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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神女惊情史-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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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进来,毓嬅笑嘻嘻地打了招呼,忙把衣服拢好。我走过去扶住她,很是歉疚:“毓嬅你伤得很重是不是,我帮你看看,我也懂些医术的。”

她仍旧嬉皮笑脸:“蕖姐姐,我已经没事了,你再这么说可就是怀疑景颐的医术了,她会难过的哦。”

我一时无言以对,只能很热情地抱了抱她,以表关心爱护。突然,一阵药味飘进来,我回头看到单昕正端着药碗,小心翼翼地走过来。

我扶起毓嬅,欲喂她喝药。单昕却移开我的手,顺势握住,关切道:“你昨日受了惊吓,怎么不好好休息,这个小丫头我来照顾就行。”

我有口难辨,我没有受惊吓啊,你哪里看出来我受惊吓了。他宠溺的帮我拢了拢鬓角碎发,这动作暧昧之极,何况还是在毓嬅面前。我不经意抬手躲开:“让毓嬅喝药吧。”

他眼中闪过一丝失落,接着端起药碗,轻轻吹气,一勺一勺地喂毓嬅喝下。

我微微低了头,心头有个声音不断跟自己说:“毓嬅受了伤,这是应该的,他们是夫妻啊,怎么也要做点戏让他人不起疑。单昕只是把毓嬅当妹妹,刚才还说她是小丫头呢。”

可是越说越没底气,最后干脆消失了。

我一拍腿,爽朗一笑:“也对啊,昨夜都没睡好,我去补个眠。”

离开药房后我又无所事事。走了几步,突然醒悟到一个问题,这段时日我经常无所事事,有事的时候大抵都在纠结自己的情感问题。忽想起往日那些西天菩萨的教诲,觉得自己这么做委实很是颓废。想我青春年华,本该找是大展宏图之时,可我竟再次纠结儿女情长,这可如何对得起我早已仙去的父母,如何对得起我那甘为苍生的祖先,如何对得起爷爷对我的谆谆教诲,如何对得起夕颜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

一时心潮澎湃,可把雪启宫整个逛了一番,也没找出一件有意义的事。那股汹涌的浪潮一下恢复得比镜面还平静。

我失落地坐在头回跟单昕独处的浮香池边,掏出刚才的早点啃起来。一时水中鱼儿竟都往这边集来,发现并无食物可吃,又散了开去。

我玩心大起,伸出一臂做投食的样子。那些鱼果然又集到一处,徘徊一阵发现仍旧没有东西吃,又悻悻散去。如此反复了几回,我玩得不亦乐乎。最后发现那些鱼似乎有些气恼了,都往池底沉去,不愿出来。

这池子虽抵不上西王母的瑶池,不过既然长在仙乡,也定会受仙气熏陶,有些灵性。那些鱼虽说笨了些,可也难保有朝一日不会修成人形,继而修炼成仙。若是他们记仇一些,到时找我算账,那不是无辜多了些敌人?更重要的是,我也算堂堂药乡少东家,因为不肯喂几条鱼儿被人上门寻仇,这面子还往哪里搁?

想到此处,我急忙把兜里的糕点尽数磨碎了扔下去。又赔罪道:“各位鱼哥鱼姐鱼弟鱼妹鱼宝宝,我跟你们开个玩笑而已,千万别见怪啊。”

水面静了一阵,终于有鱼儿冒上来,不多时,一层糕点磨子被抢了一空。

又坐了一阵,忽听身后有环佩之声。一看是毓嬅回来了,我起身拍拍屁股向她走去。她面色含羞拉着我回到房里,支开一众仙娥,像是有话要说。

的确,她突然开口,声音低缓,语气平静,说了一句话,却让我心头掀起千帆波浪。

她说:“蕖姐姐,我好像不想休夫了。”

作者有话要说:童鞋们啊!

有正事要办的时候千万表看小说啊,我就素看了该死滴小说啊,害得十一点才开始码字啊,十二点半才贴上来啊,我错鸟~~啊

37

37、第九阵树欲静风不止3 ……

“毓嬅你,你说什么,外面好吵,我没听清。”我结结巴巴地开口。

毓嬅向窗外看了一眼,费解地转过头。窗外静得只有风声。

我脸颊一抽,继续说:“嘿嘿,我耳朵不好,怕是刚才耳鸣了,你说什么?”

她很正定地盯着我,突然脸颊微红,低下头去:“蕖姐姐,我不想休夫了。”

“为,为什么。”我尽量控制自己的声音了,却还是忍不住有些许发抖。

毓嬅抬起头,眼睛望向窗外,悠悠开口:“我这几日想了一些事情。”顿了顿,又道:“从前我在龙宫虽也很受父王宠爱,可他毕竟顾不了那么多,我也只是他众多儿女中的一个。我母亲去得早,从小都是宫人照顾我。还记得小时候生病,父王匆匆过来看了我,还没来得及说上话,就被一个蚌精给勾走了。我这一嫁,东海那些妖精一定更要离间我同父王。若我当真休了夫,又不知要惹出些什么风浪,那时我就再也回不去了。蕖姐姐,教你休夫的那位前辈一定是个无所顾虑的人。或者,必定有许多人宠着她,不用担心惹了风浪没处去。其实,我原本不想嫁来这里。我知道父王虽然口口声声说疼我,为我找了个好夫君,其实也就是他使的一些维护家族昌盛的手段,不过是名号刷得白了些。那日我执意让你陪我一同来,只是看你面善,想赌一把,赌你会助我逃跑的。蕖姐姐,你不会怪我吧?”

我摇摇头:“当然不会,你又没做什么伤人的坏事。若是我,指不定更过分。”

她垂了垂眼睑,继续道:“只是没想到,单昕他竟然是这样的人。一点也不像旁人那般虚伪难测。虽看起来清冷些,其实对谁都是很和善的。而且,我长这么大,头回有人打心里关心我的伤,还喂我吃药。现在一想到日后会离开他,心头总不是滋味。若想到他会同别人在一处,就更加心绪烦躁。这可怎么办才好?”

跟毓嬅认识这么一段时日,每日里都只见她嬉笑玩闹,也一直把她当成个小女孩。却不想她也一下子头头是道地说了这许多,我一时不知作何反应才好。原来,毓嬅也是个有故事的姑娘。一个看似任性的小公主,却原来也有这许多感怀。相比之下,我才真正是没心没肺。

话虽如此,可如今扯上了单昕,任我如何大度,也总是心有不甘。更何况我也并不如何大度。

我咬咬牙,道:“毓嬅,我有话要说。”

她茫然抬头,天真地问:“蕖姐姐,你是不是有更好的法子?我这也是头一回有这种感觉,也不知做不做得准。”

她这一说,我鬼使神差地把原先预备的话生生咽了回去。说出来的话就变成:“单昕确是值得托付的好人,我这几日都多亏他照顾,一点没有做客的生疏,就像在自己家里一般。毓嬅,你嫁了个好夫君。”

她一脸灿烂,一边抱住我,一边抽着鼻子:“蕖姐姐,你这样说我就安心了。”

此刻毓嬅的纯真,将我原先准备好的一副铁石心肠尽数击碎。原来当个坏神仙不是那么容易的,当个抢人丈夫的坏女神仙更不容易。

从毓嬅房里出来,我脚步有些虚弱,抬起头,觉得太阳也苍白无力。念咒喊了一声“女娲之肠”,却一点动静也没有。这十人的确太不靠谱了。

如今我同单昕的事看来需得先搁一搁。如今毓嬅对单昕的爱意正处噌噌燃起之时,若此时跟毓嬅说他丈夫不要她了,要同她一直信任的好姐妹在一处,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不管单昕喜欢的是谁,毕竟他首先是毓嬅的丈夫。若毓嬅对他全无感情,我下手时绝不会犹豫,可如今,一切都不一样了。

眼下,我与单昕最好连面都不要见。回到房中匆匆修书一封,准备收拾一下就走。写完信,却发现没东西好收拾。也是,出门的时候就没带东西。

合上房门,我朝着单昕书房的方向看了一眼,便来到疏凌处。关键时刻,还是要靠家人。

疏凌门前站着昨日见到的一男一女,见到我齐齐行了一礼,为我开门。真有教养,我也报以一笑。

疏凌正在窗前作画,听到开门声,也不抬头,只说:“小蕖这么快知道我要走,来告别了?”

我一怔:“凌叔你要走?”

“是啊,小蕖现在一切都好,我也放心了,该走了。”他略显失落得开口。

我低头,泄气道:“不好,一点都不好。凌叔,你带上我吧。”

我见他半晌不说话,便抬头看他,只见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良久,才道:“这是怎么了,他欺负你?”

我摇摇头,无力地说:“听闻男女之间谈情说爱需得有些情调,这离家出走便是培养情调的第一步。凌叔,相识一场,你就帮帮我吧。”

他将纸笔收拾了一下,又说:“小蕖还没去过我家吧,想不想去?”

凌叔的家,那就是天宫啊,听起来是很好的,反正没去过,那就去看看吧。

我用力点点头。

疏凌亲自去同单昕道了别,我们便一同离了雪启宫。

一路行至洛水,我忽想起洛水之神也算是我姨母,便去造访一番。这位姨母也是苦情之人,唤作宓妃。

听闻她年轻时下界游玩,竟被个河伯抢了回府。后来不知怎的,又扯上了后羿。彼时我那外祖正忙于天地征战,照拂天下万灵,根本无暇顾及这个贪玩的小女儿。等他知道的时候,宓妃、河伯、后羿的恩怨纠葛已惊动了当时的天帝。据说外祖当时长叹一声,只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就翩然离去。

幸而当时的天帝也算得开明,做起事来一桩归一桩,把前因后果都查得明明白白,也还了宓妃一个公道,让她同后羿从此留在下界造福万民。原本事情也就这么了了,可提起后羿,大家第一时间总还是想到广寒宫里的那一位,当真是仙才卓荦,冷浸溶溶月。

后羿与嫦娥的那番旧事,世人谈及总是津津乐道。后羿心里还是不是惦着嫦娥,众人无可得知,可我那姨母心头时时扎着根刺总是不难看出的。说来,后羿从未与嫦娥正式断了夫妻情分,至于为何同我姨母在一起,外人也并不知晓详情。大家揣测着或许也就是是因了那一纸天书,至于其中包含多少真情,几分假意,也只他们自己明白。若后羿当真心里只惦着我姨母一人,那今日我看到的,也就不会是这样的洛神了。

因我三万岁上失了些记忆,与这些亲戚长辈的情分也并不如何浓厚,见了面也说不出几句实在的话,只寒暄一番便挥手告辞。

如今我也是心情抑郁之人,留下来怕也是徒增她的烦恼。

一路腾云驾雾,翩跹至南天门。

守卫将士皆是一袭银色铠甲,挺立得如同撑天的柱子。见到疏凌后便齐齐一鞠躬,霎时眼前银光一闪,耀眼无比。

这些可都是保卫天地的战士,铁铮铮的硬汉子啊。疏凌一届风流王爷,竟让他们弯腰拜见,真乃天道不公。我偷偷白了眼前面的疏凌,又敬佩地将那些战士一一仰望一番,悻悻地跟了进去。

“凌叔,怎么你家的护卫都是一派将军风范,能不能跟天君说说,借几位给我药乡,也长长我家的气势。”我跟上去狂扯疏凌的袖子,企图说服他。

“噗。”这笑声发自身后穿着紫衣服的姑娘,这姑娘跟旁边的小伙子从昨天开始就没见说过话。当然,也可能是他们说的时候我恰好不在。不过此时这么突兀的一扑哧,竟叫我发现这明明是如阳光般灿烂的姑娘,怎么竟憋了那么久不开口。

我走过去问:“姑娘,你长得挺好看的,叫什么名字?”

她对我一欠身,道:“回殿下,奴婢紫陌,是三殿下宫内的女侍。”

我了然,又望向旁边的小伙子:“那你呢?”

他也是向我一行礼,道:“在下秋河,参加殿下。”

我脸一抽:“我叫风蕖。”

两人对望一眼,齐齐道:“是,蕖姑娘。”

恩,很好,很有悟性。我赞许地看一眼疏凌。他回了个“我的手下当然很有悟性”的眼神。我额际顿时有些抽搐。

天宫的景象其实比我想象中差了些,除了富丽堂皇、威严高耸外也并没有什么特别。这几日看多了宫殿的巍峨,我有些想念药乡的清新雅致。

从南天门一直走到疏凌的逸清宫,一路都是奇花异草,水晶石路。可那些花草怕是也只能用于观赏,找不出几味能入药的。想来这些都是花神培育出来装点天宫的。

我挪了几步走到疏凌身边,小声说:“凌叔,你家,华而不实啊。”

他脚下一顿,转过来道:“小蕖,这话我跟大哥说了许多遍了,他说这是天族威严,更换不得。不然,你去同他说说?”

我抖着脸皮摆摆手:“不了不了,其实这么花花绿绿金光闪闪的也挺赏心悦目的。”

他又突然把脑袋凑过,低声说道:“其实,我觉得他之所以养这么多花草,原因只有一个。”

我说:“是什么?”

他神秘一笑:“他有狐臭。”

我脚下一软,险些跌倒。他笑嘻嘻地扶住我,拉着我进了宫门。

殿内很安静,也不见有人迎上来侍候。脑中一个想法蹦出来:难道疏凌其实不得宠?我疑惑地看着他,还没开口,就挺见那唤作紫陌的仙娥开口道:“三殿下喜清静,宫内平日里只有我跟秋河二人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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