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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权握天下-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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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不能也如此吧?不劝倒罢,也不能顺着上意至此!这会儿,他将道理说得如此清楚,尹朔居然还心存侥幸!
    看着谢清与尹朔在阶下对峙,阳玄颢没由来地心烦,尹朔其实是按他的意思做的,谢清如此不留清面的反驳,他如何不恼?只是,被两人这一番争执,他的心也冷了,谢清尚病着,仍然执意晋见,可见反对之意的坚决,而在那一连串的事情之后,阳玄颢真的没有太多的自信来坚持一件事,因此,尹朔还在恼怒,阳玄颢就发了话:“谢相主持外政,以你之见,该拒绝周扬?”
    尽管语气倔强,尽管不甘不愿,阳玄颢毕竟退了一步。
    尹朔一愣,随即苦笑。
    “是的,陛下!尹相主持拟定的这份草本,以臣与外政厅诸臣之见,除寒关一项之外,并无大失,但是,仅此一条,按外政惯例,这份草本就必须全部作废!”谢清答得决绝。
    阳玄颢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终是颌首,同意了。
    步出致宁殿后,谢清终于支撑不住,腿一软就要跌倒,幸好旁边一个内侍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才没摔下台阶。
    “你是?”看着眼生,谢清不解地问那名内侍。
    “奴才在慈和宫司职,方才太后娘娘交代,谢相尚未大安,命人小心护持送至宫门,赵公公就让奴才留着候用!”那名内侍小心地扶着谢清,一面也答得清清楚楚。
    谢清脚下一顿,转头就看向尹朔,只见他怔忡着站在阶上,一动不动,不由叹了口气,接口问那名内侍:“太后娘娘什么时候来的?”
    “就方才,待了一会儿,就走了。”那名内侍也不犹豫,却答得模糊。
    谢清点头不再多问,与已经回神的尹朔一起出宫,到了宫口,尹朔也不与他说话,径自乘车离开,谢清盯着那辆马看了一会儿,转身对那个已经放开手,侍立一旁的内侍道:“你转告太后娘娘一句话——只怕已经迟了!”
    “啊?”那名内侍显然没明白,讶然失声,谢清却轻笑着摇头,只道:“你将这六个字原封不动地禀告太后就可以了,就说是本相说的!”
    “……是,谢相!”
第八章 谁能为此曲(中)
    紫苏并不知道草本的内容,但是,听说谢清抱病求见,她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想了想,还是去了太政宫,没有让宫人通传,只是在致宁殿的门外站了一会儿,当时,尹朔与谢清正在争执,她听了片刻便又不言不语地离开了。
    尽管没有声张,但是,紫苏也没有刻意隐瞒这件事,留下一名内侍本身就是告诉阳玄颢,她知道此事了,阳玄颢犹豫了一下,便继续批阅奏章,并没有起身去慈和宫。
    “陛下……”梁应也听到了,不由担心。
    “朕批完今天的奏章再去领母后的教诲吧!”阳玄颢苦笑。
    其实紫苏并没有生气,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即使阳玄颢是皇帝,犯些错也不值得大惊小怪,只要吸取教训就可以了,当然,这是指可以补救的错误,如果是像上次那样的大错,就要另当别论了。
    所以,阳玄颢的忧虑完全是多余的。
    离开太政宫,紫苏便沿着太平湖畔的小径散步,这两年,紫苏总喜欢到太平湖旁待着,宫人中因此流传着各种版本的说法,赵全曾禀报过,询问是否处置,紫苏一笑置之。
    “太后娘娘,您为什么不进致宁殿呢?”叶原秋见紫苏并无不悦之色,试探地问道。
    紫苏果然不在意,脚步甚至没有停顿半下,淡淡地道:“哀家为什么要进去?”
    “尹相与谢相在御前就如此争执……奴婢逾越了,太后娘娘恕罪!”叶原秋及时发觉失言,连忙请罪,紫苏轻笑着摆手,依旧沉默,走了一会儿,紫苏忽然叹了口气:“皇帝虽然年轻,失于稳重,但是,总不会连起码的分寸都没有……”
    叶原秋怔了怔,才明白过来,紫苏是说阳玄颢这次虽然做错了,但是,应该会及时改过来,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回答自己方才的话,但是,她仍然不知道紫苏对这次争执的态度,不过,既然这样说了,紫苏明显倾向于谢清的意见。
    那么尹相这次肯定要上表自劾了!
    叶原秋叹息,从一开始她就觉得尹朔不适合做这件事,虽然也不是很明白外政上的事情,但是,之前紫苏摄政时,外政从不轻易假手,谢清看上去不在意,但是,她却知道,外政厅的事情每一项都须报予谢清才能决定,谢清从来没有要将所有权力握在手中的打算与做法,他只是抓住几个关键的部门,既然他对外政厅如此在意,若说外政不重要,她第一个不相信。
    尹相的首位还能待多久呢?
    这次的冲突如此明显,两人之间再无和谐可言,谢清不可能再让尹朔居于首相之位,只是,除了尹朔,谁能为首相呢?
    谢清自己不可以,齐朗又在丁忧,剩下的人资历够的才能不够,才能够的资历不足。
    也许,朝中还可以平静一段时间吧!
    叶原秋不着边际地胡思乱想着,这些事情,她想也没有用,即便是紫苏摄政时,也从不会问她的政见,她只是后宫女官而已!
    叶原秋这样想着,还分神注意着紫苏的动作,所以,她根本没看到一名内侍匆忙赶来,直到紫苏停下,示意那名内侍过来,她才看到那人就是被赵全留在致宁殿的小内侍。
    “谢相可好?”紫苏关心的是谢清的身体,并不担心他无法劝服皇帝。
    内侍琢磨着回答:“奴才看谢相并无大碍,只是看上去很疲惫。”
    紫苏点头,对赵全吩咐:“等会儿让太医去给谢相请脉,再替我挑些补药赐给谢相。”
    “是!”
    “你退下吧!”紫苏摆手让那人退下,并未在意那人怔了一下。
    赵全见他不动,提醒了一句;“还不下去?”
    “太后娘娘……”那人没有给太后回过话,一时不知如何说才好。
    “还有什么要回吗?”紫苏随和地问他,抬手示意赵全不要过去。
    那名内侍连忙道;“谢相让奴才回太后娘娘一句话,原话是——只怕已经迟了!”
    “哦?!”紫苏先是一愣,随退醒悟过来,不由脸色大变!
    “该死!”紫苏急道,“赵全,去请皇帝过来!你出宫去,听听京中有什么消息!”
    “……是!”赵全惊讶着回话,匆忙离开。
    紫苏许久没接触政务,也就遗忘了许多以前必须的事情,这件事若放在以往,哪里需要谢清来提醒?
    古曼!周扬肯定会把这个消息漏给古曼的!
    成佑皇帝就算有耐性,此时草本呈进御前,于他,可以说是做实了!
    紫苏坐在步舆上回慈和宫,心里苦笑:“我的儿子似乎与战事太有缘了!”
    阳玄颢的有心拖延在赵全面前完全无用,赵全只是将紫苏的意思陈述于他:“太后娘娘请皇上立刻见驾。”
    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不要说在批奏章,即使是大朝会,面对母亲的宣召,皇帝也必须前往,否则必受弹劾。
    阳玄颢只能立刻前往慈和宫,赵全则出宫去“听”消息。
    慈和宫长宁殿的东侧是一座雅致的竹轩,与皇宫东北角的亭台轩榭连成一片,竹轩内题有“明心”二字,为文宗手书,最初是文宗之母端敬皇后礼佛的处所,后来渐渐成为慈和宫的书轩。由于是供太后休闲读书之用,明心轩内的书卷气并不重,相反,精巧的细节、宽敞的空间,处处流露的都是闲适之气。
    紫苏回到慈和宫,直接就到了这里,并命宫人将门窗全数打开,站在书案前,努力平静心绪。
    本以为是小事,却忽然发现棘手得很!
    阳玄颢的銮驾已到,被宫人引至明心轩,未及行礼,就听母亲问道:“皇帝做好开战的准备了吗?”语气平淡,带着三份审慎的味道。
    阳玄颢未及细想,直觉地回答:“朕已经按谢相的提议,驳回草本了。”
    紫苏不悦地皱眉,抬手轻扣书案:“皇帝竟然只想到此节吗?”
    本以为经过前番的事情,阳玄颢已经学会对一件事思虑周详,此时,紫苏却发现,自己高估了儿子。
    ——低估了一帆风顺的境遇对阳玄颢的影响!
    明心轩内,阳玄颢不解地看着母亲,仍未想到答案,紫苏叹了口气,慢慢坐下,决定先等等赵全的消息。
    “母后娘娘……”
    “太后娘娘,奴才赵全求见。”
    阳玄颢正要询问,就被赵全在殿外请示的声音打断,不由暗恼,却见母亲举手示意他稍等,心中更加不满。
    “进来回话。”紫苏没有漏过儿子眼中一闪而过的不满,只是一时也顾不得了。
    赵全进来后,给太后与皇帝行过礼,便回话:“奴才方才出宫仔细打探,京中并无特别消息。”他如实禀报,心中忐忑也不解。
    紫苏整个人一僵,半天没回神,那神情让阳玄颢看得心惊。
    “母后娘娘……”
    “……没有特别的消息……”紫苏苦笑着摇头。
    “这是最坏的消息了!”
    “母后?”阳玄颢一脸迷惑。
    再坏也不过如此了!
    紫苏叹了口气,开始教育儿子:“周扬的打算,皇帝已经清楚了?”
    “朕清楚了。”阳玄颢双颊隐隐发烫。
    “那么皇帝,如果想让一双盟友反目,你会等事情坐实再宣扬吗?”
    “……”阳玄颢有些明白了。
    “如果京中现在有关于寒关的消息,就证明,周扬才开始传播这个消息,可是,草本送入宫中这么久,京中却毫无动静,就证明周扬早已做了布置!”
    紫苏担忧地摇头,阳玄颢的脸色变得苍白。
    “哀家若没有猜错,关于周扬的条件,古曼早已知晓,周扬使节的一举一动,古曼间者都在注意,草本入宫,成佑皇帝不会再等了……”阳玄颢更加不安。
    “这还是比较乐观的情况!”看了儿子一眼,紫苏再次轻叹。
    “成佑皇帝不是轻易让出主动权的人,只怕古曼已经陈兵北疆了!”紫苏轻揉眉心,同样不好受。
    “这……也是朕的错?”手握紧又松开,反复几次,阳玄颢总算镇定地说了一句话。
    紫苏摇头,心下稍宽:“不是你的错!”
    “母后……”
    “这是臣下失职!你所受的教育从来都是正大光明的帝王之道,可揣摩人心,却不应行奇诡之事。未想到此节,不是你的错!”紫苏安慰儿子,说的却是事实。
    阳玄颢报以微笑,但是脸色十分难看,即使他看出母亲并非虚言伪饰仍然笑得很不自在。
    “……朕似乎总会将事情办得很糟糕……”
    “阳玄颢!”紫苏变了脸色,正色以对,“难道事情出乎意料之后,你就毫无办法了?荒谬!没有计划是万无一失的!难道你的太傅没有告诉你吗?情况变化就想办法应对,你是元宁的皇帝,这是你的责任!”
    “……是!”静静地看了母亲一会儿,阳玄颢眨了眨眼,抿唇应了一声。
    紫苏暗暗皱眉,为儿子的态度担忧,却又不知该如何说才好,心中细细地斟酌措辞,明心轩一下子安静下来。
    “陛下,永宁王殿下加急快报!”职司内侍焦急的声音划破竹轩内的寂静,仿佛一颗投下就会引来滔天巨浪的石头。
    紫苏叹息,起身拍了拍儿子的肩,稳住他颤抖的身躯。
    “你可以内疚,可以愤怒,唯独不可以因此恐惧!”
    “身为天子,上惧天意,下惧民心,余者无所畏也!”
    “现在,你去看看北疆到底如何了!皇帝!”
    松开按在儿子肩上的手,紫苏退开一步,不再说话。
    阳玄颢只觉肩上压着千钧之重,整个人完全动不了,紫苏只是看着他,既不催促,也不安抚。
    明心轩外,奏报的内侍困惑地抬头,不知道为何轩内毫无动静,目光对上赵全,只见他轻轻摇头,示意不可妄动。
    又等了一会儿,内侍正想着是否再次奏报时,吱哑一声,竹轩的门就拉开了,一身明黄的皇帝走出来,平静地取走他奉呈的奏匣,随后,转身又进去了。
    门再次合上。
    捧着那只奏匣,阳玄颢盯着封签看了许久,终于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划开封签,取出那份急报。
    “永宁王臣承正叩问圣安。北疆骤起流言,言及和议,涉寒裕定三关之属,古曼遣使数问,臣无言以对,已见不豫,且臣获报,成佑帝已颁征召羽令至各部,故臣以大将军印暂闭伏胜、平嘉二关,各塞诸城皆行宵禁之令,北疆各营亦传战备令。臣恭请上意早决。”
    永宁王亲笔所书,字迹飞舞,显然写得匆忙,没有任何修饰,只是说明情况,并要朝廷早作决定。
    阳玄颢稍稍松了一口气,紫苏看过后却没那么乐观:“皇帝,十日之内,我们不给古曼一个交代,成佑皇帝必会出兵寒关,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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