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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晋风-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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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即算完成,但今日她丑时三刻便起,焚香净手后开始敲打着木鱼将《楞严咒》、《大悲咒》、《十小咒》、《心经》等全部诵念一遍仍不知足,又将上述经文重新念了数遍,直到巳时三刻,历时三个多时辰还未结束。
    平日里早课即便是遇到节日也只是将全套《楞严咒》、《大悲咒》、《十小咒》、《心经》诵念两遍而已,但如此诵念数遍而不歇的情形连伺候太后十多年的宫女和太监们都头一次看到;他们从中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慌。
    忽然褚太后枯燥单调的木鱼和诵经声停了下来,下一刻宫女太监们便听到崇德殿外面一片喧哗热闹之声,守门的太监急匆匆赶进来隔着佛堂门回禀道:“太后,大司马桓温率百官求见。”
    褚太后推门而出面色惨白道:“我说怎么忽然好像听到车马走来的声音呢。”
    宫女和内侍帮太后换好凤冠霞帔,褚太后又细细对着铜镜整理一番,淡淡的道:“宣三品以上官员进正殿候见。”
    内侍匆匆而去,殿外桓温等人得讯,带领三品以上文武官员鱼贯入殿按次序排班论位,站立两旁,静待崇德太后上殿。
    内侍一声高亢的呼叫:“崇德太后上殿!”
    众官的心中一凛,对这位匡扶司马氏社稷几十年,德望盛隆,深的百姓爱戴的老太后,谁也不敢有丝毫的放肆;此刻便是桓温也脊背冒汗,心中惴惴不已。
    褚太后一身盛装在内侍的搀扶下登上大殿,端坐高座之上,众官齐齐跪拜伏地高呼,“参见太后,祝太后凤体康安!”
    褚太后道:“免礼,各位大人请起吧。”
    众大臣起身归位,肃立两旁,褚太后凤眼淡淡的在殿内扫了一圈停在桓温身上,微笑道:“大司马凯旋而归,风尘仆仆,为我大晋江山奔波劳累,可敬可佩;来人!赐大司马座。”
    桓温老脸一红,忙道:“太后才是我大晋最忙碌辛劳之人,太后座前微臣岂能安坐。”
    褚太后道:“大司马不必过谦,你的功劳大伙都记着呢。”
    内侍端来一张大椅放在左首首位,桓温拗不过只得侧身坐下,脸上微有得色。
    褚太后微笑道:“大司马本该歇息几日,为何如此着急来见哀家呢?”
    桓温心中犹豫,转头看看拍在末尾的郗超,又看看谢安和王坦之,咬咬牙起身道:“太后,臣有一本奏上,因此事紧急,不可耽搁,故而急于来启奏太后,请太后定夺。”
    说罢从袖中掏出奏折交给内侍呈了上去。
    褚太后并未接过奏折,只是吩咐内侍道:“大声念出来。”
    内侍接过奏折展开大声念道:“臣桓温有一事启奏,臣久在边陲平乱御敌,劳碌辛苦乃是臣之本分,自不必提;然近日风闻宫中诸多传言,甚为惶恐。且这些流言关乎大晋国祚,社稷根本,故臣不得不为大晋社稷着想,暗自查证,以期找到流言之端,予以铲除,以免伤及国之体面。”
    “但微臣查勘之时却得知所传流言皆为事实,吾皇自即位以来,宫中秽乱,多养嬖人,并使嬖人相龙、计好、朱灵宝等与美人田氏、孟氏私通,生下三子,即将冒充皇子建储为王,改我大晋皇家血统,倾移皇基。臣初闻震惊不已,未尝信之,然去岁宫中妖道卢竦秽乱内庭,此事已经为内卫统领韩暮查实并诛之,臣本拟亲审卢竦,查明宫内情形以正视听,但卢竦自尽而死,臣无可奈何。”
    “直至上月,吾皇不知何故诛杀宫中数人,并使人将首级送到广陵臣处,并附上书信一封,自承确实身患萎症久已不举,外界流传之言确有其事,并声言只需老夫保存其皇位,大去之时当禅位与臣。臣闻之诚惶诚恐,夜不能寐,左思右想午夜梦回之际总见诸先皇先宗于臣梦中哭泣,遂下定决心。”
    “当今皇上,身负大晋社稷重任,不思励精图治,奋发图强;却终日做些秽乱宫廷,改我大晋皇统,倾移国基之事,又昏聩无知,欲以社稷江山为条件换得一时苟安,实乃让天下臣民寒心,臣今日便请奏太后,废黜现皇,则明主拥立,此举乃是为我大晋江山社稷着想,臣罪该万死,诚惶诚恐,请太后圣裁!。”
    一篇奏折数百文,可谓字字珠玑,句句有声,字里行间充斥着忧国忧民之情,一个赤胆忠心为大晋鞠躬尽瘁的形象跃然纸上;连谢安也不得不佩服这份奏折写的有理有据有节。
    褚太后脸色煞白,虽然知道此事会发生,但一旦发生在眼前,她还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桓温从座位上站起,五体投地高声道:“请太后圣裁!”
    身后众官也均随之跪倒在地高声其呼:“请太后圣裁!”
    褚太后静静的望着眼前跪倒一地的大臣,缓缓道:“你们都是同意大司马所奏之事了?”
    殿内静默少许,便听郗超大声道:“臣附议。”
    立时众人连声道:
    “臣附议!”
    “臣也附议。”
    “臣附大司马之议!”
    “……”
    褚太后待众人声音平息后又问道:“谢大人,你呢?”
    谢安面朝殿地,不敢抬头看太后,颤抖着声音道:“臣…附议。”
    褚太后长叹一声,良久方道:“既然如此,哀家便做一回这千古罪人。”
    褚太后双目湿润,拿过奏折,提起朱笔在奏折上批示道:“未亡人罹此百忧,感念存没,心焉如割。今为社稷计,此事可行,新皇可立会稽王,辅政大臣司马昱,众臣当同手一心,共佐新皇。”
    批罢复文,将奏折掷与阶下,径自下殿,回内堂而去。
    桓温本来心头如打鼓一般,身上的衣服都要湿透了,但见奏章从空中落下,横在自己面前,展开一看,顿时欣喜若狂。
    桓温带头叩首大呼:“太后圣明!恭送太后。”
    其余人亦跟着大呼:“太后圣明!恭送太后。”
    谁能想到,司马奕坐了六年的大晋江山,就在这片刻之间,已经换了主人。
    纷纷乱乱间,众人才忽然想起人群中夹着一个皇帝在,在桓温大声宣读太后批示之后,众官齐齐拜倒,三呼万岁,司马昱手足无措,显得紧张万分。
    原本根本没有想当皇帝的他,鬼使神差的被推到这个宝座上,原本极想趁此机会坐上此位的司马晞只能怨恨的趴在人丛中叩首。
    按照礼制,需先请新皇司马昱回府,待众官将司马奕恭送出宫之后,方可百官迎接新皇即位。
    下午申时,太后懿旨下达,桓温集齐百官于太极殿,宣布太后懿旨并同时昭告天下,将现今皇上司马奕废黜,封东海王,立原会稽王司马昱为新皇,大赦天下。
    当晚桓温便命散骑侍郎刘亨进宫收缴了国玺,逼司马奕即刻离宫,在司马奕苦苦哀求之下方允许次日一早离宫,是夜,已废黜为东海王妃的皇后庾氏怜卿自挂三尺白绫而死。
    第二天一早,百官聚集在神虎门外,恭送司马奕离朝;时值初秋,早间天气已经微有凉意,司马奕穿著白布单衣,身子瑟瑟发抖,一路被引领着步行出了宫门,乘牛车出神虎门。
    群臣见此情形,心中怜悯不忍,庾希上前拿着一件秋衣想给司马奕披上,司马奕面无表情也不拒绝,牛车减去渐远,渐渐消失在御道尽头,众官伏拜,均唏嘘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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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六章 傀儡登台 神鬼乱舞
    在桓温的带领下,百官簇拥着空空的銮驾和气派的仪仗,直奔广阳门外百官府舍附近的会稽王府而去。
    韩暮休息了一天,逐渐复原,除了两处伤口微微渗血之外,因突然内功升级而强行使用的虚弱感已经消失殆尽,他也随着百官一起前往会稽王府。
    礼官入内帮司马昱穿戴好龙袍宝冠,由太监们搀着出门登上銮驾,自始至终,司马昱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说不出来他是开心还是愁闷。
    司马昱被赶鸭子上架,当上了这个皇帝。
    一声高亢的呼叫,銮驾和仪仗浩浩荡荡热热闹闹的朝皇城而去,韩暮跟在人群中看着这场他有份参与的闹剧,心里感慨不已。
    这多么像有钱人娶老婆,早先才看了一场辞旧,跟着又看了一场纳新,这当新郎的是谁呢?是桓温?是谢安?还是他韩暮呢?
    登基大典定于九月初九黄道吉日,先行的各种准备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从太后诏书的宣布及公告,再到新龙袍和皇冠的定制,再到其他诸如大赦诏书的颁布,祭天祭祖的安排……种种繁琐不堪的礼节搅得朝廷上上下下乱成一团。
    由于此时司马昱已经是名义上的皇帝,每日早朝已经正式开始,韩暮也不得不在这过渡时期小心谨慎的担负起皇宫治安之责,每日勤勤恳恳的在宫内巡视,检查,忙的脚不着地。
    九月初九日,登基大典开始,在礼部尚书郭凯的奏请登台的奏折上过之后,一众太监宫女和带刀侍卫簇拥着司马昱登上龙座,顿时钟磬声起,礼乐齐鸣。
    少顷,太极殿外三声炮响,众官按官职大小,文武座次依次排列两旁,在礼官嘹亮的颂礼声中,百官伏地行三拜九叩大礼;礼毕,开始宣读冗长的各王各大臣各地呈上的贺表。
    韩暮听得头昏脑胀,这些表文千篇一律的歌功颂德,偏偏用的又是骈五骊六的似懂非懂之语,真叫人啊欠连天,韩暮无聊的将头转来转去,欣赏太极殿宏伟的内部结构,直到将殿中廊柱数完,又将磨光大理石地面的块砖数到第三千六百五十块时,贺表诵读之声才停息下来。
    韩暮满心欢喜的期待着下一个环节,只见秘书省大学士又用刻着祥云图案的红木盘托了一份诏书出来,韩暮心头郁闷,又要宣读诏书了。
    总算还好,这份诏书言简意赅,大意便是新皇乃天之子,现在奉天之命接掌大晋江山,是为真龙天子,众官众百姓自今日始便要待之以君之礼云云。
    直到此时,这登基大礼边算是完成了,韩暮看看周围那些官员个个腰酸背痛,面如土色;平日里一个个养尊处优惯了,哪里受过连站几个时辰的罪。
    司马昱坐在高高的龙座上,虽然惶恐不安,但也算是平静的发出了他的第一道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日龙翔凤鸣,黄天大吉,乃朕正式登基大宝之日,朕必不负天恩浩荡,以造万民之福祉为己任,勤于政事,不废荒嘻!以延我大晋社稷万万年。自今日始改国号为咸安,大赦天下囚徒,百官加俸一级,举国欢庆十日,以享我大晋繁华盛世,钦此!”
    百官高呼万岁三声,跪拜行礼,接着便是大摆筵席,宫内宫外鞭炮齐鸣,人人都喜笑颜开,期盼着新皇能给他们带来平安和富足的生活。
    韩暮和谢安等人并未参加宴席,他们在礼毕之后便躲到了谢府的大书房内商讨下一步的对策,司马昱是太后亲自点名扶立的皇帝,但此人性格懦弱,耳根子软,又经年摄于桓温的威严,当初在和太后议定新皇人选是,谢安等人便考虑到这个因素。
    但此人也有一样对己方有利之处,他和谢安等人的关系一向很好,一直尊敬谢安和王坦之,否则以他会稽王,辅政大臣的身份断不会经常和谢安等人厮混在一起。
    书房内香茗沏上,几样精美的点心摆上台来,韩暮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脊,抓起点心就着香茶大嚼起来。
    谢安笑道:“这几日受伤,忌讳荤腥可是馋得很了?”
    韩暮边吃便点头道:“荤腥倒是不需忌讳,只是韫姐天天弄些补血补气之类的怪模怪样的东西非要我吃,实在受不了。”
    “你就身在福中不知福吧,韩贤侄,你总是如此也不是个办法啊!谢侄女也二十一岁了,再拖下去,总是对不住人家吧。”王坦之现在对韩暮简直是喜爱有加,那日在桓温几万大军的营帐里,此子依然谈笑间杀了对方的首席武士,且不谈身手,便是这份胆识在年轻一辈中无人能及,王坦之都自愧不如。
    “这个……”韩暮没话了,只得用点心堵住口。
    张玄恨恨的看着他道:“还有我妹彤云,你不要说你和彤云一点关系没有,她除了新年时在家呆了一天,其他的时间都住在韩府,你若不给我个交代,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韩暮郁闷的要死,心道:“你妹的,这个时候你来插一杠子,不是摆明要我难堪么?”
    果然,谢安听了二人之言脸色严肃的道:“韩暮,今年内你必须了结此事,道蕴是我一手带大,那彤云侄女也是我看着长大,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但你若辜负了她们,我第一个不饶你。”
    韩暮喝了口茶,将嘴里的美食灌下肚去笑道:“绝对不会发生你所想的事,但是我确实和韫姐和彤云清清白白,不信你们去问问她们啊,不是我想娶就能娶的,还要她们同意才是啊。”
    谢安伸折扇打了他一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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