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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西域雇佣兵之血雾城堡-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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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追过去相助,还没等长安君靠近,严肃两边血雾里刺出无数长矛。严肃只顾与血月狂刀过招,毫无防备,招架不及,腹部、腿部被刺中。就在他分神的一霎那,血月狂刀的弯刀如鬼魅般飘来,嚓的一声,将严肃的头颅削得飞起,接连滚几滚,落进长安君的怀里。
    长安君心上被针扎了一下,抱住严肃的头颅失声痛哭道:“严将军啊。”
    陆人贾在后面听见,知道严肃遇害,看周围士兵不断倒下,于是高喊道:“里面有埋伏,弟兄们快快撤到血雾外面去。”
    士兵们巴不得这一声,掉头朝血雾外跑去。
    长安君强忍泪水,把严肃的头颅塞进怀里,举剑抢到长矛刺出处,手起剑落,砍死几个憨贼,看定血月狂刀逃离方向追了过去。
    陆人贾在后面看见,高喊道:“长安君不可穷追,快快后退。”
    长安君哪里肯听?人骨笛声吹响,血雾里顿时人喊马嘶,大队憨贼骑马从血雾里钻出。
    长安君被憨贼人马一顶,退到了血雾外面。
    还没有站稳脚跟,憨贼骑马手持长矛,挥舞大刀撞破血雾,向剩下的士兵们杀了过来。
    陆人贾急忙命令士兵布阵迎敌,可是血雾外面只有一小段沙地是平的,下面就是斜坡,士兵们抵挡一阵,渐渐被憨贼们迫到斜坡边上,一个个滚下沙坡。
    刘天弓在沙坡下看见,想要上去相助,无奈血雾城堡里的憨贼如潮水般源源不断地涌出,把血雾外的士兵全部推下沙坡。
    血月狂刀骑着浑身银甲的白马率领骑兵追下沙坡。
    陆人贾逃到沙坡下,回头看憨贼们如蜂群般从血雾里不断钻出,心有余悸骂道:“这些*养的,不知道在里面埋伏了多少人马!”
    憨贼们排山倒海扑下,沙坡下的士兵顿时乱了阵脚。抵挡一阵,眼看憨贼越来越多,一个个都惊慌失措,不听陆人贾和刘天弓命令,跳上马背就逃跑。
    眼看大势已去,长安君他们也只得上马后撤。
    没命的狂奔出几十里,回头不见了憨贼追兵扬起的沙尘,长安君他们方才放松缰绳缓下马蹄。
    刘天弓四下看看突然问道:“我大哥呢?他怎么没有跟来,难道是跑散了?”
    长安君闻言哽咽,慢慢从怀中摸出严肃头颅说道:“严将军已经牺牲了。”
    刘天弓看罢大叫一声滚下马背昏死过去,身后的汗血城士兵更是哭声震天。
第十一章 病人
    第二天一大早,刘三便来请大虎和长安君离开汗血城。
    长安君无法可想,只得翻身上马,从来时的田间小路向汗血城城门走去。
    此时稻谷正在抽穗,花香阵阵,地里的桑叶依旧碧绿,随风轻轻摇曳。
    长安君心想:“要是蚕就爬在桑树上该多好,走的时候可以偷偷**几条去救多娇的性命。”
    来时还满怀希望,现在却浑身冰冷。汗血城上空艳阳高照,长安君心里却阴霾重重。
    刘三嘘嘘道:“我还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痴心的人,为救妻子竟然不顾自己的生死,足见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好男子。只是买不到蚕种,你又如何去对付两个恶魔呢?”
    长安君惨然道:“只有拼了这条性命,同他们来个鱼死网破。”
    刘三摇头道:“你斗不过他们的,据我所知,在西域除了汗血城以前的老城主,还从来没有人打败过他们。”
    长安君惊道:“你们的老城主,打败过血雾城堡的魔头?他现在何处?”
    刘三道:“他就在汗血城,不过人已经疯癫,不能上阵杀敌。”
    长安君道:“无法医治了么?”
    刘三道:“刘城主请了好几个西域名医,用了无数的药,犹如石沉大海。想来是无望的了。”
    长安君道:“老城主是如何疯癫的?”
    刘三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们的老城主名叫严肃,是王莽朝时候讨崐将军严尤之子。当年严尤将军因为上书劝谏王莽不要耗费国力攻打匈奴,王莽不听,因此获罪,发配到西域来。
    后来王莽攻打匈奴果然失败,西域也从此闭塞。
    严尤将军归家无路,便召集流亡在西域的汉人建造了汗血城。养蚕织布,与西域各国的人做买卖,衣食无忧,人民安居乐业,汗血城一派繁华景象。讨将军死后,严肃当上了汗血城的城主。他心怀收复西域的雄心,不远万里到洛阳,上书以汗血城为根据地,接应汉朝军队收复西域。朝廷却不分青红皂白,说严尤是王莽朝的人,他也是王莽朝的余孽,不追究他的罪行就已经是皇恩浩荡,还敢跑出来妖言惑众,当场被乱棍打出来。严肃遭到如此打击。当即就口吐鲜血,抬回到住处就不省人事,昏迷了三天三夜才醒过来,第一句话就是:自己是冤枉的,要见皇帝,要写奏章表明自己的忠心。夜夜都起来对着苍天大声呼号,听得人好不心酸。”
    长安君听罢道:“难道西域就没有一个可以医得好老城主的人?”
    刘三摇头道:“除非是扁鹊重生。城主已经发出话去,谁要是治得好老城主的病,就把汗血城拱手相送。”
    长安君大喜,站起身道:“要是医好老城主,他能送蚕种给我吗?”
    刘三道:“汗血城都可以给你,还会在乎几个蚕种吗?”
    长安君想了想,突然道:“我们回去。”
    大虎道:“回去干什么?担心刘天弓反悔把你杀了。”
    长安君道:“我要去医治老城主的病。”
    二人大惊道:“你会看病吗?”
    长安君微笑道:“医者意也,何必定要是神医?”
    三人回去,刘三把长安君想为严肃治病的事情向刘天弓说了。刘天弓欢喜道:“想不到先生还是个神医,请问先生师承何人,医好过多少疑难杂症?”
    长安君支吾道:“这些以后再说,还是先让我看看老城主的病情,好对症下药。”
    刘天弓欢喜道:“好好好,请先生跟我来。”
    严肃把长安君带到后院,在一间雅致的大房子里,长安君看见了须发花白、形容枯槁的严肃。
    一间不算太大的屋子墙壁上用血书写着四个大字:“大汉危矣。”严肃伏在堆满竹简的桌子上奋笔疾书,四周是堆积如山的写好的竹简,少说也有几万卷。
    长安君他们进去,严肃好像没有看见一般。
    只见他面色憔悴,形容枯蒿,眼神迷离,神魂似已不在体内。
    刘天弓含泪道:“自从从洛阳回来,他一直就这样不停的写,已经整整三年了。明明知道那些信永远不可能寄到皇帝那里去,他还是每天写个不停。”
    看完,长安君把刘天弓拉出屋外问:“老城主得病多少时日了?”
    刘天弓算了算道:“有两三个年头了。”
    长安君道:“请医生看过么?”
    刘天弓道:“西域各国的名医都请来看过,药石用了无数,却毫不见效。”
    “和他交谈过吗?”
    刘天弓道:“他一句话都不说,如何交谈?”
    刘天弓问:“先生可想出什么良方?”
    长安君道:“慢病需慢治,等我想到了再告诉将军。”
    刘天弓送长安君回到住所,命令刘三留下服侍长安君。
    午饭后,长安君让刘三带他又去看严肃。
    长安君试着与严肃对话,严肃却置若罔闻,不停地写信。
    长安君问:“他平时也是这个样子么?”
    刘三道点头:“如果谁动他的书简,轻则撵出,重则暴打一顿。”
    长安君沉吟不语。
    晚饭后,长安君把刘三叫进去问:“你说讨崐将军严尤曾经给王莽上书,王莽没有采纳后就郁郁不得志,你还记得他上书的内容吗?”
    刘三道:“这我可记不得了,刘城主那里多的是,他经常抄写诵读。我去给你拿一卷来。”说罢跑了出去。
    须臾,刘三拿着几卷竹简回来给长安君。长安君看了一遍,只见上面写着:“匈奴侵害中国,为时已久。
    周宣王时代,猃狁部落侵扰中原,前锋直抵泾阳,周朝命将领征伐,把他们逐出境外,即行班师。宣王看待外族的侵扰,犹如蚊子、虱子,驱赶掉也就算了,所以天下称颂英明,这是中等策略。
    汉武帝挑选将领,训练军队,携带轻便的装备和粮草,深入遥远的敌人心脏地带,虽然有克敌制胜和获得战利品的功勋,但匈奴反攻,以致兵连祸结三十余年,中国疲惫虚耗,匈奴也受到创伤,从而天下人称之为‘武帝’,这是下等策略。
    秦始皇忍不住小的耻辱,轻率地浪费民力,修筑长城,坚固结实,长达万里,运输调动,从海滨开始,虽然保持疆界完整,但中国内部枯竭,因而丧失政权,应是没有策略。
    而今,国家正遭受灾荒,连年饥馑,西北边陲,尤其严重。而朝廷却动员大军三十万人,供给三百天口粮,东方搜刮到海滨、贷山,南方搜刮到长江、淮河,然后才齐备。计算道路,大军一年都还不能集合。先到边塞的军队聚居在露天,士气已衰,武器已钝,在气势上已不可以作战,这是困难之一。边塞既然已经空虚,无法供应粮秣,从内地各郡各封国征集运送,又相互接续不上,这是困难之二。总计一个士兵三百天所用干粮,就要十八斛,不用牛力运输,是不能胜任的。而牛本身也要饲养,再加二十斛,负担就更重了。
    匈奴境内,都是沙漠碱地,大多缺乏水草,拿往事揣度,大军出发不满一百天,牛一定几乎全部倒毙,剩下的粮秣还很多,士兵却无法携带,这是困难之三。匈奴地区秋冬之季天气苦寒,而春夏又有大风,军队要多带炊具、木柴、炭火,重得几乎搬运不动。吃干粮饮水,经历一年四季,军队里会有发生疾病瘟疫的忧虑。因此从前讨伐匈奴的军事行动不超过一百天,并不是不想持久,而是力量不够,这是困难之四。大军自己携带物资补给品,则轻装的精锐部队很少,不能快速推进,即使敌人慢慢撤退,也无法追及。幸而追及,又被物资等拖累。如果遇到险要而难于通行的地方,大军鱼贯而进,后面马头紧接前面马尾,敌人前后夹攻,危险不能测度,这是困难之五。大量使用民力,功业又未必能够建立,所以我深深地忧虑!
    而今既然已经征调军队,应该让先到边塞的部队发动攻击。命令臣严尤等深入敌境,以雷霆万钧之势进击,给匈奴一个重创。”
    写得有理有据,笔墨间透出忧国忧民之情。
    是夜,长安君辗转难眠,苦思医治严肃的良方。
    第二天一早,刘天弓便来找长安君:“先生需要什么药物尽管开口,只要能治好我大哥,就是先生要龙肝凤胆,我都会去找来。”
    长安君道:“老将军此病与其他病甚是不同,此病从心上得来,俗话说心病还需心治。要治好他的病,必须先让他开口说话。我有个良方,必须如此如此,引他说话方才治得。”
    刘天弓听后道:“我大哥功夫了得,只怕会伤到先生。”
    长安君凄然笑道:“多娇早晚要死,她死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我先走一步,在黄泉路上等着她。”
    刘天弓道:“既然对大哥没有害处,先生就试试吧。”
    长安君走进去,严肃去拿竹简,长安君就去夺过来。开始严肃并不介意,抢到只剩最后一简,双方拉拉扯扯,互不相让。严肃大怒,对长安君拳打脚踢,长安君与他对打,严肃的拳脚犹如铁棍一般,长安君无法招架,被打得骨头都碎。
    刘天弓看见长安君嘴角流血走出来,问道:“大哥开口了么?”
    长安君擦擦鲜血道:“口没有开,倒是先动起拳脚了。”
    刘天弓摇头苦笑。
    当晚,长安君趟在床上。屈指数来,从血雾城堡离开到汗血城已经有十七八天,如果再过几天还不回去,即使拿到蚕种又有什么用处呢?
    左思右想、五内具焚。
    第二天一早,长安君就去找刘天弓,对他道:“如果你真的想治好你大哥,今天无论我做什么你都只当看不见,不准阻拦我。”
    刘天弓很是奇怪,刚要问,长安君已经走了。
    长安君直冲进去,一把夺下严肃手里的笔,把一堆竹简扒掉在地。
    严肃大怒,跳将起来,和长安君争夺毛笔。
    长安君一边跑一边把严肃写好堆在架上的书信一捆捆抓起朝严肃扔去。
    严肃把信件视为心头肉,气得七窍生烟,暴跳如雷怒吼道:“小畜生,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长安君停下惨然笑道:“谢天谢地,终于会说人话了。”
    于是说道:“严将军,我是来给你治病的,无意冒犯,还请你见谅。”
    严肃脸色铁青走过来,夺过长安君手中毛笔,一拳捣在他胸口,长安君被打得倒飞出去五尺,哇哇吐出鲜血。
    严肃并不理睬,慢慢把散乱在地的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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