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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孤芳不自赏-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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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已经换了亭国贵族女子的服侍,纯白的丝绸衬着瀑布般的青丝,尊贵娴熟。她进了屋,柔柔看了哥哥好一会,低头抿嘴轻轻地笑起来,笑一阵,又抬头,看着引宜手足无措又惊又喜的样子。
    “我见到了皇后。”良久,她才说了一句。
    “她到底长什么样?我就不信,她真能美得过你?妹妹,她有没有用皇后的派头欺负你?”
    引萝思索了好很久,才喃喃道:“不可同日而语……”
    “什么?”
    “我说……”引萝带着回忆的表情,轻轻看向远处沐浴在日出下的宫廷:“不可同日而语。”她忽然转头,朝引宜灿烂一笑:“哥哥,我们回去吧。皇后娘娘说,我可以选择留在王宫,也可以选择回家。不论我怎样选择,我的使命都已经达成,亭国和维昊族将是世代的友邦。”
    她看着引宜不敢置信的表情,象被释放的凤凰,用轻盈舞步快乐地转了一个圈。
    “哥哥,我们回家吧。”乌黑的眼睛闪着青春的亮光。
    ―――――――――――――――――――――――――――――
    美人之惑,一则以色,一则以韵。
    色易弛,而韵芳远。
    是谓,不可同日而语。
    一国之中,既已有一位绝韵之后,又何须再添一位绝色之妃。
    回家去吧,维昊族的第一公主。
    纵使施尽招数,未必能得到皇帝数日宠幸,而漫长的被遗忘的日子,却已经注定。
    这不是你该得的命运。
    回家去吧,年轻美丽的女孩。
    你不曾经历过那些,那怒马鲜衣,对峙三军的日子,那绝世古琴,碾成飞灰的绝望,那忘尽怨恨、气吞天下的胆魄,那轰轰烈烈,世上万千说书人也无法道出其中滋味的爱情。
    回家去吧,你的笑声如铃,应该回响在你欢乐的故乡,回响在父母慈爱的目光中。
    深夜时分,重重宫门内,有一双睿智的眼睛,静静凝视天上明月。
    宫女从门外无声无息进来,躬身禀告:“娘娘,那位公主殿下,今夜已经启程,离开了京城。”
    娉婷仰着头,惬意地靠在软枕上。
    “漠然大将军在哪?”她忽问。
    “奴婢不知道。”
    “是在他的官邸里?”
    “听说他还没有回去。”
    “是在陪皇上处理政务?”
    “奴婢听皇上身边的侍从说,今天和皇上议政的是两位丞相,大将军并没有去。”
    娉婷出神片刻,幽幽道:“那他定是追去了。不知是独自一人,还是带着千军万马。”
    宫女不解地看着她。这位母仪天下的女子却噗哧一声,孩子似的地笑了起来,轻轻击掌道:“我猜他必定忍不住。漠然啊漠然,堂堂跨虎大将军,只不过三天,魂魄就被年轻的公主勾走了。也好,你也该尝尝这情的滋味了。”
    向宫女道:“你去见皇上,请皇上快点安排人手接管跨虎大将军的事务,免得到时候找不到人手忙脚乱。”
    刚巧楚北捷回来,问道:“什么找不到人?”边跨进宫殿。
    娉婷笑着将事情说了一遍,又道:“你没看见漠然这几天总借故来我这,又是什么新的贡品要皇后过目,又是王庭庆典快到了,诸般节目要皇后先行验看,还不是冲着那位公主来的?只是我看那位公主太过聪明,不容易到手呢,漠然有苦头吃了。”
    楚北捷哈哈笑道:“他吃的苦头能有我多吗?”挥退众位宫女,将娉婷打横抱起,送到床前。
    娉婷被他看得满脸通红:“你这人……已经是堂堂皇帝,还不知道检点一些。”别过头,却刚好被楚北捷偷了个空,将她头上凤钗抽了,青丝淌泻得一床。
    楚北捷缓缓靠上来,嗅她脖间香气,轻声问:“皇后还记得当年唱给朕听的降歌吗?”
    “不记得。”娉婷妙目流转,幽怨道:“我只记得当年有人砸了我的琴,把我关在隐居的别院里,还百般欺负我。”
    “我认错就是。”楚北捷连忙投降,又柔声诱惑:“如此良辰,皇后难道打算把时间都用在回忆我们漫长的故事上?”
    娉婷抿嘴失笑,幽幽叹道:“不错,好漫长的故事,一辈子也回忆不尽,这么长,这么长……”
    当日和楚北捷一道隐居时,四国还未真正动乱。
    要不是人心贪婪,为逞一己之欲,使天下苍生荼毒,又怎会有这强大的亭国,这一对帝后?
    如此、如此、漫长的故事,如娉婷指下的一曲,奏尽人生的五音。
    明月当空,柔和地,将光芒洒在这对万人之上的人儿之上。
    你可还记得,我们曾对月起誓,永不相负?
    也许我们,真的从不曾相负。
    孤芳不自赏7 第十章
     更新时间:2010…1…31 17:09:05 本章字数:12616
    冬夜,虫儿早绝了踪迹。天上一弯镰月挂着,发出冷冷淡淡的光。
    她呵一口气,朝地牢的方向走。
    多日的观察,要避开王府巡逻有序的侍卫并不难。偶尔碰上侍女仆役,一见是娉婷的熟悉面孔,都笑着打个招呼便走开了。
    绕过枯竹假山,无声无息到了地牢门口。
    牢头眼尖,看见远远一个人影过来,仔细一瞧,居然是娉婷,迎上去笑道:“阳凤姑娘怎么来了?哇,好冷的天。”
    “掉了根簪子,来找找。”
    “簪子?”牢头愣了愣:“不会掉房里了吧?”
    “找过了,都没有。我想多半是掉地牢里了。”娉婷压低声音软声道:“这是王爷今天才送的,刚戴就没了影儿,明日王爷问起我怎么交代?帮个忙,开门让我进去找找吧。”
    “这……”牢头为难:“地牢重地,不能随便放人进来。”
    “我今天不是进去了吗?”
    牢头闭着嘴,只装笑脸:“姑娘,这不是为难我吗?万一王爷问起来……”
    娉婷也不勉强,作出焦急的模样:“那请您帮我进去看看吧,地上台阶上都仔细看看,我在这等。”说罢,似乎受了冷风,捂着嘴剧烈地咳嗽起来。
    北风入骨,牢头站在地牢入口也冷得直跺脚,听着娉婷剧咳,担心起来:“姑娘先回去,等找到了,我亲自送过去。”
    “不不,就等着好,咳咳咳……咳……我……咳……我心里着急,额头火似的,也不觉得冷。”
    她颤着音说得牢头犹豫起来。
    牢头知道这女人极得王爷喜爱,为了她的病特意请了名医陈观止坐镇王府,说不定往后就是他们的王妃。要真让她站在地牢入口冷病了,那可就……
    思量一会,牢头咬牙道:“还是进来吧,里面暖和点。姑娘自己找过,也放心。”
    开了地牢大门,放娉婷进去,仔细地把门关上。
    地牢尽头,漆黑一片的牢房里,冬灼正低头休息。
    他不觉得冷,浑身的伤滚烫,象同时被几十个火把燎着。凝结着血的衣裳硬邦邦的粘在身上,稍一动弹便扯动伤口。
    他靠在墙边修养,尽量保持着体力。
    咿……
    寂静中,铁铸的大门被轻轻推开,一丝光线从外面透进来。
    冬灼心生感应地睁开眼睛。
    “冬灼?”娉婷持着火把,出现在门外。
    冬灼嘴角泛起微笑,用一贯调皮的语气说:“正等你呢。”他站起来,伤口扯得他直咧嘴,手脚上的镣铐一阵脆响。
    娉婷闪进来,手上拿着钥匙晃晃,笑了笑。
    镣铐全部解开,冬灼问:“外面的人呢?”
    “都倒了。”娉婷圆溜溜的眼睛转着波光,抿唇道:“连霹雳弹都没用上。”
    “就是从前差点迷倒整个敬安王府所有人的独门秘方?”
    娉婷得意地扬着唇角:“跟我来。”
    出了牢房,牢头和侍卫果然三三两两倒在地上。两人都是经历过沙场的,理所当然聪明地换上王府侍卫的衣裳,娉婷轻车熟路,带着冬灼趁夜色到了马房。
    天还未亮,马夫正呼呼大睡。
    冬灼选了两匹好马,一匹给娉婷,一匹给自己。
    “看来楚北捷还没有回来,真是老天帮忙。”娉婷抬头望天:“这个时候小后门是老张在看,对付他极容易,你动作利落点。”
    在小后门把正打盹的老张敲昏,两人无惊无险,出了镇北王府。
    相视一笑,不由亲切万分。
    同时挥鞭疾驰,离危地越远越好。
    不一会出了城,再狂奔一气,到处是郊外景色,在灰蒙蒙的苍穹下哆嗦着发抖的黄草和骄傲挺直的枯树跳入眼帘。
    想着危险渐远,马步慢下一点。
    两人都筋疲力尽,下马选了个地方,坐下休息。
    冬灼低头思量一会,忍不住问:“这问题本该以后再问,可……娉婷,你怎么入了楚北捷的王府?”
    娉婷嘴角边的笑容滞了一会,很快如常,低声道:“你过来,我告诉你。”
    冬灼附耳过去,听娉婷耳语,神色渐变,听到后来,猛然抬头,惊愕地看着娉婷。
    娉婷寻常神色:“怎么?”
    “居然是这样……”
    “好了,先说正事。”娉婷道:“王府丢了犯人,楚北捷一定大发追兵。我们两人需一人诱引追兵,一人去见少爷。”
    “娉婷,我看这事还是三思的好。”
    娉婷脸色一冷,毅然道:“事已至此,有什么可三思的?”不等冬灼说话,站直了身子,扬首道:“我刚从镇北王府出来,有不少事要面告少爷,只好劳动你引开追兵了。我走东去见少爷,你走西。去吧。”
    冬灼仍在犹豫,娉婷推他上马,在马后抽了一鞭,看马儿放开四蹄飞奔而去。
    “少爷,娉婷终于可以见到你了。”喃喃几遍,看着冬灼消失在广阔的平原尽头,她才上马,按着说定的地方前进。
    娉婷没有猜错,这日果然大雪。清晨,太阳稍稍露脸就簌然躲进云层,不过一个时辰,灰白将天空完全笼罩起来。
    娉婷在马上仰头,看见大片大片的雪花飘下来。
    “啊,好大的雪花。”伸手,在半空中捞住一片,看它化在冻得通红的掌心中,娉婷露出孩子似的笑容。
    好久不曾见过这样的好雪。
    往年每逢这个时候,少爷都会连声叫娉婷:“快快!赏雪,还有琴,记得把琴带上。”
    风流潇洒的少爷,现在虽然一脸风尘,但也该会为了这雪而高兴吧?
    她也不快骑,慢悠悠欣赏天空中旋转落下飘下纯白的美景,马背上放着的一件白狐披风已经被她取出来披在身上。
    那披风是楚北捷新送的,似乎是哪个小国的贡品。真正是好东西,穿在身上,一丝风也不透。她料到有大雪,为了自己着想当然早有准备。
    “故乱世,方现英雄;故英雄,方有佳人。奈何纷乱,奈何纷乱……”
    景致好,虽冷,娉婷却有了兴致,轻声唱起歌来。
    淡淡的影子在脑子扰着她。她唇边带着笑,眼底又泛着一点不确定的疑惑。
    可歌声,还是那么动人。
    “故嗜兵,方成盛名;故盛名,方不厌诈。兵不厌诈,兵不厌诈……”
    忽然想起楚北捷,那知道被骗气恼的样子。
    脸颊忽然红了,象染了胭脂。
    那人,那个男人。娉婷停了歌声,幽幽叹气,那个男人啊,真是怎么形容都不足。
    大雪连下三天,她一直朝东走了三天。
    三天后,雪停。娉婷载歌在雪中挥鞭,已经到了东林边境。她在距离东林和归乐边境半日路程的地方停了下来。
    大地白茫。
    娉婷停下,第一次向路人打探:“这位大爷,三分燕子崖怎么走?”
    “往前走,看见前面那条小羊肠路没有?进去,尽头有左右两条路,走右边的,再骑半天马就到了。”老人扛着一袋夏天晒好的粮食,抬头:“天好冷,还赶路呢?”
    “是呢!”谢了老人,娉婷勒转马头,扬唇:“小羊肠路……”
    目标就在前面。
    想到少爷温暖的微笑,少爷见到她时,不知会露出怎样的神情。
    她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往马后挥了一鞭,马儿嘶叫着小跑起来。(1*6*^pcN)
    小羊肠路就在面前,两道高而陡的悬壁夹住中间仅可以通过三匹马的小路,抬头只能看见一线天。
    灰白的光洒下来。
    娉婷默默站在小羊肠的入口。
    窄道穿堂风,刺骨的冷。呼呼的冷冽,卷起沙砾。
    空气里藏着叫人心神不宁的预兆。
    “追兵……”小嘴轻启,叹着。片刻后,仿佛感受到危险似的,娉婷瞳孔一缩,猛然抽鞭,重重打在马匹身上。
    “驾!”
    黑马似乎也闻到不安的气息,亢奋地高嘶起来,四蹄离地,呼呼生风地冲进小羊肠道。
    两边的悬崖,阴森地压迫过来。
    身后,轰鸣的马蹄声,蓦然冒起,象地下潜伏的恶魔忽然重新临人间。
    追兵,是追兵!
    镇北王府追兵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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