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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阴司守灵人-第2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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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黛儿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轻轻动了动身体,脸色有些发红的底下了头。大姐用手指点了点黛儿的手腕,说:“怎么了?跟有人在桌下摸你似的?”说着,大姐向我挑了一下眉毛,突然侧低身体看向桌子下面。
    “不好!”
    我暗叫一声,大姐惊恐的喊了一声:“猴子。”,噗通,她和背后的长条椅一起倒在了地上。
    呸!
    当机立断的跳上大桌,对着四方吐了一口唾沫,站在桌上,拿起黛儿放在桌面的夜萧,对着桌子北方敲了下去,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听到了一声猴儿叫,接着黛儿像中邪了似的起身,她退后的长条凳子倒地上,往后一个后空翻,斜靠在墙壁上,一条腿放在另一跳腿上,手抓耳挠腮,与猴子的动作差不多。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耍猴戏的在捣鬼?”我脱掉外头,搓成麻花,拿在手上对着空气抽了起来,抽的是耍猴鞭。
    衣服的尾端打出的破空声很有节奏,连抽了几下空气,跳到黛儿面前,对着她的头顶抽去,黛儿把腿摆成罗圈形,双手战战兢兢的放在头顶,好像捧着一个桃子似的,嘴里诡异的发出嗯嗯猴儿叫。
    “站好了,要是老子打偏了,今晚不给吃的。”我扭着搓成麻花的外套,以黛儿为圆心,走着半弧形,好似耍猴的人在寻找打她头顶东西的角度。
    此刻所有事情已经清晰了,暗中搞鬼的人会玩猴戏,传承的是耍猴鞭,养的是猴儿鬼,以耍猴鞭把猴灵驱赶到庄子。猴灵被烟火勾起报复心,以“至尊灭天地”成势,自然会找庄里麻烦。
    这下难办了,大姐被惊了魂,黛儿被猴鬼上了身,没法分身去管西瓜的事情了,看来暗中的人想拖住我。
    
   

第五十一章 迷雾再起
    铿铿锵锵。
    屋顶瓦片突然剧烈撞击,惊悚的声音一响而消,桌上烛光暗淡,火苗缩成豌豆大小。黛儿学猴顶桃的动作在昏暗中非常恕�
    噼!啪!
    我拧着扭一股的外套,以此代鞭,以试鞭的节奏在空中挥舞着,抽着空气。黛儿被猴儿上身,闪动的眼珠子跟着外套移动,吓得一缩一缩。我挥鞭朝她两肩抽去,鞭头闪电般的落向黛儿左右两肩上空,炸出两声大响。
    抽出双响,我抬起胳膊,手腕直指青天,对着黛儿举桃儿的手抽去。
    啪。
    鞭头如惊雷霹下,在黛儿捧着空气的双手间炸开。我沉声暗呵:“打完收工,出来。”
    猴影像迷糊的纸皮人飘出黛儿身体。欢喜的跳跃过来,我勒着鞭尾和鞭头,脚下踩着半弧形,等猴影过来,勒着猴儿的脖子快速的打了一个结。“人道有正气,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勒魂。”
    衣服扭成的麻花打成一个结,猴儿痛苦的在结中翻滚,我把打结的衣服丢在大桌上,冷哼一声没在管它。
    “咳咳。”
    黛儿软倒在墙角边,过了好一会,迷迷糊糊的清醒。咳嗽两声,惊恐的抱着胸脯,双腿缩在身前,颤抖的背靠在墙上。
    民间很早就开始拜猴,那是猴鬼玩闹成性,没事就喜欢捉弄人。古时拜猴神,不是猴神有多大的功德,而是人都恐惧它的存在,拜它,祈求的是不被玩弄。
    大姐被惊了魂晕倒。我把她抱到房里躺下,在床头点了一炷定神香,又倒厨房烧了一锅白开水,倒了一碗放在大桌上,把她从墙角扶到桌边坐下,等白开水凉了再倒一碗。直到她迷离的眼神出现焦距,我才松了口气。“感觉怎么样?”
    鬼冷茶。阴气让茶变冷,茶放在黛儿身前冷掉,会无形的吸收一些她身上的阴气。所谓的压惊茶不需要喝,只要放在身前让水冷掉即可。
    “还好。”黛儿扶着桌沿,发紫的嘴唇缓和了一些,依旧还在哆嗦。
    冷漠的看着在衣服结中挣扎的猴影,我拿起桌上的蜡烛,提着衣服放在蜡烛上点燃,丢在了香凳前。
    衣服烧了一会熄灭,折腾不休的猴鬼被捆绑着升高,印进了香凳后贴着的年画里,画上是傲立在悬崖边上的迎客松,此刻树上多了一只被绑在上面的猴影。
    当然,在常人眼中迎客松还是老样子,画不会有任何变化。
    “算你好运。”
    本来我打算取下画烧掉的,连带猴鬼一起烧的魂飞魄散,黛儿这个苦主不忍心,我也没自作多情,看着画嘀咕一句,不再管它。
    “老板,用衣服就能打鬼?”
    “不是衣服能打鬼而是挥动衣服用的耍猴鞭能够震慑猴鬼。”我皱着眉头,说:“这一招我没法弄明白,我爸称这招为神通,不在术法之列。”
    “神通?”
    “对,神通。”我端起桌上冰冷的白水喝了一口,看着香凳后墙壁上贴着的迎客松,叹息的想起了爸爸,随后又想到了陈四海。“神通的性质很单一,就像耍猴鞭只能打猴子和猴鬼,用在别处一点效果也没有。这项神通是我拿着蔓藤赶偷谷的鸟学会的,拿着蔓藤抽啊抽,不自觉的就会了。我爸看到我能打出破空声,就让我到山上打猴子玩,结果猴子都被吓的掉在树上不敢动。”
    “好神奇……”黛儿惊愕的张着小嘴,琢磨一会,说:“神通没有具体的学习方式,就是自然而然学会的?您是这个意思吗?”
    “我所用的术法以阴阳太极为基,一切都有迹可循,偏偏神通却琢磨不出一点痕迹。耍猴人收徒弟就是让徒弟训练猴子,悟性再好,再努力,能把鞭子打出花,挥手就能打的噼里啪啦,也只是一个玩杂耍的高手,一个训猴师。笨手笨脚,玩鞭子总打到自己的憨货,可能突然有一天,提起鞭子,猴子就被吓住了。因为它学会了耍猴鞭这项神通。”我神情古怪的说着,一口把白开水喝完。“这就是操蛋的神通。”
    “老板,您会多少种神通?”
    “耍猴鞭、更锣阎王三更响、苗寨祭祀曲、白蛇传戏曲中的水漫金山……”我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十个手指头用完,发现还没数过来。“三更天敲锣能敲死快死的人;祭祀只能在祭祀上用,偶尔还能引鬼;水漫金山最坑爹,十里八村搭台唱戏,只要唱白蛇传,我拉胡琴可以把戏子听的想尿尿……这些都没什么用处,还不如术法实在。”
    “噗!”
    黛儿捂嘴笑着,诡异的看着我说:“您就不会厉害点的?”
    “厉害都是相对的,如果我玩杂耍,你认为一手耍猴鞭不逆天?如果当祭祀师,还不被人当神仙供着?如果我唱戏,想要某个花旦倒台,只要她敢唱白蛇传,就能让她砸招牌……”我眯着眼睛笑看着她,接着说:“这就是神通,一招鲜吃遍天。可惜在业内,这些都是废的,如果不是遇到猴鬼,我都忘记自己会耍猴鞭了。”
    黛儿似有所悟,沉思好一会,露出了来自心灵深处的微笑,说:“谢谢老板,我懂了。”
    她懂了,懂了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就算我问,她说的东西,我听了不一定理解。黛儿提起茶瓶给我倒了一碗开水,说:“您发现没有,您会的神通都与声音有关,更锣、萧曲、胡琴,甚至耍猴鞭也是打出特定节奏的声音。”
    “知道,正因为知道,我才会这么多神通,这些都是我爸有意识的引导,他似乎在实验着什么。”我回想着爸爸带我去苗寨,看似很随意,却让我学会了唯一一首萧曲,初中的时候齐老头没事就教我打锣完……等等这些,现在想想都有爸爸的影子在里面。“后来发现我会的这些相比陈家术法都是小道,于是也就停止了无聊的挖掘。”
    这些都是现在回想曾经发现的,以前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学会了很多无聊的神通。
    “您为什么不继续挖掘下去呢?如果出现一嗓子把人吼晕的神通,您就无敌了。”黛儿神情郑重的说。我尴尬的抓着脑袋,脸颊微微发烫的说:“你当我没有试验过?高中跟着我爸守灵,他那半年总让我大声哭嚎,还带喊人的,屁的神通没出现。”
    “是方法不对?还是?”她还是不死心。我说:“节奏,关键在于节奏。有节奏的东西,我能诡异的玩出属于自己的节奏,一种没法形容的节奏。”
    想到使用耍猴鞭、吹箫曲、打阎王三更锣……这些神通时,自己进入莫名状态,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打阎王三更响,锣是我在敲,也知道是自己在敲,但是拿着更鼓敲下去的瞬间,我的手会顺其自然的调整角度,让锣锤落在锣上的触碰角度发生微调。
    其余的任何一门神通用的时候都是这样,这可以看成是我的本能,但诡异的本能让我很害怕。
    坐在桌边陪黛儿说话,说是给她压惊,还不如说是给自己压惊。在知道是猴鬼的时候,我就是条件反射的用出了耍猴鞭,事后回想这种很自然的表现,惊出了一身冷汗。
    没法理解的神通,不受控制的神通,一直像一根刺扎在心里,让我不敢去触碰,我没办法用的理所当然。
    “陈先生。”
    外面的很黑,洪老爹打着灯笼,杵着拐杖站在门口。黛儿坐在旁边,我被洪老爹恭敬的喊声惊醒,才发生黛儿给我倒的开水已经没了一丝热气。我压下繁杂的心绪,起身把迎洪老爹迎进屋。
    黛儿拿了只碗,给洪老爹倒了开水,洪老爹感谢一声,说;“陈先生,庄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踩烂南瓜,看灯笼的故布疑阵,引洪老爹入套了。我装着高深,诈唬的说:“耍猴。”
    噗通。
    没想到洪老爹浑身发抖,惊吓的往后倒,黛儿眼疾手快的扶住老人。老人屁股后的长条凳子砸在地上,像敲在洪老爹心口,褶皱得老脸闪过几丝厉色,瞬间又像老了十年似的眼神落寂,猛咳不停,两眼迷离的看着空气,说:“你来了吗?”
    “看来洪老爹后面的空台基,真和耍猴戏的有关。”
    我暗自呻吟着,等老人缓和一些,说:“老爹,至尊杀天地,烟火引猴灵,都是耍猴的在搞鬼。”
    “哎!”
    洪老爹叹了好长一口气,狠辣的咬着牙说:“三夜,跟我来。”
    “黛儿你留下照顾贝贝。”我交代几句,疑惑的提着洪老爹的灯笼,跟在老人身后往村子后排走去,疑云很快要揭晓了。
    老爹站在第二排中间一户人家的门口,摸着门前晒东西的架子,咬牙走到门口,敲响了大门。
    小幺打开门,洪老爹不带任何情绪的说:“小幺,你大爷爷回来了吗?”
    “呃?”小幺愣了愣,过了好一会,说:“去祖宗祠堂了。”|。
    “混账。”
    洪老爹气血攻心的咳出两口血,愤怒的大骂,对我说:“陈先生,这边走。”发抖的转头,说:“小幺,你也来。”
    “老爹,我……我……不知道大爷会放火烧房子,真不知道。只是按他说的做出至尊杀天地的牌……”
    沿着庄子后排向下的一条小路走着,黑暗中一间不大的屋子在打谷场旁边孤零零的立着,进入不大的打谷场,跟在后面的小幺突然开口。洪老爹静静的走着,我提着灯笼,扫视着四周的茅草堆,猛的停下脚步。“这里有问题。”
    灯笼外面镶着纸,风不可能灌进去,里面的蜡烛摇曳两下熄灭了。
    “大哥,别来无恙?赶走陈三夜,不准他再踏入洪庄一步。洪庄人,生是此地的人,死是此地的鬼。谁敢搬家,谁死。”洪亮声音的主人好像在每一个草堆后,声线在黑暗中回荡着,没感觉阴森反而给人一种霸气的感觉。
    
   

第五十二章 单挑
    吱呀。
    破烂木门打开的声音从大谷场旁边的小屋顺着风传来,听声音好像木门会随时散架一样。七十多岁的老头穿着西服,银白色短发在夜里很显眼,他提着西瓜的后领。拖着晕迷的西瓜不快不慢的走向打谷场。
    洪老爹紧捏着弯曲的拐杖,复杂的看着走进的老人,眼中有愤怒,有惊恐,更多的是兴奋,一行老泪顺着脸颊无声的滴到硬朗的地面,随之而来的又是老爹几声长叹。
    “陈三夜,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巧?”
    银发老人把死猪一样的西瓜丢在地上,看也没看洪老爹一眼,不带任何情绪的盯着我。我礼貌的说:“您是?”
    “一个耍猴的叫洪武。”老人一脚踹在西瓜肚子上,西瓜闷哼着惊醒,像看恶魔一样盯着老人,胆怯的缩在地上往远处躲。老人抬脚踢向西瓜的脑袋。
    “你敢!”洪老爹轮起拐杖抽过去,拐杖带着风声抽向银发老者提出去的腿,两个老家伙在打谷场里打了起来。银发老者每一拳每一脚都转打要害,洪老爹出手也异常狠辣,没一次都是同归于尽的打发,不是用拐杖搓眼睛就是捅心窝和喉咙。逼得银发老人每次要踢碎洪老爹的蛋都不得不收腿。
    “怎么回事?”
    两个老头打的惊险无比,我呆了一会,转头看向紧张的小幺。小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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