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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大漠烽烟-第2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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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一病不起,只得离开了前线,来到了今甘肃省六盘山麓南六十公里的清水县。立在这座静谧的山城城壁上,可以看到六盘山脉的南路分支巍峨挺立,将两条幽暗深邃的峡谷居中分隔。这两条峡谷,北面的是泾河,南边从城前流过的是渭河。成吉思汗在此地一边疗养,一边观注着对兴庆府的攻略。由于唐兀惕人的决死抵抗,战争一直持续到翌年的六月,末主李睍终于奉表请降。
    对于如何处置这些降人,蒙古军中多数人认为还是按照老办法一律杀光,但也有人对这种粗暴的行为持反论,他们在大汗的病榻前发生了争执。
    “都不要吵啦。”
    成吉思汗出言制止了他们。声音虽然很微弱,但却足以平息任何骚动。
    此时的他,感到身体前所未有的沉重,连翻个身子或是抬抬头都变得困难万分。每出一口气,都象有一种不知名的怪兽在吼叫。他想,这怪兽究竟在何处呢?渐渐地,当他的四肢终于迟滞到运转不灵和程度时,头脑反而愈发敏锐起来:怪兽原来就在自己的胸中,只要不呼吸,怪兽就会安静。这怪兽就是夺去他的健康的病。
    他用散漫的目光去看耶律楚材,示意让他说话。现在这个时候,成吉思汗必须节约每一分体力,来为自己争得更多的时间。
    “臣以为,百姓不可尽杀。”楚材的声音依旧宏亮有力,“只要善待他们,就能获得百倍的利益。向农民征收粮税,向商人征收商品税,对渔民征收水产税,对猎人征收山林税。如此,单从唐兀人的身上每年就可得银五十万两,绸缎八万匹,谷物四十万石!是每一年都可以得到啊!是一笔无穷无尽的财富,永远不会枯竭!”
    在楚材慷慨陈说的时候,成吉思汗一直微阖着双目在仔细倾听,待楚材说罢,他才缓缓说道:
    “一切就照乌图合撒儿所说的办吧!去年我就说过,当五星汇聚之日来临的时候,我将停止一切的杀戮。现在看来,是时候啦。楚材,这件事情就交给你来完成吧。”
    “臣代天下百姓多谢大汗!”
    楚材拜倒在地,心情亦是万分激动。多年来劝和止杀的目的终于达成了。
    “你们这些人都要和楚材多学习,尤其是窝阔台,你不久就会继承我的地位,一定要多听听楚材的意见。”
    窝阔台伏在榻首大恸道:“父汗,您不会有事的,您不会有事的!”
    “不要哭,我们蒙古的苍狼,只流血,从不流泪。”成吉思汗伸出虚弱的手,缓缓地摸上了窝阔台的头顶,说道,“老话说,石头从来不长皮,人不会永远活下去。只要你能继承我的事业,就等于我还活着,不是吗?”
    东征西讨 第一百零三章 逝去
     更新时间:2010…10…3 10:37:15 本章字数:6211
    术赤孤寂的躺在病榻上;眼望南方沉默不语。周围护卫远远散开;心惊胆战的远离病榻上的危险男子;双眼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父汗的征召语气越来越严厉;最近还派来特使。可他还能回去;还敢回去吗?亦勒刺台的死;对他的刺激也很大;他总觉得是父汗对自己的不满才导致这个兄弟的死亡。如此;他原本心中已经消散了不少的怨气;有突然膨胀起来。和父汗和好的日子已遥遥无期!
    现在;他已经快不行了;以后;也没有机会了~~~~~~
    他又唤过了拖雷,嘱咐道:“作为守灶的幼子,你要记住自己当年的誓言,作你兄长的耳目,时刻提醒他。诸子之中,以你最擅用兵,因此日后灭金的重任,你要担负起来。金国人的精兵集中在潼关,那里南有险山,北阻黄河,易守难攻,非朝夕可下。因此,我们必须向南边的宋人借道。宋金之间是世仇,只要许以平分金人土地,必能应允。那时,我军可迂回到金人的背后,直取开封。届时,金人纵然调用潼关之兵来援,也为时已晚。即使能够赶到,则兵马疲惫而不能战。如此,开封易破,金人必亡!”
    还有郭进;我这些年对他太过冷淡;也不知道他心中的怨气有多大。等我去后;你要好好缓和和他的关系;不然麻烦就大了。
    “儿臣谨记在心!”
    拖雷的声音有些哑,自从父汗卧病以来,他每晚都会暗自忧伤哭泣,以至哭哑了嗓子。
    “察合台在吗?”成吉思汗又发出了呼唤。
    “儿臣在!”
    如果说眼前这三子之中还有谁能保持一定的镇定,则非察合台莫数。在经历了巴米安丧子之痛,又被成吉思汗严禁哭泣后,他的泪腺似乎在那一刻就彻底干涸了。
    “术赤死了,现在你是兄弟中的老大,我命令你和你的子孙掌管大札撒,使蒙古的后世子孙永远尊从它,不要背离它,如此则可国祚万代。”
    “喏!”
    “还有一件事情,算是我对你的请求。”
    听到心中如神一般的父亲忽然说出请求二字,察合台几乎没反应过来。但是,他还是一字不匮地听清了成吉思汗所说的每一个字:
    “你兄长生前与你有隙,但是他现在已经死了,所有的事情也该如流水般一去不返啦。我死之后,窝阔台要承继大位,不可能顾及他的领地。这样算来,只有你的领地与北方草原离得最近。听说我那继位的孙儿拔都是个英雄了得的孩子,还有贤德的母亲辅佐。不过,毕竟是孤儿寡母,又远在最前线,你一定要对他们善加关照,切莫再记旧怨。”
    “喏!”
    说来也奇怪,在术赤生前,察合台无论怎样都看不起他,不停地憎恨与诅咒占据了他全部的内心。然而,现在人死了,那些恨意却如风消逝,竟是涓滴无存。同时,他也领悟到父亲尽力弥合家族矛盾的良苦用心,因此回答的异常痛快,也相当坚定。
    成吉思汗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正要继续说些什么,宫帐门口走入了走入了大将脱伦扯必儿。他向榻上的成吉思汗躬身施礼道:
    “唐兀主顷身来降,献上金银器、童男女、骟马、骆驼等各色九九之数的礼物为觐见之礼。现均已至辕门之外,等候合罕的召见。”
    成吉思汗厌恶地挥了挥手道:
    “我不想见这个反复小人,交给你按规矩办吧。”
    脱伦心领神会,躬身施礼后即转身而去,不一时,帐幕外隐隐传来了阴哑的哭号,但只是那么短促的一声,就被一只无形的大手从中截断了。这种程度的骚动并未引动成吉思汗的半分关注,他继续交待着自己的遗言:
    “孩子们,为父今当命终与此,了无遗憾。凭借着万能的长生天之助,我为你们留下了一片庞大的国土。从全国之中央向四面出发,即使骑乘快马,也要走上整整一年。如果你们想保守下这片土地,则必须同心同德,共御强敌,用仁慈慷慨地态度的对待你们的部下,一心一意地拥护窝阔台的权威。记住,一定要团结,团结才能生存!团结……团结……团……”
    言至于此,声已断绝……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溘然长逝,时当纪元1227年八月十八日。终年六十六岁。此时,正当他治世的第二十二个年头。
    萧瑟秋风再临大地,蒙古草原满目荒夷。天地低昂,万物齐喑,风不吹,云生愁,阳光失去色彩,百鸟不再吟唱。一切的一切被无边的哀思所笼罩。
    倏忽之间,在遥远的天地边缘出现了一支队伍。他们身穿丧服,护卫着中间的灵车,郁郁而行。他们知道,灵车上的棺椁中成殓着一位伟人的遗体,这位逝去的盖世英雄正是他们心中至高无上的神圣人物——成吉思汗。
    大汗病逝后,按照他生前的意愿,将他运送回蒙古故乡安葬。从上路的第一天,人们就在哭泣,第九天的时候,泪水几乎殆尽。许多强壮的汉子哭着哭着就从马背上跌落,再也没能爬起来。最后,没有人再哭了,因为他们的泪腺已经彻底的干涸,沉淀下来的只有麻木与沉寂……哀莫大于心死,人们的心已随着成吉思汗的逝去而接近死亡的边缘……
    也许,这支队伍中唯一还保有些许活力的人只有走在灵车的前方,用嘶哑的嗓子反复不停地吟唱镇魂曲的客列古台,他是草原上公认的名歌手,也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大珊蛮。他的呜咽早已停止,形色一如枯槁。他的眼睛因为连续多日不眠而挂满了血丝。无论黑夜还是白天,他以长歌当哭,用锥心涕血的诗篇呼唤着那位远去的英灵:
    呜呼,我主!
    你是万民头顶掠过的雄鹰,
    昨天,你岂非还翱翔在天宇?
    呜呼,我主!
    灵车咿呀呀的行,
    今天却要载着你何处去?
    呜呼,我主!
    贤妻爱子世所罕,
    你真的忍心离之而独去?
    呜呼,我主!
    忠臣良将愿为你效命,
    你一朝弃之而不觉可惜?
    呜呼,我主!
    矫健的雄鹰展翅飞于天顶,
    那不就是昨日你之伟岸躯?
    呜呼,我主!
    如骏马般跳跃狂奔行,
    怎的倒地不起在须臾?
    嫩绿的青草正逢春雨,
    竟一夕暴风雨中被摧折?
    六十六载征战擎大纛,
    今将伫纛一统享太平,
    何以离纛转身去,
    你真的就此长眠而不起?
    在这如泣如诉的歌声中,灵车咿呀……灵车咿呀……走在送葬队伍最前列的是一对手持利刃的蒙古武士。后面的哀伤气氛似乎与他们毫无关系,根本不足以影响他们如临大敌的戒备之姿。当然,他们所戒备的不是敢于袭击灵车的敌人。在蒙古一统的时代中,没有哪个人、哪个部落会生出冒犯伟大圣主在天之灵的行径。正如此后一位中亚历史学家所言:一个头顶金盘的男人从撒麻儿罕出发,徒步走到汗八里(元大都,今北京),也不会遭受任何劫夺与侵害(1)。那么,他们究竟在防备些什么呢?
    很快,这个问题就有了答案。就在部队行进的前方,路旁一座敖包的背后突然闪出了一道人影。这个人出现在队伍的正面,就那样定定地伫立于原地,呆呆地望着那辆如众星捧月般的灵车。他的脸色异常古怪,似悲似喜,又似无动于衷。他只是那样沉默地伫立,等候着送葬队伍。
    然而,他等到的不是客列古台的歌声,而是呼啸飞旋而来的弯刀。凛冽的刀锋散发出慑人心魄的寒气与呻吟,毫不留情地刎过了他的脖颈。也许是刀锋过于锐利,直到自他的颈后脱出时,他那一抹浅浅的红线处竟无点滴血流。直到他的身体被另一位武士用长矛挑起,甩向路旁的时候,那颗业已与身体分家的首级才随着大片血花的绽放而冲上了半空……
    “你归天去吧,到那里好好伺候我们的圣主去吧……”
    这队骑士的首领阿巴该突然语塞。因为就在那首级飞过他眼前时,依稀可辨出其面容。
    “亦勒赤台!”
    阿巴该险些惊呼出声。但最终还是强自按耐了下去。他很想知道这个行踪诡秘,被大汗与耶律楚材所忌惮的人物究竟是何方神圣,又因何闯到送葬队伍前领受这必死的一击。关于亦勒赤台的故事,在整个草原上至今仍是一个谜,而这个谜随着所有知情者或早已逝去,或讳莫如深而形成了一个永远无法接触的秘密。只有在遥远的钦察草原上,才有些流动商人还记得一个拿出重金不断收买他们到此散播关于术赤的种种谣言。他每次出现的时候都蒙住脸孔,唯一与众不同的特征只有他那条空荡荡的袖管……但是,没有哪个人会相信,这个断臂的残废不但是西征的导火索,更是制造黄金家族第一场内部危机的始作俑者……因为没人会相信这些,所以这个人的故事就像一个小小的漩涡,骤起骤灭于奔流不息的历史长河之中……
    短暂的困惑过后,阿巴该立刻回到了自身所肩负的使命之上——为严密封锁成吉思汗去世的消息,将凡是迎面所遇到的任何活物(不论人或动物)尽皆杀死,一个不留!
    执行任务的武士们又恢复了整齐的行军队形,正待继续前进的时候,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了一阵骚动。
    “车轮被陷住了,大家用力推!”
    随着纳牙阿的一声令下,立刻有十几个人聚集到灵车左右,一齐用力,试图推动车辆,继续未完的前途。赶车人在前面奋力拉扯着驾辕的马匹,口中发出有节奏的吆喝声。可是,无论人怎样用力,马怎样使劲,被陷的灵车依旧纹丝不动。
    “再上来几个!”
    纳牙阿自己也翻身下马,加入了推车者的行列之中。可是,人多了一倍,驾辕的马也加了两匹,灵车还是动弹不得。
    “别乱来,这不是普通的陷车啊,这是大汗的灵魂有话要说!”
    客列古台的话使得焦虑万分的众人同时停止了动作,无数道目光同时汇聚在他的脸上、身上。他们看到,那位珊蛮左顾右盼了一阵,忽然指着路边的敖包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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