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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章

大宋金手指-第335章

小说: 大宋金手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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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雁亭起初还喝斥,但很快他的嘴又被堵住,塞进了马车之中。他这一日与这种全封闭的马车倒是有缘,被塞进去之后,又听得一声“打”,然后便是一阵拳打脚踢扑头盖脑地过来,而且下手甚狠,他听得自己被打得撞在铁皮车厢上发出的咚咚地声音,这时才意识到,这些人根本不想让他清醒地进入提点刑狱司。
    可为时已晚,一顿拳脚交加之下,他很快便失去了知觉。
    咝咝地水声传进冯雁亭的耳朵里,他觉得头上湿漉漉地,仿佛是在下雨。他微微抬起脸,那雨浇在他面上,带着一股臊臭味,他努力睁开眼睛,因为被打肿了的缘故,他地视线很模糊,好一会儿,才看到一个男子正对着他撒尿。
    “醒了醒了。”那男子长得甚是猥琐,见他睁开眼,忙收好自己的家伙,向身后人报道。
    冯雁亭想站起来,却没有一点力气,他闭着眼,用力喘着气,脑子里一片糊糊的,还没有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然后就觉得背上一沉,一只脚踏在他背上。“这可是大牢之中,小子,你以为是宾馆里,竟然睡得如此香甜,若不给你交些料,还醒不过来!”背后那人厉声喝道。
    “大牢……”冯雁亭听得这二个字,才算是清醒了一些,他低低地叫道:“冤枉,我要见提刑官……”
    “冤枉?咱们这里的可都冤枉,方才莫老鼠那厮不过就是看着人家小娘儿们粉嫩,不小心脱了人家衣衫嘛,也不送得牢里来了?”那踏着他的人嘿嘿一笑:“小子,算你走运,大爷心善,只要你能拿出孝敬来,这进来的家法便免了。”
    “什……什么?”冯雁亭低低地问了一句,然后便觉得后背一疼,被那汉子跺了一脚。
    “莫装蒜,有钱钞什么的便拿出来,若是没有,带个口信给亲朋送来也成,否则的话,你小子就惨了。”又有一人道。
    “我不是……不是这人,没有钱钞……也没有亲朋……”冯雁亭道。
    “早说了,人家钱东家有言,让这小子做噩梦呢,钱广进有的是钱,遂了他的意,各位大哥还怕没有好处?”第四人道:“早了早好,反正也就是一骗子罢了!”
    “到这里,老子便是王法,总得先过过堂,才知道这厮有没有油水,蚊子腿虽小,可也是肉么。”那踏着他的人道:“小子,既然你没得油水,那就别怪太爷了,记着,是钱广进要你的性命,见了阎罗,莫忘报上仇家姓名啊。”
    “饶……饶我……”
    虽是一时俊杰,但在方才的殴打之后,冯雁亭的身体几近崩溃,他神志也有些不清楚:“别打了……我……我要死了……”
    “呵呵,这厮得失心疯了,莫老鼠,你来动手,若你不动手,便打死你!”那踏着他的汉子一指方才撒尿的那个家伙道。
    第一卷、朝为田舍郎 三三九、制度
     更新时间:2009…8…15 8:40:21 本章字数:5139
    被呼为莫老鼠的那厮,鼻青脸肿,显然在这牢里是常挨揍的货色,但听得叫他打人,他面上连犹豫之色都没有,直接两步过来,跳在冯雁亭身上,便蹦啊蹦的,仿佛冯雁亭是一张地毯。
    原本便被打得几乎没了意识的冯雁亭,哪里还有力气反抗,只低呼了两声便口中吐血,那莫老鼠尚不放过,还对着冯雁亭的脑袋要踢,恰在此时,听得牢门发出铛铛的声响。
    “你们在做什么?”一个人大叫着从门前冲了过来,那人眼睛瞪得老圆,却没有穿着提点刑狱司狱员的制服。
    牢头讪讪地笑了笑,过去一脚将莫老鼠踢开:“你这厮在做什么,竟然敢在这牢中打架斗殴,莫非以为没有王法么!”
    在那人之后,又是六个人进来,其中有三个是狱员,面上的神情也有些不好看,另有两个穿着近卫军服饰,神情肃然,最后一个却穿着铁路上的那些紫色制服。
    “把门打开!”
    最先进来的那人看着铁笼子,回头对狱员喝道。
    一个狱员向牢头使了个眼色,牢头又对着莫老鼠歪了歪嘴巴,那狱员这才放下心,知道只有莫老鼠动了手,便将牢门打开。最先进来的人跑来凑近一看,顾不得臊臭气味便大吼道:“是冯雁亭,谁打的他,是谁?”
    牢里的人都指向莫老鼠,莫老鼠先是惊愕,然后是恐惧,但最后变成了绝望。
    这事他若不顶下来,那么也就意味着方才他对冯雁亭的殴打将成为他的家常便饭,甚至会被做噩梦。
    那先进来的,正是吴文英,他也受了伤,不过如今精神却好。他认出冯雁亭,因为两人职司的关系。在临安时都曾经有过交流,故此是又惊又怒。见所有人都指着那莫老鼠,他冷笑一声:“很好,很好,朝廷廉政司的特使你也敢打。看来是嫌自己命长了!”
    若只是一般人。打了便打了。可莫老鼠这等小人物。对于朝廷特使四个字那是畏惧无比。听得自己撒尿欧打地竟然是这般大人物。他原先顶着地勇气立刻消了。狂叫道:“他们逼我打地。他们收了钱广进地好处。逼得我动手。若我不打。那死地便是我了!”
    他一边喊一边躲到了两个近卫军模样人身后。那牢头原本准备给他一拳地。便落了个空。两个近卫军中地一个飞脚便踢来。将牢头踢得重重撞在墙上。身体扭成了一个字形。
    吴文英又抬起头来。森森地看着那两个提点刑狱司地人。冷笑着点了点头:“很好。很好。你们就等着刑部派人来吧。官贼勾结。草菅人命!”
    说完之后。他将冯雁亭扶了起来。也不顾肮脏。便与志旭扬一起将冯雁亭架出牢门。志旭扬也是一脸激愤。尚三娘一介女子。自然不能直接去找近卫军。还是先到车站寻了他。他再找得近卫军。而近卫军又是电报请示之后。得了钦命才介入此事地。故此便有些慢。好在还赶得及时。未曾到不可挽回地境地。
    “等……等等……”
    阳光照在身上。冯雁亭精神好了些。他喃喃地说了声。吴文英一怔。但见他精神略好。心中又是欢喜:“你怎么了?”
    “我要……我要……”
    冯雁亭终究没有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他又晕了过去,事后吴文英也曾问过他出了提点刑狱司时究竟想要什么,他一直笑而不答。
    赵与莒很快接到了冯雁亭被打成重伤的消息,自从电报投入实用之后,他对于军队的控制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原先军人干政的一些顾忌,如今也可以通过电报请示地方式得到解决。
    电报中源源本本地说明了事情的经过,冯雁亭这一顿打来得甚为冤枉,那些在车站的混混们,守着的也不是他们这些调查黑心棉衣的廉政司地官员,而是守着来自各地的报社执笔。而他们这样做的原因,并不是为了伤害这些报社执笔,而是为了收买他们。钱广进的一个金矿发生严重事故,导致数十名工人遇难,按照规定,如此重大的事故是应该向朝廷禀报的,可钱广进为了避免停工整顿,也怕他向来不顾工人死活的事情被查出来,便瞒报了数字,只说死了三人,其余的尸体则被他命人扔进山里浇上油烧了。偏偏奉命烧尸地人出于害怕,只放了把火便走,于是尸体被闻讯前来认人的亲属寻着,亲属告到洛阳府,而洛阳府又因为钱广进为纳税大户,对于洛阳府大小官员的前程至关重要,于是便帮着钱广进隐瞒下事情。遇难者亲属便只有请报社主持公道,而那些报社来采访此事的执笔们,却纷纷在钱广进的金饼攻势下败下阵来,唯有吴文英潜入矿中,从矿工处得到第一手资料与物证,钱广进得知后便开始追踪吴文英,想要收买吴文英,至少要将他手中的物证毁掉…………偏偏冯雁亭怕露出自己廉政司身份,假冒吴文英。
    这原本是一次巧合,但巧合的结果却是冯雁亭断了几根骨头、内腑受伤,赵与莒钦命他休养三个月。
    吏部、刑部、工部还有廉政司的联合调查组很快就进入了洛阳府,从知洛阳府往下,大小官吏三百余人被立刻停职,他们大多被送进了廉政司办的“学习班”,当他们从“学习班”中出来的时候,要么被降职任用,要么锒铛入狱。
    汪元峙便面临着锒铛入狱地命运,他背着自己地包裹,慢慢地迈向提点刑狱司的大牢,脚步拖拖拉拉,仿佛再多呼吸一下外边自由地空气也是好的。
    在监牢大门前,他看到了钱广进胖胖地身子,钱广进那张原本肥大丰腴的脸,如今瘦了三圈,满脸的皮都松了下来,象是密密麻麻的皱纹,整个人看上去老了二十岁。
    “钱广进,你这狗贼!”
    一看到他。汪元峙气便不打一处来,他加快两步,飞起一脚便踹在钱广进背上。
    他对钱广进当真是恨之入骨,原本冯雁亭事件是个误会,若是钱广进晓事。将冯雁亭放回,他最多也就是落个免职,但钱广进不但将冯雁亭打得半死,还指使牢中人要将冯雁亭害死,这性质完全不一样了。而且朝廷缉拿住钱广进之后,他三下五除二,便将行贿之事说了出来。汪元峙这般人一向是不知自省的,总觉得自己丢了孔目的职司,又锒铛入狱,完全是别人地责任,至于他自己的过错。只是一点点罢了。
    为此,在审讯他的时候,他还当庭做了悔过词一曲,企图以此换取宽大处置。
    二人立刻被押送的狱吏分开,这些狱吏对他们同样有气,提点刑狱司被卷进这件事情当中,一部分原因是个别刑卒狱吏受贿,可主要原因还是受得这伙人连累。
    “先等着先等着。你们这些狗崽子,进得牢中,有的是落挂给你们吃!”一个狱吏森森然地说道。
    他们被分开后便站在大牢门前,一左一右倒似两排门神。在他们之旁,则是两人地同党。大约过了五分钟左右,牢里面传来脚步声,一排人被押了出来,却是莫老鼠与那牢中的牢头。
    “这些人也是被你们连累惨了。”一个狱卒啐了一口。
    这些人脖子上都插着“人犯某某某”的牌子,看模样是要推出去处斩了,钱广进吓得双腿一软。立刻便尿了裤子。
    他被抓起来也有些时日。因此并不知道同案的其余人犯下场,只是方才看到汪元峙。才知道自己在官府中买通的人物也没保住自己。他不过是个有几分胆的暴发土财,而这胆又没有大到真的能直面生死地地步。故此会如此。
    “饶命啊,饶命,小人认罪,只求饶命!”他哭嚎起来,仿佛即将被推上刑场的便是他一般。
    那莫老鼠原本就牙齿打颤,见他这一闹,更是连步子都迈不开了:“我是被逼的啊,冤枉,冤枉!”
    刹那之间,这洛阳府提点刑狱司的大门前,哭嚎声一片。原本押送犯人便有不少来瞧热闹的,听得这些人哭嚎,便有人相互询问此事。
    “原来是帮子泯灭人性地败类,该杀,当诛其三族才是!”问清楚这便是那些卷进金矿矿难案的人,立刻有人道。
    “正是正是,虽说天子有诏,罪只及一身,可这些败类,非得用重典竣法不可,不如此不足以慑服宵小!”
    “那厮不是洛阳府的文宣孔目汪元峙么,他平日里人模狗样的,他家媳妇穿金戴银,儿子也横行霸道,仗着他的势,往常没少享过福,如今自然也要与他一起受罚!”又有人指着汪元峙道。
    “正是,正是,等这些牲口太宽,陛下当将他们家人发派入矿洞之中,不如此不足以平民愤!”
    这些议论自然也传入了汪元峙耳中,他面上不停地**着,心中又是悔恨又是恐惧,虽然不曾象钱广进莫老鼠般失态,却也不由得两股战战。
    吴文英在人群中穿梭,用笔将听到的百姓评论一一记在小册子上,好一会儿之后,他转回到原来的位置,冯雁亭拄着拐杖,神情冷竣地望着他的这群仇人。
    “冯兄,是否觉得出了口气?”吴文英微微笑道。
    “走吧。”经此大变,冯雁亭要成熟得多,他没有回答吴文英地问题,而是淡淡地说道。
    “怎么,不去菜市场么,这几个牲口已经是结案审定了,在菜市场斩首示众,去看看吧?”见他郁郁不乐,吴文英又道。
    “没什么看的了,不过是砍头……”冯雁亭转了身子,也不等吴文英:“你若不走,我先走了。”
    吴文英挠了一下头,反正今天的事情已经办妥,报道的材料也已经有了,回去便回吧。
    他跟在冯雁亭身后,两人走了好一会儿,冯雁亭忽然转过身道:“象这次的事情,能不能杜绝?”
    吴文英脸上的笑容也敛了起来,他皱着眉,然后摇头道:“不能。”
    冯雁亭便又沉默了,这一次受难的并不只他一人,吴文英也被打伤过,而那些死于矿难者更是尸骨不全,他们的亲属还在悲痛欲绝,与他们相比,他冯雁亭算是幸运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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