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官商-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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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虞不禁失笑:“只要现下弄得着地。”
“这个……”陈琛托腮想了想,“倒是有一本,三国志通俗演义。字不算少了。”冯虞连连点头,就是他了。“同版的来个三五十本。”
陈琛吓了一跳,“要那么多干嘛?”
“有大用。”
看冯虞面色严肃,不象是说笑的模样,陈琛赶忙应承下来。“这几日没开市,初五一过,我就派人去弄。哦……要这么多书有何用处?若是给全军将佐翻阅,三五十本只怕是少了。”
冯虞笑道:“不是这个用处,到时候自会说与你。”说着乐呵呵地扭头走了,只留下陈琛楞在当场,百思不得其解。
冯虞回到帐中,又看了一道捎来的其他几个包袱,都是旧属送来的,里头东西可就多了,多数是御寒衣物,还有手炉之类,自然是做工精而又精,用料只求名贵。冯虞看着不禁摇头苦笑,总归是一片心意,且收着吧。
天色渐晚,赵承庆、陈琛二人一块儿寻了过来。“国城,年夜饭已在校场备妥,咱们这便过去吧。”
“哦,你们两位去主持便是,我去带队巡营。”
听了这话,两人一怔,赵承庆不禁说道:“啊,你还真上首轮,年夜饭不吃了?”
冯虞笑道:“这时候我若不去,那些官佐还不得骂娘,身先士卒正在此时。年夜饭好办,回头让伙房下碗面条就好。”
赵承庆盯着冯虞看了一眼,点点头,“既如此,我老赵便去正门站班吧。思献,校场那边就有劳你了。”
陈琛听了一皱眉,“你们两位主官皆带队值星,我怎好一个人大快朵颐。大人,你也派我个活计好了。”
“这却不必。”冯虞连连摇头,“你是文官,平日里也没放哨值星地职守。再说了,你要再不去,满营将士哪个敢动筷子。无妨,你只管让弟兄们吃饱玩好,便是大功一件。老赵,咱们走吧。”
此时,外头已刮起北风,雪花纷扬。冯虞披挂整齐出帐一看,数十名军官已在帐外列队候命。寒风中,从游击到哨官,一个个持刃牵马肃然挺立。冯虞冲着众将一抱拳,“今日大年夜,本该是痛饮尽欢,诸位却要与我一道巡营哨,委屈大家了。”
众人连忙还礼。一名游击朗声说道:“大人爱兵如子身先士卒,咱们这些个做僚属的还有什么说的,唯大人马首是瞻。”
另一守备也搭腔道:“以往大年夜也就是吃吃喝喝,今年跟着都护大人站岗巡营,倒也有趣。说起来,自打升了守备之后,倒是有些年没干过这活了。”众人一片哄笑。这时有亲兵牵来红云(就是御赐骏马什伐赤,冯虞嫌拗口给改了),冯虞翻身上马,“既然如此,众将听令,上马!出发!”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七章 军歌嘹亮
更新时间:2009…6…18 18:23:05 本章字数:3635
一个时辰巡营完毕,冯虞领着一干将校来到校场,此时兵士们正围着篝火歌舞嬉闹。看见统帅巡营回来,上万官兵一齐起身敬礼。这可不单是例行公事,看着弟兄们一双双炽热的眼神,冯虞心中也生出几分感动。说来除夕巡营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却尽收三军之心。谁说这些骄兵悍将难对付,只要将他们当人来看,稍加恩义,这些直性汉子便以性命相托了。
冯虞冲着周遭一拱手,“弟兄们,今日是除夕夜,咱们卫国从军,远离了家乡父老,却收获了这军中袍泽手足情。平日里咱们弟兄相称,什么叫弟兄?就是沙场上可以将后背托付给他,危急时甘心以命换命,走不动路时有人替你挑行李扛刀枪。我冯虞不是什么万马军中取贼酋首级的上将军,也没有张良孔明能掐会算的本事,只有一颗待将士如兄弟的赤诚之心。说起来,这是我冯虞头一回在营中过年,今晚咱们没大没小,尽欢而散!”
冯虞随意挑了个人堆坐下。校场上每堆篝火周围大约围坐上百人。今晚每位官兵特准饮酒半斤。接着酒劲,各堆将士或歌或舞,好不热闹。冯虞凑进来这一堆将士来自延绥镇榆林堡。此时正有一名小校,自告奋勇起身吼起了一段秦腔:“金沙滩直杀得山摇地动…………拼性命和番奴对垒交锋…………我杨家投宋主忠心耿耿…………一个个为国家不僻吉凶………………东挡西杀;南征北战;两军阵前;万马军中;不惜命!是忠臣丧疆场死亦有荣…………”
一片叫好声中,又一名哨官一跃而起。抱拳道:“各位弟兄,今日赵某也献个丑,来一段《驻马听》。水涌山迭。年少周郎何处也?不觉的灰飞烟灭,可怜黄盖转伤嗟。破曹地樯橹一时绝,鏖兵的江水犹然热,好教我情惨切!这也不是江水,二十年流不尽的英雄血!”
唱完这段。那哨官扭头便鼓噪道:“弟兄们,今日难得与都护大人同坐,咱们且请都护大人也来上一段,如何?”
众军士趁着酒劲高呼:“都护大人来一个…………都护大人来一个…………”周边几堆人听见动静,也跟着欢叫起来,很快,全场轰动,数万官兵一起高喊。冯虞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先是一愣,想想不好拂了众人之意。便起身走到帅台之上。“三军弟兄,我冯虞这破嗓子本不是唱曲地料。不过今日官兵同乐,我也就豁出去了。”
说着冯虞左右看看,觉着少了点什么。“来人,抬面大鼓上来。”话音未落,便有数名将校乐呵呵一跃而起。七手八脚抬了面催阵大鼓到台上。冯虞接过鼓槌,甩去披风,分腿在鼓前站定。此时,全场屏息凝神。
“咚、咚、咚咚咚咚……”一阵催阵鼓点急响之后。冯虞和着鼓点开唱:
“傲气面对万重浪
热血像那红日光
胆似铁打
骨如金刚
胸襟百千丈
眼光万里长
我发奋图强
做好汉
做个好汉子
每天要自强
热血男儿汉
比太阳更光
让海天为我聚能量
去开天辟地为我理想去闯
看碧波高壮
又看碧空广阔豪气扬
我是男儿当自强
昂步挺胸大家做栋梁
做好汉
用我百点热
耀出千分光
做个好汉子
热血热肠热
比太阳更光”
一曲罢了,全场将士纷纷跃起叫好。== 首发 ==这年头不论军歌戏曲,多是文人习作,能唱出这等雄浑霸气的少之又少。这首歌词作稍显粗陋,却是尽显阳刚,最能入军士之耳了。台下不少军士喊道:“都护大人,再来一段!都护大人,再来一段!”
冯虞也是唱得兴起。高声喝道:“将士们。弟兄们!这些年,咱们为国从军。风刀霜剑,舍生忘死,为的何来?”
台下猛听得这一问,都是一楞,接着便有人七嘴八舌回道,“当兵吃粮”,“建功立业”,“咱们军户不当兵不成”……说什么的都有。
冯虞笑道:“好。今日本都护就说说为什么来当这大头兵。”
鼓声又响,只听冯虞歌声顿起:
“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
只因为咱们都穿着朴实地戎装
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
自从离开了家乡就难见到爹娘
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
都是大好的年华都是热血儿郎
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
一样的足迹留给山高水长
咱当兵的人就是不一样
头枕着边关的明月身披着风霜
咱当兵的人就是不一样
为了国家的安宁咱们紧握手中枪
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
都在渴望辉煌都在赢得荣光
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
一样的风采在大明的战旗上飞扬
咱当兵地人有啥不一样
只因为咱们都穿着朴实的戎装
咱当兵的人就是不一样
为了国家的安宁咱们紧握手中枪
咱当兵的人就是这个样!”
这首歌唱到半截,许多官兵就一边流着泪一边打拍子。一曲终了,掌声雷动,经久不息。冯虞也是心绪难平,冲着全军将士一拱手,便要下台。哪知佐近的官兵一下子涌了过来,堵住台阶,不让冯虞走了。
“都护大人,再给咱们来一首吧。你这歌好听,唱得咱们心里畅快。”一名军士一边抹泪一边说道。
“是啊。都护大人,再来一首吧!”
冯虞看着身前这些将士一张张涨得通红地脸,鼻子不禁有些泛酸。
有明一代,军人地位空前低落。文官领军、宦官监军,兵士们平日吃饭靠自己屯田,收成大半为上官侵吞,有上顿没下顿,农闲时还要受达官显贵奴役做苦工。许多地方卫所逃亡过半,许多留下的也是衣不蔽体。边军待遇虽说稍好些,可是军法酷烈,加上许多世袭官将不通戎机,常常驱兵枉死。好不容易得了战功,又常为官将侵吞。一句话,犹比黄连苦啊!
方才这首歌,唱的是当兵苦,又赞三军将士为国之栋梁,如何能令三军不感奋泣下。
冯虞半晌方才点头道,“那就再来一曲,之后本都护这肚里头可就是空空如也,再逼也唱不出新调来了。”
说着,冯虞又一次回到台上,聆听全场欢声雷动。待到众人安静下来,冯虞说道:“吃粮当兵,殒身殉国是常事,这一首,是唱给那些先去的弟兄地。”
说罢,鼓声又响。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
这首歌,是冯虞前生最爱之一。此时身处军中,唱来又多了一分别样豪情。一曲唱罢,冯虞心中豪情难抑,重头又唱起来第二遍。数万将士跟着一边打着节拍一边轻声哼唱。如此,冯虞连唱三遭方才停歇,整个校场静寂无声。冯虞将鼓槌一抛,冲着弟兄们一抱拳。“所谓歌以咏志,我冯虞旁的本事没有,日后与我侍卫亲军的弟兄们不离不弃,同生共死。”
三军将士,纷纷起立,眼眶中含着泪一遍又一遍振臂高呼:“不离不弃!同生共死!”“不离不弃!同生共死!”“不离不弃!同生共死!”
声震九霄。
年夜饭虽没吃着,三首歌尽收三军之心,这笔买卖怎么算也划得来。闹腾到半夜冯虞方才回帐,此时肚子已饿得咕咕叫了。伙房下了碗面条,又炒了两个小菜,冯虞胃口大开,面条嘬得“嘘溜”直响。
从初一到初五,军中训练量减半,冯虞便四处转悠,与将士们打成一片,日子过得倒也悠哉。直到初五下午,陈琛气喘吁吁找到冯虞,“大人,回中军帐吧。有事禀告。”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八章 该来的总要来的
更新时间:2009…6…18 18:23:05 本章字数:2751
“怎么,有什么大事?”一进帐,冯虞劈头就问。一般若无大事,陈琛不至如此沉不住气。
“两个消息。一个,朝廷要派监军过来?”
“是宦官么?”
“不错。想必是刘瑾的主意。”
冯虞一皱眉,“哪边来的消息?派何人过来,有准信么?”
“万邦园的消息。不过想来朝廷一开假便会明发上谕。至于人选,据传是朱秀。此人是刘瑾心腹,原是辽东镇守太监。此人在任上擅开官店,独霸马市,大发其财。时辽东巡抚马中锡勘明其罪予以劾免,刘瑾大怒,第二年矫旨调马中锡往南京工部任职,马中锡再次离职回乡。刘瑾为置其死地,谎奏其侵盗边储,将马中锡抓捕进京下狱,并用囚车押赴辽东巡游羞辱。当地军民目睹忠良遭陷,激愤之下哗变。马中锡为顾全大局,对军民晓之以理,变乱方得平息。刘谨闻讯再不敢治马中锡死罪,只是褫其官职,令其归家思过。这朱秀两三年来缩在宫中不敢造次,不想此番却给刘瑾放出来咬人了。”
“马中锡?可是那哭衙救父的马中锡?”对马中锡这个名字,冯虞还是颇有些印象的,千古名篇《中山狼传》似乎便是此人大作。
“正是。马中锡字天禄,号东田,祖籍大都。先世为避战乱徙于故城县。永乐年马中锡年少时。其父马伟为唐王府长史,因直谏连同家属被藩王入狱。马中锡不畏权势,只身到巡按衙门哭诉。御史为其勇烈所感,出面向藩王求情,终使马伟开释。马中锡一时间名动天下。”
“此人现在哪里?”
“赋闲在乡。”
“嘿嘿,”冯虞一阵坏笑,“若是请此人出山参赞军务,好好恶心那朱秀一番,你看如何?”
陈琛听了也觉好笑,“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行。我去试试。请得来请不来却在两可之间。此外,若是真请了他来,这不是明摆着与刘瑾对着干么?”
“不对着干,刘瑾还不是要下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