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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明臣-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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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是什么原因,这两天我有些心神不宁的感觉,夜里总是翻来覆去睡不着。”朱厚轻轻的朝张信点头。
    “黄锦,还不快去请大夫来。”听到朱厚身体不舒服,袁宗皋马上紧张起来,连忙吩咐黄锦说道。
    “且慢。”朱厚阻止黄锦行动后,微笑说道:“袁先生,我身体没事,只不过是觉得心烦意乱,感到非常的浮躁,但是想不出由什么原因所至,如果请大夫来,母亲会各我担忧地,这才请你们过来商讨一下。”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世子这两天有在考虑什么事情吗?”张信仔细察看朱厚,气色不错体温也正常,身体没有什么不舒服地地方,那只能是心理问题了。
    “没有啊,这两天与平时一样,每天向母亲请安之后,与袁先生一起处理王府事务,然后就是到书房看书消遣,晚上如先生所说,早早安歇。”朱厚自己也觉得很奇怪,“无缘无故的就是睡不着,心里很烦躁,感觉像是要发生什么事情似地。”
    “世子,果真如此?那有什么征兆吗?”袁宗皋脸色一变,古代人有时很相信这个的,对此类的事情非常的在意。
    “没有吧。”看到袁宗皋凝重的表情,朱厚也有些不确定,认真思索之后,这才迟疑不决的说道:“好像做了一个梦,但是想不起来了。”
    “世子,这两天天气有些转凉,房间有些湿气,晚上你注意开窗通风就好了。”张信看气氛有些紧张,干脆提醒说道,做个梦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如果能知道梦的情景就好了。”袁宗皋叹息道。
    “我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朱厚无奈说道:“睡着的时候模模糊糊还记得,天亮一醒就记不清楚了。”
    看着苦恼的两人,张信也很无奈的摇头叹气,忽然心中一动,想起一个典故来,加上刚收到的情报,心念急转之下,故意用神秘的语气说道:“世子,你可是梦到自己突然满头白发?”
    “子诚,休要胡言。”袁宗皋气冲冲的说道,十分不满张信在这个时候还要开玩笑。
    “张先生,你是怎么知道的?”朱厚惊讶的叫道。
    “世子,你真的梦到这个了?”这下子轮到张信感到无比的惊异啦,他还以为这个典故是后世的谣言呢,刚才只不过是想故弄玄虚而已。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朱厚有些好奇的说道:“我怕这个梦兆不好,所以没有敢和你们说,张先生如何得知的?”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悲喜
     更新时间:2009…6…19 11:39:07 本章字数:6016
    张信神秘微笑,却没有回答朱厚的疑问,总不能和他说自己在后世看到的吧,为了不泄露自己的秘密,也只能装一回神棍了。
    “因为我也梦到与世子一般的情形。”张信面不改色的说道:“当时世子一路向北,走着走着忽然头发变白了。”
    袁宗皋与朱厚半信半疑的看向张信,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不过梦这种东西真的很难说的,想当年张信考公务员时,在公布成绩的晚上,总是梦到四十九,果然第二天查成绩,就是考得四十九分。
    张信所言是真是假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梦在预示着什么东西?袁宗皋正不停的抚须,思考这梦兆的好坏,而朱厚脸色也有些紧张之色。
    “乌发皓首,怕是不吉之兆啊。”袁宗皋缓缓说道:“当年伍员就是如此,身世坎坷不平,前途历经磨难。”袁宗皋的一席话让朱厚脸色有些发白,毕竟谁都不希望自己梦的预兆就是以后生活的反映。
    “袁先生所言可是真的?那有什么破解之法吗?”侍立在朱厚身旁的黄锦急切的询问道,为主分忧不辞辛苦一直是黄锦的座右铭。
    “这个我也捏拿不准,待我回去好好查一下古书。”袁宗皋迟疑不决的说道,好久没看周公解梦了,袁宗皋的记忆力好像也有些退化。
    “世子暂且宽心,袁先生还没有确定,可能是吉兆也说不定。”黄锦轻轻的在朱厚身旁安慰说道,但是两人的脸色都有些异样,心里已经相信大半了。
    “袁先生,关于世子梦之情形,我却有不同的看法。”看着几个表情凝重的样子。张信决定打消他们的疑虑。
    “子诚有何见解。”其实袁宗皋也在后悔自己不假思索之言。为主上解梦当然是报吉不报凶啊,特别是看到朱厚脸色异常的时候,所以刚才马上改口说自己不确定,现在张信出来解围,袁宗皋心里感到非常高兴。
    “世子,乌发皓首若是放在他人身上,那可能是不吉之兆,但您却是不同地。”张信也在犹豫,装神弄鬼会不会被雷霹啊。
    “请张先生指点迷津。”相比之下,朱厚还是愿意相信张信地话。一人说凶一人说吉,只要心里没病的都应该知道怎么选择。
    “世子可还记得王不出头谁做主的典故?”张信微微笑道,想想也应该差不多是这个时候了吧,当年永乐帝还是燕王的时候,与身边的谋士曾戏对,谋士心知永乐当时的心理。故说出这句王不出头谁做主的下联,张信的意思很清楚,朱厚做的梦应该也是这个解法,王上加白就是一个皇字。
    “子诚。此等大逆不道之论怎么能在这里胡言乱语。”醒悟明白的袁宗皋突然勃然大怒骂道:“我看你是枉读多年圣贤书了,根本没有半点忠君谦恭之念,……”
    袁宗皋洋洋洒洒一顿怒斥。把张信从头到脚训斥一遍,最后总结说道:“若是不看在你年幼无知地份上,我肯定把你交由安陆衙门处置,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袁先生,我错了。”张信乖乖的认错说道,心里也有些后悔不该随意显摆,幸好知情的都是自己人,而且事情也不像袁宗皋想像中的那么严重,毕竟……
    “此次子诚所言。绝不能外泄。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袁宗皋严肃的警告道,想到自己一把年纪还要为小辈们操心。袁宗皋心里也感到非常的苦恼。
    自从明白张信说地意思后,朱厚就沉默不语起来,这可开不得玩笑,若是让人知道再向朝廷参奏,那么兴王府恐怕就要遭殃了,但在他却没有对张信产生怨念,心里反而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憧憬、彷徨、兴奋……
    “黄锦,我知道你是个机灵之人,对世子也是忠心耿耿,希望你明白该怎么做。”袁宗皋温和的说道,语气中却带有一股寒意,袁宗皋对兴王府已经有感情了,不希望因为张信无意之中的一句话,给兴王府带来麻烦。
    “小地对世子一片忠心,绝对不会背离王府的。”黄锦脸色苍白的跪下说道,心里已经明白,如果自己接下来地日子有什么异动的话,下场恐怕非常惨。
    “可以了,都怪孤不好,不该做什么梦。”朱厚无奈笑道:“让诸位为孤操心了,孤实在是过意不去啊。”
    情真意切的一席话让几人感动得当场拜服,张信更是在心里赞叹朱厚已经深得兴王真传,笼络人心的时候,无论语气与动作都捏拿得十分精确,正当张信准备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公布的时候,门外却有人来汇报。
    “禀世子,朝廷急报。”敲门声传来,黄锦开门后,房门仆役进来行礼说道,朱厚与袁宗皋感到很奇怪,朝廷从来都是发放到各级衙门的,这次怎么传到兴王府来了,虽然不明其意,但朝廷急报不可不接,袁宗皋指示道:“请信使到会客厅等候。”
    “两位与孤一同前去,看看朝廷有何要事。”朱厚心里还真有些忐忑不安,不会与刚才的事情有关吧,几人也不敢怠慢,快步向客厅走去,张信却隐隐约约的猜测出几分来,应该与自己所获得地情报有关。
    “卑职参见兴王世子殿下。”一行人到客厅后,一位锦衣卫打扮模样地人毕恭毕敬的行大礼说道。
    “免礼。”朱厚虚引挥手后,沉稳地说道:“不知朝廷有何旨意予孤?”
    “卑职只是负责传达秘函,其余事情一概不知。”信使恭敬说道。
    “把信函呈上来。”朱厚心里稍安,语气也变得和蔼起来,就知道不可能是因为刚才的事情,不然朝廷的消息也太快了吧。
    使信利落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裹,快速拆开把信函取出来,递给过来拿信的黄锦。黄锦不敢多看。快步回去准备把信转交给朱厚,却被张信给拦截下来。
    “把信函给我。”张信伸手说道,黄锦为难的看了下朱厚,发现朱厚稍微点头,忙恭敬的把信呈上,而袁宗皋与信使却没有发表任何议论,反而觉得理所当然,检查书信是件非常必要地程序。
    张信接过信函后,翻来覆去地打量检查一遍后,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请示过朱厚后,小心翼翼的掀开信封口,把信纸摊开仔细阅读起来,片刻之后张信把信折叠好,也不给朱厚,反而淡淡的吩咐说道:“来人。带上差到帐房领二百两赏银。”
    “谢殿下赏赐。”信使不知道信中是什么内容,但听说有赏连忙拜谢起来,笑容满面的跟随仆役退出客厅。
    “世子,大喜。”待信使一走。不等朱厚与袁宗皋询问,张信快速的跪到朱厚身前,恭敬的把信函奉上。
    “张先生。快快请起。”朱厚接过信函之后,并没有急着观看,反而是伸手想把张信搀扶起来,但发现张信根本没有起身的意思,无可奈何之下,带着无比的好奇,认真阅读信函来,当得知其中内容后,朱厚双手一抖。脑子一片空白。
    看到朱厚如此模样。袁宗皋心痒难耐,也不好意思从朱厚手中抢过信函。只能询问张信道:“子诚,朝廷到底有何旨意?”
    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今天,欣喜若狂之余,张信脑子突然感到无比的清醒,听到袁宗皋的询问,张信心念急转,脸上忽然变成悲伤之色,借磕头地时候悄悄的用力捏了下朱厚的脚背,然后用悲怆的声音哭道:“皇上驾崩了。”
    “果真如此。”袁宗皋震惊的站了起来,眼睛望向朱厚,希望能证实这个消息,经张信的提醒,朱厚清醒过来,强忍心中地激动拂袖掩脸,片刻之后语气悲伤道:“两日之前,皇上驾龙归天。”
    “皇上。”袁宗皋跪倒在地,朝着北方连连磕头痛哭流泪起来。
    客厅中这么大的动静,王府仆役怎么可能不知道,在不知详情的情况下连忙到暖春阁通知蒋妃,蒋妃听到自己儿子在客厅与袁宗皋、张信抱头哭泣,当然忧心忡忡的赶赴现场,片刻之后,王府中能说得上地话的人都在客厅汇聚了。
    “儿,到底发生何事,竟然如此悲伤?”蒋妃赶到客厅,立刻发现自己的儿子正拂袖哭泣,连忙上前搂抱住他心痛地问道,朱厚正克制心中的狂喜,听到蒋妃的问话不敢回答,害怕一下子笑场,只是含糊不清的嘟喃几句。
    “娘娘,朝廷急报说,皇上驾崩了。”见世子不说话而袁宗皋正忙着哭,张信只好自己回复蒋妃的疑问,可能是因为心中喜悦的原因,回答时的语气不够悲伤。
    蒋妃搂住朱厚时候,也发现自己的儿子并无太多悲伤之意,正在奇怪的时候听到张信地回复,立刻明白怎么回事,身子顺势一倒,也跟着朱厚一起流泪起来,仆役们见状哪里不会知道该如何做,纷纷跪下悲泣痛哭嚎叫,怎么说皇帝也是天下百姓地君父,听闻他去世怎么能不表示一下,别管你伤心不伤心,样子还是要做的。
    悲痛欲绝不久,袁宗皋火候应该也差不多了,正准备说上几句场面话,劝慰一下王府众人,忽然感觉有些不对,想起张信刚才那句世子大喜,还有朝廷莫明其妙地来信,心里泛起了嘀咕,越想越觉得可疑。
    “娘娘,您莫要伤心了,当心身体啊。”袁宗皋抽泣几声后,对蒋妃说道:“请世子、娘娘节哀。”
    “听闻皇上御龙归天,我这里堵得荒,怎么能不伤心流泪。”蒋妃眼泪盈眶,悲切之意尽显无疑,衣袖轻拭的动作比朱厚高明多了。
    袁宗皋继续劝导几句,然后语锋一转说道:“子诚,在此举国皆哀之时,朝廷来信除了提及皇上驾崩之事外。还有什么吩咐?”
    只要是人就有好奇心。无论是蒋妃、陆松,还是王府仆役,听到袁宗皋的问话,一边哭丧着脸的同时,耳朵却悄悄竖了起来留意聆听,而朱厚却紧紧的抓住手中的信函,心里砰然而动,恨不得再打开来只字阅读一遍。
    “皇上遗旨,召世子进京继承大统,迎驾礼官不日即到。让王府做好准备。”张信虽然一脸悲意,但吐字非常清晰响亮,听闻此言,客厅中的哭泣声扼然而止,不可置信地看向张信,希望他再重复刚才所说地话。
    静。客厅非常的安静,每个人都在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已经忘记悲伤流泪,在这个时候朱厚轻轻的把信递给蒋妃。蒋妃带着激动的心情仔细默念起来,再三确认之后,浑身轻轻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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