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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玉堂春-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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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进来,至于那男子,就让他们先在外头等着,到底这是内宅,李馨又是女儿家,没做准了血脉至亲的关系,也不好见面的。”

那两个婆子应了命,退下去做事不提。张氏却是转过头瞪了好奇地左看看那妇人,右看看李馨,面带嘲讽之色的女儿文柔:“行了成个什么模样?这是大家闺秀的样儿?只怕这回赶了你出去,你等会也要闯进来的。只是你留下了,若是再像先前那样恶形恶状,连个规矩体统都没有,仔细我罚你下一个月尽做女红去”

江文柔听到女红两字,脸上的神色僵硬了一下,就是悻悻然应下来。张氏这才让众人重头坐下来,一面与张绮玉道:“瞧着清减了些,可是做佛事有些累着了?”

“这是好事儿,纵然清减了些,也是应当的。”张绮玉笑了笑,看着张氏温和的神色,心底冷笑,口中依旧是亲近的:“何况这只是姑母心疼我,方总觉得我劳累了,实则我却没半点不好的。”

“这样就好。”张氏稍稍一怔,她没想到张绮玉仍旧是这般亲近自己,但这样却让她心底一阵温暖:自个没有白白养了绮玉这么些年,纵然是昨儿让她难堪了,但她依旧是那个可人心疼的,如同女儿般的侄女儿。

如此一想,张氏看着张绮玉的目光越发的柔和了。

李馨看到这里,却是挑了挑眉,心里暗暗冷笑:张绮玉却比先前更有些能干了,这一番话说出来,不但借着姑侄的血缘之亲,让原本就有些愧疚的张氏更心热了些,以后少不得有些好处的。而且日后就算借着自己做了什么事,略略露出些痕迹来,只怕这张氏也要觉得是自己想多了。这般的眼力见儿,这般筹划心机,可不是寻常小姑娘能做的。

这么想着,李馨对于自己另外寻了一条道儿的事,更加觉得是没做错的。这张绮玉一向视自己若仇雠的,就算经历了些事情,但也不大可能会化敌为友。小心谨慎些处置,自己才能过得更好。

她正是想着,那边张绮玉的目光也在李馨身上顿了顿,看着她微微皱着眉,似有些神思不定,心里倒是略略放松了些:看李馨的样子,另外那对夫妇也不是她意料之中的,想来是真有些巧合吧。也就在这个时候,外面有人回报,说那两个妇人来了。

众人都是抬头看去,这一前一后走进两个妇人来。

这起头的那个,梳着乌黑发亮的发髻,上面簪着两支银簪,身上穿着石青绣牡丹花开的衫子,秋香色撒花马面裙,面容白皙,略有些风霜之色,却是显得柔和沉静。瞧着模样行止,虽然不是一等的好家境,也算的中等人家。她又是眼圈儿微红,神情激动,倒是有几分样子。

而后面慢慢走进来的妇人,穿戴更好了些,梳着流云牡丹髻,三四根珍珠簪斜插在右侧,另外一侧则插戴了一支镏金衔珠小凤钗,眉眼宛然,姿容秀丽,绯霞色绣梅兰竹纹的罗衫,大红撒金石榴裙,瞧着家境,竟是一等的好人家出来的,这富贵两字,贵是不好多说的,但富这一个字,绝对是当得。这是年岁太轻了些,怎么瞧着也就二十许的人,如何会成了李馨的母亲?若不是她生得好,又是这么一个款段气派,只怕众人都是要笑话了。

李馨却是由不得一惊,前面那个,应当是张绮玉安排的,后面这个,若不是冯藉那里出了差池没寻了人过来,也该是他安排的。可是这样的富贵,这样的年轻,怎么可能呢?多半是冯藉那里出了岔子想到这个,她心里由不得一阵焦躁。

只是这时候,张氏却已是站了起来,不说李馨,就是江文柔张绮玉也都站起身来相迎——这后头过来的贵妇,瞧着并不是寻常人家的。

而这个贵妇,却没在意旁的,只将眼睛定定落在李馨身上,而后那眼圈儿一红,滴答答落下两行珠泪来。又是忙从袖中取出绣花帕子,轻轻擦拭了去,一面哽咽着上前来,搂着李馨抽泣起来:“果真是姐姐的女儿竟是和她一般模样儿”说完,又是心肝肉儿的叫唤起来。

李馨被她搂着,一时也是怔住,半晌后才是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双眸也是湿润起来。不管是不是,对方如此行色做派出来了,她这个没有至亲疼爱的孤女,还是要做出孤女遇到亲人的模样:“我,你。你真的是我……”

“你这孩子,旁的我能认错了,你还能认错了?”这贵妇一面哽咽,一面凝视着李馨,叹道:“只是可怜了你,这么些年寄居旁人家里。纵然是做养女的,可千好万好,哪里能如自己亲生父母家里的好?”由此,又是啼哭起来。

这般一来,竟显得另外两个如同呆头呆脑的木头似的,哪里有什么母女骨血之感,连着人家表亲也是不如了。张氏心中大急,心下忍不住开口道:“这位夫人,世上容貌肖似之人甚多,总要有个凭证,才能坐定骨肉血脉之亲呀。且你说着是姐姐,哪里能做得准的?不若请了贵姐夫妇前来,真若是骨血,那才是团圆了。”

“夫人有所不知。”那贵妇哽咽了一声,轻声道:“我说的姐姐,并非亲姐姐,只是自小一块儿常往来的,就如同亲姐姐一般。她千般好万般好,却是红颜薄命,只留下这独苗般的小女儿,还沦落到不知道那里去了。而她的夫婿,也早已另娶他人,生有儿女。只有一个年老寡母正病着,一个弱弟尚未娶妻。我自打知道之后,便知道自个不过来一趟,那是不能的。她那夫婿再好,过来后也必定是那继室说话儿地,谁知道那妇人会如何做?若是有些不贤,不想认了这个嫡女,那我这侄女儿该怎么办?老夫人又是正病着,再者不说她年老眼花,便是真个好着的,一起一落大喜大悲的事,没做准的谁能说与她听?那小郎君又是不曾娶妻,且是男子,这侄女儿身上的印记,如何说得出口,又如何探查?”

这么一番话下来,利索干脆又是合情合理的,张氏沉默了半晌,也觉得张不开嘴来,只看着自己安排的人越发得畏畏缩缩,另外一个人也是有些呆呆愣愣起来,不免咬牙:难道真是这样的巧合?

不想,她这么想着,张绮玉也是这样想,甚至开口询问道:“那夫人可有什么凭证不成?”

这贵妇闻言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只拉着李馨坐下来,盯着她半晌,才是轻声道:“好孩子,你背上左边儿可是有三颗痣,成个品字形的?你左耳边上可是有一颗胭脂痣?你裹着的襁褓,可是鹅黄缎子牡丹花开的纹路,那牡丹可是一共九十九朵?你素来可是喜欢右侧睡着的?你可是不喜浓茶,不喜煮茶?”

第六十二章 世情如斯 人心如斯

第六十二章 世情如斯 人心如斯

这一句句的询问,众人听得一怔一怔的,李馨听完这些,心里却是一定,这些都是她托付多儿说与冯藉的,由此,她便轻轻点头,低声道:“是的。”说完这话,眼圈儿越发得红了。

“果真是姐姐的女儿。这脾性与她一般无二。”那贵妇却又是一阵哭泣,看着李馨那瓷白的面庞,她想着旧日的情状,忍不住掩面哀泣。李馨这才觉得有些异样,怎么这个妇人倒不像是演戏,而是真真有这么一回事般,做的好生逼真。

如此,李馨忍不住开口低声问道:“我娘,她是怎么样的人?”

“她生得与你有六分肖似,一样的鸭蛋脸面,一样的眉眼儿,只是比你更娇养些,旁人瞧着便是如同芝兰般明秀。”那贵妇从相貌说起,一样样细细说来,性格如何,喜好如何,爱吃什么,又有什么样的才干,只说得双泪簌簌而下,才在李馨的劝说下哽咽道:“那日听得她殁了,我整整哭了三日一整年都不曾开颜她那么一个好人儿,怎么老天却如此不看顾”说完,又是搂着李馨一阵大哭。

李馨见着,也是觉得心酸起来。她附身在这个李馨身上,永远地失去了自己的家庭与亲人,午夜梦回的时候,哪里能不生出几分悲痛莫名来。此时见这贵妇哭诉得十分真切,心底的悲伤被勾动起来,也不由得与其抱头痛哭。

两人一阵哭诉,那边的张氏脸色不由得铁青起来,看着实在有些如鲠在喉,不吐不快:“这么说,倒是有几份符合的。只是这位夫人家乡何处?”

“我自是京城人士。”那贵妇此时也稍稍收拾了一下情怀,可那双手却仍旧是搂着李馨不放,一面凝视着她,一面慢慢着道:“也是我失礼了,倒是忘了形。我姓欧阳,夫家韩氏,虽说不是什么上等的世家门第,倒也是读书人家。”她说得客气,但神情举动,都不是寻常人家的模样。张氏迟疑了半晌,又觉得她身后不曾跟着丫鬟婆子,也难说是什么官宦人家,想着长子文翰大小也是个官儿,又是科举一途起来的,底气也足了些,正待说话,外面就是有婆子回话道:“夫人,外头有人回话,说着是大郎的同年,要拜访一二。”

张氏听得眉头一皱,令其进来说话,又道:“今儿大郎已是出门访友,并不曾在家中,家中又有事务,竟不好招待的。你过去分说一二,若是他再问什么,便留他在大郎那书房外头的厅房里吃茶。”

那婆子应了一声,正要下去,谁知那欧阳氏却是开口道:“这位嬷嬷且慢,那同年可是沈氏人家?”

这话一说,婆子也是愣住了,半晌才是道:“是沈小郎君。”

“必定是我那外甥沈维了。”这欧阳氏转过头看向张氏,轻声道:“这事儿,那日凑巧他听见了几句,也说是与贵家相识的,想要帮衬一二。那时候我思量着事儿还做不得准,且他为男子,也不好说话儿,便没应承。不想,他还是亲自过来了。”

张氏的脸色陡然一变,她先前不愿意让这欧阳氏与李馨相认,就是怕她有了家势,李馨又有那样的名头,一发得不好处置。但现在看来,她想隐瞒的事情,对方大约早便是知道了的,若是死拦着不放,还不知道对方会不会真的闹出什么来。因此,她半晌没能说出话来。

欧阳氏看着她的神色,也猜测出几分来,心里冷笑,面上却是带着几分恳切的:“他既是过来了,便请他多留半晌,不然,他那么一个性子,却是难说了。”

“您是真做准了,馨娘便是您的侄女儿?”张绮玉轻声询问,面上的神色却是有些暧昧莫名:“那她日后的种种,您总是要过问的吧?”

“这是自然。”欧阳氏抬头看向张绮玉,见着对方神情变化不定,似有些阴霾暗藏其中,心底微微一动,轻声笑着道:“不过有的事儿,还是老夫人做主的,也要问一问姐夫、弟弟他们是个什么定论。”

“那馨娘与表弟前番有一个还未礼成的婚盟……”张绮玉不顾张氏陡然神色大变,忽而微微一笑,轻声问道:“您是怎么想的?”

“什么?”欧阳氏不是不知道李馨与江文瀚的瓜葛,但是她当真没想到张绮玉会这么直截了当地说出来,登时脸色一变,下意识地就往李馨身上看去。

李馨神色自若,只是稍稍抬了抬眼,那微微有些湿红的眼眸在紧张而恼怒的张氏,目光冰冷而隐隐有些报复快感的张绮玉,以及被一出出的事情惊得有些不知所措的江文柔身上一一掠过,就低下头去,轻声道:“玉娘何必如此说?自来婚事,三媒六聘,衙门宗谱,这些都是定下来了的,那才是真真的婚事。那时候,不过是说着一个名头,冲一冲罢了,连文定也说不上。只是个土方子罢了。哪来什么婚盟的?那土法子虽然有些荒唐,可人人都说有些效果的,这才……我与大郎,自小一并长大,虽说我是养女,可也是兄妹的名分,怎么能成婚呢?那些仆妇有些糊涂了,嘴里胡乱传来传去,她们不知道,我们还能不知道?我晓得,你也是舍不得我,可也不能……”

她直截了当,将这事儿说成连冲喜都不是的一个土方法,甚至连张绮玉的说法,也给了个理由。众人听得,俱是哑口无言。江文柔却是最喜欢张绮玉的,见着她说话却被堵了回来,正要开口,那边张氏狠狠咳嗽了两声,又死死瞪了她一眼,她才悻悻然消停下来。

见着女儿文柔不再开口搅和了,张氏松了一口气,看向李馨的目光略有些复杂与惊疑不定,但半晌后,她还是淡淡着道:“确实如此。只是这些年那些下人嘴里胡沁,反倒让人以为如此了欧阳夫人莫要信以为真。馨娘虽说是我的养女,这么些年的情分也深厚。但你说的也是,这千好万好,总比不得至亲血脉。既然这些凭证样样是真的,那么我们便将户籍过了去。你看如何?”说着这话,她已经忘了边上那两个也说着要认亲的妇人了。张绮玉见着,咬了咬牙,却也不敢与那妇人使眼色,只得恨恨将心中的情绪压下来。

欧阳氏听得这话,也是点头,又看着李馨眼圈儿湿红一片,精神也有些倦怠,少不得有些心疼,只搂着她劝了几句,就与张氏道:“您说的也是,外子与外甥都是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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