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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晋风-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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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暮暗想,这白发女子恐怕是梁山伯的母亲了,悲伤之情是真的,但哭的这么没水平,这么没创意实在是贻笑大方了;当下决定给她一课,教教她如何哭泣。
    “山伯兄!记得当年年纪小,你爱谈天我爱笑,那一日我们坐在南塘边,不知不觉中我们睡着了,你说你梦里看见花落知多少,这些难道你都忘了么?”
    “山伯兄!那一日听说你要走,我正在帮师母扫阁楼,你挥了挥衣袖,一句话也没有留;今日你我阴阳相隔,再无说话的机会,你好狠的心呐。”
    “山伯兄!你为情所困,却不念你我之间兄弟之情,妄称情种!你为爱所迷,却不念家中老母拳拳慈爱之心,撒手人寰;你虽登了极乐,却教活人情何以堪,你是个自私的人!”
    “山伯兄!……”
    “……”
    韩暮一番如泣如诉的哭声,在场众人除了越来越悲戚之外,也越来越惊讶;此人到底是何人,和山伯感情如此深厚,却为何从未听山伯说起过;但此时非是追研究这些东西的时候,见这人悲伤过度,生怕他出了什么事情,于是在韩暮哭诉的间隙,两名劝婆丧事专门雇来劝解的老妇人前劝解道。
    “这位小哥,切莫太过伤心,人已去了,还请小哥节哀,莫伤了身子。”
    韩暮避过那两双伸过来搀扶的手,哭声说停就停,自己抹泪站起身道:“哪位是山伯兄的母亲?”
    那白发缟**子福了一福道:“老身便是!敢问公子高姓大名,能来吊唁我儿山伯,老身不甚感激。”
    韩暮前施礼道:“老夫人,小侄失礼啊,原本就该早来探望夫人,但俗事缠身,加之身子又懒,便一直耽搁下来,却未想到在这种情形下拜见夫人,甚悲呀!”
    那夫人眼泪扑簌簌流下,泣道:“有这份心意便是了,劳烦公子大老远前来,不知公子高姓大名,家住何处啊。”
    韩暮道:“小侄姓陈单名一个铨字,乃是汝阳城人氏,和山伯兄同窗共读三载有余,情同手足。”
    那妇人道:“原来如此,陈公子请进内厅看茶,稍事休息一番。”又转头对四九道:“四九,招呼这位公子进内厅看茶,老身洗把脸便来。”
    四九答应一声,领着韩暮穿过灵堂往内室走去;韩暮经过丧帐后的棺木时,特意磨蹭着看了一看,只见那棺木果真是按照自己的吩咐用硬木制成,宽厚敦实,想来分量不轻;在偷眼看看棺盖,并未用铆钉卯,心中明白了大半,于是不动声色的往内厅走去。
    四九端茶盏,伺候韩暮喝茶,满腹疑惑的站在下首,偷偷的看着韩暮;韩暮嚎了半天也确实有些口渴了,端起茶盅将热茶一口一口的喝光,茶叶虽一般,但是喝起来香润可口;在喝茶的当儿,韩暮暗暗思量,那梁山伯不知身在何处,棺木中笃定没有了,定是半夜偷偷钻出来躲到某个地方,现在要找寻他恐怕颇为不易。
    但韩暮知道他定未躲远,一定在这梁宅某处,这是韩暮吩咐的,从梁山伯ide内心来说,他也不愿意看到母亲为自己伤心过度,他定然要暗中观察,一旦母亲悲伤过度,伤了身子,他自然就会现身安抚。
    想通了此节,韩暮心中有底,他自有办法找出他来,于是他对站在下首的四九道:“这位小兄弟,我适才做了个决定,今夜我要留在你家替山伯兄守夜,你替我将村口的马车打发回去,叫他明日午来接我。”
    说罢伸手从包裹中掏出两百钱来道:“车资你可付给他,剩下的当赏你了。”
    四九摆手道:“车资十几文了不得了,我哪能要你这么多?”
    韩暮笑道:“叫你拿着就拿着,你家公子和我一见如故,刚才我只是做戏给大家看,你也知道那日我答应梁公子帮他治好心病,但此事未成,我心中愧疚,这些钱就当是赏给你的,你也不白拿,稍后回来我还有话说。”
    四九欢天喜地的接钱去了,不一会儿,脚步声响,梁母洗干净脸的泪痕,补了素妆迈步进来;韩暮忙起身施礼,梁母勉强笑道:“陈公子,乡下地方,茶水简陋,怠慢您了。”
    韩暮忙道:“哪里哪里!挺好的,我有一件事想问问夫人,但恐怕有所冒犯。”
    梁母在对面的椅子坐下,轻轻道:“陈公子请问便是,你和我儿情同兄弟,不必拘礼。”
    韩暮见梁母落落大方,倒是个端庄贤惠之人,心道:“梁山伯才华出众,人品端方,恐怕和梁母的教导分不开,但梁山伯性格柔弱,动情之后不堪绝情之举,却又是因为自小无父之故了,跟着母亲一起长大的孩子,自然缺少了男子的那股气概;可见母亲对于儿女的影响又多么重要。”
    当下组织了一下措辞,慢慢的道:“夫人今后可有什么打算?山伯一去,身边再无可以依靠之人了,生老病死无人照料,小侄甚是心忧。”
    梁母凄然一笑道:“我含辛茹苦将山伯养大,他父亲去世太早,故而少了些教养,才会有此一劫;我儿已经逝去,老身生无可恋,今后打算遣散仆从,变卖家产,在我儿墓旁结庐而居,陪伴他终生便是;我儿孤零零一人在山野,我如何……如何放得下心来。”说到此处,眼泪再次流出,说不尽的哀伤寂寥。
    韩暮看的暗暗心惊,自己设计这件事的时候,疏漏了这一节,叫梁山伯假死,不可告诉任何人;但此刻看来却是有不妥之处,当下心中念头急转,想思量出一个万全之策。
    梁母见韩暮沉吟不语,问道:“陈公子问这些可有什么话要说呢?”
    韩暮闷了半晌下定决心,于是道:“夫人的心情我能理解,但如果是这样,你和山伯兄若有相见的那一天,你还会这么做么?”
    梁母诧异的道:“还有相见之日?”忽然惨然一笑道:“公子是说我和山伯在阴间相见?”
    韩暮正色道:“非也!乃是阳间重逢,共享天伦之乐。”
    梁母惊讶的张开嘴巴,半晌说不出话来,心道:“你这少年,我儿去世,老身已经了无生趣,悲伤不已,你却来拿此事消遣老身。”
    但此人是山伯好,也不好出言斥责,脸色顿时冷淡的几分。
    韩暮看出她心中的想法,只道:“我知道夫人心中疑窦重重,今夜我想留在贵宅替山伯兄守夜,三更之前此事我给您个交待,但请夫人切莫声张,若夫人一旦声张出去,恐怕今后就真的和山伯阴阳相隔了。”
    梁母听的满头雾水,见韩暮说的郑重,家中有四九在,留他过一夜倒也无妨,于是咬牙道:“那便屈尊公子在寒舍住下了,你的话我只当没听到。”说罢转身出厅,心中想道:且看你搞什么鬼!
    冬日的天黑的很快,很快便到了掌灯时分,韩暮在四九的陪同下草草用了晚餐,便来到灵堂守夜;那梁夫人来劝了几次言道:由韩暮辛苦守夜,于清理不合。
    但韩暮坚持己见,只是叫众人速速去休息,明日就要出殡,要早起准备,众人拗不过他只得由他去;韩暮只是偷偷告诉梁母先回房歇息,但不要睡下,三更前有要事找她。
    老夫人满腹狐疑的进房去了,留下韩暮一人在灵堂枯坐,韩暮坐在椅子,看那棺木前烛火摇摆,虽明知是假,倒也生出一股凄凉之意。
    一更时分,韩暮悄悄来到后堂厨房处,用绳索做了个机关拦在厨房门口,又悄悄的回到灵堂中坐等梁山伯勾;但听门外夜风呼呼打着唿哨,光听去便有丝丝的寒气入骨;梁山伯一介生,又有病在身,这几夜餐风露宿倒是难为他了。
    韩暮促狭的想:这样的苦都能受,这便是爱情的力量啊!
第二五五章 化蝶(三)
    三千六大章送。各种求。
    时间过得极其缓慢,仿佛凝滞的油脂一般在慢慢的蠕动,韩暮百无聊赖的坐在椅子,看着灯花一闪一闪,偶尔爆出火星来,发出‘噼啪’一声轻微的声响;蛰伏的硕鼠也乘着机会溜出来,悉悉索索的在墙角窜动,瞪着黑黑的小眼睛鼻尖抽动着寻找食物;韩暮伸手拿了一块棺木前面的干肉,掰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喂起小老鼠来。
    二更时分,期待已久的声响终于出现了;后面厨房里发出‘哐啷’一声脆响!正是韩暮设下的绳索机关所连接的铜盆的声音,有人触动了那道机关;只一闪间,屋内便不见了韩暮的身影,他像一缕轻烟一般瞬间已经穿过院子来到厨房门口。
    凭着超人的目力,他看见一个黑影正呆呆的站在厨房门口,看见有人来了,那黑影转身便跑,韩暮跨步前一把抓住那黑影的衣服,低声道:“梁山伯,是我!”
    那黑影全身一抖,停下身子转过脸来;借着淡淡的新月的弱光,韩暮看到此人正是梁山伯;梁山伯也看清了韩暮的样子刚要说话,韩暮忽然伸手捂住他的嘴巴,一把把他拉到墙角躲起来,紧接着只听脚步声响,四九披着衣衫打着啊欠提着一盏灯笼从偏房走出来,口中含糊不清的问道:“谁呀!是谁?”
    韩暮示意梁山伯躲好身子,自己从黑暗中走出来,笑道:“四九小兄弟,是我,我口渴,想道厨房烧点开水喝,没想到撞翻了铜盆,倒把你吵醒了。”
    四九见是韩暮,便道:“原来是陈公子,这倒是小的的错,忘记给您烧壶开水茶了,我这就给您烧去。”
    韩暮忙摆手道:“我刚才灌了一壶凉水,现在已经不渴了,你去睡,明早还要早起呢。”
    四九点着头弯腰施礼道:“这实在是不好意思,让公子受累还伺候不周,我那房中还有壶开水,我给您拿来。”
    韩暮不愿和他过多纠缠,便道:“你送到灵堂,我小解之后自会茶。”
    四九答应着去了,过不多时便拎着一壶开水送到灵堂里,之后便回屋睡下;韩暮见动静稍定,便来到梁山伯的藏身之处,两人推了后门远远走到四下里都没有人家的几堆草垛间,这才站定说话。
    梁山伯抱拳施礼道:“韩大人,这次劳烦您费心了,初六之事您可有把握么?”
    韩暮笑道:“没有把握我巴巴的跑这么远来你家中熬夜受冻干嘛?我吃饱了撑得么。”
    梁山伯心中感激,自然百般的说这感谢话儿,韩暮制止住他道:“你别玩这些虚的,此事一了,你必须要和我同去大晋,帮我开办院;我治下有座城池,什么都不缺,就缺一个培养读人的院,你去了就是院长。”
    梁山伯正色道:“韩大人,我既然同意了你的计策,以后自然是听你的号令,这一点你放心;我只是担心我娘,怕她受不了打击想不开。”
    韩暮道:“我今晚等你来就是为了这件事,今天我和令堂谈及此事,她似乎有卖掉家产,遣散仆从,在你坟头结庐而居的意思,如此一来岂不是苦了她么?”
    梁山伯喃喃念道:“可怜天下父母心,我娘对我是一片真心,这叫我如何是好。”
    韩暮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道:“你且莫急,我今日和令堂初次接触,但感觉她是个知礼节识大体的人,此事为了两全其美,我打算带你去见她,将事情和盘托出;这样也好让她安心的过日子,我向你保证,最多五年,我便可教你和你娘团聚,你看如何?”
    梁山伯踌躇道:“好是好,我怕的就是我娘不肯放我离去,如果她不放我走,咱们这番安排便付之流水了。”
    韩暮负手遥望黑黝黝的山野,轻轻道:“有些事你会陷入两难境地,顾此则失彼,但是换一种思路,却有可能二者兼得;我且问你,若是在一处激流中,你的娘亲和祝小姐同时落水,你该救谁?”
    梁山伯默然半天道:“这个……这个……我实在不好回答。”
    韩暮呵呵轻笑道:“答案就是,两个都救。”
    梁山伯感觉思路豁然一畅,面前这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说出来的话,总是让他十分意外,但是却又颇有道理,无形中让他的思想向前跨越了一步,他终于明白韩暮的良苦用心了,当下拱手道:“谢谢韩大人的指点,我觉得我梁山伯以前一直生活在迷雾中,您的一席话真教我大开眼界,事在人为,若连我娘亲这边都说不妥,还奢谈什么两全其美。”
    韩暮看着他的眼睛,差一点就脱口而出四个字:孺子可教。滚到嘴边了却又变成了:“正该如此!”
    梁山伯忽然道:“大人是如何知道我的行踪的呢?”
    韩暮呵呵笑道:“你难道是铁打的么?不用吃饭么?我料定你必然深夜回家偷食,所以便设了个机关在厨房。”
    梁山伯凝视韩暮半晌,叹口气道:“在下服了,大人不亏是少年英才,文武双全,智慧超群。”
    韩暮道:“得啦,别拍了,雕虫小技而已。咱们快办正事,夜很深了。”
    两人偷偷进了屋子,韩暮先进屋内探探情况,屋内寂静无声,除了梁夫人那处卧房内还有灯光外,其他人都睡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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