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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太苍之龙-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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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势一闪,“呼!”地一声,一阵风也似,纵向空头陀当前,手势乍举,待向空头陀脸上掴来。
    却是方丈师父的一声:“阿难!”唤住了他。
    阿难大师停住了手,奇怪地向方丈回头注视。
    “老师父……这厮……”
    “阿弥陀佛!”少苍方丈双手合十,长长颂了声佛号,喃喃道:“这件事怪不得他……怪在那一日的贵人挂单,既收了他,便有今日之事……阿难,你空自随我参佛多年,恁地还是如此火爆脾气!南无阿弥陀佛——”
    一面说时,老方丈竖起了右手,又自颂起了佛号,手上一百单八颗黄玉挂珠,随手而垂,一颗颗黄光净亮,耀眼生辉。
    阿难和尚轻轻一叹,说了声:“弟子知罪,是弟子莽撞了……”便自后退一步。一时目光灼灼,直向面前的空头陀逼视过来。
    空头陀脸上饶是挂不住,呐呐地说了声:“我……弟子……参见两位师父……弟子知道错了!”
    话声出口,双膝一屈,便自跪了下来。
    眼前衣袂飘风,噗噜噜长桥卧波般掠过一人,瞧了瞧,正是少苍方丈,起落如风,落地无声。老和尚好俊的轻功!
    只以为他的来意不善,空头陀只吓得打了个哆嗦。
    “方丈师父……饶命……”
    “阿弥陀佛!”老方丈望着他微微点头,“你起来答话!”
    “是……”空头陀叩头站起。
    “我只问你,这事情有多少次了?”
    “这……弟子……”
    “实话实说!”
    “是……”头陀呐呐道,“总有五六回了!”
    “好畜生!”阿难和尚咬牙切齿道:“你干的好事……是谁要你做的?”
    “是……”头陀颤抖道:“弟子是听令叶先生、宫先生……”
    “大胆!”阿难和尚圆瞪两眼道:“不是关照了你,要称呼他们师父么?”
    “是……弟子忘了……弟子对外面人一直都没有提起过……”
    “还要提起什么?这种事情都做了,还要提起什么?还要提起什么?!你说,你说?!”
    越说声音越大,阿难和尚眉剔目张,声色俱厉地直向空头陀大声逼问。却是老方丈的一声“阿弥陀佛”,使得他陡然忆起,身形微欠,向后退了一步。
    老方丈慨叹一声,呐呐道:“是老衲关照他,要他今后一切,俱得听令两位居士行事的……”
    “是……”空头陀总算抓着了救星,“是方丈师父这么关照弟子……来的!”
    阿难和尚冷笑道:“你还要嘴硬,方丈师父要你听令行事,是要你听这个令么?你……”
    老方丈叹息一声:“这也罢了,我再问你,这事情可有外人知道?”
    “什么……外人……”头陀呐呐道:“除了庆春坊的人……并没有外人……知道……”
    “阿弥陀佛……”老方丈点头道:“记住,今后不可,你下去吧!”
    想不到如此轻松,空头陀心里一喜,磕了个头忙自站起来跑了。
    “老师父!”阿难和尚大是不解望向方丈:“难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算不算与他无干。”老方丈银眉频眨,冷冷哼了一声:“来,你跟着我,我们瞧瞧他们去!”
    话声方住,便自又宣起了佛号:
    “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推开了爬满牵牛花的一扇边门,这便是本寺号称“北园”的偏殿了。
    少苍方丈与阿难师父进了院子。
    “老师父”阿难和尚站住脚手打问讯道:“这些人太过冒失,说话傲气得很,回头要是冲撞了……依弟子看这件事就由弟子去处理吧!”
    少苍方丈清癯的脸上兴起了一丝苦笑。
    “依你说,又待如何处理?”
    “简单!”阿难和尚挑动浓眉道,“给他们三天的时间,叫他们走!一了百了,从此干净!”
    “阿弥陀佛——”
    少苍方丈银眉频眨,深深以为不可地摇着头。
    “既是如此,何必当初?”老师父话声里透着寒意,“这因果二字,看来你还不甚明白,这件事万万不可。阿——弥——陀一一佛——”
    “这……”阿难眸子里大是悬疑:“老师父……今日事非比等闲,弟子以为非从严办不可。”
    “不要再说了!”
    少苍方丈面色微愠道:“你如此疾恶如仇,大非问禅之坐,须知一恶一善,皆非佛意所喜,重要的只是在一个原来自我。”
    阿难和尚应了个“是!”后退竖掌念佛。
    少苍方丈冷冷说:“不要以为你我身在佛门,天天吃斋念佛,便比别人明心见性,早登彼岸,须知佛祖看重的乃是一个赤裸裸、活生生的生命,准此而观,一个女人的闯入佛门与一个和尚的‘枯坐青灯’都无非是一种‘性’的展现,这当中只是认识层次的区别而已,只要不失其真,一样有其可爱之处,妙在接下来的‘证’不‘证’而已。”
    阿难和尚额上青筋暴露,一连应了许多个“是”字,金色泛红的脸上,已见了汗珠。
    老方丈看得出他的倔强,心知不是眼前三言两语,即可收教化之功,惟其倔与强不失其真,亦有可爱之处,便自不再与他多说。
    “这件事……我自能处理,你只随去一观便了!”
    阿难和尚又应了个“是!”字。
    少苍方丈看着他叹息一声道:“当日这位施主来庙之日,我就知道有许多不妥,却是一个‘难’字!”
    阿难道:“这些人到底是哪里来的?说是住到开春就走……如今都夏天了,难道还要再住下去?”
    少苍方丈看着他,犹豫了一下:“你还不知道么?他们是……”
    才说到这里,却是有人来了。
    却只见先时的那个空头陀在前,身后跟着两个素衣俗士,一路大步而前。
    这两个俗人,他们却是认得的。
    前面那个留有黑须,身着灰绸直裰的四旬文士是叶先生,后面那个矮胖矮胖,着月白衫子的三旬汉子是宫先生,这个人最难说话,却是一并来了。
    老远的就定下了脚步。
    叶先生双手抱拳,赔着一脸的笑:“这可是不……敢当,方丈师父住持师父都来了?里面请,里面请!”
    “阿弥陀佛!”
    像是句开场白,不来上这么一句老和尚就不会说话似的。
    “二位施主近来可好,多日不见了……”老和尚单掌打着问讯:“有僭、有僭!”
    叶先生说:“里面请吧!”
    除去空头陀以外,四个人来到了殿里。
    一进去就觉出了气氛不对,正面的三尊大佛,敢情全都由布幔子给盖住了,里面的摆饰也都给移动,换成了一般俗家待客的堂屋模样。
    老方丈四下打量一眼,颂了声“阿弥陀佛”的佛号,银眉频频眨动,只是像对座叶宫二位频频打量不已。
    “贵上主人近来可好?”
    “啊!好!好!”叶先生满脸堆笑道:“两位大师这是……”
    阿难和尚“哼”了一声:“你还要明知故问么?……你们要大空干的好事!”
    “阿难!”老方丈低声一叱,止住了住持和尚的话头。随即转向叶、宫看道:“二位施主知道?”
    在他慈祥却不容狡辩的目光之下,叶先生颇似尴尬地笑了,抬起一只手,捋着下巴上的黑须,叶先生“咳”了一声:“原来是这件事,哈哈……”
    阿难和尚忍不住道:“这件事还小么?传扬出去,我们这太苍古寺以后谁还敢再来烧香了?不来烧香,今后的香火账可就……”
    “阿难!”老方丈再一次压住了他的话,却是该说的也都说了。
    “噢!”叶先生笑了:“原来如此……这就不劳挂心了!”
    说着仰起头来,眼望殿梁一派自负地笑了,抬起来摸着胡子的那只白皙素手上,戴着个碧绿碧绿的翠玉“扳指”。神态里涵蓄着十足的官人习气,与今日庙里循佛念经的隐者身份,却是大相径庭。
    “这件事,今天早上我家主人原是关照过了!”叶先生微微点了一下头:“其实二位即使不来,回头我也要打发人去请。”
    老方丈“嗯!”了一声,又是一句“阿弥陀佛”。
    叶先生这才微微一笑,看向宫先生点点头道:“拿来了没有?”
    宫先生“嘿”了一声说:“有!”站起来,一只手抄向里衣,肚子往前一挺,由里腰抽出了个黄绸子包儿,长方形,小枕头也似的,双手捧着递了过去。
    叶先生两只手接过来,看样子分量不轻。
    “我家主人关照,多有打扰,这里是三百两银子,就算是布施贵庙的香火钱吧!”
    说时双手奉上。
    老方丈“阿弥陀佛”了一声:“这就不敢当了!”
    话声未完,阿难大师却已把银子接了过来。入手分量极沉,足证所言不虚。
    两位高僧尽管平日吃斋念佛,却也不能免俗,对此“阿堵物”亦有偏爱。
    银子一到手,脸色可就缓和多了。
    阿难大师把银子放置几上,双手合十道:“请问贵主上大名……”
    宫先生道:“姓朱。”
    叶先生忽然咳了一声,接道:“诸葛一一赫赫……是个复姓,‘诸葛’先生……”
    “啊!是是……”
    只要银子到手,管他什么姓都好。
    阿难和尚笑得眯起了眼睛:“凡是于敝寺有大布施的善士,我们都要把他老人家的大名刻记在后面佛塔,长受本寺的供奉,请转告贵主人诸葛先生……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一面说,他犹自不放心地解开了面前绸包。
    呈现在眼前的,是十五锭大小光泽同一式样的官式元宝,用一个特制的银盒盛着,崭新耀眼,这类出自朝廷府库,非自各省藩库的供银,一般民间很少过手,自是通用如常。眼前银锭,格式一致,圆圆团团,十分光滑,像是出自山西的官银,俗称“光锭”,显然还是全新的。
    两位和尚不约而同地一齐颂起了佛号。
    一锭二十两,十五锭便是三百两之数,一望即知。
    叶先生似笑不笑地道:“我们一行,一时半时还动不了,以后怕还多有打扰,尤其占用了贵庙的偏殿……很不好意思,所以……我家主人关照,如果贵寺如有开销,我们会按时布施,这一点大可放心。”
    “阿弥陀佛!”阿难大师双手合十道:“贵主上太客气了……”看了方丈师父一眼,正自盘算着先前的那档子事,一时不知如何出口。
    怪在老和尚更似一团和气,心里压根儿就没这件事似的。
    当初来的时候就莫名其妙。
    也是这位叶先生接的头,布施了二百两银子,说是开春就走,一行人二十来口子,老的老、少的少,虽是衣着朴素,却是举止不俗,派头十足。看在那二百两银子的份上,便自胡里胡涂地收留了。
    后来打听出来,说是来自安南的一帮子珠宝客商。朝山进香来的。再住住,发觉到味道不对,敢情是这帮子香客派头好大,并不像是买卖商人,更不像什么虔诚礼佛的善士,大块吃肉,大坛喝酒,经常是筵开不夜,只差着没有女人。实在不像话,老方丈忍无可忍,亲自过来交涉了一次,安静了几天,又自故态复萌。
    终致于落到了今日田地。
    老方丈可也不是傻子,几经观察,旁敲侧击,乃自断定了此一行的大有来头,据他看这伙子人多半是来自京师的官宦人家,说来可笑,那个被称为“诸葛”先生的对方主人,直到如今,他还不曾见过,有人说是个翩翩公子,又有人说是个老头儿,无论如何,这类人家出身自是开罪不得。至于又为什么住在自己庙里,冒充朝山拜佛的香客,且又久住不去,可就讳莫如深,耐人寻味了。
    三百两银子的突如其来,再一次平息了和尚心里的怒火。
    只是身为本庙的方丈师父,庙里发生了这种事,不能不管。
    “阿弥陀佛!”老和尚竖着右掌,颇似为难地道:“刚才发生的事情,施主谅是知道的了?这事情……若是为庙里僧人悉知,可就不好……”
    叶先生应了两声“是”字,半天才呐呐道:“我家主人年纪还轻,山上住确是太寂寞了一点……”
    顿了一顿,叶先生含笑道:“再说当日住进来时,方丈师父也曾说过可以便宜行事……。”
    一旁的宫先生大声道:“哪个庙里不来女人?又何必大惊小怪!”
    两个和尚对看了一眼。
    老方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终是不要过于招摇才好。”
    阿难大师道:“方丈师父说的是……阿弥陀佛——贵主人既有此好,何不每隔时日,到外面走走?这样双方两便,岂不是好?”
    宫先生“嘿嘿”笑道:“和尚说得轻松……要是能这样当然是好……”
    叶先生沉着脸,没有说话,那样子显示着有几分不耐。终于老方丈叹了口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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