前这个人交换条件,它望着云初末的目光充满了贪婪和狡黠:“你的身上有着比这个女人浓郁千百倍的血腥和煞气,如果肯分给我一点,我就把魂力还给她,还会把你们从这里放出去,如何?”

云初末阴柔精致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对于怨灵的话也恍若未闻,他容色淡然,轻缓的声音低念着:“还不错呢,你居然能看出我的身上有煞气,不过有一点,你好像看错了哦。”

他的唇角泛着笑意,凄然冰冷,毫无一点怜悯之心:“我身上的血腥比起这个女人,何止区区的千百倍。”

话音未落,云初末的手骤然收紧,灵力也随着他的意念紧紧的勒着怨灵,他的脸上由始至终都保持着优雅从容的微笑,如同凌驾于众生之上的主宰,傲然冰冷,不可一世。

明明只需轻轻一捏,他就可以毁掉眼前碍事的怨灵,可是云初末却一点儿也不心急,甚至都没有考虑到怀中云皎危急的境况,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慢慢折磨着它,仿佛注视着别人的痛苦,能够带给他无尽的欢愉。

“你……”

怨灵痛苦的面容几近扭曲,它终于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怎样可怕的一个人,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它不得不收敛自己的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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