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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挂锁的棺材-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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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以便彼此都早些打消疑虑?”

久高知道目前不在现场证明对自己来说是极为关键的问题了,可对于明义告发他一事却仍然不敢相信。

把事情闹到警察手里,他自己也是要吃苦头的。明义使用水岛演了那一出“假柜台”的戏一事基本上是可以肯定下来了。

也许他不知道久高已抓住了反击的材料,但即使如此,身为总经理的明义亲自策划、实行了那样大规模的欺诈,按理应该尽量避免和警察打交道才合乎常理。可是明义却主动找上了警察。

“我也记不得了。正大光明的人不可能每天都把自己在什么地方,干了什么一一记录下来。”

“嗬,您说您正大光明?”

“我和前川夫人的关系随便你们怎么想象。可是,我为此受到一个叫水岛的人的恐吓是没有的事。别的不说,我连水岛总经理的密探这事也不知道。”

水岛受明义的指使调查容子和自己的事久高是第一次听到。

“不过是两三天前的事嘛,那么近的事您一点也记不起来了?”对方的声音中充满着猜疑。

“其实——”久高一时说不下去了。二十七日的那段时间他和久不见面的容子在一起。

自从佐佐木的恐吓开始,久高就一直控制着和容子的幽会。这是必要的警戒手段。可是容子那一下子被堵住了欲望泄放口的成熟女性的肉体却不答应。定期接受补给的人一旦突然被切断补给,立刻会陷入饥饿状态。女性的饥饿忠实地在男性身上反应了出来。

性饥饿甚至能使头脑冷静的人也为之发狂,何况是深知偷情滋味的人,那就更无法忍耐了。这是一种容不得你有一瞬间的犹豫的,烈火似的渴念,一种饥饿。

被饥饿追逼着的久高和容子一时忘了保身,冒险见面了。欲望满足以后,他们又意识到自己是在走着一座极其危险的小桥,吓得什么似的,可一旦饿劲又上来了,便又再次踏上那座危险的小桥。

二十七日夜晚也是这样,他接到容子打来的传呼电话,两个人匆匆忙忙地在某个汽车旅馆里会了一面。那天夜里明义找布丽奇特去了。明义有个习惯,每当准备去会女人,早上起床时一定要把睡前穿上的内衣裤换掉,凡是这样的日子,他晚上回家必定很晚。容子就是根据明义这个习惯知道他那天要去会女人的。

二十七日皇家饭店有重要宾客,直到晚上九点久高才有机会脱身。等到他能自由行动、容子回家的时刻也迫近了。那次他们一概省略了行为前的爱抚,狼吞虎咽地还没有品出味道就完了事。尽管如此,应急充饥的目的还是能达到的。单纯的“补给”一结束,分别的时间也到了。

久高回到自己的公寓是十一点光景,然后便一觉睡到第二天早晨。

久高犹豫了一阵,把事情讲了出来。

“这事旅馆能证明吗?”

“我们利用的是汽车旅馆,所以……”

“汽车旅馆的服务员还记得您吧?”

“因为那里是直接从车上进房间的,所以没打照面。”

汽车旅馆的停车间直通房间,旅客可以任意选择一个空着的停车间,进去后一按开关,门就自动关上了。

久高当时怎么也不会想到这种能使旅客和服务人员不打照面就能出入的汽车旅馆的构造,在抹去风流情事的痕迹的同时,把他的不在现场证明也抹掉了。

“费用怎么支付的?”

“仪表会根据使用时间显示出金额,只要如数把钱放进收费口就行了。”

“简直成了自动售货机了。因此您和服务人员没打过一个照面?”搜查员有些吃惊地问道。

“是的,因为汽车旅馆的特点就在这里,出入处也许装有监视电视之类的东西,但因为不愿意被人认出来,进出时都戴着口罩,尽管低着头,不过前川夫人一直和我在一起,她可以证明。”

搜查员轻蔑地一笑说:“非常遗憾,前川夫人的话并不怎么有价值,因为她不能说是‘第三者’。其他有没有什么人能证明您那天晚上十点左右不在作案现场?”

“我是避开人的眼睛去幽会的,自然不会有这样的人。”

“说了半天您是没有不在现场证明。”搜查员用宣告似的口气说。

“见鬼,跟别人的妻子偷偷幽会还故意找人证明,天下那有这样人?算了,我已经认了这个对我来说是致命的厄运了。”

“致命?眼下您带着的嫌疑才是更致命的吧?您还不知道您自己的严重的处境哪。您在水岛氏的死亡事件上是有着重大的嫌疑的,如果您不能证明案件当时您不在现场,事情是相当严重的。”

“威吓我吗?”

“这不是威吓。”

“那就请问,我和前川夫人的私通怎么能说和水岛有关系?”

“这个问题我已经讲过了,因为水岛对您进行了恐吓。”

“有证据吗?”

“这……”

搜查员一时语塞。久高紧接着又是一串反击:“走着瞧吧!你们听信前川总经理的一面之辞把我叫到这里,那就拿出水岛恐吓过我的证据来呀!这样的照片只能证明男女恋爱关系而已。”

久高总算找到了反击的突破口,振振有辞起来。刚才因为突然看到那张照片一时慌乱了。紧接着警察又追问起他的不在现场证明,双重的刺激使得他越发头昏眼花了。可如今冷静下来一想,他们的调查也粗杂得很。

——没什么可害怕的。

只要没有水岛恐吓久高的材料,尽管被他们抓住了久高和容子的“现场”,和水岛是挂不上钩的。

警察也许是被前川明义的起诉和他所提供的那张照片的形象性迷惑住了吧。

“如果您是洁白无瑕的,开始时为什么那样紧张?”

“对方突然拿出一张当事人不愿意被人知道的隐私的照片,谁都会紧张的。别的不用多说,请你回答我,你们拿不出水岛恐吓过我的证据,凭什么说加在我头上的嫌疑是有根据的?”

“……”

“你们得回答我。这可是个严重的人权问题。”面对神色畏缩的搜查员久高又加上了一棍。这确实是警方的失策。他们不该未对前川明义的言词好好分析就囫囵吞枣地和久高接触。

由于从另一个方向来的呈诉不得不对已定了案的案件重新审查的时候,警察的搜查程序往往和对一件从一开始就怀疑有犯罪因素存在的案件不同,其中往往有所省略,这很容易使搜查产生飞跃。

如果这件事从一开始就采取正攻法的程序仔细调查,就不会出现接到明义的告发后不加分折地马上调查久高的不在现场证明这样的飞跃了。

“在怀疑我以前,我希望你们先去调查调查前川总经理。”久高以胜利者的口吻说道。

“前川先生干了什么坏事了吗?”搜查员敏感地发现久高得意的口气里包含着某些实质性的东西。

“他根本不配当总经理。六月初光景,皇家饭店发生了一桩婚宴欺诈收礼事件。有这事吧?”

“有这么回事,以总理为首的政财界人士的贺仪统统被骗走了。”

“作案者抓住了吗?”

“不,这个嘛……”

这事虽然是别人经手的,但久高的话似乎是在讥讽警察的无能,搜查员露出了尴尬的神色。

“关于这件事你们可以去查查前川总经理,一定会有有趣的收获的。”

“前川总经理和这件事有关?”

“岂止有关,我怀疑是他在幕后操纵的。”

“是吗?他可是那里的总经理呀。”

“只是挂个名而已,经营实权拿握在我手里。为了造成我的失误,他便亲自干出了损害自己公司的事。”

“有证据吗?”

“那件案子是他利用水岛作下的。”

“水岛氏已经死了。”

“饭店的工作人员中有不少人记得他的相貌。水岛为了骗取贺仪摆出了一个假柜台。”

“关于这件事能不能请您说得再详细一点?”对久高的不在现场证明的追及,转到一个微妙的方向上去了。

2

搜查员听完久高的供述,忠实地把情报转给了搜查二科。

这次轮到前川明义接受警察的传讯了。明义坐立不安了。由于水岛的叛变,对于欺诈收礼事件的泄露他多少是想到过的。必须认为似乎和长良冈有着秘密往来的久高自然也是知道这一情况的。

可是久高在这个问题上至今不见什么行动。久高手里攥着这么张王牌按兵不动,明义对此却作着一厢情愿的乐观解释:

——水岛至死也没把那件事捅出去。

——天下没有人会把自行的犯罪主动说给别人听。

他的解释并没有错。问题是古谷和久高马上发现了水岛和明义之间的关系,推测那个欺诈事件是他们两个人串通了干的,在饭店的职工间收集了有关的资料,而明义却一直蒙在鼓里。

——水岛已经死了。那件事是他一个人干的,和我无关——一厢情愿地下了这么个结论。听从山名的唆使告发了久高的明义毕竟是个头脑单纯的人。

“这样的事我怎么知道!这简直是血口喷人。你们太无理了!”明义在警察面前暴跳如雷。为了掩饰内心的惊慌,他把喉咙扯得震天响。

“可是久高先生说水岛是在您的指使下作下那个案子的。”调查员冷静地观察着明义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对方的镇定使得明义越发惊慌不安了。

“警察真的相信他的话吗?要知道水岛也许就是他杀害的。这样的人说的话你们也相信?”

“没有证据说明久高杀害了水岛。”

“可水岛恐吓了他。”

“没有这样的证据呀。”

“你没看久高和我老婆的那张照片?”

“那不能成为水岛恐吓久高的证据,因为这是您提供出来的,而不是水岛的。久高似乎和水岛事件没有关系,听说他的不在现场证明已经成立了。”

调查员事先从上次那个搜查员那儿听说过事情的大致情形。他找前川容子了解了一下,正如久高所说的那样,那一段时问她确实和他在一起。在没有发现久高杀害水岛的动机以前,警方不得不相信前川容子的证言。

调查员很想把久高的不在现场证明人是谁告诉明义,但还是抑住了。

“不在现场证明!那他当时在哪里?”这时明义才发觉自己做事太冒失了。不管他怎么把久高描绘成杀害水岛的凶手,久高只要能证明当时不在案发现场就无法再唱下去。如果真的想把他一棍子打成凶手,必须从如何消除他的不在现场证明入手。

作为阻止长良冈对佐佐木下毒手的牵制,他被山名巧妙地利用了,而明义到这个时候也没意识到自己是被人利用了。

“现在我们要谈的不是这个问题。我是在问您长良冈和沟吕木两家婚礼宴会上发生的欺诈案的事。”

“那件事跟我无关!”

“是吗?可是记得水岛的相貌的饭店职工可不是一个两个。”

“你说什么!”明义只觉得脑子受了猛击似地一震。关于目击者,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过。

“那天的宴会工作人员证言出假柜台的人确实就是水岛。”

“有这样的事?水岛已经死了,他干了些什么我不知道。”

“不能这么说吧?雇用水岛的是您,这可是您亲口说的话吧?”

调查员这么一说,明义哑口无言了。他意识到自己已陷入了严重的困境。原是想陷害久高的,结果反而是自己掉进了陷阱。

3

警方虽然对明义作了调查,可实际上对这件事也是半信半疑。一个一流国际大饭店的总经理,为了拆掌握实权的经理的台,竟然在自己的饭店里演出那么一场规模盛大而又巧妙的欺作闹剧,这实在难以令人置信。

更何况明义又是饭店创始人的儿子。尽管自己能力低下,凭着父亲的威望和他能继承的股份,他的地位是稳的。他这样做冒的险太大,而因此所能得到的利益又太小。可是面前摆着饭店职工们的证言,而且雇主自身也承认了水岛——前川双方的私下雇佣关系,这就无法视若无睹了。

警方下了一个基本上正确的推测——会不会是水岛在受明义雇用期间不遵照明义的指示擅自进行欺诈的?即使如此,明义也难逃责任。

另外,久高的嫌疑也并不是完全消除了。和前川的妻子私通是事实,而且水岛也很可能对他们进行过调查。虽然没有水岛曾经恐吓过久高的证据,但同时也没有水岛并未对久高进行过恐吓的反证。

久高仍然是个可疑的人物。由于证据不足无法逮捕,警方同意他们回家,但眼睛却已盯住了这两个人。

前川礼次郎激怒了。自己的儿子,现任总经理明义和他一直视为心腹部下的久高互相勾心斗角,一个以欺诈的嫌疑、一个以杀人的嫌疑分别受到了警察的传讯。尽管是任意出庭,可总归是受到了警察的传讯。

这可是史无前例的不祥之事。礼次郎立即解除了他们两个的职务。在正式决定下任总经理以前暂时由他自己再次出任总经理。明义被剥夺了前川家族系统中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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