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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权握天下-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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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园中繁花似锦,阳玄颢在这些事上从不吝于让母亲开心。随驾的后妃与受邀的官员、家眷分别聚集在一起,对各色奇花异草指点作评,各处皆是笑语吟吟,和乐非常,紫苏却坐在亭子里,身边只有皇帝与亲信宫人,一身黄色的宫装,妆束有些素净,却也因此分外显眼。夏承正与谢清自然直接到了紫苏面前。
    “太后娘娘!”两人同时参礼,紫苏微笑,并不在意,笑道:“大哥擅离,若没有合适的理由,哀家可是要罚的!”
    “没什么!”夏承正很平静地回答,“一份军报,臣必须立刻知晓,却不是什么严重的状况!”他避重就轻地说了情况。
    “哦?”紫苏轻触手边的冰块,随即因为寒意收回手,“燕州的事吗?”
    从两人的眼神中,紫苏已经知道了答案,随即扬眉轻笑:“北疆军报,有事的地方却也有限,既然大哥说不严重,那也就只有燕州能有这样的情况了!”
    “太后圣明!”夏承正微笑着行礼,紫苏只是笑笑,无意再说,毕竟是军政事务,她不想当着皇帝的面干涉。
    阳玄颢却道:“燕州既然没什么事,何必这个时候急报军情?”眉目间有几分压迫的疑惑。
    “是东山人与当地居民发生了冲突。”夏承正如实回禀,却说得轻描淡写。
    “东山人?”阳玄颢一时想不起自己治内是否有这个民族,十分困惑地思索着。
    紫苏也不着痕迹地皱眉,却没有多问,只是对儿子道:“皇帝只怕一时想不起来,关于东山人的记述……非常少……承清行宫的文华阁中应该有谭庆秀的《行旅录》,哀家记得在《东行卷》里有提到,还算详细。”
    “是!”阳玄颢恭敬地应下,给梁应一个眼色,梁应会意,立刻前往文华阁。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站在太后身边的叶原秋在听到这番对话后,眼中凝起了一片深遂。
    回到寝宫,紫苏一边让宫人服侍着换下宫装,一边对赵全吩咐:“你去文华阁,给哀家找找有没有永宁贞王的手记,哀家想看。”
    赵全一愣,看到紫苏冷冽的眼神,连忙低头退出。
    有没有永宁贞王的手记?——赵全百思不得其解,他从皇宫最低层做起,自然也在皇室的藏书地待过,因此,他很清楚,几乎所有的皇室行宫都存有永宁贞王的手记。夏祈年总会随手记下很多东西,内容有些凌乱,甚至无人能懂,因此,才会分散地保存在各处。夏祈年病逝后,世祖严令不得动其用过的任何物品,至于手记,更是被妥善封存。
    身为永宁王府的郡主,紫苏不可能不知道……
    想到这儿,赵全有些担心了,他可是见过皇宫中封存的永宁贞王手记,那简直可以堆满一座侧殿,若是此处也是那么多,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毕竟,除了皇宫与永宁王府,那位殿下最经常待的地方就是京郊的清源宫与承清行宫。
    到了文华阁,凭太后令打开密库后,赵全才松了一口气——这里只有一小箱的手记。
    紫檀木的箱子被抬到太后面前,紫苏只问了一句:“都在这儿了?”
    “是的,娘娘!”赵全很肯定,一起来的文华阁主司默默地奉上一把毫不起眼的钥匙。
    “都退下吧!”紫苏淡淡言道,所有宫人都退下后,她才独自打开箱上的锁,然后开箱,就坐在箱子旁的地上,细心地将手记一张张取出,迅速浏览,然后依次放在旁边。
    将所有的手记看过一遍后,天已大亮,紫苏又将身边的纸张按原样放回,关箱落锁,眉头紧皱,随口扬声吩咐:“赵全,将这些送回去吧!”
    一直在殿外候着的赵全一个激灵,立刻从昏昏欲睡的状态清醒过来,应道:“是!”随即推门而入,叶原秋也跟着进来:“娘娘是否就寝?”
    紫苏点头:“就说我累了,今儿不受礼!”说着,便躺靠到床上,叶原秋服侍她睡下,又命宫人撤换了室内的燃香,刚要退下,就听紫苏道:“叶尚宫也是燕州人,知道东山吗?”
    “奴婢不是很清楚!”叶原低声回答,抬头看到紫苏闭着眼倚在靠枕上,一身白裳,神色淡漠,竟让她感到一股无法言喻的压迫迎面而来,不由垂下眼。
    “东山是个很特别的地方,谭庆秀言钟灵秀毓、秘境天成,是风景绝佳之处!”紫苏依旧没有睁眼,很淡然地说着,声音很轻灵,叶原秋不确定,太后此时是否是在对她说话,只能静静地听下去。
    “……永宁贞王曾评价各族,对东山人的评价是,心志坚忍,崇敬祖先,顽固不化……贞王也不喜欢这个民族呢!——张翊君曾强令燕州隔绝东山,防范尤在周扬之上……哀家真的很好奇,那到底是怎么样的地方,养育了一群怎么样的人……”
    叶原秋听到紫苏的语气中甚至带了三分温柔,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次到承清行宫,紫苏面上没有任何异常,但是,赵全却格外警告了所有宫人,必须倍加小心,因此,太后身边的人都很紧张,尽管都不清楚为什么。
    叶原秋对原因却是知道的——阳玄颢这一次将齐朗留在京中主事,紫苏虽然没有任何表示,但是,心情非常愉悦是绝对不可能的,这会儿,又出了叛乱的事情……温柔?只怕是怒极才对!
    若是赵全或者谢清此时在场,就不会是打颤了,他们会直接为东山人致哀。
    事实上,谢清离开行宫就对永宁王道:“太后的心情很差,这其中是否还有内情啊?”
    夏承正皱眉,摇了摇头,说得很是无奈:“燕州边郡我还能掌握,如东海三郡之地,就力有不逮了!”
    谢清却不信,挑眉看着永宁王——夏氏历代经营北疆,若说燕州发生了什么都不清楚,就是天大的笑话了,更折了夏氏用间的名声。
    永宁王只是不说,谢清稍一想便笑了:“殿下谨慎!也罢,军务本不是我职权!”这样一想,谢清不由想到——太后只怕是清楚燕州的情况才那般反应吧!毕竟,夏氏的大权仍在紫苏手里。
    夏承正在谢清面前还算冷静,回到住处,对自己的幕僚就没那么多掩饰的功夫了,一进门就将两张纸扔到桌上,冷言:“云成海想拖我们下水呢!”
    纳兰永首先拿起那两张纸,看过之后,递给身边的同僚,细细思忖。待所有人都看过了,夏承正首先就问了他,语气很是愤怒:“亦同怎么看?”
    “东山人心性坚忍,但是,报复心极强,手段暴虐,此事应当属实……”纳兰永就事论事,周扬统治东山时,也曾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不过,夏承正并不关心云家所奏是否属实,因此,不等他再说,便道:“本王不管属实与否!云家当初独占东山,一切后果就必须自己承担!本王问的是,怎么处理妥这件事!”
    纳兰永却笑道:“燕州自成一体,如今云家与东山人将这么好的机会奉上,殿下竟不要吗?”
    夏承正一愣,却见纳兰永笑吟吟地分析:“走一趟东山,富上三年三!东山里的好东西不少,危险一样也不少。云家怎么干的,属下不知,但是,当年,周扬却是扣下东山人的长者妇孺,刀枪上阵,逼着东山人去取那些珍品的,每次东山乱起,都是因为逼索过急过多。东山不过是个聚宝盆,东海三郡却是燕州的粮区,云家就是凭此才坐稳了燕州第一的位置,论战力,古、风胜其何止三五成?以往,他们再争再夺,都不容外人插手,这一次,东海郡报的是叛乱,名正言顺,不是吗?”周扬与燕州军交手最多,纳兰永对燕州的情况很清楚,当了这么久的幕僚,对永宁王的心思,自然也清楚。
    听他这么一说,夏承正的怒意渐平,却始终未置可否,最后却转头问了另一名幕僚:“东山人如何?”
    “殿下,郑氏圣天子仁泽四海,各族内附,东山亦称臣,然至今,东山仍居祖地;张侯曾明言东山不可用,绝之。”那人平静地举了两个例子。
    “绝之?!”夏承正玩味地重复这两个字,心中有了决断,“卧榻之侧不容有虎,是吗?”
    纳兰永也皱着眉思索,在元宁安身这么些年,对于一些称呼他已不似开始一般完全不明白,如张侯,指的必是圣清皇朝的张翊君,至于这句话,他却是第一次听说,一时完全不能明白,等夏承正的后半句话道出,不禁豁然开朗。
    东山紧邻燕州,燕州是什么地方?自在一体,隐然有独立之意!为什么?因为燕州有自己的粮仓、矿脉,足以自给自足,那是一块丰饶的土地。圣清皇朝时,幽燕铁骑尚未出现,那里是皇朝北方重镇,一个顽固不化的强悍民族却在它的旁边,张翊君不可能允许,孝仪公主不可能允许,换了任何一个清醒的人处于他们的位置,都不可能允许!——绝之,不是隔绝、断绝,是蚕食灭绝!卧榻之侧不容有虎!
    想到这一点的,不仅是夏承正他们,还有阳玄颢。紫苏说了《行旅录》,他自然找来详阅,身为天子,治下一部分人叛乱了,他却完全不清楚那里是什么情况,简直是不可想象!阳玄颢不允许自己再犯这样的错误。
    看完《东行卷》,阳玄颢掩卷沉吟,面色十分沉重,梁应担心又不敢打扰,只能看着自己的主子,好一会儿,阳玄颢才自言自语般地道:“谭庆秀行文最是严谨……”
    谭庆秀信奉文以载道,每落一字,必推敲再三,治史治书更是非确实不记。《圣清杂史》虽然记人物传,但是,内容丰富,无所不括其中,所以,才称杂史;《行旅录》更是记载他为收集史料,在战乱中行程逾万里的过程,对风土人情、山河地理无不一一翔实道来。
    《东行卷》他记了燕、云、承三州的行程见闻,因为张翊君的一句“绝之!”他更是深入东山,将与东山人相处的经过详细描写。在他的记述中,东山人有一套相当完整的文化体系,他们也从不认为自己属于哪一个国家,只认同所有族人,而早在各诸侯国共尊郑氏天子时,东山便在至略的统治下。那时,它属于一个叫希的国家,希君是郑天子的近支,地位尊崇。
    这是一个不可能被任何国家接受的民族。谭庆秀在最后写道:“因此悦之,因此惜之。”
    你会被这个民族吸引,但是,你也会为她注定的命运而无奈叹息……
第二章 烽烟漫道(中)
    “舅舅,您认为燕州的战报属实吗?”阳玄颢在第二天询问了夏承正,夏承正也极为肯定地回答:“臣以为应当属实。”
    “嗯?”阳玄颢皱眉,为了那“应当”二字
    “陛下,您更应当相信幽燕铁骑的力量。纵然以妇孺居多,但是,东海三郡绝对不可能说毫无自保之力!更何况,云家的宗祠就在东海郡!”夏承正很认真地对皇帝说。
    阳玄颢看看地图,思索着他的话,一会儿之后,才道:“舅舅认为此事当如何处置?”
    夏承正在心里稍稍叹息了一番,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反问:“陛下以为如何?”
    阳玄颢扬眉轻笑:“舅舅,朕想燕州边郡的军力不可轻动!”
    夏承正点头,听他继续道:“战报上说,东海、滨州、云台三郡的军力已然捉襟见肘,那么,从北疆别处调兵,可否?”
    “陛下希望由臣领兵?”夏承正未置可否,只问了另一个问题。
    阳玄颢愕然,却颌首确认:“自然,燕州的情况,朕也略知,别人,怕是不妥吧!”
    夏承正的神色有些复杂,却也很冷静道:“陛下可知,燕州臣服我朝的条件中有一项就是——永宁王不得入燕州!”
    阳玄颢讶然,半晌才道:“朕不记得有这一项!”
    这次换永宁王惊讶了,半晌才道:“陛下以为臣在推托?虽然臣并不清楚您为何不知此事,但是,臣的家训中有这一条——家父告诉臣,袭永宁王爵后,终生不得入燕州!”
    阳玄颢看着舅舅难得的严肃神色,不由皱眉,但是,并没有反对:“朕并未疑心舅舅,既然舅舅如此说,那么,舅舅以为,该以何人为将,调何处兵马为宜?”
    夏承正微笑,回了一个不关痛痒的答案:“此事,当议政厅答,当兵部答,臣不敢逾越。”见阳玄颢皱眉,夏承正淡淡地提醒了一句:“燕州战报必要送一份至兵部的!此事,陛下还是等齐相的奏章,比较好。臣领北疆大军,不敢不慎!”
    这番话说下来,阳玄颢不好再说,又与夏承正说了一会儿话,才让他离开。随后,阳玄颢想了想,便起身去见母后。
    叶原秋挡了驾:“太后娘娘这几日累了……”
    “朕过些时候再来!”阳玄颢并未深思,毕竟,这几日虽然热闹,但是,也的确很累人,紫苏想休息也不无可能。
    等紫苏醒了,阳玄颢才再次过来,袖里还带着齐朗加急送来的奏章,但是,见了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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