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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权握天下-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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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府正堂是宫中正殿的建制,威仪肃穆,却鲜少使用,这么多年,除了王府的几件行大礼之事,齐朗只见过紫苏使用一次——紫苏掌权后,整肃夏家内部时,曾在这里行过一次家法。
    记忆谈不上愉快,齐朗自然更为不安,进殿之后,果然看见,夏家的执事长老全部列席,王妃坐在首座,夏茵立于殿中。
    “臣参见王妃娘娘!”齐朗不敢怠慢,正礼参拜,倩容伸手虚扶了一下,却只是冷笑:“景瀚来得正好!你的夫人口口声声自己已非夏氏族人!她是齐氏的主母,她的话可是齐家的意思?”
    倩容难得如此正色,王妃威仪竟是丝毫不弱半分,齐朗再次皱眉,看向夏茵,夏茵只是低头,并不看他,齐朗眼神稍冷,语气更冷:“娘娘您可以代表永宁王殿下,世族中却只此一例,您很清楚的!”
    “好!”倩容的脸色稍稍缓和,“那么齐夫人一力退婚,也只是她自己的想法了?”
    倩容一口一个“齐夫人”,如同刀割在心上,夏茵的脸色愈加苍白,不等齐朗回答,便径自出声:“是的!”
    “放肆!”夏家的一位长老立刻斥责,“你的夫君在此,你怎么如此轻妄,夏氏女子中,我还从没见过如此无礼的!”
    齐朗淡淡地言道:“夏茵已归齐门,礼数欠缺皆是朗家教有失,不敢劳动诸位世叔伯!”
    “哼!”齐朗既然如此,夏家人虽然不满,却也不好再言,那名长老也只是冷哼一声。
    倩容也不想在此事纠缠,只是淡淡地道:“景瀚是给夏家存体面,我们也自会有交代。但是,景瀚,夏齐两家的婚约是否依旧?”
    “自然!”齐朗正色回答,“齐家从未轻言毁诺,王妃娘娘是在置疑齐氏数百年的名誉吗?”
    倩容轻拍手边的正枕,冷言:“在太后娘娘面前请求退婚可不是本宫!”
    齐朗简直想拍额头了——他这个夫人到底做了什么啊!
    “她倒是爱女心切,好像世子随时可能夭折一样!”倩容的语气更冷了,身为母亲,这一点更为令她愤怒。
    齐朗的双手在广袖中交握,用力掐出一道指印,面上只是淡淡地道:“臣说了,齐氏从未轻言毁诺!无论夫人说了什么,齐氏的承诺都不会更改!齐书莞一定是您的儿媳!”
    “有景瀚这句话,本宫便好向太后娘娘交代了!接下来是夏家的家务,景瀚请与夫人离开吧!”倩容缓了语气,尽力温和地说完这句话,眼中的冷意却没缓和多少。
    主人都说是家务了,齐朗自然不会问,行过礼,拉着夏茵离开崇安殿,夏茵被他拉得踉跄了好几下,差点摔倒,稍稳住便着急想回头,刚要出声,便被齐朗捂住口,硬带出王府,等上了车,王府大门也轰地关上。
    “我……”夏茵刚说了一个字,就被齐朗一声冷斥:“够了!”
    “你还想进一次崇安殿,是不是?”齐朗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怒火
    “可是……”
    “可是什么?你这会儿想到家人?”被她的一声“可是”撩起了心中怒火,齐朗狠狠地拉过她的前襟,“我不知道你在慈和宫做了什么,就凭你在崇安殿抢白的两个字,你的父母就得担上失教的罪名!我的夫人,你是齐家人,王妃对你动不得家法!对他们如何,你也管不着!你还想干什么?是不是让王妃将你的家人除籍,毁了你的兄长弟妹的前途,你才知道安分两个字的意思?”
    夏茵被他铁青的脸色吓得不敢说话,也幸好齐朗还知道这是马车,没敢放开声音,也因为那一丝尚存的理智,他的话语还留了些体面。
    车内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夏茵被他推开后,默默流泪,却也不敢出声,一直到进了家门,齐朗转身冷言:“我的事已经够多了!我的夫人,你能不能少惹点事!”根本不管身边还有下人在场,让一众下人全变了脸色。
    “我还是你的夫人吗?”夏茵终于出声质问,周围的下人再不敢停留,全部退下。
    齐朗走近夏茵,扣住她的下巴,一个字一个字道:“你若不是我的夫人,我今天何必把你带出王府!夏茵,你还想要什么?”
    “我已经什么都不想要了,但是,你不能用女儿……”
    “她也是我的女儿!”齐朗放开手,语气温柔,“我不会害莞儿!”
    “不会害她?你难道不知道……”
    “我什么都知道!”齐朗打断她的话,“世子如何我很清楚!所以,夏茵,你是在杞人忧天!”
    夏茵瞪大了眼睛,但是,齐朗已经觉得说得够了,决定结束这次交谈,他淡淡道:“你不要自作聪明!你是齐家的主母,做好你的本份,不要惹事!否则,下一次,永宁王妃会让我有最充分的理由休妻!夏茵,你的家人会成为你的牺牲品的!”
    夏茵看着齐朗离去的背影,脸色一片苍白,慈和宫中,那个满身金丝飞凤的女子一派温和地说过相似的话:“世族主母最忌自作聪明!夏茵,这一次,哀家请永宁王妃教你安分二字,下一次,就不会如此简单了!”说话时,那个女子的眼中凝着化不开的冰冷寒意。
第二十章 冠盖满京华(中)
    永宁王府弄出那大的阵势,纵然倩容持家严谨,不露半点风声,但总有痕迹可寻,有心人认真计算猜测一番,事实也就不难看清了,至于这件事的影响,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吏部的年末考绩便开始了,尹相告病,齐朗已经兼领了一部,吏、兵两部又素来与户部分领,最后,由阳玄颢亲自过问吏部考绩的事宜,上下官员自然紧张,生怕被皇帝拿来作法,哪里还有空管议政大臣的私事。
    当然,也有人有这份闲情。谢清就三分好奇、三分揶揄、三分关心,最后还有一分疑惑地问齐朗:“令夫人到底做了什么?”
    齐朗根本不想谈这件事,再说,当时倩仪就在慈和宫,谢清哪会不清楚前后经过,因此,看都不看这个好友,随手扔下手里的一纸名单,道:“你这个侄儿也不简单!”
    谢清耸耸肩,对他的反应并不在意,顺手拿起那份太学监正提供的名单看了一眼,一看之下,不禁愣了,耳边听到齐朗调侃地笑言:“看来谢家的家教真的很不错!”
    “这个孩子可惜了!”谢清叹息,虽然他本就是如此打算的,但是,看到家门中的人才因此不能入仕,他仍不得不叹息。
    齐朗轻敲桌面,笑道:“真觉得可惜也不是没有办法?显宗皇帝开过一个特例……”夏祈年尚德敬长公主,过继五皇子为嗣,显宗以过继为由,不循太祖之制。
    谢清微微挑了下眉,却不答话。他将谢栉过继,本就是不想其影响嫡系后嗣,哪里会真用这个特例,让其出仕。齐朗看着他,轻笑,却不再多言——外人还是不要插手到人家的家事中!
    “你到底如何打算的?”见他不语,谢清主动转开话题,“那些太学生不比言官好对付!”
    就连这些名单,还是齐朗好不容易让太学监正交出来的,看看上面全是世族子弟的姓名,就知道这根本是筛选过的名单。
    “既然入了太学,就一定有兼济天下的志向!”齐朗漫无边际地说了这么一句,谢清刚要追问,就听齐府的下人禀报——客人到了。
    谢清摆摆手,表示自己就不出去了,齐朗无奈地摇头轻笑,走出书房。
    太学监正被齐朗一番威吓加利诱,百般挣扎,交出了十多人的一番名单,与叩阙的人数相比,五分之一都没有,齐朗也不在意,让亲信一一摸清名单上太学生的情况,挑了五个,专门请过来。谢栉并不在其中。此时,五个人都不卑不亢地候在齐府前厅,待齐朗到来,也只躬身揖礼,虽然都依太学的规矩穿着普通布衫,神色间却都带着几倨傲。
    世族子弟都可以到太学就读,但是,一来费用不菲,二来在太学就读代表的就是家族,世族各家对人选对非常谨慎,这样一来,自然也就造成他们高人一筹的心态,甚至对并非太学出身的齐朗也不是很尊敬。
    在主位坐下,齐朗却没有让五人坐下,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右手轻扣座椅的扶手。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后,齐朗虚抬了一下手,淡淡道:“请坐吧!”
    五人这时已经收敛傲气,再次行礼后,才坐下。
    “诸君尚可造就!”齐朗很简单地评价了他们的行为。少年得意,傲气形诸于色并非坏事,但是,若是连方才那点等待的耐性都没有,就是过犹不及了,那样,齐朗连谈的兴趣都不会有,既然他们一言不发地等了,还懂得收敛,就说明还值得一谈。
    其中有人想说什么,张口却又闭上,终是没有出声,打算听齐朗先说话,齐朗依旧有一下没一下地扣着扶手,其实也没什么声音,但是,五个人都不自觉地被这个动作吸过去,随即又听到齐朗很平淡地询问:“一朝闻名天下知,少年成名的得意,感觉应该很不错吧?”
    五人面面相觑,却不知该如何回答,齐朗微笑,并不需要他们回答,继续说道:“本相知道那种感觉。”
    “学生莽撞行事,却非无理,请齐相明鉴!”其中一人站起身,恭敬却又很气节地说道。
    齐朗伸手,掌心向下虚按了一下,示意他坐下:“无需多礼!——叩阙也谈不上莽撞不莽撞!”
    “我看过你们的履历,很完美,若是没有意外,这份完美可以持续下去。”齐朗的语气很温和,“完美也有很多种,出将入相是一种,贤达名士也是一种!同样——又截然不同!”
    这话并不隐晦,却让人觉得是威胁,因此,五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有些激动。
    “你们都是知道分寸二字的,有些事情并非做到彻底便完美!”齐朗用这句话作结尾,端起手边的清茗慢慢地饮。
    毕竟是世族出身,这五个人并没当面反驳,反而谨慎地表示受教。
    “你们可以想清楚再做决定!”齐朗并不是真的相信他们,如此一说便送客了。
    齐朗回到书房时,谢清刚翻了两页《金石集》,有些诧异地搁下书:“很快呀!”
    齐朗坐到书桌前,拿起笔,却迟迟没有落笔,谢清更为惊讶了,稍一思索便反应过来:“至于到那一步吗?”
    齐朗摇头:“我不知道!太学生总是……很固执的!”
    “走到那一步,可就是风雨满城,难以收场了!”谢清皱眉,心中衡量着得失。
    齐朗扔掉笔,任由墨渍在素笺上晕开,目光盯着那团黑色,仿佛自言自语般轻声道:“我只需要他们沉默一天!”
    谢清沉默不语,好一会儿,他拾起横在桌面上的那支笔,递到齐朗面前:“写吧!看看事情能走到哪一步吧!”这个时候,他宁可孤注一掷。
    齐朗不由笑了,接过笔,还未落笔,下人再次通禀:“大人,宫中来人。”
    两人同时皱眉,却不能不搁下手里的事情,走出门,齐朗正要问来人在哪里,就看见院门前立着一个全身罩在黑色斗蓬中的人——只有宫中女官奉旨出宫才会如此打扮。
    谢清讶然看向齐朗,却见齐朗皱起了眉头,紧抿着双唇,不由又是一惊,未及开口,就听齐朗吩咐:“你们都退下,这个院子不许任何人靠近!”
    能在书房伺候的无一不是齐府的亲信老人,无一人多问,全部行礼退下,齐朗侧过身,低头行礼,请来人进房,谢清又是一惊,直到来者走近,他才不敢置信地眯起了眼。
    书房门关上,来人解来斗蓬,正要说话,齐朗与谢清同时参礼:“太后娘娘!”
    来的正是紫苏,本是有事要说,被他们这么一见礼,不由先恼了:“你们很不高兴见到哀家嘛!”
    齐朗叹了口气,没说话,谢清却是一脸苦笑地道:“娘娘,臣早上刚晋见过您,这会儿又见到,自是有些惊讶!”言下之意——决无此意。
    紫苏白了他一眼,走过书桌想坐下,却一眼看到那张染上墨渍的张,稍稍一愣,随即便笑了:“景瀚心情不好?”
    “您怎么知道是景瀚?”谢清不服地反问,紫苏坐下,笑着道:“表哥你哪会只毁一张纸?”
    谢清还想反驳,却见齐朗走到书桌前,收拾了那张纸,神色很是沉静,不由也敛了神色。
    “娘娘来此是有要事吧?”收拾了桌面,齐朗抬起头,凝神看着紫苏,语气很是平淡。
    “的确是要事!”紫苏微笑,“我忘了让随阳转告你,只能亲自走一趟。”
    谢清不由腹诽:“真是要事还能忘了?”却也认真地听着紫苏解释,刚听了开头,腹诽的内容就变了:“这事你也能忘?”
    紫苏穿着蓝色的宫服,发髻以金环束起,的确是宫中尚仪的装扮,但是,此时,她坐在暖榻上,屈肘靠上旁边的矮几,显出与装妆截然不同的慵懒,令书房中的另两人同时莞尔,跟着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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