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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汉鼎-第2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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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江面看上去。整个石镜台如同是处在火山口一样,持续不断的发出轰隆隆的爆炸声。夹杂着一团团的火光。整个石镜台都是黑烟,浑然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只有团团的火光,时不时的透露出里面地信息,但是火光一闪而逝,没有谁地眼睛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看清楚石镜台地全部情况。浓烟一直冲到云霄里面去,将夕阳的余晖完全挡住了,整个江面都显得阴暗多了。====远远的看过去,石镜台要塞就是一团的黑色,里面的所有东西,都全部给黑烟吞噬了。
    轰隆隆……
    刚好有一个陶罐落在鲍泽焕的身边,跟着猛烈的爆炸看来,他只觉得眼前火光闪耀,几乎被震得什么都听不到了,耳朵里面只有嗡嗡嗡的声音。他周围的随从,也都被炸的七荤八素的,有人直接从边沿翻滚下去,不知所踪。爆炸产生的浓烟,让人根本无法睁开眼睛,对面的人都看不清楚,更别说察看斜坡下面的动静。还有些人被炸断了胳膊小腿等,在这样混乱的情况下,他们就算呼天抢地的喊救命,也没有人理会他。
    整个天地间乃是一片的黑暗,偏偏又能看团团耀眼的火光,也不知道这眼睛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几乎每个镇海军士兵的脑海都是空白的,根本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在他们看来,一定是哪里弄错了,或者是自己现在正处于噩梦里面。只要从噩梦中醒来,眼前的一切都会消失的。然而,奇怪的是,尽管自己的身上疼痛难忍,甚至缺胳膊少腿的,这个噩梦却始终没有醒来。
    事实上,落下的陶罐很多,可是真正能够引爆的,还不到五分之一,绝大多数的陶罐,都在落地的时候碎裂了,里面的黑色火药倾洒了一地。换句话来说,就是绝大多数的黑色火药,都在噼噼啪啪的一阵声音过后,就全部爆燃掉了,根本没有爆炸的机会。虽然说剧烈的燃烧也造成了一定的伤害效果,然而和爆炸相比,还是相差的太远了。然而,对于这个结果,鹰扬军内部已经是心中有数,在没有找到更好的办法之前,唯有使用这样的土办法。谁不想使用枪炮呢。只是做不出来而已。经过几个月地试验,刘鼎遗憾的发现,枪管炮管的制作。并没有想象中地那么简单。他本来是想自己弄个车床,亲自造一条枪管试试看的,他也的确知道怎么弄车床,可是真正动起手来,才发现这样东西没有,那样东西也没有,要弄车床,首先要弄扳钳、游标卡尺、三分尺……而要弄这些东西。又要首先弄……总之,根本就没有可以搞出车床的条件,除非他有几年的时间一样一样的将每样必须的物品一一按照顺序的弄出来。
    他有几年地时间吗?没有。
    既然枪炮无法制造出来,只好想别的办法了。黑色火药因为有专门的人员负责研究、生产、管理和使用,纯度是越来越高了,爆炸的威力也相应增强,同时成本却在逐渐的降低。因为周围的节度使军队并没有意识到黑色火药的存在,更不知道它的配方和作用,所以舒州能够从其他地方购买到大量的硝石和硫磺,加上大别山自身出产的木炭。可以轻易地合成黑色火药。只要这个秘密不被别人知道,刘鼎就完全不用担心黑色火药会用完。
    将黑色火药封装在陶罐里面,当做原始的炸弹使用,是刘鼎的一个尝试。也许土办法用起来会有点浪费,但是总比放着不用的好。本来将黑色火药封装在铁罐里面使用,效果更好,只是适合用的铁罐还没有生产出来,不要看生产个陶罐是相当的容易,但是要打造个铁罐,成本还是很高的。只有等生产力进一步提高再说。当然,在太湖县的黑粉部队基地,已经开始试验铁罐封装的黑色火药。
    要将黑色火药做成炸弹使用,关键的问题就在于引爆。这也是非常不稳定地因素。因为根据现在的条件,引爆的方式只有一种,那就是点燃导火索。将陶罐抛掷出去当做炸弹使用,对导火索的要求很高,如果导火索出现问题,极有可能将自己首先引爆了。因为,为了安全起见,刘鼎决定还是将陶罐抛掷出去以后再引爆。于是出现了“炮击”石镜台要塞这样地奇怪现象。**幸好。在浪费了大量的黑色火药以后,成效还是可以接受的。
    当然。饱受打击的镇海军不是这么想的。
    “命令周玉宝带领部队上来。”
    尽管被这些可恶的陶罐炸得昏头转向,眼泪鼻涕都不断的涌出来,但是鲍泽焕还是想起了最关键的问题。无论鹰扬军在搞什么阴谋诡计,他们最终地目地,依然是占领石镜台要塞。要占领要塞,他们就必须派遣水手登陆,和要塞的守军进行肉搏战。现在要塞上面地人多半都负伤了,只有下令生力军马上增援上来,才能保证要塞的安全。
    他身边的随从马上去传令,结果还没有走出几步,就被落下来的陶罐炸伤了,眼珠子都炸了出来,但是他还能行动,于是他用力的捂着自己的眼珠子,继续穿过没有尽头的黑烟,到后面去传令。到处都是黑烟,无法分辨方向,这个随从唯有直线前进,否则,一旦拐弯了,可能就只有在石镜台上面打转转了。他的身影很快被浓烟笼罩,鲍泽焕也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成功的将命令传出去。
    更多的陶罐被投掷上去,在鲍泽焕的身边不断的碎裂,倾泻出大量的黑色粉末,又或者是产生剧烈的爆炸,强大的气浪,将鲍泽焕等人多次推翻在地上。碎裂飘飞的粉末,增加了火苗燃烧的范围,时不时的一条长长的火墙出现,就是那些黑色粉末被引燃了。被引爆的黑色火药,则爆发出一团完整的火光,刺痛了每个人的眼睛。
    但是鲍泽焕等人还能够继续移动,因为真正爆炸的陶罐其实并不多,而且陶罐里面最多只能装十多斤的黑色火药,爆炸的威力十分有限,除了对人体有些杀伤力之外,对石镜台的各种设施,破坏力都非常有限。准确的来说,石镜台上面的大型弩机和投石机,几乎是没有受到什么损失,只要有人正常操作,它们是可以继续发射弩箭或者石弹的。
    只是,现在已经没有人在操作大型弩机或者投石机了。他们基本上都被这些陶罐炸伤了,投石机和弩机旁边,都有大量地镇海军伤员。他们正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几乎每个人的身上都是焦黑焦黑地,看不到任何的血迹。他们多半都是被气浪击倒,然后全身剧痛,再也无法站起来,就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伤口到底在哪里。
    总的来说,石镜台上面的镇海军。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伤亡率非常高。被炸飞的陶罐碎片,本身就是非常锋利的弹片,插入人体以后,威力不下于缅铁弯刀。但是主要的杀伤力还是来自爆炸地冲击波,黑色火药爆炸的时候,要产生巨大的气浪。哪怕身上有厚厚的盔甲,一旦这些古怪的陶罐在身边爆炸,自己肯定也要被撞击的东倒西歪,甚至是被炸得飞起来。
    爆炸对视觉和听觉的影响也很大。尤其是能让人窒息的浓烟,还有刺激的呛人的味道,对镇海军士兵地心理打击非常大。从来没有受过这样攻击的镇海军士兵,开始的时候还不懂得就地趴下,也不懂得找掩护,只是茫然失措的跑来跑去,或者下意识的向后退,却不知道在自己屁股的背后,也有这样的陶罐,随时可能从背后爆炸开来。
    直接被炸死的士兵其实不多。大多数人都是受伤,因为他们被炸伤以后,基本都会倒地。当他们倒下来以后,哪怕陶罐继续爆炸。对他们的第二次伤害也很小了。然而,躺在地上呻吟的伤兵,对整个镇海军地士气绝对是致命的打击。你想,你眼睛看不到,耳朵听不到,喉咙里面干燥的要死,耳边传来持续不断的巨响,这是什么感觉。有幸能看到地。看到的却是满地的同伴在痛苦的挣扎。有幸能听到的,听到的却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还有同伴们哭爹喊娘的惨叫声,内心是什么样地绝望和恐惧?
    鲍泽焕好不容易才恢复了听力,感觉自己地三魂六魄基本都没有了。他感觉自己的眼睛很痛,耳朵嗡嗡嗡地乱响,喉咙干燥的要死,无意中看到自己的手,发现全部都是血,身上的盔甲也被撕裂了,不用照镜子,他也知道自己身上肯定是黑乎乎的,因为身边仅存的两个随从,也都是如此,他们的头发甚至都全部烧光了,头皮都是焦黑焦黑的,好像被架在火炉上烤过一样。
    “还击!”“还击!”
    “还击!”
    鲍泽焕声嘶力竭的吼叫起来,喝令镇海军士兵发起反击,却发现自己的声音连自己都听不到,甚至他身边的两个随从都听不到。他只好提着指挥刀,一个个的将地上的镇海军士兵拉起来,示意他们反击。鹰扬军士兵随时都会上来,他们一定要坚守住石镜台要塞,否则,镇海军水军就会全军覆没。
    残存的镇海军士兵,有几个人鼓起勇气,拿着武器跟着鲍泽焕集合。鲍泽焕一路前进,沿途又收拢了十几个伤势比较轻的镇海军士兵。他用手势命令这些士兵去叫醒更多的战友,然后到石镜台要塞的西北方集合,这里就是斜坡的方向。一旦鹰扬军士兵登陆,肯定是从这个方向发起进攻的。然而,鲍泽焕在浓烟中走了很久,都没有找到这个方向,眼前只有令人窒息的黑烟,伸手不见五指。他越走越累,不得不临时靠着边沿休息一会儿,结果却无意中发现,这里正是他要找的地方。
    鹰扬军水军已经鼓足了尽头,疯狂的将一个个的陶罐砸上来,好像要将石镜台要塞彻底的夷为平地。一个个的黑色陶罐被投掷到石镜台的上面,尽管爆炸的几率很低,但是依然有陶罐持续不断的爆炸,不知道何时何地发生的爆炸,极大的影响了鲍泽焕的召集行动。那几个鼓起勇气的镇海军士兵,很快就被浓烟笼盖了,是死是活,谁也不知道,鲍泽焕在要塞的西北方呆了好久,都没有看到自己的士兵集合过来,甚至连身边最后两个随从也消失在无边无尽的黑烟里面了。
    无奈之下,鲍泽焕只好再次孤身闯入黑烟中,将一个个还能行动的镇海军士兵拉起来,让他们跟着自己行动。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持续不断。让人心惊肉跳。对于镇海军士兵来说,这一阵阵震耳欲聋地爆炸声,绝对是个致命的打击。很多人都惊慌失措的呆在那里,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还有些人完全崩溃,哪怕是看到了鲍泽焕,也认不得自己地指挥官了,两眼呆滞,形同死人。
    “天啊!这就是我的士兵吗?”
    鲍泽焕自言自语的苦笑。
    本来镇海军水军的士气就已经足够低落,现在再被鹰扬军来这么一手。士气简直跌落到了谷底。不要说作战,能够令他们站起来都很不容易。他一路上走来,找到了十几个还能行动的士兵,但是还有战斗力的,只有不到三分之一,其余的,都已经被吓傻了,要么就是被震破了耳膜,你说什么他都听不到,比划手势也不明白。看来脑子也被震傻了,要么就是外表看起来什么问题都没有,就是傻子般的流着口水,满脸地呆滞。
    原本整齐干净的石镜台,这时候已经是一片的狼藉,伤员在地上痛苦的呻吟,求生的本能,让他们下意识地抱住每一个路过的人的大腿,希望可以从他那里得到帮助。鲍泽焕一路上也被地上的伤员绊倒了好多次,好几个伤员抱着他的大腿不肯放开。哀求他的帮助,他不得不用力地踢开他们,甚至是动用指挥刀将他们的手指切开。然而,哪怕是铁石心肠。这样的场面见得多了,也无法继续坚持下去,鲍泽焕只好下令大家救人。
    于是,他身边跟着的士兵,不得不停留下来救治伤员。一路上,鲍泽焕陆陆续续的搜集了不少人,但是在移动的过程中,这些人又被遍地的伤员抢走了。到最后。鲍泽焕发现,虽然自己一路上找到了不少人。但是最后还跟在自己身边的人还是没有超过十个,其余的,都去抢救伤员去了。
    因为装药不多,黑色火药的威力不够,炸死地人很少,大部分人都是被炸伤,反而使得镇海军的战斗力锐减,即使是有活动能力的人,也不得不首先抢救自己的同伴,很多人就在抢救同伴地时候,被炸晕了,又或者是被浓烟呛晕了,于是又需要更多的人来抢救。鲍泽焕这时候才深深的体会到什么叫做孤掌难鸣,独木难支,他甚至希望,干脆从天上落下一个陶罐,将自己也炸死算了,免得备受折磨。
    可是,老天爷对他格外的眷顾,始终没有陶罐落在他的身边。偶尔有陶罐在附近爆炸,也最多是让他耳鸣一阵子,一会儿就好了。他在石镜台的黑烟里面来回的穿梭,浑身都被熏黑了,却始终没有大碍。他看着自己的部下在地上痛苦地挣扎,自身却无能为力,免不了兔死狐悲,心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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