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商-第2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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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我的话,谢蝶仙回过头来对我极尽妩媚的笑了一下道:“原来仇公子也是一个怜香惜玉之人,还知道关心奴家,我还以为公子会见死不救呢。”
虽然口里这么说,可是谢蝶仙还是将窗子关上了,然后她朝我姗姗的走了过来,晃动着的烛光照在她白皙的胸膛上,发射出一种迷人的光芒。
不可否认,谢蝶仙也算得上是一个绝色倾城的女人,只不过这也是我现在最警惕的,无事献殷勤,定有目的。
我将注意力放在了自己面前的茶水上,这茶是好茶,凭借这一年多来练出来的口感,我能判断出来,这个茶是上好的碧螺春。
看到我只是看着茶杯,谢蝶仙却还是没有丝毫生气,淡淡的道:“似乎公子很喜欢喝茶,难道这杯茶水比起奴家来还要吸引人吗?”
我微微一笑,拿起了桌子上面的茶杯,举到了眼前,对她说:“这杯茶水虽然说不上是极品,不过它那淡淡的清香却能让我感到一种安宁。而且我可以对这个茶水随意的处置,喝也行,泼了它也可,不过蝶仙姑娘却不一样。”
谢蝶仙要说什么,房间忽然被人敲响了,吴堂在外面说道:“老爷,徐掌家的来了。”
听到吴堂说徐爵来了,谢蝶仙的脸色立时冷了下来,她淡淡的道:“既然公子要等的客人来了,蝶仙就不再强留公子了,希望还能有机会和公子畅谈。”
我愕然道:“难道富贵所订房间不是蝶仙小姐这里吗?”
谢蝶仙微笑着摇了一下头道:“我只是对公子仰慕已久,今天看到公子到来,所以才求韩掌柜的将公子你请来,不过没有想到公子还有约在身。”
说到这里,我自然也就明白了其中的缘由,我起身看着谢蝶仙道:“多谢蝶仙姑娘的这杯茶了,在下告辞了。”
韩掌柜的和吴堂早就在外面等着我了,看到我出来,连忙领着我来到了另外的一个房间中。
徐爵早已经坐在那里,听到有人进来,才将头从怀中女人的胸膛上抬起来,看到是我,徐爵推开坐在自己怀中的女人,然后和我打招呼说道:“仇老弟最近可真是风光无限啊,先是西域的陈酿,然后有什么香水,这么久不和我联系,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呢。”
对徐爵的话我只是一笑了之,我坐到了临着窗子的软榻上,对那些女人道:“你们都先出去。”
“哎呀,你这是干什么啊?你们都留下再陪爷我乐一乐。”徐爵叫喊着。
可是最终那些女人还是出去了,等那些妓女们都出去了以后,徐爵这才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色相,看着我问道:“这次你叫我来是为了什么?”
我对一边的吴堂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吴堂将带在身边的大箱子放到了桌子上面,把箱子打开。
我对吴堂说道:“外面看着点,不要让人靠近。”
“小人知道了。”
这种事情在京师的妓院中十分的正常,那些个大官或者是有仇人的大商人,到这种地方来哪一个不是数十个下人。为了安全,当然是要把这里看守严密了。
“这是什么?”徐爵看着箱子里面的香水问道。
“香水!”我笑着回答道。
徐爵听到这个,疑惑的看着我问道:“这个不是说是女人用的吗?你给我这个做什么啊?我家里那几个婆娘你又不是不知道,哪里配用这么好的东西啊?”
我摇摇头道:“谁说香水只能女人用?”
我走到桌子边上,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椭圆形的小玻璃瓶,拔出了瓶塞,将少量的香水喷到了手背上,然后对着一脸疑惑的徐爵说道:“你闻闻这个香水,和其他的香水相比,这个香水味道要清淡上很多,但是却可以遮住男人身上的一些异味,在身上稍微的撒上一些,不仅仅不会让人感觉到胭脂气,反而会有一种淡淡的清香,就好像是刚从花丛中出来一样。”
听到我说这个,徐爵将那瓶子香水从我手中接了过来,面色有点复杂的看了我一眼道:“你这个恩情,我记在心中了,说吧,你到底是有什么事情,老哥我一定尽力帮你。”
我笑了一下,说道:“据我所知,现在江宁织造似乎是你的大舅子,不知道这可属实?”
徐爵先是一怔,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看着我说道:“他是我第三个小妾的哥哥,他的那个织造也是我花钱给他活动的,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端起了面前的酒杯,走到了窗前,左手推开了窗户,窗外就是藏香阁的后院,春夏之夜常有人在这里吟诗谈天,不过现在这个天气院子中自然是没有人的,所以也还算安静。
临窗而坐,酒杯中淡淡的酒在我面前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举杯轻啜,女儿红所特有的清爽味道顺着喉咙倾泻,淡淡的幽香在我的喉舌之间蔓延,清凉的感觉一丝丝沁入心底,如同清澈的溪水在体内潺潺流过,又如同温柔的女子在自己耳边柔声细语的诉说着对自己的爱意。
逐渐沉淀在身体内的醇厚让我不由自主的想要沉沦,虽然看不到,不过从脸上逐渐发热的感觉我就能知道,淡淡的红晕从两颊泛起。
第二百一十七章 茶道
晕眩的感觉突如其来的侵犯着我一切感官,朦胧的水雾在眼底聚集,最后迷茫了双眼。
“我要江宁一带五成以上的生丝,可是到现在我才控制了不到三成,所以我来找你了。”
“你想要我帮忙?”徐爵眯缝着那双闪着精光的小眼睛看着我。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道:“你知道,我在京师官场上没有几个朋友,现在太后对我似乎也有些冷落,想来想去我只好找你,况且江宁的织造又是你的大舅子。”
徐爵思考了一下,将面前的酒倒进了肚子中,猛的将酒杯放在了桌子上面道:“好!我帮你,不过疏通路子的银子要你出!”
我看着外面灯火点点的北京城,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仰头将杯中的酒倒进了口中,回答道:“银子不是问题。”
事情很简单,徐爵很爽快的答应了我,不知道是不是那瓶香水的功劳。看着徐爵夹着箱子要走出去的背影,我思索再三还是开口说道:“徐兄,那些香水你最好还是留着,现在那些东西可是有价无市。”
“嘿嘿,你小子也够狡猾的,用马车将香水的香味弄得满城都是,听说现在都已经涨到三百两一瓶了,我又岂能随便的送给这些婊子们?倒是你,我听说这件事情连太后都惊动了,你自己求菩萨保佑吧。”
本来我以为要大费一番周折,可谁知道徐爵却答应得如此痛快,这让我在高兴的同时也很纳闷,一直到了后来我才知道真正的原因,原来徐爵好色,可是藏香阁这个地方却不是他能随意来的,而且因为有吴月娘在中间,徐爵在外边作威作福的行径在这里根本就难以施展开。看着徐爵拥着两个美貌女子往旁边的房间走去,我将面前的杯中物一饮而尽,然后也起身走出了房门。虽然说只是稍微用了一点饭菜,肚中仍然有些饥饿,不过在这个地方吃东西地点不对。
房间中的那个红牌姑娘早就被徐爵带走了,本来这是不允许的,但也许是徐爵的面子够大吧。
韩掌柜一直在远远的站着,看到我出来,立刻走了上来,低声说道:“仇爷,我家姑娘有请。”
我看着韩掌柜,脸上满是询问的神色,他本来就是这藏香阁的掌柜,谁知道到底哪个是他们家的姑娘。
“是蝶仙姑娘。”韩掌柜的看了看周围来往的嫖客,很快的转口说道。
我心中疑惑,对这个谢蝶仙我并不是很了解,却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找上我。看看天色还算尚早,我微微的点点头,然后跟着韩掌柜的来到了方才出来的那个房门。
“吴堂,你去转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沉吟了一下,我对韩掌柜的说道:“找个姑娘陪我这个兄弟。”
“谢谢老爷,不用了。”吴堂说道,不过看着我的神色之间却有些欲言又止。
我转身面对着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道:“放心,我自有分寸。”
推开门进去,和刚才不同,这次房间中的布置稍微有了一些改变,房间中亮着两根儿臂粗的蜡烛,发射出来的光线将房间照射得还算亮堂。不过在我看来还是有些昏暗,这倒让我升起了抓紧时间研究发电机的念头。
谢蝶仙已经换下了方才那种露骨风骚的打扮,如云青丝只是随便挽了个发式,插着一枝碧玉簪,再无其他的装饰。衣裙并不华丽奢靡,整个人就如一块青玉——她身上散发出一种香气,是我极熟悉的香,不过一时间却愣是想不起来到底是何种香味。
一袭淡青色的衣裙,鸦黑的发髻,这让我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进错了房间,自问见到过的青楼女子不算多,可也并不太少,不过这种打扮的还是第一次,这让我心中有些好奇。
我看到桌上有极细的针线,而线上穿着的,正是一片片泡开的茶叶!这个我却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说,在苏州的时候,郝标曾经带着我去过苏州一个有名的青楼,那里面有一个头牌,以懂茶道为名,而且人也十分的水灵,只可惜当天去晚了。
后来我听说了那个姑娘叫做碧螺,她常用来招待客人的茶据说就是用细线穿起来的。
“这是做什么?”我皱皱眉好奇的问道,我想一解好奇之心。
谢蝶仙拿起针线,三指从旁边的青瓷茶碗里拈起一些泡开的茶叶,复而开始穿针引线,我忽然发现她的玉镯,是缺了个口的,却也不问,只是有些入迷的看着她轻柔婉转的动作,生怕破了这样的静谧美妙感觉。
房间中静静的,不知道从哪里溜进来的夜风晃动着烛火,时不时的还有一声清脆的烛花爆裂声。
谢蝶仙将手中的活计做完,然后投入盛着水的白瓷碗,我向碗里看去,一时间竟讶异得说不出话来。
白瓷碗中,赫然绽放着一朵碧莲。
一朵用各色茶叶串成的碧莲,茶叶便是一瓣瓣的花瓣,因为在水中得以舒展,所以那水下的莲花看起来格外自在慵懒。白瓷碧莲,相互映衬,从外到内,花瓣一层层小下去,外面作花瓣的茶叶我分辨不出,不过自己偏爱的碧螺春还是能够分辨出来的。花蕊,便是可爱娇弱的碧螺春。
我虽然有些不解,不过还是说道:“没有想到蝶仙姑娘除了一手高超脱俗的琴艺之外,竟然还有这么一手,只不过,素闻茶以纯为上品,若是将茶叶这般处理,‘形美’是做到了,可是茶叶的香、味不是都被破坏了么?”
蝶仙娇然一笑:“素闻先生学识广博、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不知先生可有什么两全的法子?”
我对茶的了解,也只限于自己后来从手提电脑上的那通恶补,我思索了一下后说道:“办法倒是有。”我沉吟:“若用二分温的水去浸茶叶,过一个时辰,茶叶便可舒展开来——只是用烫水冲第二泡的时候,很多味道便被第一回半冷不热的水锁住了,也难得茶的真味。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串好茶叶时,将‘莲花’浸在那第一回泡出的茶汤里就是了,只是……”
我思索着后世茶道中的一些知识回答道。
“呵,我怎么没想到?”蝶仙微哂。
“只是这不同的茶混合到一处,又怎么能品出茶的真味?”
蝶仙却只是摇头:“你当那些上这藏香阁来的人是真心品茶的么?这朵莲花,于他们只是图个吉利新奇,真正堂出这其中子丑寅卯的又有几个?不过是看中‘茶’这层风雅下的色!这里,只是妓院而已。”
妓院而已,这几个字吐出来的时候,她的脸是冷笑的,语气犀利而无情,生生的剖开了那层不堪一击却无人愿捅破的纸。
我登时无语,停顿了一下后说道:“蝶仙姑娘你请我过来不只是为了说这些的吧?”
谢蝶仙将那个盛有“莲花”的白瓷碗推到了一边,然后拿出了一些碧螺春,扑鼻而来的香气让我忽然间想起来了,谢蝶仙身上的味道正是这碧螺春的香味。
等茶水沏好以后,谢蝶仙将茶杯放在了我的面前,清清茶香随着那升腾的热气扑到了我的鼻端。
谢蝶仙缓声道:“洞庭的茶……也算是苏州的茶了。”她的笑容然忽又凄凉的道:“你可知这茶是怎么来的?”
碧螺春,原是太湖洞庭山上几株野生茶树,因其散乱长在果树花木间,得了花果的精华,香气本是馥郁持久,当地土人早有采之制茶的习惯。有一年,茶叶丰收,筐里装不少下,有不少少女将采下来的茶叶嫩芽置于怀中,不想茶得热气忽发,抑或是沾染了少女的体香——总之茶香漫溢,格外浓烈,被土人称作“吓煞人香”,后来进贡康熙帝时,嫌这名字太过不雅,遂易名为“碧螺春”。
不过这些当然不能和面前的谢蝶仙说,想当年在苏州的茶楼中就因为这碧螺春,我还闹过笑话,可是谁知道茶楼的老板听到我对这茶的称呼以后,竟然感到十分的贴切,当时就将这个本来名为“洞庭香”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