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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三国猎艳录-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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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逢纪冷笑道;“不是给你还能给谁。”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高高举过头顶给大家看,只见蜡封信封上写着大汉丞相曹,恭请大汉安阳驸马袁熙台企。父亲虽然隔得远,也看的清清楚楚,厉声道;“呈上来。”逢纪冷哼了一声,拿着信送到父亲手中道:“主公明鉴,此信是昨夜寻城兵卒在一个客商身上搜到,转送到我的府上,纪知道此事关系重大,所以没敢私自拆封,就请主公自行阅读。”
    父亲打开信封,取出书信,一下子就从椅子上弹起来;“这——这果然是孟德的笔迹——什么——”
    父亲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手指尖和嘴角都开始颤抖,颓然之间坐在椅上,把书信扬起来道,颤声对我道;“你——你自己拿去”
    我惊魂未定,走过去,从父亲手中接过书信,只见上面写道;“前日所约之事,不知是否办妥以如约将公主许配与你,请公子务必劝阻你父袁绍,不可使其统兵前来许昌,否则许昌危险。若公子助,不负公子所托,即日将汝南下邳交付赵云,并且助公子防御你父,使你可以如愿自立——
    “父亲,这——这信是假的,孩儿,和曹并无来往——”我吓得差点没昏厥,说话连she头都打结。
    父亲看着我叹了口气,摇头道;“这封信的确是出自孟德手笔,父亲和他相交多年,决不会认错,你不必狡辩。”田丰的脸色也变了,从我手中抢过信一看,瞪着眼道;“主公,这信来的蹊跷,以丰看来必是曹使得反间计,想要离间主公和公子夫子亲情。”
    我道;“父亲明鉴,孩儿从来也没想过自立之事,孩儿作为大将军的儿子,享受荣华富贵众星捧月,又有jiao妻陪伴,心愿足矣,为什么要自立反叛,这根本是曹的奸计,请父亲明鉴。”
    沮授接过书信一看,立即笑道;“此乃’战国策‘冯且杀昌他’之计,只好瞒别人,却瞒不了我,主公千万不可上当。”父亲沉声道;“住口,你们说曹用计,我来问你,曹怎么知道你们三人书信来往图谋不轨,却偏偏在此时用计,世上可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审配激动万分的跪倒在地;“主公,二公子田丰沮授谋反自立,外结曹,证据确凿,主公切不可只顾父子之情姑息养奸,假若日后变生肘腋追悔莫及。”
    一个意识在我脑中闪电掠过,我厉声道;“父亲说的不错,曹怎么能未卜先知,偏偏在此时用计,孩儿断定冀州城必定有内奸和曹贼相互勾结互通消息,假如孩儿所料不错,此人就是许攸。”
    “二公子不要含血喷人,说我许攸勾结曹,可有证据。”
    田丰立即站出来道;“左将军袁术亡故之时,曾经亲口对二公子说,曹幼年时候对袁术将军说过,他有个复姓夏侯的叔叔,曾经过继给洛阳徐家,生了一个儿子叫做许攸。许攸应该复姓夏侯,叫做夏侯攸,是曹族弟,必定是许攸和曹相互勾结,陷害我和二公子,主公,不可听信外人谗言,毒害亲生儿子啊。”
    父亲先入为主,那里还肯相信我们的话,大怒道:“住口,上一次,我要惩治这个逆子,就是你个老匹夫从中作梗,这次又一起来阻止我兴兵伐曹,还串通一气陷害好人,还说什么交情泛泛,见面不多。你们——沮授——枉费本将军对你信任有加,你——来人——”
    焦触还跪着,闻言立即拱手道;“末将在,请主公吩咐。”父亲看了我一眼,转过头厉声道;“把——二公子和田丰——下狱——沮授罢奋武将军改为左都督。分河北军为三,郭图逢纪分别为中都督右都督,同掌大军。所有人都给我退下去,滚——滚出去——”
    郭图大惊失色,跪哭道:“主公,沮授阴谋叛逆,怎能仍然给予军权,如果他心怀怨恨报复主公如何是好。”心想,干嘛还分成三份,直接把奋武将军的位置给我不就完了吗。
    父亲心中有他的打算,哦,沮授权柄太重容易造反,我把这奋武将军给别人,别人就不造反了,算了,还是把军权分成三份大家互相监视好一点。焦触从起来,挥手叫来一对亲兵,对我微微一拱手;“二公子,主公之命不可违,得罪了。”我大声叫;“父亲,许攸和曹关系非同一般,你把他留在身边,他早晚必然叛变,父亲三思。”我是真的急了,心想坏了,这下子没能搬刀许攸,倒让这个混账王八蛋把我给搬到了,这可大事不妙,我自己的安危得失倒还算不了什么,我此刻想的是母亲甄宓大哥三弟。
    官渡之战能不能胜,关键就是这个许攸,有他在,父亲必败无疑,接下来就是父亲吐血而死,冀州城陷落,曹丕进城迎娶甄宓,然后大哥袁谭死,三弟和我被辽东刺史公孙康——
    袁尚似乎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话,此时此刻,我想也只有父亲最爱的儿子可以救我,就拼命地向他求助;“三弟——三弟——二哥绝无自立之心——你要——许攸心怀不轨,三弟你要万分小心——”
    袁尚就像是根本听不到我说话,理也不理,径直走到父亲身边,扶着他向内堂走去。
    我的脑子轰的一声,看看审配又看看逢纪,立即就明白一半,这审配和逢纪不是老三的老师吗?怎么会和许攸郭图起,郭图是因为嫉妒沮授统摄三军权倾冀州素来与他不和,做出这样的事情有可原,许攸和我有杀兄之仇,也有理由报复。
    可是审配和逢纪,却为了什么,难道真的像他们说的一样,是为国为民,为了冀州为了主公吗?这两个权臣,打死我也不相信他们这么伟大,敢平白无辜的冒着疏不间亲的危险来得罪我这个二公子,除非——我不敢往下想,我似乎看到袁尚的嘴角露出一丝邪异的笑容,心一下子下沉,沉,沉到湖底。
44。 第四十四章狱吏江五
    巨大石块砌成的地牢阴暗而潮湿,地底的湿气蒸发上来,时间久了就在人的头顶凝结成一层湿气,湿气凝结成水,水滴就从牢顶,一滴滴的滴下来,落在地下铺着的厚厚的稻草上,稻草上有老鼠有蟑螂,还有人。人,就是我和田丰。我望着长期在水渍浸泡中形成一圈圈纹理的石壁,心里一阵凄凉,这里到处传来无边无际的寒意,墙是冷的水滴是冷的,皮肤是冷的,心也是冷的。
    黄昏,身后窄小的窗户中传来阵阵鸟雀鸣叫,声音凄凉而又琐碎,似乎预示着袁氏家族和冀州的没落。我站起来,眼光从窗户上一根根的木柱中间的缝隙穿过,射入昏黄的虚空,停留在牢狱之外,后院的几株干枯的还没有萌芽的桃树上,那里没有一点绿色,沧桑的让人发怵。我突然回头问了田丰一声;“家里人会担心你吗?”
    江头,他是这里的牢头,也是跟随主公多年的一名退伍老兵,据他自己回忆,大概从主公和董卓翻脸带着一千人来到渤海栖身开始吧,他就是那一千人中的一个,他这一生中最光辉的一页,大概就是亲眼看到过两位皇帝的真面目,一个是少帝,另一个就是当今的万岁汉献帝,他几乎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会回忆一下那一幕,他记得那一年也是这个季节,他和校尉淳于琼还有那个少年英雄的二公子袁熙一起到北邙山——
    江头的真名叫江五,因为在家里排行老五的缘故。那个年头的人也没个正经名字,他觉得江五这个名字挺不错。牢里的狱卒没有人敢管他叫江五,都尊称其为江头。
    江五这几天有点甘冒,这地牢里又冷,所以他就镇日里披着件大氅躺在自己的躺椅上,蜷缩着,像只偎灶的猫。江五正插着手,在躺椅上摇晃,狱卒李峰走过来笑道;“这年头怪事真多,好好地老子把儿子送到监狱里来了。”江五连眼皮都没撩,冷冷的问;“谁把谁送进来了。”李峰凑近了小声说:“是大将军,把二公子给送进来了。还有别驾田先生。”江五蹭的从躺椅上弹起来,诧异的问;“谁,你说谁进来了。”李峰冷笑道;“我说江头,您这耳朵是怎么啦,我都说了好几遍了,主公把二公子和别驾田丰下了大狱了。”
    江五这次总算是听清楚了,不可置信的道;“不会吧,据我所知二公子可是主公的亲儿子啊。”李峰平素里就对这位资深的河北老兵很服气,这时饶有兴趣的压低声音道;“江头,您猜怎么着,是谋反,这年头有什么会不会的,亲父子怎么啦,为了钱和地盘,还不是一样翻脸。”江五立即就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摆手道;“我说李峰,这事可不敢瞎说,要是被主公听到小心脑袋,不过我跟你说,这二公子的为人我还是挺清楚的,他不是那种无父无君的人。”江五又回忆起,二公子小小年纪,背着当年的陈留王现在的皇帝上山的事情。
    李峰不屑的道;“咋又吹牛,你知道个啥,你又不是二公子肚子里的蛔虫,咋就知道他心里是啥想法。”江五生气瞪眼;“我告诉你,兔崽子,你跟我怎么说话都行,就是绝对不能说一句二公子的坏话,要骂,你骂大公子,他从小就不是东西。”李峰他们这些人关系铁的很,在这几面石墙的包围中,经常的说一些大逆不道的贴心话,也没听谁袒护过权贵,替当官的辩护过,今天江头是怎么啦。
    “江头,你是不是得过那二公子啥好处,要不咋就对他这样服帖。”
    江头的这番话说过已经无数次了,但他还是不厌其烦的重复道:“好处大着哩,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是见过皇帝的人,和你们不一样。”李峰不解道;“这事我知道,不过这和二公子有啥关系,那个时候他还是个**岁的孩子呢。”江头的胖脸立即笑的像个充满褶子的菜肉包子,他伸出胡萝卜一般粗细的手指,比划道;“这就是我服帖二公子的地方,他那年大概**岁,就是个孩子,不过你知道吗,他带着我们杀了张让和——段珪——救了圣驾,就是他一个孩子,带着我们大家干的。”李峰道:“这人俺知道,听说是两个顶有名的太监,天底下的人没有不恨他们的,要说这二公子也真是可以,小小的年纪,就立了这么大的功劳。”李峰脸上一副羡慕不已的表情。
    江头冷笑的道:“你狗ri的还挺羡慕,不是我瞧不起你,你九岁的时候,要是到那乌漆麻黑到处是夜猫子的深山老林里去转一圈,保准就尿裤子。”
    李峰苦笑着道;“你不尿?”江五心说我也要尿了。李峰突然道;“对了,刚才头你不在,从事审配大人来过了,他叮嘱说,二公子和田大人什么人都不能见。话说的可硬起了,说是这两个反贼可能过一段时间就要问斩,要是让人和他们见了面,就把我们牢里这些狱卒,都烤cheng人肉干,带到官渡那边去,给打仗的兵卒当点心,还说要看管的严厉一点,告诉你用不着把他当做公子看待,这小子翻不了身了。让你把眸子擦亮点,掂量着办。”
    江五是什么人,在这牢里一干就是十几年,形形色色的达官贵人贩夫走卒,野蛮的、老实的,什么囚犯都见过,见的人多了,听话听音的本事也比以前当兵的时候,要强的多了。说这监牢是冤狱,那可真是名副其实,光是他自己心知肚明的,这里冤死的人就没个个数,这里还包括,他奉命亲手给弄死的。
    牢里的牢头想杀人,有的是办法,夜深人静的时候,把那平常养尊处优现在像死狗一样的囚犯拉出来,固定在板凳上,然后用一层层的黑纸沾了水蒙在他的脸上,第一层扑上去,那人还能问候你的老娘,还可以说一些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的话,第三层放上去,就看那黑纸呼搭呼搭的起伏,等到第五层盖上去,那人基本上就晚了,事后把纸揭下去,除了脸上有点潮湿,别的就和咽气死的一样,脸孔煞白,xiong口淤青。半点看不出来是被人闷死的。或者在xiong口压上几个麻袋——
    江五想到这里,心头就是一震,翻身坐起来,额头上冷汗涔涔,心想二公子不大像是会谋反的人,他面相上不带。可别让人给稀里糊涂的弄死了。他用力朝地上吐了一口浓痰,尖这嗓子道;“你狗ri的是听那个审配的还是听我的。”李峰苦笑道;“您这话说得,咋把我看成个傻子,审配他手再长,一时半会还伸不到这里来,我不还要在您手下混饭吃,当然听您的。”
    江五心说算你小子明白“那就好,听我的是吧,从现在开始,二公子的酒菜由我亲自送去,我不在谁也不准给他送饭吃,还有他的饭,不能是粗饭,跟咱们吃一样的,银子我出。你们都自己想明白点,人家和主公是亲父子,今天进来明天也许就出去,谁要是敢跟二公子发狠放刁,明天倒霉了可别怪我没提醒。还有咱以前干的那些勾当,绝不能跟二公子来,就算一座金山堆在眼前咱也不敢,明白吗?你把这话跟兄弟们传下去,就说我说的,大家要是讲义气,就按照我说的办。”
    李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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