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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宋末商贾-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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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记得把手铳和铳弹带着,别忘了啊。”沈南松追上几步,小声地再说了一遍。
“知道了,不会忘记的,快回去吧,晚了先生要罚你了。”凤儿妈吩咐说。
山谷东西两边的坡地上,去年被割掉做蚊香的草药已经又长到尺多高了。和去年没割下的草药比,虽然没有那么高壮,但却更显得新绿可爱。强云花去一千九百多贯工钱请人来将杂草锄去,真是做得对极了。看看这些草药长得多好,把去年没动过的全部割下来的话,估计能做四五千万块蚊香呢,那又可以赚到多少钱,光是做蚊香这一项的工钱,就能养活几千人了。
推开门走进饭厅,解开囊袋再看了看里面灰白色的官盐,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次派销的官盐因为林强云都头身份的关系,比以前的好了很多,但还是掺了不少砂子灰土。现在盐贩们大都造反去了,一些没跟去造反的也因为道路不通、人数太少,没敢再去行贩。再说,就是现在马上有人敢去贩私盐的,也得明年才能运回汀州来,如今想买一点私盐都没这个可能了。
宋代,福建内陆均实行食盐官卖。官盐价格往往高出私盐数倍,且掺杂灰土,不堪食用,故贫苦农民贩卖私盐的活动长盛不衰。官府为了盐利,除按人口强制派销官盐外,还颁布了严苛的盐法,派官兵缉捕贩运私盐的民众,每年因贩私盐被判罪的达数万人。
有些人数较少的私盐贩子,怕被官兵捉住不敢从陆路走,采用从海口溯闽江而上至清流,再转道运往长汀,则要很长的时间,往往隔年才能运到。
瑶村的人口才四十几个,就派销了这两挑一百二十多斤的官盐,若不是强云带着大家做蚊香赚到些钱,光这派销官盐的十九贯钱钞,就会让许多人饿上好几天的肚子,说不定还会使身无分文的人破家呢。
扎好囊袋,刚要出门看看同行的菊花来了没,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入睡房取出过年后林强云交给她的手铳。见铳管上已经有好几处生出了小点的铁锈,又拿起放在一只小碗里的抹布,细心地往铳管上涂油。擦掉黄色的油锈后,搬开钩子往铳管里瞅了一眼,,顺手皮弹匣内取了一颗子弹塞入,一托铳管前端,“咔”的一声,行了。
“就这样能打出子弹伤人?”凤儿妈轻轻用拇指按了按击锤,小心地将手铳插回皮套内,自语道:“比钢弩倒是容易多了,不必用死力拉开弓弦。好在也不重,才一斤多的东西挂在腰上并不碍事。唉,带上它吧,省得他们又说我大意失荆州。”
“叔妈,好了没有?”走进门的是十六岁的沈菊花,一身两截衣衫,手脚袖口都用布带扎好,背着的囊袋里装着她那把小钢弩和只装了二十支箭的小箭匣。
凤儿妈扯平衣摆把手铳和皮弹匣盖住,高声应道:“好了,就等你呢。天不早了,我们快走吧。”
两人挑起盐担,出门往谷口走去,菊花向凤儿妈问道:“叔妈,你没带防身的刀剑吗?陈三叔可吩咐过一百遍都有了,说是没带防身兵器的人谁也不许出谷,以免遇上打我们主意的盗贼时,连想反抗都只能赤手空拳对刀剑地打,和送死没什么两样。”
“小丫头,你还向叔妈说起嘴来了,小心叔妈去根宝那小子面前说你的坏话。”凤儿妈笑道,然后又放低声音说:“我还不信会有盗贼瞎了眼,敢来飞川大侠的家门口撒野。为防万一,叔妈带了你强哥给我的手铳呢,别替叔妈担心。”
菊花听了凤儿妈的话,先是红了俏脸不出声,然后又小声的笑了起来:“嘻嘻,我还没见过强哥的手铳是什么样子,还真想有几个瞎了眼贼人来我们这里撒撒野,也好让叔妈的手铳发下威,使我能看到手铳的样子,又能见识一下被手铳打中的贼人会变成怎么样。”
“哎哟,你这小丫头胆子这么大,还想看被打中的贼人是会什么样子?我可是听三儿说过了,被手铳打中的人,脸上会烂成一片血糊糊的,可吓人了。我只希望最好这一路的来回什么事也不出,平平安安的出门,平平安安的回家。”
两人说说笑笑的向谷口寨墙上守护的村民打了个招呼,讲清都已经带了防身兵器,从打开的寨门出谷。
走到离横坑谷口两里,她们岔入另一条几乎被草掩盖的小径,往前不足半里转过山脚,就是林强云去年打伤张本忠他们的地方。
走在后面的菊花向长满茅草的山脚看了看,问道:“叔妈,去年金见、金来他们劫去我们的菜刀和蚊香后,就是拐弯后面那块坪地上被强哥打伤夺回货物的么,那他们为何又没烂成血糊糊的?”
凤儿妈笑道:“哪还用问么,是你们强哥看他们不像坏人,抢了东西没伤挑货的挑夫。你没听过‘饱暖思淫欲,饥寒起盗心’这句话么。所以才不想他们血糊糊的烂,而且还用药为他们救治所受的铳伤。现在你不是也看到,他们之中有哪一个是会做坏事的人了,还不是帮着你们强哥做了那么多好事。”
“是啊,他们是好人,还亏得强哥没让他们烂得见不得人,否则只怕会比山都还更可怕呢。”
“好了,别再说那么多废话,我们快走吧。”
第六章 亲情劫(二)
       当天下午未时末,一队混杂着扛棍棒、挂刀剑的人匆匆来到这里,看样子总数约有一百三四十人上下。他们一到这稍大的地块后,领先的一人举起右手,大队人马立即停下脚步。
这人向后面跑来的人说:“快去向武将军禀报,前面三里就是横坑村的入口。请将军示下是否继续前行。”
片刻后有人跑上前对这人说:“武将军有令,所有的人到路边的山上隐起身形,不得喧哗、走动。以免暴露了我们行踪,引起横坑村乡民的警觉,坏了我们的大事。”
随即,呼喝声响起,百多人一阵纷扰,分成数股走向路边的竹林。
不久,这条通往横坑村的路上再不见人影,又恢复了原先静悄悄的沉寂。
在这些人散入竹林中的同时,凤儿妈和菊花姑娘也在盘生伯等几个瑶族长老的陪同下,走出这个只有三十来间竹木搭建房屋的小村。
看着门前屋后刚开出的十来亩生水田,凤儿妈对盘生伯说:“盘峒主,你们这几年安心地多开些田地,所有赋税和用度,强云——就是你们的少主都已经安排好了,他会派人缴纳不用担心,保证不让任何人饿肚子。只要你们在三年后能够自立了,他说要将你们的年轻人带出去多赚些钱,也顺便让他们见见世面。对了,你们少主还交代说,一定要抽时间练好武艺,或者有一天他的护卫队会用得上。”
盘生伯笑道:“沈嫂嘿,你就放心吧,我们定会按少主的吩咐做的。我们也希望能有一天,为少主多尽些力呢。牯仔,你带一个人护送沈嫂嘿她们回横坑村。记住,路上要小心些,不可胡闹出差错。万一有什么事时,一定要听从她的吩咐。”
盘牯仔大声应道:“知道了,一定不会出事的。”
二男二女四个人离开瑶村,一路说说笑着走向通往回去横坑村的山间小路,毫不知情地朝着新出现的危险一步步接近。
时间慢慢地溜掉半个来时辰,刚才受到惊扰的小虫们似乎觉得危险已经过去,又开始他们从冬眠中苏醒不久的鸣叫。
原先勉强可行的山径,经过一年多出入的人不断行走,此时已经变成了尺多宽的小路。路左侧十多丈外竹林内的斜坡上,二十来个身穿灰褐色武士服的人团团围坐成一圈。这些人的四周还有四五十个衣衫破烂的卫兵,手持刀枪棍棒等简单的兵器,站在周围十多丈外守护。看外表穿着就可以清楚地知道,他们不是穿武士服这些人同一伙的。
坐于最高位置的是个身穿团花青绸锦袍,白净脸细皮嫩肉,年约二十七八岁的年轻公子。仅从此人的衣着打扮和粉嫩的皮肉上看,这是个到处游山玩水的富贵人家的公子无疑。
这位公子爷双手交互插在腋下,满面春风地笑着说:“各位,去东边十余里外庵杰村探听消息的江老兄回来了,让他给我们说说前面这个小村的情形。”
江老兄长着张平实的脸,上面溅了好几点泥浆,像极了刚去田里劳作回来的老实中年村夫。他把身上脱下满是泥点的破衣服向背后一丢,接过身边同伴递来的武士服披在肩上,有点不好意思地淡淡一笑,朝白净脸公子点了点头,说:“武将军派属下到那庵杰村去,问了好几个本地村夫,也没能打探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后来趁那村子的大人没注意,属下找到几个溜至村外玩耍的小童,这才从他们嘴里套出些话来。你们可知道这个毫不起眼小小的横坑村,竟然是汀州境内最富的村子,每家最少也存有数十千钱。特别是村长沈念宗家,可能藏有一二千两金银。原来村中只有十七家本地住户,自林飞川到这小村以后,因为缺人手干活,在去年下半年又搬进十三户,现在总共有二十九户人家。眼下还留在村内的成年男丁不过五十余人,其他都是些老少妇孺。不过,听说原来十七户人家中所有男丁都是习武的,有点不大好对付。前年,一股土匪曾想入村打劫些钱粮,东西没抢到,反而在这小村里折损了三四个人,此后就再没有人敢到这横坑村打劫了。”
原来这位公子爷姓武,还是个将军。只不知是谁家的公子,做到哪一路的将军,敢情是带着仆从家丁出来游玩么?
但听江老兄说话的口气,却又像是踩盘子的盗贼到此地窥探,想要图谋横坑村民们的钱物。
这么个小村会有如此之多的金银钱财,山坡上围坐的所有人都露出兴奋的表情,不住交头接耳小声谈论,每个人都暗自盘算着,怎样在进村后大捞一笔。
武将军道:“大家先别高兴得太早,且听江老兄把话说完。”
山坡上嗡嗡的耳语声一静,这些人的注意力再回到江老兄的身上。
江老兄沉咳一声,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去年,因为他们做蚊香赚得了大笔钱财,也是怕有人打他们的主意,所以这个横坑村的人还在入村的唯一通道上,联山跨路筑起了一道护村寨墙。我刚才去探看过,远远的见到寨墙上有人守着。若是我们就这样大队人马前去,里外就会被发现。而且,那道寨墙的高度约一丈多二丈,墙面似乎是加了灰浆砌筑的,恐怕没有攻城器械是无法攻入村中的。”
江老兄的话声一落,嗡嗡声又起。一人问道:“如此说来,我们还要先造出几架梯子,强攻将寨墙拿下才能进村喽。”
另一人也大声说:“那我们还等什么,立即动手扎他六七架梯子,先占住寨墙然后再进村就是,在这里坐着能讲出个鸟来。”
有人粗声粗气不紧不慢地说:“大家别忘了,上头只令我们来这里帮造反的盐枭,又没说要我们攻掠这里的村寨。这小村虽然富裕,全村充其量也就能搜括出数千两金银而已,攻下了也没多少好处。再说,这小村中人不但强悍,这里还是‘诛心雷’林飞川的家,肯定是块难啃的骨头。飞川大侠与我们毫无干碍,无怨无仇的我们何必去招惹这位熬神?把林飞川给惹毛了,被他找到头上,对我们施用出道法时,这里的人有谁能与其相抗,只怕是会吃不了兜着走。”
听他话中的意思,这人大约在去年见过双木护卫队,对他们印象深刻,生怕一个不好会把命丢在这荒山野岭,故而出言相劝。但他的语调上却又并没有一点惊慌的样子,好像是在说与他无关的事情一样。
粗嘎的声音是个四十余岁大汉发出,他半死不活地余了众人一眼,继续说:“依我看,这小村不攻也罢,省得惹来林飞川在汀州城内的护镖队,招来林飞川的可怕报复。他们那些人全是训练有素,不比普通乡民般的是一群乌合之众,并不是什么好吃的果子。我们还是撤走,远离此地为妙。”
这人讲到林飞川和“诛心雷”,很多人也有些犹豫起来,去年底长汀城外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如果能攻入村子,将村里的人掳到手上为质也还罢了。但万一攻不进去,或是攻入村中伤了林飞川的亲人,那飞川大侠报复起来,后果可就严重得紧呐,弄不好这些人恐怕没一个能活着回去。
有人附和说:“刘什长说的是,不如我们还是去帮着晏头陀多攻占几处州县,令他将地盘扩大了,要多少金银钱财没有,何必来惹这‘飞川大侠’呢。听说被‘诛心雷’击中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心中但有丝毫恶意便会脸面溃烂,脓血齐下的痛上数十日方死,端的是生不如死,惨不可言……”
这人说到后面,声音越说越细,并夹带着微微的颤抖,最后的声音突然中断,再说不下去了。
所有的人,包括武将军在内,越听这人的话,一颗心就越往下沉。话语声停下时,都齐齐打了个寒颤。
被“诛心雷”击中的情况如何,只是道听途说,没亲眼看过不知道。但说到脓血齐流地痛上数十日才死的话上,他们俱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些被姑姑(杨妙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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