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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奸商-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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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了张鲲竟然如此的疯狂,竟然要弄残我。我只是对那些走过来的下人说道:“我是谢铮,你们张家的女婿。你们少爷现在已经不正常了,我希望你们不要助纣为虐。”
  “给我废了他,我给你们一人一千两银子。”张鲲看到那些下人停了下来说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有几个下人走了过来,拿起了手中的刀。
  “难道你们就真的要为虎作伥吗?你们就不怕张家惩罚你们?”我看着再次被我说的犹豫的下人,心里不由的高兴。可是正当我正要一股作气劝说他们放了我的时候,张鲲转到了我的背后拿起一根干柴重重的敲在了我的后脑。
  我正想说话的时候,只听见的后脑“砰”的一声,一股大力传来紧跟着的是一片黑暗。
  “哼!都是废物!”张鲲从自己身边的一名家丁的手中强过一把刀冲着地上的我挥舞了起来……
  外面树上的乌鸦在这时候叫了几声,叫声在这寂静的后院是那么的刺耳和凄凉。终于,张鲲发泄完了。他对下人说:“把他送到刑部的天牢里交给我大伯,告诉他我要这个人一辈子都在监牢里度过!”说完后他带着满意的笑容走出来房门……
第十章 天牢
         黑暗又是无穷的黑暗,我在黑暗中漂泊着。
  模糊之中身体又开始疼痛,想睁开眼睛却用不上力气,颠簸了好一段路程,似乎又被搬弄了许久,才开始平复的疼痛却又再次涌向了大脑,全身象被无数的针在用力的刺着。
  渐渐的我感觉我又回到了自己的身子里,我又有了身体的感觉。尽管全身象在经历着刀山火海,可是我却感到了欣喜,因为我又活过来了。
  焦躁得几乎要燃烧起来的喉咙突然感到一丝清凉,我全身都跟着激动起来,死命地吮吸。生命之元慢慢恢复了生气,可依旧疲乏,我又沉沉睡去。
  眼皮不自主地跳动一下,一丝强光猛地刺入眼睛。呼……我终于恢复了意识!感觉像死去了几个世纪,可是现在我又看到了阳光,心底无比狂喜。然而我却感到全身没有力气,尤其是我的四肢一点也使不出力气,而且手腕和脚腕处还一直隐隐作痛。我躺着睁开了眼,这里是什么地方?难道还是张家的什么不为人知的柴房?忽然一张陌生的脸闪到我眼前,夹在了我和房顶之间。这使我大吃一惊。
  “你醒了!”是那张脸上的嘴在说话。
  我点点头,“你是谁?我好象没见过你啊。”
  “咳,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我们都到这地方了,还计较那些干吗!”
  听他这样一说我才开始观察四周的环境,心里冷到了极点。低黑的屋顶,青苔满布的墙壁,霉烂腐臭的地面,一面墙是粗木栅栏另一面是一扇小得可怜的窗洞。这不是牢房是什么!
  “牢房!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只有问你自己了,你干什么坏事了啊?”是那张脸的主人在说话/“我什么也没有做!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我的心里此时极其低迷,来到监牢里我怎么才能出去呢?我早就知道古代的监牢是易进难出,在这个时代屈打成招是很正常的事。我不由的慌了起来,难道我谢铮就要死了这里了吗?
  “什么!你不是囚犯?”那个人惊讶的问到。
  “我怎么会是囚犯!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挣扎着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脚竟用不上一点力气。
  “我到底怎么了?啊!”我发疯一样地盯着他。
  “你不知道吗?你的手脚的经脉被挑断了。”
  “什么?!”犹如晴天霹雳,我被惊得面如死灰。我醒来后感到全身乏力,还以为我是刚醒所以全身没有力气呢,可是他的一句话却让我一下子掉入了第十八层地狱。“为什么!为什么!”我心里愤然的狂嚎,“我已然是个丑八怪了,可是如今,如今……为什么老天对我如此不公?”
  “呵呵,呵呵……”我心死了,死了……
  “你没事吧。”那人关切的问道我无奈地摇摇头。
  “还有……”
  “有什么你就说吧。”
  “你的脸…被…毁容了……”
  我一楞,“哈哈,哈哈哈。”
  “你别这样,男子汉大丈夫贵有凌云之志,要满腹经纶,怎能,怎能因为这容貌……”
  我摇摇头,“我本已丑陋至极,再毁容又有什么用?好笑,好笑!”没有想到张鲲竟然如此恨我,挑断我的手筋脚筋还不算,竟然还要毁我的容。心里满是冲天的怒火。你们张家就祈祷我在这里永远不要出去吧!否则我将用我的全力来报复!张鲲!张居正!
  “哦。哦。原是这样。”那人恍然大悟的说道。
  “喂!吃饭了!”
  我偏过头只见一十七八岁的少年狱卒提着饭桶站在栏外。
  “呵,你小子活过来了?命真大啊。要不是他拦着,你昨天就被我们扔出去喂狗了。”
  我感激得看了那个人一眼,他摆摆手,“哎,哎。都是失意之人自当相互携持。”
  “哎呀,别磨蹭了。快点!”
  那个人赶紧捧着两个碗爬了过去。
  “这位小哥怎么称呼?”
  “叫我牛二就行了。”他向碗里盛了满满一勺饭,“看你刚醒过来就多给你一点。”
  “谢谢,谢谢。小哥心肠就是好。”他抢先答谢。
  “哎呀,恩公竟忘了请教您的尊名了。”
  “什么恩公不恩公的,叫我严世蕃”
  “什么?你是严世蕃?”我忘记了自己全身的疼痛,猛然坐了起来,神思不由的陷入了这个惊讶之中。可是我却只是脸色一变,就又强制自己回复了平静。而我刚才的失态,严世蕃也没有注意到。我连忙转移话题。
  “严兄,这几天多蒙你照顾了。”我想到了严世蕃救了我,而我到现在却什么感谢的话也没说,连忙说道。脸上不由的一红。
  “哎,你在这般说就见外了。”
  “就要死的人了还这么罗嗦,你们这些文人!”牛二盛完饭,瞥了我们一眼。
  “让小哥笑话了。”严世蕃小心翼翼地把饭端到我面前。
  我着才仔细观察这个救我性命的人。须发花白,满脸皱纹,定是长久被囚禁了,脸已变成惨白色,手指纤如苦枝,满是污泥。要是以前熟识的人见了他是不可能认出他的,可是也许是惊弓之鸟吧!
  “严兄你受苦了。”
  严世蕃抬眼诧异地望了我一眼,不停地向我碗里拨饭,“什么受苦啊。”
  我想拦住他,“喂,严兄。别拨了,你的饭也不多。”
  “不要紧,我吃不多,你刚恢复要多吃饭。”
  我感动万分,想我从小就是孤儿受人欺凌,长大后因为相貌丑陋更是让人鄙视,已经看惯了冷眼嘲讽,如今严兄却待我若亲人一般……眼泪悄然已满面。
  “吃呀!诶,你怎地哭了?”
  “严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啊。”
  “你又见外了!吃吧。哎呦,该死,我忘了。”
  严世蕃赶紧端起饭喂我,我噙着眼泪把饭嚼得很香很香。
  *****牢房里本来很暗,到了晚上更是漆黑。我环视一番,只有墙上有几盏油灯晃动着昏明的豆焰。
  严世蕃躺在我身边。
  “你怎么进来的?”他悄悄的问道。
  “我?算了,还是说你吧。我是个伤心人,一说起自己的事就说不完了。”
  “咳。何必那么悲观,你看我家道中落,从一个富贵公子哥一下就沦落成了阶下囚,不照样活得好好的吗?”
  “哦,严兄也是富贵人家出身啊?”我不知道我该怎么说,我怕在勾起他的伤心事于是我就装做什么也不知道的问道“哼哼,你听说过严嵩吗?”
  “知道啊。怎么?”
  “那是家父。”
  “是吗?”
  “对。”
  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严嵩的历史记录在我脑海里翻涌上来:严嵩侍世宗,位至阁臣,得意之时权势超过往前所有阁臣,但后来据礼傲慢得罪很多大臣。后因年事已高思维僵顿,不再能正常处理朝政,遭世宗嫌弃。一日术士蓝道行为世宗占卜日:“今日将有奸臣进谏。”恰被严嵩碰上,世宗大怒,抄严嵩家。
  我突然想起关于严世蕃的历史:严世蕃,字东楼,是严嵩的独子,自视为天才。史称,严嵩柄政,“朝事一委世蕃。”可是据史书记载他现在已经死了啊!可是他怎么又在这里呢?
  “你……外面不是说你被杀了吗?你怎么……”
  “哈哈……外面的传言岂可当真,想我严世蕃又怎么会如此轻易就死了呢!我给了狱卒一大笔的钱财,他们就用另外一个死囚代替了我。可惜是现在张居正他们对我的死产生了怀疑,所以我不得不留在这个鬼地方!幸好这里的狱卒好不错,只是我现在年老体衰,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走出这天牢的大门啊!”严世蕃不由叹了一口气。
  “一定可以的”我坚定的说,不只是在鼓励他也是在给我自己一个坚强的理由。
  严世蕃没有追问,转到了其它话题,“子明,你开罪谁了?”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这是自己常用来忘记伤痛的药剂。“没有啊。”
  “你要瞒着我?”
  “真的没有。”
  “呵呵…呵呵…你以为这是哪里呀!”
  我不屑地笑笑,“不就是监牢吗。”
  “监牢?这可比监牢厉害多了,这是天牢。”
  天牢!好你个张鲲啊,把我害成如此也就罢了。最后还要把我弄进这来,摆明要置我于死地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今你如此这般对我,可别怪以后我心狠手辣了。我冷冷地笑着,“天牢又如何!”
  “天牢是没什么的,可一般人要想进来也是不容易的事。子明你到底当不当我是大哥?”
  “你当然是我大哥了。”
  “那你就告诉我。”严世蕃霍地坐了起来。
  我叹了口气,狠狠地说道:“张居正。”
  “张居正?又是他!可是句我所知张居正不应该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啊!虽然他害的我不得不住在这里,可是他却还是个好官啊!”
  “呸!狗屎。”我本想张口反驳却被对面牢房的人抢先开口了“他是好官?你到真是瞎了眼!”那人继续忿忿的叫骂。
  “喔?难道这位仁兄与张大人有隙?”
  “哼,他还不配呢!”
  我动了动身子全身倾听,严世蕃继续和他交谈。
  “到底怎么回事啊?仁兄可否吐露一点?”
  那人稳住了情绪,缓缓地道来:“我本皖西景德镇人,姓万名达,字亨辽。少时随家父读书,饱览经典,自认为满腹经纶。哎,也怪我毛羽初丰,心高气傲,急欲在政坛施展一番抱负。听人们都说张居正为官清廉求才若渴,于是,前去投奔。与他几番交谈,他也是甚是赏识我的才识,邀我为门客,一度奉为上宾,喜得伯乐之识,我便欲尽展所学辅佐他。我分析当朝政治关系:高拱为三大辅命大臣之首,位极权重。高仪也和他暗中勾结,沆瀣一气,更是巩固了他的地位。而内宫掌印太监冯保却和他素来不和,所以张居正要取高拱而代之,必须暗中与冯保搞好关系,明里也要对高拱奉承附和,消除他的猜忌。我将想法告诉他,本以为他会赞不绝口,谁知他却勃然大怒,口口声声地说,他与高拱情同手足,决不会有此心的,还说他与高拱同心协力撑持朝纲,何必取而代之?你说他虚伪不虚伪?我早就知道他书房中有一副“低云压鹰”的画。而且每日都会对着那副画长嘘短叹,他没那份野心?鬼都不信!他不采纳便也罢了,却又把我关进了这里,呵呵,你们说这是为什么?啊,哈哈,哈哈哈……张居正啊,张居正,你够狠,你够狠啊……”
  我点点头,暗叹此人心思之明,张居正正是依此计,日后才一举扳倒了高拱。嘴上却是冷冷一笑“听万兄这么一说,谢某却以为你沦落至此更多是因为你自己的不对。”
  “你说什么?”万达忿忿地盯着一动不动躺在地上的我。
  “难道不是么?古人云:‘良禽择木而栖。’你既然要投靠他人,在之前就应该挑选一个良主。张居正此人自命清高,刚愎自用,心机甚重。你明知如此,却还是投靠,这不怪你,还能怪谁呢?”
  “这,这……”
  “这只是因为你看到张居正官位甚高,却还有一人骑在他头顶,你料得他必定心有不甘。于是事前分析时局帮他筹划好计谋,再设计接近他,成为他的门客,得其宠信以后将之前的计谋向他和盘托出,日后张居正得权必定擢升你,那时你便可以官运亨通、飞黄腾达了。是不是啊万兄?”
  万达不再出声了,我心里冷笑。“万兄啊万兄你也就只会玩一些小聪明。你也不想一想张居正是什么人,他在官场拼打几十年心计不比你多?你所说的妙计其实他早就施用了,你却又到他跟前卖弄!”我边说边摇摇头,“张居正谨小慎微,你却又爱炫耀卖弄,他的计谋被你知晓必定不会留你如今只是将你打进天牢,对你也很是留情了。”
  万达“扑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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