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牙海盗-第1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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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可趣之事,这次上京,我的船上挤满了来自广东的大小官员,都是想搭我的顺风船上京跑官拉关系,免去车马劳顿之苦。上我船上自然惊叹良多,虽然船上除生活区外,其他军事管制区不得擅入,也招惹他们惊叹艳羡之声连连。我自憨笑不答,好吃好喝一路招待,大家更是谀词如潮。
船到杭州,我叫一声“放假啦,”船上地广东官员自是蜂拥而下杭州城,口言拜会邻省长官,倒是有一多半,跑到西湖画舫之中拜会江南美女去了。
我自不甘示弱,也不去找李华梅,蹬蹬蹬直奔四娘马湘兰的香闺。
马湘兰的“幽兰馆”可不是那么好进的。这位相传原是湘南一官宦人家地千金小姐,不知为何只身流落到杭州,在西湖边高张艳帜、卖笑为生。靠着客人的馈赠,湘兰也积蓄了些钱财,便在西湖边盖了一座小楼,里面花石清幽,曲径回廊,处处植满兰花,命名为“幽兰馆”。我到的时候只见馆前等待拜会的宾客如云,高车驰马,奴婢成群,无论是士子书生富商大贾,俱都在门外苦苦求见,更显出湘兰虽为青楼女子,却有着贵妇人一般的气派。
倒并非都是冲着湘兰的美色来的。湘兰的兰花图和兰花诗堪称一绝,歌喉更如清谷幽兰一般优雅缠绵,令人过耳萦绕不忘。
我见得有那么多拜会湘兰地人,投递名帖的小厮几乎排成长队,不由失望,心情低落地说:“春庭,我们走吧。四娘门庭若市,我等有公务在身恐怕不能奉陪了。”
郑春庭见主子失意,豪气顿生道:“别啊老大,你若想见四娘她还敢不出来么?待我闯进去揪她出来!”
我笑骂道:“土匪!不能那样干。对待美人,应该拿出名士风流的派头。走走走,即便见了又怎样?门口有那么多俗物,我等进去,第二日杭州的茶肆酒楼又多了许多谈资。”
郑春庭无奈,垂头丧气跟我回走。我听见他跟四大金刚其他三个小声嘀咕,想是不服气在四娘门前吃瘪。只当没有听到。
走过一个华丽的马车前。马车小窗的帘子突然撩开了。一个俏丽的丫头探出身来,笑着惊奇道:“大人,您怎么来了?”
冷不丁吓我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随侍华梅的女军官,澳门我见过的。慌忙露出金牙笑道:“楚儿怎么是你?”
叫韩楚儿的女军官灿然一笑,意味深长地说:“怎么,大人能来潇湘馆,我们不能来么?”
“怎么会?怎么会啊!……你们?华梅……也来了吗?进去了?”我指指潇湘馆地大门。
韩楚儿微一点头,看我脸上变色。拔腿要走地样子,秋水明眸里立时蕴满笑意,扬声唤住我:“华梅姐姐说了,金牙大人若来杭州,第一要去的便是潇湘馆,怕大人路不熟,就让楚儿在门口等着呢。走吧,两位姐姐已经设了小桌。专等大人进去小聚呢。”
我摆手道:“那怎么可以?我只是路过而已!你看四娘的宾客那么多,应酬繁忙,我……我还是不打扰了!”
“你怕两位姐姐吃了你啊?走吧,我们从偏门进。”这些俗人天天在门外滋扰。湘兰才不会理他们呢。”
楚儿从车里伸出莹白修长的皓腕,一把将我拉进去了。我嘟囔道:“呵~这样说我还是很有面子了?杭州两大美女特意等着我。”
楚儿挨我很近,身上若有若无的淡香撩得我心猿意马,凤目逼视我道:“你以为呢帅哥?”
我晕~金牙从未奢望成为帅哥~楚儿你再夸我我真要晕了~
郑春庭在车外高叫:“老大我们怎么办?”
我呵呵一笑,悄声对楚儿道:“你愿不愿意陪他们喝酒聊天?”立时楚儿俏脸变色,我又飞快说道:“我知道,他们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对窗外无情叫道:“春庭,你们自己管自己吧。我照顾不到你们了!”
远远听见几个人清晰无比的长吁短叹之声。马车已经将他们拉好远了。
将近岁末,寒意凛冽,幽兰馆满园的兰花都被蒙上绸布,搭了架子,以防严冬枯死。我和楚儿穿行在绸布随风起伏翻滚的海洋里,似乎也沾染几许雅气。穿过层层回廊曲径,到得一间古朴大屋,掀开帘子一股温暖的气息便扑面而来,一兰一梅,正在一张小几旁含笑望着我。满目更是琳琅的兰花,叫我目不暇接心情大好,原来这里是花房。她们竟想到在兰花丛中设宴款待我,美人恩重,顿使我这俗人惭愧起,没带什么礼物来。
湘兰地美,正如空谷幽兰,看见她大大幽幽的美目,俗念顿消,生出不受世事纷扰不受尘垢污染的平常心来。她的美,是温柔中有些楚楚可怜,有点儿冷却无伤人的美。
华梅的美,却是冰肌玉骨、凌寒留香,高洁、清雅、俊逸、坚强,最吸引我的是那神秘,那不可靠近不能轻摘的神秘。
两女一般地雅,一般的冷,一般的美,味儿却极为不同,正如春兰冬梅各擅胜场,叫我的眼睛取舍不下。
楚儿用手肘狠狠给了我一下,我方清醒过来,哈哈一笑掩饰道:“外面天寒地冻,进来才知可以梅兰共赏,金牙何幸也!”
两女抿嘴一笑,抬手让座。我知道她们在笑我什么,笑我没文化草包一个呢。自己也知自己几斤几两,我一现代人,古文诗词没学好,来到这大明朝,通常地说话就是白话夹杂几句文言,形成不伦不类的金牙风格,说出来,自己都觉得怪怪的。
当下恢复风格,一点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举杯向二女示意,仰头灌下,赞一声:“好!”
“好什么?”湘兰笑吟吟为我夹菜。
“好酒!好花!更有美人比花娇!怎能不好?”我狂放地说道。
华梅板起俏脸为我倒了杯酒道:“大人若真心夸奖,最少要说个一二三四来,不能仅仅一个‘好’字敷衍了事。须知珍奇只卖识货人。”
呵呵,华梅在考校我是吗?抑或是告诉我,她们的眼界很高,常人难以接近吗?我胸中产生一股豪情壮志,心道真将我当作粗鲁莽夫了吗?我只是海盗生涯太久。不知不觉变得粗俗而已呢。想当年。咱可是名牌大学生呢,肚子有料呢……”
当下豪爽道:“我就给你们说出一个好来,说说究竟好在哪里!此酒色似琥珀,深红带黄,透明晶莹。未入。就已经异香扑鼻,满齿芬芳。酒味醉而不酗,柔中带州,醇厚敦朴。以此等中庸风格酿出的美酒,正是绍兴二十年的女儿红!”
楚儿拍掌笑道:“这个不算!大人你是酒鬼,论酒你最有心得!”
二女虽然笑而不语。我却看出湘兰的美目期待,似乎鼓励我继续往下说;华梅的眼睛却流露出一丝顽皮地挑战意味,很不服气我的样子。不由谈兴大振,滔滔道:“再说花。这满室兰花都是湘兰的苦心。若不是她用绸缎作屋暖炉升温,现时这季节,兰花都应该休眠枯死,哪里有此胜景?就为这爱兰痴兰地心意,今日我也要敬潇湘馆地主人一杯!”
湘兰得遇知音。兰心大放,笑语焉焉地与我碰了这一杯:“没想到先生也懂此道。”
我回忆起前世,家中小院也是栽满花卉,都是爱花的母亲精心呵护。四季缤纷烂漫,正如精心培养了我这个孩子一样,而如今我却不能床前尽孝……不由脱口而出道:“能白更兼黄,无人亦自赏。寸心原不大,容得许多香。”
湘兰美目一亮:“没想到先生连元朝张羽的诗也记得。这首诗虽然看似直白,意境却高,更是将兰花的形神几句描画尽致。”
华梅却给我泼冷水,似笑非笑道:“大人话里莫非有深意?这是前元朝的禁诗。一般人都不敢说呢。”
我顿了一顿。禁诗?元朝的诗明朝就禁么?当下来不及细想,只觉得李华梅的话倒是很有深意,她莫非暗喻我有反叛之意?当下哈哈一笑打马虎道:“我只是留恋这首诗的诗意。我的心就像这兰花寸心,虽然不大,却能容许多香呢!”
楚儿“噗嗤”一笑:“能容许多淫词小调,能容许多女人吧?”
这死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了,说得暧昧中的三人脸都一红。不过我皮厚,她们不一定能看得出来。
厚着脸皮对稍有羞意地华梅追击道:“潇湘馆虽然没有梅花,那也不打紧,梅花自在我心中。也送一首淫词小调给那梅花:“酒未开樽句未裁,寻春问腊到蓬莱。不求大士瓶中露,为乞嫦娥槛外梅。”
这几句抄袭至红楼梦的赞梅诗果然说得华梅心动,也不顾湘兰和楚儿在场,勇敢地抬起头直视我,大大含情的眼睛仿佛要溢出水来。
不由我不痴。时空一时都为阁楼中的几人凝滞了。
想当年宝玉访妙玉乞红梅时,也是如我一般的痴吧?
又是楚儿打破僵局,格格笑道:“先生若能梅兰共赏再作一首诗来,楚儿才真信了先生寸心能容许多香!”
华梅和湘兰都羞得又垂下头去,却没有出声阻止。美人恩重芳心暗许不由我不热血沸腾,心道楚儿你也太小看当年我语文老师苦逼我背诗的成果了,背不出来一直站讲台啊!
随便搜罗一下,自得地一笑,高声念道:“隆冬十二月,寒风西北吹。独有梅花落,飘荡不依枝。留恋逐霜彩,漫步下冰斯。何当与春日,共映楚兰词。”
好家伙,歪词改的,竟是连楚儿也搭进来了。楚儿气得一跺脚跑出去了。我呵呵笑着对羞不可抑的二女道:“小丫头开不起玩笑。”
楚儿却一掀门帘回嘴道:“才怪!人家给你端下酒菜去!”
第三卷 抗倭60年代 第三百零六章 … 赵子龙的黑枪
更新时间:2009…4…3 15:13:23 本章字数:4904
楚儿端着精美小菜的托盘再进来时,却带了一位文弱俊逸的书生。我正与华梅湘兰言笑甚欢,见有人来,只得随起身迎接的二女站起来,打量来客。
“稚登登门求画,不想湘兰有客,实属冒昧。”
这位不速之客话说得客气,脚步却没有挺下,风度翩翩地上来与我们见礼。
乌黑长发高冠束起,一身华贵但但陈旧的丝质长袍,三十多岁的黄金年龄却英俊得象个年轻小伙子,偏偏一双充满睿智的眼睛让他显得成熟而有魅力。
他的眼神很独特,祥和平静,望着你的时候,就象春日里的阳光一样温暖熙人。
眼睛里更有一种坏孩子般的忧郁,这种忧郁可以让世上的任何一个女子立时产生母性,情不自禁对他怜惜。
奇怪的组合,好男人的风度,坏孩子的魅力,成熟又不失天真,风流不显下作……正是金牙我等的强劲对手,我立刻产生警惕,浑身的毛都立起来了。
湘兰兴致勃勃为我引荐道:“大人,这便是长州名秀才王稚登,四岁作对,六岁善工书法,十岁能吟诗作对,现在更因才华横溢在江南才子中广被称颂呢。”
我心道,不被称颂怕也进不得你潇湘馆的门呢。又听湘兰介绍我:“这位是澳门知县金牙大人。早年游历海外,刚刚回国创业呢,你俩多亲近亲近。”
王稚登彬彬有礼地见过我,口中道“久仰久仰,”面上却优雅之至,高风亮节之至,不肯露出半分亲热的意识。
我知他名士风流,最讲究派头,内心里。恐怕是看不起我这个小小知县。从他的眼睛里。我看到自己形象的映象:一头乱糟糟的披发(虽然经过澳门官员的苦劝我剪掉了长发,但力争之下仍然保留了半长不长的碎发造型。我,不羁惯了。),惯于海上行走的水手服紧绷在雄壮身躯上,浑身上下都充满爆炸性的攻击力量,有一股纯粹野性地妖异魅力。与王稚登地文人风格完全不对路,难怪他不喜欢我。
老子一个小指即可点翻他。
但我却不可以左右坐座三位美女的审美取向。我想她们也在左右为难,究竟是风度翩翩的浊世佳公子迷人呢,还是彪悍雄壮的男人更加有安全感?
我向王稚登伸出手去,在他来不及惊讶之前一把握住他的柔嫩小手。攥在手中,亲热地揉搓一回,直到感觉快捏出水来王稚登快哭出来一个熊抱,搂住他的脑袋低声道:“稚登兄,记住了,我是金牙,非常霸道又很热情的一个人!我很欣赏你,以后谁欺负你跟我说!”
王稚登被我勒得喘不过气来。象死鱼一样张开嘴却说不出话。
二女以前见过我和我的海员这样亲热,以为我习惯与人见面行西方拥抱式的理解,开始不以为意,后来见王稚登小脸变色了。华梅嗔道:“金牙你做什么?王生是来求兰花图的!”
我尴尬地放开,解释道:“哦,怎么了?啊对不起对不起,毛手毛脚惯了,忘了王生身子骨娇弱受不起,倒是我粗鲁了。唉,没办法,咱就是个粗人。王生不要介意啊。”
一个男人喝酒最没意思,湘兰和华梅先前作陪也是浅尝即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