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化大宋-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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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杀人之术也是相当有不凡,杀出了水平,杀出了花样。他采取的杀人手段异常丰富,有刺面、腰斩、炮烙、铁梳等玩法,“手刃刺之,斩击射燎,断手足,烂肩股,折腰胫,划口碎齿。”杀人理由更是千奇百怪,有因养宠物被杀的,有因动作慢被杀,有因酒醉后被杀的,有因吵了他睡觉被杀的,杀完之后从尸体上取下其胆,以为丹药,是以辽主身边之人无不胆战心惊。最不可思议的是,辽主竟常常的叮嘱大臣要进谏,真不知那些大臣听过之后会作何感想。
第十一章 纳谏
这日,已是辽主驾临黑山猎场后的第八天,已是日上三杆,辽主却是睡意正浓,御帐之外十丈的距离无人敢近前,生怕一不小心吵醒了辽主,必受那酷杀掏胆之刑。WWw!
南面周军已深入辽境,一路势如破竹,攻城陷地,兵锋直指南京幽州。各州各县送来的求援之信犹如雪片,只因辽主连日痛饮,长睡不起,是以无人敢以军情扰之。军情一日比一日紧急,南枢密院遂派了林牙萧干、霞里二人亲往黑山面圣,奏报军情。
那二人不辞辛苦,昼夜不停的奔赴黑山,一进御营便请求面见辽主,宿卫军首领牙古却是将二人拦下,道:“两位大人,陛下就寝未醒,你们还是先在营中稍等片刻吧。”
萧干却知辽主这“片刻”说不定就是几天几夜,南面的战事吃紧,周兵一日比一日逼近幽州,若再不得皇帝圣谕,调大军援守幽州,一旦幽州陷落,辽国的南面将门户大开,形势会极为被动。
萧干忠心为国,不敢多有担搁,忙道:“军情十万火急,还请牙古大人通传一下吧。”
牙古面露难色,道:“陛下的性情你又不是不知,谁扰了他的休息,必有性命之患,我可不敢冒这个险,萧大人,我看您还是耐心的等一等吧。”
那霞里却是性格急燥,心道:“此事关乎大辽国的兴亡,我等忠心为国,死亦心甘情愿。”他一咬牙,竟是趁着牙古和萧干周旋之际,悄悄的从他身边溜过,一路直奔御帐而去。
那牙古发现时却是大惊,急喝道:“快,将他给我拦下。”
比及御林军卒将霞里擒下时,他已是奔至了御帐之边,眼见辽主就在里边,霞里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挣扎着高声喊道:“陛下!陛下!臣有十万火急军情禀报!十万火急呀——”
他这一喝,那牙古却是吓出了一身冷汗,几步奔了过来,拼命的捂他的嘴,急道:“别喊了!你不要命了吗!”
霞里却是豁出去了,仍是支支唔唔的叫道:“十……十万……十万火急!”
“哼!”
御帐之中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众人知是辽主已醒,均是下得魂飞魄散,纷纷跪拜于地,身子颤成一团,一动也不敢动。
霞里见没了人阻拦,遂上前两步,跪地奏道:“臣霞里参见陛下,臣奉南院枢密使之命,有十万火急军报呈……啊!”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辽主却是几步走出帐外,手起刀落,竟是一刀斩下了霞里的头颅。
那头颅在草地上滚了几滚,而朝上停住不动,霞里的眼睛睁得斗大,惊恐的表情在那一刻凝固。
无了头颅的尸身尚自跪在地上,鲜血如喷涌的泉水咕嘟咕嘟的从脖间断处冒出。
众人惊恐万分,头低得不能在低,齐声道:“请陛下恕罪。”
辽主揉了揉尚且朦胧的睡眼,一脚踏倒了无头尸体,将弯刀在尸体的衣衫上擦拭干净,这才将刀收起,不以为然的说道:“将他的胆掏出来,正好做今日的丹汤。”
几个军卒忙上前将尸体拖走,送去了到御膳房。
仿佛刚才的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辽主微笑着说道:“尔等都跪着做什么,都起来吧。”
“谢陛下。”众人这颤栗着站了起来,垂手侍立,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辽主又道:“牙古,刚才他说十万火急军情是怎么回事。”
那牙古跟随辽主左右多年,这种场面也经历了不少,却是比旁人镇静几分,沉住气说道:“是南枢密院送来的军报,林牙萧干正在外面候着呢,陛下要不要诏见?”
辽主一挥手,道:“叫他进来吧。”
“遵诣。”
其实那萧干所站之处距御帐不过二十余丈,刚才发生的那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当下便被吓懵了,身上已是汗流浃背,怔在原地浑身抖擞不已。
牙古得令,遂走过来道:“萧大人,陛下要见你,赶紧过去吧。”
萧干这才回过神来,急忙抹干净额头上的汗珠,匆匆走入了御帐,拜伏于地,道:“臣萧干见过陛下。”
辽主的手上已是多了一壶酒,边喝边道:“有何军情,快快道来。”
萧干定了定心神,道:“启禀陛下,周兵犯我大辽,溢津、瓦桥二关已陷,现下周兵数路大军正往南京方向集结,南京守将萧思温恳请陛下速发大军援救。”
辽主听了仍是神色自然,道:“南人文弱,怎敢侵我大辽,必是有人谎报军情,想骗些钱粮罢了。”
萧干一怔,忙道:“陛下,此事千真万确,臣等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陛下呀,请陛下明察。”
辽主又以刀子叉起了一块牛肉,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等一壶酒喝完,大块肉进肚,连打几个饱嗝,这才道:“就算如此,那南京连同燕云十六州原本就是他们汉人的,丢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萧干这回却是急了,以首伏地,哀告道:“陛下,那燕云十六州乃是太宗不易所得,即归我大辽,便是祖宗之土,如今怎可轻易弃之与人,且那周主柴荣素来野心甚大,存有亡我大辽之心,一旦得到燕云,退可守,进可攻,则我大辽无一日安矣,陛下圣明,还请三思而定!”
辽主似被他这一番话说动,思索片刻,忽地站了起来,道:“萧爱卿所言极是,柴荣这小儿如此猖狂,朕若是不显一显大辽兵威,岂非被天下之人笑朕无能!传朕诣意,调南北院十万大军开往南京集结,朕当亲自坐镇南京,会一会柴荣这小子,叫他知道我大辽之威!”
萧干闻言大喜,伏地寇首,呼道:“陛下英明神武,大辽必胜也。”
辽主俯身扶起了萧干,携其手温言说道:“萧爱卿忠心为国,直言进谏,实用百官之楷模,朕要赏你黄金千两,绸锻百匹,好令我大辽官员皆以你为榜样,如此一来,朕才能听到更多的忠言逆耳之言,则我大辽可保永盛不衰也。”
辽主此刻的举动却与方才毫不留情的斩杀霞思时叛若两人,萧干能从鬼门关上溜了一圈活着回来就不错了,哪里还敢奢望赏赐,当下一脸感激的说道:“陛下圣明,能从谏如流,实用百姓之福,大辽之福,至于臣斗胆进谏,实乃为臣者之本份也,臣怎敢惭受重赏。”
辽主脸一横,道:“朕说赏就赏,难道你敢抗诣不成?”
萧干心里咯登一声,只这短短一句话却是把他吓得魂飞魄散,忙道:“臣不敢,那臣就谢过陛下赏赐之恩!”
辽主这才满意,呵呵一笑,道:“这就是了嘛,从今往后,你就留在朕的身边,朕也好时时听到你的忠言直谏,现下你先回上京传朕的诣意去吧,朕随后便会回京,再率大军开赴南京,与那柴荣决一雌雄。”
萧干一听辽主要将他差留身边,腿一软险些瘫倒,心中暗暗叫苦:“看来我萧干是躲过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这颗胆终究是要给陛下掏去的,也罢,事已至此,只能听天由命了。”遂施了一礼,道:“臣谢陛下信任,臣请告退。”
辽主自觉今日扮演了一回纳谏的明君,心中高兴,挥了挥手,道:“去吧。”
那萧干遂急出了御营,飞身上马直奔上京而去。
第十二章 奇针
李灵回到木府时,华灯已上,木怀仁和青黛正坐在饭桌前等开饭。wWw;李灵在刺史府早吃饱喝足,先前和柳如歌一番,觉着身上有些疲惫,遂和他二人打过招呼便回房睡去了。
半夜之时,酒劲过后,肚中始空,李灵却是给饿醒过来。他也不便去惊扰旁人,于是一个人偷入厨房,锅中还有几个温馒头,一碗鸡汤,似乎是故意留给他的。李灵索性找个板凳坐下,一手抓馒头,一手端鸡汤,美滋滋的吃了起来。
几个馒头下肚,打了几个饱嗝,李灵感觉比较爽,舒舒服服的扶着肚子回房再睡,却瞅见经过前堂之时,却发现医馆那边露出灯光。
“这么晚了,难道是有急诊病人么?”
李灵也不多想,赶紧走了过去,正欲推开后门进去,却听见了木怀仁的声音:“小伙子,你按这个方子去抓药,服过七剂之后自然便可痊愈。”
却听内中一个男子痛苦的说道:“大夫,我现在肩膀疼得没法活了,你可先想想办法给我止住疼呀!”
木怀仁道:“你的病疾是因筋骨风湿所致,眼下天气变化不定,痛些是难免的,只有多忍忍,待服个两三剂之后,药劲生效,方可解痛。”
这风湿乃是慢性病,不是一日两日可除的,有些痛疼也是自然。那男子却也不明医理,只知自己疼的要命,当下扑嗵跪了下来,道:“木大夫,我知道您医术了得,求求您千万想个办法先替我止痛吧,再疼一去,我真的是想死了。”
木怀仁良久不言,忽然一声叹,道:“好吧,我想个法子给你止痛,你先将上衣除下吧。”
李灵却是不解,他虽然自问医术高过木怀仁许多,却也无法一时之间止住这风湿之痛,那木怀仁又有何手段可以办到?
他心下好奇,遂悄悄的转到窗户那边,用手指沾了点口水,悄悄的在窗糊纸上捅开了个小洞,眯眼向内细看。
却见那木怀仁取出一个小箱子,打开来,里面却是密密的摆放着一排金针,有长有短,粗细不等。
李灵一怔,心道:“怎么,难道他要以针灸之术止风湿之痛么?这种针灸之法,倒也听闻过,只不过效果均是不佳,我倒要看看他如何施为。”
木怀仁取出一枚金针,站在那男子身后,道:“会稍微有些刺痛,你要忍着些。”
那人的肩膀早已痛放骨髓,也不在乎痛上再加点痛,遂用力的点了点头,道:“木大夫,你就下手吧。”
木怀仁遂定了定气息,手持金针,稳稳的刺入了他背肩处的天宗穴,接着又陆续将金针刺入肩胛穴、肩井穴、肩外俞穴、肩中俞。
李灵却是不解,他知肩膀之痛,多是由于这几处穴位引动,即便如此,也并非是以金针刺穴就可以止痛,反倒有可能刺激穴位,使疼痛加重,木怀仁行医多年,这点粗浅的针灸之理不应该不知道的,如此施针,实不知他用意何在。
果然,那人的痛楚更重,几乎是用哭腔说道:“木大夫,没用呀!比先前更痛了。”
木怀仁从箱中拿起一根术短的金针,道:“再忍片刻,这是最后一针了。”
说着,稳稳的将金针刺入了那人脖后上的天柱穴中。
李灵大惊,要知这天柱穴乃联结脑部神经的要穴,如此冒然针刺,倘若稍有差池,很可能造成高位瘫痪的严重后果!且这一处穴位与肩痛毫无关联,以针刺之又有何用?
却不料,这最后一针下去之后,那人猛地身子一震,肩上痛疼立时全无,惊喜之下叫道:“木大夫,不疼了呀!太神了,真的不疼了。”
木怀仁微微一笑,随后又将各处金针一一拔出,全部放回了热水盆中,道:“小伙子,我疼痛我只是暂时替你镇住,要想从根子上除去,还得用药,你赶紧回家服药去吧。”
那男子连声道谢,留下诊金拿了药之后便匆匆忙忙离去。
那木怀仁关上大门,熄了灯往后门而出,李灵却也不及多想赶紧先行离去,躲回了房中。
他躺上床上却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翻来覆去总是想着方才木怀仁所施的针灸之法,却是怎么也想不能,如此施针,竟然可能止住几湿之痛。
他李氏一脉于药学最为精通,但于针灸却是所研不深,饶是如此,凭李灵对各类医藉的熟记,自古以来,断无如此施针的方法。
“天柱!天柱!”
他口中喃喃自语,念叨着这个穴位名,蓦地眼睛一亮腾地站了起来,惊道:“对了,身体的一切痛楚,都是大脑神经的电位反应造成,而他的手法目的则是以金针扰乱阻断神经的传输,使痛楚不能导入大脑,就想当于麻醉济的方法一般。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这一手针灸之术也太过神奇了!只是,这么厉害的针术,不知他平日里为何不用?”
其实学医之人与为官之道也有几分相通,为官者,当了县令就盼着当刺史,当了刺史又想着入朝堂,步步高深,可以说是贪恋权力,也可以上是追求上进。学医者亦是如此,无论医术多么高明的人,总想更上一层楼,眼见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