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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汉代宫廷艳史-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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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惊道:“臣儿若能即了帝位,这是一天大之喜,就是不去,亦无害处。母后何故伤感起来,臣儿甚觉心痛。”薄王太后听了,摇摇首道:“为娘并非为你作帝之事。
    只因摹然听见吾儿说要入都,为娘一则想起戚夫人人愈之惨;二则又想起先帝相待的恩情,因此伤心。吾儿不必发愁。”刘恒等他母后说完,揣度其意,似乎赞成为帝的意思居多,便又问道:“母后之意,究意愿臣儿入都与否,请即明示,俾定行止!”薄王太后哭道:“皇帝世间只有一个,哪有不爱之理,不过有无害处,为娘是个女流之辈,未知国事,我看还是你自己斟酌罢。”刘恒听了,决计入都,于是择吉起行。及抵高陵,距离长安已近,刘恒尚不放心,先遣宏昌前行,以观动静。
    及至宋昌驰抵渭桥,早见朝中大臣,都在那里守候,慌忙下车,与诸大臣行礼道:“代王随后即至,特来通报。”诸大臣齐声答道:“我等已恭候圣驾多时了。”朱昌一见众人齐心,料没意外,复又回至高陵,报告代王。代王听了,命驾前进。到了渭桥,众人伏地称臣,代王下车答礼。周勃抢进一步,进白代王,请屏左右,有话密奏。宋昌在旁大声说道:“太尉有话,尽可直陈,所言是公,公言便是;所言是私,王者无私。”周勃听了,羞得无地自容,只得仓碎跪地献出玉玺。代王谦辞道:“且至都中,再议未晚。”及入众臣代为预备的邸第,时为高后八年闯九月中。
    周勃乃与左丞相陈平率领群僚,上书劝进。表文是:丞相臣平、大尉臣勃、大将军臣武、御史大夫臣苍、宗正臣郢、朱虚侯臣章、东牟侯臣兴居、曲客臣揭,再拜言大王足下:子弘等皆非孝惠皇帝子,不当奉宗庙。臣谨请阴安侯顷王后琅琊王,暨列侯吏二千石会议大王为高皇帝子,宜为嗣,愿大王即天子位。
    代王览表之后,复申谢道:“奉承高帝宗庙,自是正事。
    寡人德薄才疏,未敢当此。愿请楚王到来,再行妥议,选立贤王。“群臣等复又面请道:”大王谦抑,更使臣等钦仰,惟请大王以社稷为重。即高皇帝有灵,亦在地下含笑矣。“代王逡巡起座,西向三让,南向再让,依然固辞。群臣伏地不起,仍请代王即皇帝位。说着,即不由分说,由周勃呈上玺符等物,定求代王接受。代王至是,不得已姑应允道:”即由宗室诸王侯暨将相,决意推立寡人,寡人不敢违背众意,勉承大统便了。“众臣听了,舞蹈称贺,即尊代王为天子,是为文帝。东牟侯兴居奏道:”此次诛灭吕氏,臣愧无功,今愿奉命清宫。“文帝允奏,命与太仆汝阴侯夏侯婴同往。
    二人来至未央宫,入语少帝道:“足下非刘氏子孙,不应为帝,可即让位。”
    一面说着,一面挥去左右执戟侍臣。左右侍臣,有遵命散去者,有仍护少帝不肯即行者。当下由大谒者张释巴结新帝,劝令侍臣皆散,即由夏侯婴呼入便舆,迫令少帝出宫。少帝弘战栗问道:“妆等载我何往?”夏侯婴等齐声答道:“天无二日,民无二王,足下出宫,再候新帝恩诏。”
    说完,即将少帝送至少府署中。兴居又逼使惠帝后张氏,移徙北宫。那时惠帝宠妃胭脂、翡翠两位,早已乘乱逃走。有人说,跟了闳孺夫妇走了;有人说,或已自荆史书未详,只好付诸阙如。兴居既已清宫,便备法驾,至代邸恭迎文帝入宫。
    文帝甫进端门,尚见十人持戟,阻住御驾。文帝宣召周勃进来。周勃谕散各人,文帝才得入内。当日即拜宋昌为卫将军,镇抚南北两军;授张武为郎中令,巡行各殿。
    翌日,文帝视朝,颁出诏曰:制诏丞相太尉御史大夫,间者诸吕用事擅权。谋为大逆,欲危刘氏宗庙,赖将相列侯、宗室大臣诛之,皆伏其辜。朕初接位,其赦天下,赐爵一级,女子百户牛酒,酺五日。
    这道恩诏一出,万民欢颂。惟有那位少帝弘,不知何故,暴死少府署中。陪他同死的,尚有常山王朝,淮阳王武,梁王太三人。三王当日虽受王封,只因年幼,留居宫中,一帝三王,同时暴卒。想是陈平等人,恐怕他们后生枝节,斩草除根为妙。
    文帝虽知其事,乐得不问。又过数日,下诏改元;十月朔,谒见高庙。礼毕还朝,受群臣贺,并下诏封赏功臣。诏云:前吕产自置为相国,吕禄为上将军,擅遣将军灌婴,将兵击齐,欲代刘氏;婴留荥阳,与诸侯合谋以诛吕氏。吕产欲为不善,丞相平与太尉勃等谋夺产等军。朱虚侯章,首先捕斩产;太尉勃,身率襄平侯通,持节承诏入北军;典客揭夺吕禄樱其益封太尉勃邑万户,赐金千斤;丞相平、将军婴邑各三千户,金二千斤;朱虚侯章、襄平侯通,邑各二千户,金千斤;封典客揭为阳信侯,赐金千斤,用酬勋劳,其毋辞!
    封赏即毕,遂尊薄氏为皇太后,派车骑将军薄昭,带领銮驾,往代恭迎。追谥故赵王友为幽王。赵王恢为共王,燕王建为灵王。共、灵二王无后,仅幽王有子二人,长子名遂,由文帝特许袭封,命为赵王;移封琅琊王刘泽为燕王。所有从前齐、楚故地,为诸吕割去的,至是尽皆给还。没有几时,薄太后已到,文帝亲率群臣,出郊恭迎。薄太后安坐凤辇之中。笑容可掬地点头答礼。一时进至长乐宫中,将身坐定,自有一班宫娥彩女,前来叩见。薄太后见了,大半都是熟人,虽然相隔多年,去燕得归故巢,门庭似昔,情景依然;所少者仅吕太后、戚夫人等数人,已归黄土,老姊妹不能重见耳。
    当下就有一个曾经伺候过薄太后,名叫元元的宫娥,笑向薄太后说道:“奴婢自太后赴代后,蒙吕太后娘娘将奴婢拨至此宫伺候,那时高皇帝尚未升天。”元元说至此处,薄太后早已泪流满面呜咽道:“我出都时候,先帝春秋正当,谁知竟与我永诀了!吕太后待我本好,我当然感激她的。只有威夫人人彘一事,未免稍觉辣手一点。我今朝尚能再入此宫,倒是赴代的便宜了。”薄太后说完,方命元元有话说来。元元又奏道:“那时吕太后娘娘,恐怕有人行刺,男子卫士进出深宫究属不便,乃命奴婢学习刀剑。奴婢学了年余,尚蒙吕太后娘娘不弃,真是特别厚恩,于是命奴婢不准离开左右。因此吕太后娘娘所作所为的秘事,奴婢皆是亲见。”薄太后听了,慌忙摇手道:“已过之事,毋庸提它。况且日太后娘娘,相待你我,均有厚恩,别人背后或者略有微词,我们曾经侍奉她老人家过的,断断不可多嘴多舌,你还有甚么说话么?”元元一听薄太后不喜背后说人之短,赶忙变了口风道:“娘娘教训,奴婢遵命!奴婢因有薄艺,不敢自秘,特来请示娘娘,奴婢应否照旧办理,还是另派工作。”薄太后笑道:“其实吕太后也多疑了,深宫密院,何来刺客。我的胆子,虽然不大,却毋庸随身守卫,你只与大众供职就是。”薄太后讲完此话,恐怕元元暗中怪她自大,便又微笑语元元道:“你即有此武艺,将来自有益处。我虽然用不着它,但要看看你的刀剑。你从前在我身边,不是风吹吹都要倒地的么?”
    元元听了,便高高兴兴地舞了一回刀剑,又打了几路花拳,停下之后,面不改色,声不喘气。两髻青丝,光滑似镜,一身宫服,四面平风;如果不是亲眼见她舞过,还在疑心她在吹牛呢?薄太后看毕,问元元此剑何名。元元答称叫做柳叶刀。薄太后便赏元元黄金一斤,以奖其艺。元元谢赏之后,自知薄太后为人正直而宽,庄严而谨,从此见好学好,一变而为佳人。后来因有战役,一位将官名叫赵公的,极有功劳,封为苏陵候。薄太后因见元元做人不错,又有本事,便与文帝商酌,竟把元元配与赵公,做了侯妃。元元感激薄太后之恩,与她丈夫做了汉室忠臣。这都是薄太后御下有方的好处。
    此乃后事,提前叙过,便不再述。正是:官中贤后原堪敬,世上佳人本不多。
    未知薄太后尚有什么美德敷于宫中,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九回立东宫骨肉又相逢服南越蛮夷咸入贡
    却说薄太后因为重回故宫,自己地位不比从前,一举一动,足为宫嫔模范。所以首先训谕那个官娥元元,不准妄述已故吕太后之短。元元固然变为好人,后来结果因而也好。就是合宫上上下下人等,均也一齐归正,比较从前吕太后在日,前者是刀山剑地,此日是德海仁山了。薄太后又知文帝正妻已殁,身边妃嫔虽多,只有一位窦氏,最为贤淑。说起窦氏的来历,却也很长,因她也是一位贤后,先要将她的从前事情叙明,再说近事。窦氏原是赵地观津人氏,早丧父母,只有兄弟两个:兄名建,字长君?弟名广国,字少君。当时兄弟都小,窦氏亦未成人,三个孩子,知道甚事。那时又值兵乱,更是年荒,她们同胞三个,几乎不能自存。又过几年,适值汉宫选收秀女,就有一个邻妇,代为窦氏报名应选,虽然得入宫中,可是兄弟的消息,当然一无所知的了。窦氏无可如何,只得死心塌地守在宫中,做一个预备头白的宫奴。后来吕后发放宫人,分赐诸王,每王十人,窦氏自然也在其内。她因籍隶观津,自愿往赵好与家乡接近,便可打听兄弟下落。当下私自拜托主管内监,陈述己意。主管太监,看得事属细微,随口答应。不意事后失记,竟把窦氏姓名,派入代国。及至窦氏知道,再去要求主管太监设法,主管太监答称,事已弄错,断难更改。窦氏无奈,只得暗暗饮泣,她想道:“我这个人的苦命,也要算得达于极点的了,同一分发,连想稍近家乡的国度都不能够。”于是两行珠泪,一片愁心地跟着其余的九人,到了代国。入宫之后,仍作宫奴,每日照例服役,除了。不敢偷懒之外,无非花晨月夕,暗暗自伤薄命而已。
    那时文帝尚是代王,一夕,酒醉初醒,便命窦氏舀水洗脸。
    窦氏自然恭恭敬敬地照例把一个金盆捧着,跪在地上,听候代王洗脸。不料代王偶欲吐痰,一时大意,一口老痰,竟吐在窦氏的前襟之上。代王不好意思,忙用手去替她拂拭,可巧刚刚触在她的鸡头肉上。代王固是无心,窦氏却满面绯红,羞得无地自容起来。但是主仆地位,哪敢多说。代王那时也觉无趣,赶忙洗毕他去。
    又过数月,时当三伏,代王正妃午后沐浴,窦氏摆好浴盆,舀好热水,自至帘外侍立。谁知代王正妃脱衣之后,正想入浴,忽然肚皮奇痛不已,一面忙至床上假寐,一面语窦氏道:“我未曾洗,水仍干净,你就在这盆内洗了罢!”
    代王正妃,为甚么忽有此举呢?因为窦氏为人伶俐婉淑,为她心爱,当时自己既不洗澡,那水倒去,似乎可惜,因而就命窦氏趁便洗了。其实这些小事,原极平常。岂知事有凑巧,代王那时方从宫外饮酒回来,自己卧房,自然随便出入,绝不防到他的妃子正令窦氏在她房内洗澡。当时代王匆匆入内,一见窦氏独在盆内洗澡,宛似一树带雨一梨花,一见事出意外,虽是嘴上连说怎么怎么,吓得慌忙退出;可是窦氏的芳容,已为所见,不禁心中暗忖道:“寡人莫非真与这个官人有些天缘么?
    不然,何至洗面手触其乳,入房目睹其身的呢?“代王想罢,当晚即将此事,笑对王妃说知。王妃本极怜爱窦氏,一闻代王有意此人,连忙凑趣,玉成其事。于是一个铺床叠被的宫奴,一跃而为并枕同衾的妃子。这不是窦氏的幸福么?
    窦氏既列嫔嫱,极蒙代王宠爱,珠胎暗结,早已受孕,第一胎生下一个女儿,取名为嫖。后来又生两子:长名启,次名武,一女两男,都长得美貌无双。代王正妃,当时已有四子。
    窦氏为人,素安本分,命她子女,不得与四兄并驾齐驱。自己敬事王妃,始终也不懈担因此王太后及代王嘉她知礼,分外怜爱。不料王妃就在这年,一病身亡,后宫妃嫔虽有多人,自然要推窦氏居首。及至代王入都为帝,薄太后思及亡媳,便命文帝册立窦氏为后。文帝既爱窦氏,又奉母命,岂有反对之理?窦氏既主中宫,臣下索性拍足马屁,大家奏请道:“陛下前后四子,均已夭逝,现在皇后册立,太子亦应豫立。”文帝听了,再三谦让道:“朕的继位,原属公推;他日应该另选贤王,以丞大统。乌得擅立太子,使朕有私己之嫌?”群臣复奏道:“三代以来,立嗣必子。今皇子启,位次居长,敦厚慈祥,允宜豫立,上丞宗庙,下副人心。陛下虽以谦让为怀,避嫌事小,误国事大,伏望准奏!”文帝听了,只得依议。窦氏皇后,一闻儿子立作太子,私下忖道:“我从前若使主管太监,不忘所托,派至赵地,最好之事,无非列作王妃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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