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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宋末商贾-第2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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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部将道:“据传信地人禀报说,他们的衣着鲜亮地武士服,但没有盔甲,约有六七百人马,自称是要过河回汀州的家里,硬是要强行渡河,戚将军说,讲得不好时,恐怕双主会起冲突动上手。”
        王祖忠怒道:“胡说,一个小小的镖局,竟然敢与我淮西神劲军动武,他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要命了么……咦,不对啊,‘民不与官斗’这话谁都清楚明白,一旦起冲突的话定然是那镖局地人吃大亏,他们怎地会那么呆,傻得与官兵起争执……啊……肯定是你们这些不守军纪的家伙,又使出征收军用的借口,想要夺人家的兵器、财物了……你去告诉对岸的儿郎们,差不多就好,千万不要做得太过分,又再激起另一次民变。”
        “哎哟,不妥!”陈君华叫道,他非常清楚,只有十都一千余人地淮西兵,真要和林强云的六七百亲卫打起来,一旦引发了这侄儿的怒火,用上雷火箭、火铳等兵器的话,官兵们怕是片刻间便会折损一半以上。当即一跃而起,急道:“他们是我的侄儿所属双木镖的护卫队。快,我们快去,千万别让他们打起来,否则你们的淮西兵新决非他们的对手。”
        王祖忠大感惊诧:“经自己亲手调  教训练了七八年,经过了好几场战斗地一千多能征惯战的淮西神劲军,怎么在陈君华的嘴里,连他一个侄  儿的六七百人也打不过?”
        王祖忠禁不住一边跟着匆匆向外跑,一边拉了邱胜的衣袖一下,问道:“邱兄弟,你在此地时间久了些,与陈统制也走得近,必定清楚这是怎么回事。跟我说说看,我们的统制大人是不是怕伤了他的侄儿,以致急糊涂把话说错了,将他侄儿的护卫队决非淮西兵的对手,慌得说成淮西兵决非护镖队的对手了呀?”
        邱胜哼了一声,粗声粗气地说:“王兄弟,这你就不知道了,陈统制说得没错,真打起来的话,你那一千多淮西兵肯定不是双木镖局五六百护卫队的敌手。你别听说了镖局护卫队的名称有点不伦不类就看不起他们,这些人可是陈统制一手训练出来的兵呢。你自己想想看,当年我们在陈统制麾下训练时所受的苦,到了战时我们这些人所表现出来的战力,就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情况发生了。另外,经陈统制一手训练出来的军伍有他那侄儿——也是我的口盟兄弟林飞川带着,一旦双方一言不合动起手来,你那一千多淮西兵还不是三几下就完蛋大吉,怕连骨头渣子都难找得齐,你会连哭都没胡眼泪呐。”
        王祖忠心里有气,哼了一声道:“我倒是不信,就算统制大人亲手调  教出来的。总归没真正上过战场就算不得劲军悍卒,怎能与我这一千多见血就狂的百战勇士相比……”
        丁元胜想起去岁过年那十多天的情况,联想到这次万一护卫队真的和淮西兵起冲突而用上“雷火箭”,即将出现那种血肉纷飞地场面时,不由打了个抖。语声发颤地向王祖忠说:“王将军,你别不相信,下官去年可是亲眼见到过。那飞川大侠使出无上道法神通御敌,仅凭几百护卫队和二千多厢军和役丁的乌合之众。就把数万头陀军阻在距城墙两里外,连接近城墙也不敢。唉,你没见过当时的景况,自是不了解林飞川有多厉害。别多说了,我们快些赶去阻止,千万别要酿成大祸才好。”
        巫光和姑母四娘各带了一什人分成两拨作为探路的拆侯,先走的巫光远出与稍后一步的四娘相距半里。因为已经有了五月间官兵由此一路向汀州进击,倒是没见着晏梦彪的头陀军,甚至连劫路地小蟊贼也没见到半个。为了等后面的大队。时时要走走停停外,行得还算顺利,哨探地速度相当快,能探查的范围也不小。
        林强云这一路行来心情非常不好,自出了漳州治所龙溪县的北门后,第二天所行的路上,开始能看到沿途地村寨虽有破损但还算不失完整,勉强可以让人安顿住下。向还残留在本地的人们一打听。让他也搞不明白,到底盗贼所为更让百姓们的日子难过呢,还是官兵的征剿更加残害小民百姓。
        进入龙岩县境后,博平岭的东南麓还稍好些,西北地一面,就目力所见的道路两边,已经没有一个村寨完整,也没有一个穿着像样些的人了。
        十月,本应该是收割完早熟大冬(单季晚稻)或正收割晚稻的时节,但走过的地方却并没有往年那种收获劳作成果的喜悦和忙碌。可以看得出,田地里只有小部分可见些收割过的旧稻茬,其他的大部分是上季所种下,没收割就被饥饿地人们用手捋下谷粒的光秃秃稻秆。没种田,也就没得食,这叫百姓今后如何过活?
        这些,究竟是由于今年四月以前晏梦彪的头陀军干的,或陈三枪在入闽配合行动攻下龙岩时做的好事,还是剿贼的官兵所为?恐怕只有老天爷才能给林强云一个正确的回答了。
        反正,这一路走来几乎所有的田地都荒废掉,村寨里看不到牛羊鸡鸭犬豕;几乎所有的青壮男人都被造反的农民军裹胁成盗,或是被官兵征役为挑夫押走,剩下的都是些基本丧失劳动能力的老弱妇孺;这样已经入冬的天时里,人们都还是衣不蔽体、面黄肌瘦;几乎所有的人都是面无表情,大部分人眼里流露出的,几乎是一种疯狂的野性——也即是那种准备不惜一切去获得食物、衣物以饱腹暖身的求生欲望,另外就是挨得一天是一天,到什么时候实在挨不过了,就此默默死于哪个角落物的绝望之色。
        出发前,林强云已经大体了解到闽西因连年遭受盗灾兵祸,知道家乡的粮食很紧张,他也把所有的马匹骡子都用来驮运粮食。这次连人们背着算在一起,所带着的粮食约有五百石上下,六七百人二百多匹马每天的消耗要十五石左右。林强云不知道回到汀州后能否得到多少补充,自己都不保的话,何来谈得上去救助别人。而且,所遇到这样的人太多了,护卫队所带的粮食物资有限,他再不敢像以前般下令将粮食衣物分发出去了,只能看着这些即将冻饿而死的人们,面对他们求助的目光硬起心肠下令快速离开。
        新泉村,已经没有村子,只乘下各个村落的片片瓦砾,人也逃得不知去向。
        “我的家乡,我的梓叔啊!”行走在新泉至朋口的这几十里路上,路边的田地长出尺多高的大片杂草及同样被捋下谷子地稻秆,看不到田里有禾茬存在,显然今年也没种过晚稻或大冬。林强云心里悲愤地大叫:“贼灾兵祸接连不断,被他们整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你们遭受的苦难太多了,迪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到达朋口村外,林强云看到在村口对自己地队伍迎来的那几张熟悉而又显得陌生面孔,呼到熟悉的家乡客家土话勉强叫出的:“林公子,救救我们。”
        想起在七时,朝庭颁诏,因为宁化县曾氏寡妇晏给军粮御漳寇有功,又全活乡民数万人,诏封恭人,赐寇帔。官其子承信郎。这时他才明白,为什么朝庭会给一位捐出四千多石粮的人户以这样大的荣耀,甚至还封了承信郎这个有品的官位。
        要知道,客家人视读书入仕为唯一可以出人头地地路子。得到有品级、吃皇家俸禄的官位,就可以一生一世衣食忧,地方上地名声、地位顿时高升。不但是件光宗耀祖极为体面的大好事。每年可以得到本姓家族的祠堂公使钱粮不说,连见官也不必跪拜,公堂上还有座位,这可是许多读书人一辈子梦寐以求的最终理想。
        林强云地泪水情不自禁地流下面颊,扶起几位年长的老人。哽咽着问道:“老叔家,后辈仅一年没回家,这里就成了这副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唉,今年三四月间,赣州资贼来这里光顿过两次,一去一回就把我们的米谷都拿去大半,去时鼓动男人们跟他们去打龙岩、吃富户。回时稍好些。但也将我们的鸡鸭猪狗……唉,连赖以种田的宝贝耕牛也杀了吃掉……”一位老人抓住林强云地手站起身,干涩无神的眼睛有些湿,挤了好几下才滴落两颗泪水,他已经没泪可流的眼睛向天看了一下,又回到林强云的脸上:“总算都是作田人,赣盗没将东西抢光,还给我们留下一点能勉强渡命的薯芋。”
        沈南松问道:“老人家,既是还有点吃的,怎么大家都还饿成这样?”
        老人苦笑了一下,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无奈:“唉,看你这个细人仔说的,赣盗们走了以后,所有人都以大薯芋艿野菜山产为食,一直苦熬到收谷子地时候。只因为轻男人们逃的逃,跟贼人走的走,剩下的几个男人和老少男女拼死拼活才收起一些稻谷……谁知……苦嗳!”
        五个老人互相看了一眼,露出一副欲语还休的神态,停下嘴不再说话。南松急道:“老叔家,快讲下去呀,收了稻谷就有吃的了,怎么又还是这个样子?”
        抓住林强云手的那位老人向其他几个人再看了一眼,咬了咬牙道:“好,小老儿就明说了,刚收起大部分谷子,正好又碰上外来的官兵来征剿盗贼。我们还以为,这下官兵来把盗贼剿灭后,日子就会好过些,不再要提心吊胆的缺衣少食。可是……可是这些官兵比盗贼还更狠,不但将我们才收下的稻谷全都征了去做军粮,连赖以活命的些少薯芋也一个不剩全搜走,还把全部男女青壮都捉去做挑夫。这下……我们连可以上山寻食的人也没几个……天啊……叫我们怎么活……老的还不怕,已经活够了,死就死吧……可……可怜那些小小孩儿……眼看……各家都要断……断种了哇!”
        老人泣不成声的哭诉、怯生生地站在远处,如枯柴般摇摇欲倒能被风吹走老幼  男女,让所有护卫队员都潸然泪下,四娘更是把牙咬得咯咯响,“啪啪”地一直以拳击掌。
        至此,林强云知道了,这时候的闽西粮荒有多么严重,现在也是自己为家乡父老们尽一份心力的时候了。
        “啊……嗬!”林强云仰首长啸,舒发出胸中的憋闷之气,咬牙切齿地恨声道:“官逼民反而成盗贼,剿贼的官兵却比盗贼还更害民残民。这是什么世道,细民百姓还要不要活了!”
        林强云吼似的大声叫:“巫光兄弟、四娘。”
        “属下在,恭请局主吩咐。”巫光和四良大步走到林强云面前,拱手行礼。
        林强云抓住巫光的手,面对四娘也是对巫光说:“四娘,实在是对不住,这次要劳动你老人家了。巫兄弟,请你和四娘带两哨人返回泉州,让我六叔将安南带回的稻谷,请人全部发运回到朋口这里集中。最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那些粮食全部运到。兄弟,粮食虽说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却关系到我们家乡父老的生死,千万大意不得。”
        巫光自来到林强云的双木镖局后,还从没见过这位局主用如此郑重的语气说话,知道这事实在要紧,庄容回道:“局主放心。巫光定然不负所托,若有敢动我们粮食主意的。遇神灭神,逢魔杀魔,决计要将粮运到朋口村等局主安排。”
        看着巫光和四娘带人走了后,林强云立即发出一连串地命令。吩咐按每人给付三升米的额度,将所带的粮米散给一路各村寨的人们。
        他们这五百人翻越过松毛岭,到南山村就已经把所有的粮食都散光了,再走三十里在河田村往下便干饿着,次日于已时到鄞水边。已经是一天多没进食了。正当所有人都觉得松了一口气,以为马上就可以过河回家吃上一餐饱饭时,却在距鄞水渡口半里外被淮西神劲军的一位裨将率部将他们拦住。
        “来人止步。”河两岸因为连续数年没人照管,不但树木长得枝浓叶茂,连野草灌木也有过人头高。故而前行哨探的一位什长带斥侯一直走到距官兵六七丈远,才发现一个小校从河岸上地灌木丛中大步行出,上前举手止住队伍前进,向他喝令:“你们是什么来历。快通报受检,以免自误。”
        通往渡口的道路上随着小校的喝令声,涌出数百穿盔戴甲的官兵,在渡口前列阵阻住护卫队员们的去路。
        领先的什长摆手要护卫队员暂停,往那刀出鞘、枪前指地官兵队伍前缓步走去。向小校陪上一副笑脸,指了下后面打出的宋字白云旗,从怀里掏出一叠纸钞,拱手说道:“这位将军,我们是双木镖局的护卫队,汀州原是我们的老家。这不,护完镖货后我们要过河回家去。小的这里有些草鞋钱给各位,望将军笑纳,请行个方便让条路,予以放行如何。”
        钱,小校倒是不苟言笑地纳入怀中了,路,却是没有一点可以通融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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