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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汉代宫廷艳史-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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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自己威势,便不怕了,而且孙扶早已死了,他想到这里,毫无顾忌,领着众人,一径闯进孙府,命人搜查。
    童老太太不知何事,忙出来喝道:“何处野人,竟敢闯到我家来乱动。”那些侍尉扬声答道:“你休问我,我们是骠骑大将军部下的侍尉,听说你家私藏人犯,我们特地来搜查的。”
    说话时,梁冀挺着肚子,骑着高头大马,一直闯到百客厅前,扬眉问道:“搜到没有?”话还未了,只见众侍尉簇拥着雪儿、庆儿从里走了出来。他两个见了梁冀,吓得魂飞天外,魄散九霄,赶紧一齐跪下。梁冀冷笑一声,也不说话,只道:“好好,带了走!”
    童老太太忙赶来讨回,早被侍尉拦祝这时寿娥正在楼上早妆,得了这个消息,她却早打定主意,不慌不忙地走到栏杆的旁边,闪着秋波一看,只见梁冀坐在马上,正在那里指着众人要走了。她心生一计,忙在头上拔下一根金钗,往地下一抛,正抛在梁冀的马前,当的一声。
    梁冀先是一惊,接着又听得莺声呖呖地喊道:“小梅,我头上的钗落下去了,你赶紧下去给我取上来。”梁冀听得这种妙音,不由得心神皆醉,由不得仰起面来一看,把个梁冀看得眼花缭乱,噤口难言,不禁脱口叫了一声好。她乜斜着星眼,朝他一瞟,连接着又是嫣然一笑,冉冉地退到里面去了。梁冀此时,三魄少二,七魄去五,赶紧飞身下马,将那落在地下亮晶晶的一支金钗,抢到手中,上马带着众人便走。到了洛阳,急不能待,便请洛阳县前去求亲。
    童老太太勃然大怒道:“我家世世清白,代代忠良,谁肯和这欺君罔上的狗奸贼做亲呢?请你回去对他说,叫他赶紧将念头打断,少要妄想罢!”
    她说到这里,洛阳县满脸堆下笑来,对她说道:“请太太不要动气,下官有一言奉劝,梁将军今天来吵闹府上,惹太太生烦不安,他心中很抱歉的。可是偏巧又得着你家小姐的金钗,在他的意思,以为是天缘巧遇,他家中虽有许多的夫人,却缺少一个正室,所以他很愿意高攀。如果太太答应,随要多少奠雁,总不缺少。在下官的意思,还请太太答应罢!梁将军的威势,你老人家又不是不晓得的。”
    童老太太听罢,越发火上加油,厉声骂道:“放你娘的屁!梁将军热将军的,老身没有这些眼睛看见。我家女儿,莫说不和他结亲,即使和他结亲,谁道我没有看见过他那几个臭钱么?莫雁奠鹅的,又不是卖给他的,赶快给我滚出去,不要怄得我性起,先将你这狗头打了一顿,然后再去和他拼命。”
    洛阳县被她骂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开口不得,忙起要走。这时屏风后面转出一个人来,莲步婷婷走到童老太太面前,折柳腰施了一个常礼,启朱唇对童老太太道:“方才这位县大人的来意,你老人家误会了。他本是好意,女儿倒请母亲平平气,三思而行罢!”
    洛阳县见了她,便料知一定是寿娥了,不禁暗暗喝彩道:“不怪粱将军这样恋慕,果然是个绝色的女子。”又听她说出这两句话来,不禁心中大喜。
    接着童老太太说道:“儿呀,依你的意思怎样?”她便老老实实对洛阳县说道:“可烦你回去对梁将军说,要想我和他结婚,须准我三件事,如有一件不遵,趁早不要癫狗想吃天鹅肉。”洛阳县听罢,忙道:“哪三件事?请道其详,让下官好回去答复。”
    她道:“第一件,贵县方才说他没有正室,这句话,我是绝对不相信。他如不想和我结婚,随他有没有,我都不管;既想和我结婚,不是正室,趁早休提。”洛阳县忙道:“这头一件,我可以替他代准了,因为他自己说的。请讲第二件。”
    她道:“第二件,教他赶紧将庆、雪二人送到我家,成婚之后,还要称他们为舅爷。
    第三件,我们老太太年纪高了,并且就是生我一个人,一个月里至少要在家里住十天,别的话也不要烦屑了,请县太爷回去复罢。“洛阳县忙答应出门,回到洛阳将以上的话说了一遍。梁冀道:“这三件之中,我答应了二件半,还有半件,我却不能答应的。”
    洛阳县忙问道:“哪半件呢?”他吞吞吐吐地说道:“这第二件,忒也为人所难了。这雪儿、庆儿,本是我的义子,我怎能叫他们做舅子呢?将他们放了,倒办得到,可是照她的话,一定要实行喊舅子,未免太也难为情了。”
    洛阳县听他这话,拍手大笑道:“将军此话错极了,既能放了,何不先爽性去答应她,等到成婚之后,答应不答应,喊与不喊,还不是随你么?梁冀听了,心中大喜,便道:”毕竟还是你的见识高,我真及不来你。还烦你的清神,替我就送赍奠雁聘礼前去,择定三月初七吉日。“洛阳县道:“下官替将军将媒做成功之后,有什么酬劳呢?”梁冀将胸口一拍道:“你放心就是了,事成之后,少不得另眼看待就是了。”
    洛阳县欢欢喜喜地买了许多彩银爵和金帛等,径送到孙府上,将梁冀的话,又说了一遍。童老太太本来最疼爱她的女儿,今见她自己答应,便也顺水推舟地不加阻止了。
    饭后梁冀连忙将雪儿、庆儿亲自送到孙府,又在童老太太面前磕头谢过。童老太太虽是一个正直无私的人,到了这时,也没有什么话了;而且又溺爱女儿,足见是个妇道毫无成见的。
    光阴过得飞快,一转眼到了吉期了,车水马龙,自有一番热闹。成亲之后,倒十分恩爱,打得火热,不能稍离一时。可是寿娥哪里是和他真心厮守的,不过为着雪、庆二人,不得不牺牲自己的色相与他去敷衍;但是每月至少要在家里住上半个月,和雪、庆二人寻乐。不料事机不密,这风声渐渐有一些传到梁冀的耳朵里,勃然大怒,立刻派人将她带转来,见了面,可是那一股无名火,早已消灭于无何有之乡了。这正是:艳色确能迷铁汉,柔情锋利胜钢刀。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一百七回狮吼河东懦夫屈膝鸡鸣阃内美妾伤颜
    话说寿娥自从弥月之后,迫不及待地就回娘家,与雪、庆两儿去寻乐了。在家里共住了十多天,把个梁冀守得干着急,因为她是初次回家,不能急急地就邀回来,只得度日如年地守着。
    好容易到了二十几天,她才回来,红绡帐里,少不得重叙旧情。谁知寿娥心有别念,梁冀虽然极力望承色笑,她总是懒懒的不肯十分和他亲热。梁冀不知就理,还当她初到这里,总有些陌生生的,所以不去疑惑她有什么轨外行动。寿娥虽身子住在他的府中,可是心神没一刻不在家里和他们俩接触。转眼到清和月四日,她却不能再挨了,便对梁冀道:“我们太爷正是今朝忌辰,我要回去祭扫。”梁冀道:“好!请你回去罢,不过此番回去,千万要早一些回来,不要叫人守得舌苦喉干的。”
    她听了这话,便向梁冀道:“啐!谁和你来说这些不相干的话呢?你又不是个三岁的小孩子,不能离乳娘的。”他笑道:“我的心肝,我随便什么皆可以离开,但是你一天不在家,我便是比一年还要难过呢。”寿娥嗤地笑道:“少要放屁。”她说罢,上轿回去了。
    这一去,足足又住在家里二十多天。梁冀像煞狗不得过河似的,在家里搓手顿脚,抓挠不着。又耐着性子等了几天,仍然未见她回去,再也不能耐了,便打发一个侍尉到她府上去请。
    到了第二天,侍尉回来对他说道:“上复将军,小人奉命前去,夫人有话对小人说过,非要在家将老太太的寿辰过了,才得有空回来呢。”
    粱冀听说这话,心中十分不悦,暗道:“她家的事情实在不少,冥寿过了,马上又闹着阳寿。”他便向侍尉问道:“她可曾告诉你老太太的寿辰在何时?”他道:“便是五月十八日。”
    梁冀听罢,好生不快,暗道:“现在还离寿期十几天呢,她在家里有什么事,不肯回来呢?”
    这时那侍尉忽然很奇异地向梁冀说道:“我们宁圩的牛马队队长庆儿、雪儿几时到她家里的?”
    梁冀道:“这事你还不晓得么?早就去了。”
    那侍尉笑着说道:“我看大夫人和他们倒十分亲热,呼兄称弟的呼兄称弟……”他说到这里,忙噎住了,满脸涨红。
    梁冀见他这样,不禁疑云突起,连忙问道:“你怎见得他们亲热呢?”
    他扑地往下一跪,忙道:“小人该死,失口乱言,万望将军原宥。”
    梁冀本来是一个刁钻之徒,见了这种情形,心中岂有不明白的道理,料想用大话去吓压反成僵局,不如施一个欺骗的手段,定可套出他的实话来。他打定了主意,便和颜悦色地向他说道:“你快起来,好好地说,我又不是个野人,怎能为你说了两句话,便要治你的罪,也没有这种道理的。”
    那侍尉见他毫无怒色,心中才放了下来,便站起来说道:“小子有一句话,要对将军说,但是万望将军先恕我死罪,我才敢说呢。”
    梁冀听他这话,更加温和地说道:“你有话肯直说,这是你的忠实之处,我不独赞成你,并且还要赏赐你呢,你可赶紧说罢。”
    那侍尉说道:“昨天我到她的家里,进了百客厅和她家的执事谈了两句话,就看见大夫人和庆儿从里面手牵手儿走了出来,有说有笑的,庆儿见了我,忙一撒手回头溜到后面去了。
    那时大夫人见了我,脸上也现出一种不大惬意的样子来,所以我到现在心中还未曾明白,她和庆儿究竟还有什么关系呢。“他说罢这番话,把个梁冀气得三尸神暴躁,七窍里生烟,但是他一点不露声色,只笑嘻嘻地说道:“你哪里知道,她们的老太太现在已经将雪、庆两儿认为义子了,所以他们在一起很是亲热,这也不足为怪的。”
    刃附尉笑道:“这更奇了,他们不是将军的义子么?怎么又与童老太太拜为义子呢?这名义上却是将军的义舅爷了,可不是陡跌一代么?”
    梁冀冷笑道:“管他娘的,他不是童老太太亲生的,义子干爷有什么重要的关系呢。”他说罢,一挥手那侍尉退去。
    梁冀越想越气,暗道:“怪不得她要赖在娘家过日子,原来还有这些玩意儿呢。
    好,好,好,管教她乐不成就是了。”
    他随后喊了一个家丁,写了一封信,叫她急要回来,刻不容缓。
    那家丁带了信,到了孙府。
    寿娥见信,知道梁冀动怒,也就不敢怠慢,忙收拾回来。
    进了门,耳朵里只听得众人七舌八嘴的私下里议论不休。她还未知道他们是议论自己的,一径到了自己的房中。众人没有一个不替她捏着一把汗。
    谁知梁冀本是火高万丈,预备等她回来,一刀两段了事。
    等到她进了房,见了那一副可怜可爱的梨花面,早将心中的醋火消去十分之九了。她进了房,瞥见梁冀按着剑,满脸怒色,心中大吃一惊,暗自打算道:“不妙不妙,莫非那件事情被他知道了么?”她想到这里,十分害怕,忙展开笑靥对梁冀深深的一个万福,口中说道:“久违了。”
    梁冀忙伸手将她拉起,答道:“家里不须常礼,夫人请坐吧!”她轻移莲步,走到他的身旁并肩坐下,含笑低声问道:“今天将军着人去将妾身接了回来,有什么紧急的事呢?”
    粱冀冷笑一声道:“有什么要事呢。不过是多时未有请你的安,特地将你接回来给你请安的。”
    她见话头不对,暗自打算道:今天的事头着实不对,要是一味让给他,反而教他疑心。不若硬起头来,将他的威风挫下去,下次他才不敢再来依威仗势的摆架子了。她打定了主意便也冷笑着答道:“将军,哪里话来,自家夫妻有什么客气呢?”
    梁冀道:“夫人!这几天在府上还称心么?”
    她笑道:“这不过是因为我们的娘,现在年纪老了,她老人家也未生三男四女,不过就生妾身一人,所以不得不时时回去,替老人家解解愁闷。这不过是聊尽我们子女的道理罢了,又有什么称心可言呢!”
    梁冀冷笑道:“你回去,恐怕不是安慰你的老太太一个人吧!”她道:“你这是什么话!我不安慰我的娘,别的还有谁呢?”
    梁冀道:“就是那一班哥哥弟弟,大约也安慰得不少罢。”
    她听说这话,料知春色已漏,再也不能隐瞒了,反而使一个欲擒故纵的手段来应付了。她便将脸往下一沉,问道:“将军!你方才说些什么话,我没有听得清楚,请你复说一遍。”
    梁冀很爽快地重新又说了一遍。她登时玉容惨淡,杏眼圆睁,霍地站了起来,伸出纤纤玉手,向梁冀一指,泼口骂道:“我看你是个禽兽,这两句话,就像你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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