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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红蛇女之怨-蛇怨-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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雇来的船上搬东西。 
  一个女人走了过来,高高的个子,她是黑脸大佬的家主婆,皮肤雪白,俊俏而又风骚。她帮兄弟俩放好搁脚凳,再摆好烟沏好茶,才回到家里,继续去招呼搬东西的人。黑脸的王得宝眯着眼睛吃茶,膝头上放着一只黑漆匣子。 
  多少年来,他们的日子一直过得这样优哉游哉,吃了睡,睡了再吃。他们在外头有房子,一高兴就到外头住一阵子,而且是想住多久住多久,有时沈阿婆一年半载都见不上这俩人的影儿,一看见这兄弟俩的时候,他们身边总围着庄上那几个吃饱喝足的白相人,凑在一起吹吹大牛。 
  这兄弟俩年轻那会儿在大湖帮人开船,个把月就托人往家捎一次东西,这二三十年下来,家里是盆满钵满,然后这后半辈子是坐吃,吃得雪白滚壮!他们是王庄最神气的男人,他们的女人是王庄最神气的女人。 
  “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呵!”沈阿婆的铲子在锅沿上敲得山响,叹道,“噢,我这苦命的老太婆呀!” 
  沈阿婆微微地摇着脑袋扔下锅铲,又向窗外瞟了一眼,只见那个大佬将那只黑漆匣子递给他的白面兄弟,早早地解开裤腰带,摇摇晃晃地向香樟树后的那几垛稻柴堆走去。 
  沈阿婆离开锅台,颤颤巍巍地走向屋角的破竹榻,蹲下身去,很费力地从下面拖出石灰瓮,那瓮有点重,最底下是一包包扎紧的石灰包,沈阿婆稍许值点铜钿的东西,都会放到这只石灰瓮里。沈阿婆拨开一包薰豆和一小堆红枣,取出了一只黑色钱袋。这是一只用牛皮制作的袋子,袋口的边缘有些磨损。这钱袋是女儿未来的公公那一年到大连庄赶集买一包旧衣物时,别人送的一只钱袋。沈阿婆的男人死得早,所以她一直想要招个女婿。沈阿婆的女儿,人好看不说,还特别能干,地里头的活没有一样是她拿不下的。最后在几十里外的阴山堂说了人家,两家人约好明年秋场里办事。 
  那日,这个倒插门女婿带着这只打算送给女儿的钱袋,担着一篮肉团子同年糕,翻山越岭来王庄,半道上被人勒杀在一片桑林里,糕和团子翻了一地。女婿眼球暴突,七窍出血,耷拉着血舌,而且根根肋骨折裂。大家伙儿说他这是被人勒杀的。但那钱袋却还在他腰上,且一个子都不少。全庄的人和沈阿婆怎么都没有想通那个杀胚为什么要杀人。女儿哭昏过去几次,从那过后,身子骨就大不如从前,常常晕倒。 
  原想着只要招个女婿,守着女儿过一辈子的沈阿婆,怎么也没想到,不出半年,她的女婿女儿全没了。 
  今年的清明前一日,在地里干活干得连腰都僵掉了的女儿嚷嚷着要先回家煮粥,她说她又渴又饿。沈阿婆目送着女儿急急切切地走进了那片杂树林中,那是一条回家的近路。那一刻,沈阿婆忽然心里慌得不行,但她还是想着把最后一拢地的草锄完再走。 
  然后,她就看到了一团白中掺红的水汽从前面树林里涌出来,而后向四下里东游西荡开去。那水汽仿佛在沈阿婆心尖上拂过,她不由得浑身轻轻一颤。她想都不想,扔下手里的家什,撒开脚丫,拼命去追赶那团红光。那团红光穿过树林游过田地,然后在一间间茅草屋后的林中雾里时隐时现地向她家飘去。 
  沈阿婆披头散发追赶着那团起初与她几乎平行的红光,她跌跌撞撞奔过沟沟坎坎,在庄上的人的一片惊呼中连滚带爬地攀上那个土坡。她看到自家大敞着的门中,红透半壁的灶火边的女儿,将最后一把稻柴,喂入灶膛,锅盖上立即喷射出一团团雪白的水汽。 
  她声嘶力竭地朝女儿喊着,那团红光急速地向屋门靠近。女儿丝毫没有听见她的喊声,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取下腰间那只钱袋,翻看着。刚刚爬上坡来的人看到那团红光正源源不断地涌入沈阿婆的家门,沈阿婆则闷声不响地一头扎在了地下。 
  女儿同女婿死得一式一样,眼球暴突,七窍出血,耷拉着血舌,也是被人勒杀的。这庄上的人笃信不疑沈阿婆家是撞了鬼了。 
  打那以后,庄子里隔个一段时间,总有些家禽家畜莫名其妙地不见了,怎么找都找不着,庄上从来没有出过这等事, 
  大家凑了些钱,请了天门山报恩寺的吕天师来庄上作法事,吕天师说这庄上邪气逼人,尤其是沈阿婆家。但天师走了过后,这庄上还是不干净,不太平。过一阵,还是会有鸡狗或者是猪羊丢失。 
  但那些丢失的到底是畜生啊,而她却是活生生的两个人没了!她想想就要哭出来的,于是两行浊泪从她布满沟壑的脸上缓缓地淌了下来。 
  沈阿婆擦干脸上的眼泪鼻涕,站起身来,突然听到白场那几垛稻柴堆后面传来一声闷响,只见白面兄弟抱起那只黑漆匣子,朝稻柴堆后面走去。她想酒吃多了的大佬大约摔跟头了。 
  沈阿婆解开袋子的绳结,在钱袋里掏摸了一下,摸出一枚铜板,她下意识地将这枚铜板又放在鼻子底下嗅嗅。铜板在袋里放久了,也带着钱袋里那一股极其刺鼻的异味。沈阿婆一直说不上这是什么味,但隐隐约约觉得那味中带着一丝腥气。 
  女儿常常摆弄着这只钱袋,坐在一边不知在想些啥。沈阿婆想想女儿,眼泪就下来了,她边哭边将那枚铜板放回钱袋,把钱袋揣进了怀里。想着待会儿把钱交给明儿一早就要去桐镇的老庄头,让他捎些油呵盐呵啥的。 
  她用手背撩开一绺垂挂在眼前的白发,边走边抬眼向稻柴堆望去,她的钱袋突然从手里啪嗒一声地落在地上。 
  白面兄弟扬起双手,拖带着一捆捆稻柴,向下倒去。他的脖颈里有一股黑红的液体如喷泉似地高高飙起,然后溅在稻柴堆上。 
  “大家快来看呀,快点来人啊!”沈阿婆跌跌撞撞地大喊大叫地向那棵古樟树歪歪斜斜地跑去。 
  那个兄弟大睁着眼睛,仰天躺在地上的血泊之中,被割开的喉管里往外冒着一股一股粉色的血沫。稻柴堆后的大佬也是仰天躺在地上的血泊之中,被割开的喉管里仍旧往外冒着一缕一缕粉色的血沫。 
  冒辟尘揣着那只黑漆木匣,头上身上粘着不少稻柴,在桑树地里飞奔。先前潜入王庄时,他就瞅好了,得手后他只要贴桑林绕过这兄弟俩的楼屋,绕到那座只有一个孤老太的两间破草棚背后,一钻进那儿的竹林便可脱身,但他一过来,扑进竹林,听见后面一声大喊,前面立即传来一片竹子的劈啪声响。这么大的动静,标明这竹林中人绝非只有一人两人。于是,他即刻反身一头扎进这破草棚的空窗洞里。他进屋一跃,就上了房梁。 
  一群又一群的人叫着喊着,从窗前门口奔过。 
  冒辟尘突然看见离门口不远的地上,躺着一只黑牛皮钱袋,眼睛忽地一亮。 
  这只黑牛皮钱袋的袋外有银丝缀成一只翩然翻飞的凤蝶,袋口的边缘部分一如十多年前那样发白起毛,袋绳依然是那袋绳,短了一大截,断头的地方被打了个死结。整只袋子,还是那么结结实实。他一眼就认出了这就是他当年丢失在小连庄的那只。这只钱袋让他心痛了很久,这是娘留给他的遗物。 
  这时,竹林中先后冲出五六个砍竹的后生和一个老汉,他们提着竹刀呜哩哇啦地大喊着奔出竹林,有两个人还从孤老太家破草棚的后门进,再从前门出,再与人汇在一起奔那棵古樟而去。 
  冒辟尘在全庄一片嚣声中,跳下房梁,想都不想,一哈腰就把钱袋抓在了手里,然后便出后门,隐入了已是暮色苍茫的竹林。 
  冒辟尘翻山越岭一气奔出了十几里地,这才在一条泛着昏黄浊水的山河边缓下步来。他取出那只黑漆木匣,将一方白汗巾摊开在地,拧下小锁,抓出大把大把的银元和十几块骨牌式的金砖,堆在汗巾里,四角一扎,就揣进怀里。然后捞过一块鹅卵石砸碎木匣,将锁和木匣碎片,一块一块扔进河里。 
  冒辟尘看看从山的那一边激流而下的水色,再看看压在那些山头上乌压压的云团,料定那儿有着一场大暴雨。 
  山河推着大片大片水草和连根拔起的山树黏黏糊糊地在他眼前随流而去。 
  冒辟尘步子一慢下来,忽然觉得手腕处一阵刺痛,他仔细一看,手腕及手背已有几分红肿,而腕部有一个扎眼的红点,想来大约是被林中不知名的毒虫蜇伤。 
  他甩了甩有些肿胀的手,看看天色,便又大步流星地向前赶去。他还想尽快地赶往钱家庄,那儿确实有一头病牛在等他瞧病,牛主已经托人捎过两回信了。 
  这时河面上一段粗大的暗红色的原木若沉若浮地向岸边冲来,原木劈开趔趔趄趄的水草,在后面的河面上形成了一条明显水道。 
  冒辟尘觉着腕部的疼痛越来越烈了,他停下脚步,用手挤压了一下那个已经微微隆起的红点,但这一挤挤得手腕火烧火燎。他突然想到了蛇郎中硬塞给他的那两包蛇药。蛇郎中说那药丸不仅可治蛇伤,也疗虫毒。于是,冒辟尘探手入兜,取出了那包用一方糙纸裹着的蛇药,一摊黑色药末和六粒暗绿色药丸。他伸手去取药丸时,一个不留心,触翻纸包,那一摊粉末有一半被弹散出去,飘落在水面上。 
  那些药末,蛇郎中说,不得已露宿荒郊野地时,在周围撒上那么一点,蛇虫百脚便断断不敢近身。冒辟尘从来没有打算要在野外过夜,所以打翻了他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惜,本来也是可要可不要的东西。 
  冒辟尘取一药丸,在口中嚼嚼,将药糊在虫蛰处。药一上手,他立即觉着腕部一片清凉,那种烧灼感马上一路褪去。 
  冒辟尘甩开大步直奔钱家庄。 
  突然,在冒辟尘身后的河岸下发出一声轰隆巨响,他回眸一望,只见一个硕大的水花哗地落了下去。水波一遍遍地拍击着河岸,传来一片咣咣当当的水声,似乎河水淘空河堤,有巨石落水。 
  河岸下那段原木令人不易察觉地顺流向前急急淌去,冒辟尘定睛向河道中细细一看,但什么也没有看见。他虽则吃不准何物落水,可还是立时远离河岸,钻入一片荒草野林。 
  阿德从远处传来的一声声叫喊声中醒来。 
  黑黝黝的天地河流,阵阵凉风拂过桥顶。阿德感到身上布满寒意。 
  “阿德……阿德……”那是娘有些变音的长声呼唤。 
  阿德浑身一震,一骨碌爬起身来,扶着树站了起来。 
  在黑色的天幕下,那座桥顶上有几个影影绰绰的身影和两盏风灯在牵牵扯扯地东游西移。 
  阿德开始趔趔趄地在野地里狂奔,接着便是一跤。 
  “卞德青,卞德青!”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向阿德断然喝道。 
  天哪,汝月芬的声音! 
  “真是阿德!你娘快痴了,杀千刀!”这是阿钟的声音,声音中充斥着谴责,看来他也急眼了,他从未开口骂过他阿德。 
  “阿德呵阿德……”阿德娘的声音中掺入了丝丝缕缕的哭腔。 
  阿德双膝双手沾满了湿泥,愣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 
  一盏灯飞快地跃动着,一片黑红的身影若隐若现向他直逼而来。 
  “怎么是这样的人!”汝月芬怒目圆睁冲过来,在他胸前推一把。而后一手攥着他的胸襟嘤嘤而泣。 
  “我已经到周教导那儿承认了,大部分题是我在考试的时候,写在纸头上扔给你的。找不着你,他们先急死了,顾不上这事了。你这么可以这样,你害人啊!”汝月芬的眼泪不停地滚落下来。 
  看着泪眼婆娑的汝月芬,阿德的心在颤抖。 
  另一盏灯的灯晕忽东忽西地摆动着,阿钟搀着阿德娘踉踉跄跄走进野地。 
  汝月芬呼哧呼哧擦去眼泪,拉着阿德迎上去。 
  阿德娘过来了,阿德缩头勾肩等着娘,以为娘会请他吃耳光,但娘没有。 
  “……快点回家!”娘一把捉住他的手,直勾勾地盯着他,然后领他回家。 
  汝月芬举着灯走在他们前头,把他们领到一条依稀可辨的小路上。她走得很快,将他们拉下一截。 
  “当心当心。”阿钟对蹩了一下脚的阿德娘说。他给阿德和他娘照亮。 
  “别瞎走,行不!”阿钟对斜刺里走开去的汝月芬喊道。 
  “唉!”汝月芬应一声,但照直向那儿走去。 
  “人家女孩子家的,要方便,你喊啥喊!”阿德娘对阿钟说。 
  阿钟一听,再不吱声了。他和阿德目不斜视地继续向前走去。走了半截,他们仨就站在那儿等汝月芬。汝月芬从一大堆蒿草后走出来,大步向他们奔来,但在半道上,她立住脚在离他们不远的茅草丛中用足尖轻轻地拨弄着什么。 
  “啥呀,你看见点啥呀?”阿钟连蹦带跳地走到那儿,问汝月芬。 
  “啥也没有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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