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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悼念纸醉金迷的青春-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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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模特儿凑上来说,“哎呦,咱少年作家怎么傻了不说话哪?” 
  我白了她一眼说,“你才少年作家呢,你全家都是少年作家,外加青年才俊。” 
  那模特儿被我噎了一下,本想还嘴的,大概是看我和程禾的脸色都挺难看,就悻悻地穿上衣服,自顾 
  自走了。 
  我开始深呼吸,深吸一次直感觉到胸腔涨得要爆炸,然后吐气,简直要把五脏六腑也吐出来,接着是 
  一阵剧烈的咳嗽。 
  程禾说,“我也走了,成小楼,你再好好考虑考虑吧,这年头,这么对你死心眼的女孩儿也不容易找, 
  再说了,你说你有什么值得她这么对你的啊,我都看不过去了,我还想找一个她那样的呐,我看你就好好 
  对她吧。” 
  随着那房门闭合,砰的一声轻响,我顿时堕入寂寞,我一直躺在床上等到夜幕降临。万家灯火开始亮 
  起,接着一盏又一盏无望地熄灭,我满怀哀伤,几乎不能自禁。 
  我的脑袋像被剖开了个口子,再有人不怀好意地把一罐子油倒了进去,从头颅流到腰间,流到脚趾, 
  我感觉四肢冰凉。我的所有想法都盘踞在额头上的那个小黑洞里面,一个无可挽救的深不可测的洞。 
  我坐在椅子上,仿佛丧失了意识,就看见思维的碎片一快块在搭建着我所陌生的金字塔建筑,而此刻 
  整个身体像被倾泄处理的石油泡沫一样漂浮在又冷又湿的海洋之上。 
  我不得不坦白:我确实真心喜欢上陈希儿了,并且我在恐惧失去她,不管嘴上是否承认。 
  我心脏一阵阵地绞痛,我的脸在发红发烫,在为自己感到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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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几天,等我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彻底搞清楚了,就给陈希儿打电话。我心想,这下就算是她要我 
  说陪她一生一世,我也无比真诚不假思索地补充到,下辈子做牛做马也还是你的,第一口草也肯定让给你。 
  好吧,我对自己说,从今以后好好地对待陈希儿。而这个念头一旦确定,我的心情顿时好转,我满脑 
  子是今后将面对的无数小情小骂,小怨小怒,可我和陈希儿两个始终爱得像蜜糖的情景。我觉得这些想法 
  实在傻气活宝,可又兴奋莫名。 
  我是说,春暖花开,夏天来临,当我作出那番自我审视以后的第二天,我满心热望地给她打电话。 
  甜美的女声告诉我:此号是空号。 
  我一下子从七彩祥云掉进了地洞,灰头土脸的,非但脸面全失,而且真心地堕入某种疼痛之中。 
  什么东西,等到我真的确信要去抓住她了,她却连一声再见也不说,远走高飞。 
  从此,我再也没有见过陈希儿。   
  第五章:我只是保护不了你(10)   
  关于她的去向,有人说是仗着她母亲的吹得天花乱坠的推荐信,去英国大学插班留学了。有人说,她跟了一个小商人跑到南方去了,也有人说她只是去做流产在家休息而已。 
  最后一种流言后来不攻自灭很快消失,因为后来马上有人声称见过她,瘦得不成样子,哪像怀孕。 
  这个故事应该到了令人扼腕痛惜的结尾了,我也作如是想。可偏偏命运还要安排我们的再一次遭遇和淹留,好像那就该是上帝的一个意外的礼物,像个蛋糕,并且还不甘心地在上面再抹上一层浓烈的悲剧油彩。 
  我躲在这厚厚油彩底下,在这个旁人看来华美的蛋糕里面,像只肮脏的老鼠,冷暖自知,满心悲凉。   
  第六章:牵着你的手,我们该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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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说过了,我生活在北京,长久以来,在我的周围也曾经发生过一些故事。 
  而当我回忆这些流年往事的时候,经常怀疑它们究竟有没有存在过,那个隐秘的开端,常常隐没在暗 
  不可见的角落。 
  我回忆它们,便如同在摸索自己的逐渐成长起来的身体,手指粗糙,皮肤僵硬,内心柔软。 
  假如试图形容这些故事,我想应该是“猥杂”,其中充满了诚恳和因之所带来的疼痛。 
  它们中的一些,凝成了暗红色的伤疤,虽然在光洁的皮肤上显得突兀,却仍然坚硬。另外一些,却似 
  乎永远保持着近似于湿润的状态,每当注视,忍不住热泪盈眶。 
  我再说一遍,我即将年满20岁,对于我仍可以算得上短暂的人生来说,这些故事漫长得有些超出我的 
  想像,以至于显得虚幻。 
  我有些精神恍惚,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样就发生了。 
  2001年,张烨的离去已经两年之久,2002年的5月,许荧死掉了,虽然她的脸庞在我记忆里多少也已 
  经显得有些模糊。 
  我说过了,许荧的死,似乎是个分界点,去年的那个6月,我剪掉长发,我同陈希儿分手,我开始编 
  恶俗不堪的言情小说。 
  漫长而又空虚寂寥的暑假终于结束,9月,2003年的下半学期开始。 
  而我,除了觉得生活更加沮丧和令人失望之外,实在空无一物。 
  这么说,显得我是多么地无病呻吟和自怨自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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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某种人为制造的新生活的开端,以及一种自我欺骗和赌气般的假设,我同一个女孩儿约会了。 
  尽管在我来说,究竟是否恰当,心中也的确全然无数。然而,我是实实在在地希望着同一位漂亮可人 
  的女孩儿一同走路,一同吃饭,一同听着音乐,同时在心中暗自祈祷着什么的降临,即便心怀愧疚。 
  事情的起因是,某个周末我被人拉去了法语系组织的周末沙龙。那聚会人杂得很,据说别的外语院校 
  也来了不少人,我就遇到了外经贸大和二外的人。 
  我的一个高中同学,也就在去年外经贸大学电影节的时候见过一次面。她那次领了个女孩儿过来,介 
  绍给我说,知道你现在无所事事,让给你吧。 
  她说得如此大度,我几乎心动,她带来的那女孩儿模样文静,似乎不爱说话。这第一印象我并不那么 
  钟情,因为目前为止,和我处过的,包括没处过,但我仍包藏贼心的女孩儿,暂且不论姿色如何,几乎都 
  是外形惹眼性情奔放的那号类型。 
  在那次聚会上,我唯一知道的就是她的西班牙语名字叫cecila什么的,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待过两年, 
  回国也才一年不到。 
  事后我想,其实应该是布宜诺斯艾利斯这个地名给我带来了与她接触的兴趣。 
  我的印象里,那是个红色的城市,从山脚一直铺展到海边。是的,红色的城市,这个印象多半来自于 
  一部叫做《探戈狂恋》的电影,还有《春光乍泄》里头让人心碎的南美洲的波萨诺瓦爵士乐,演唱同样音 
  乐的歌手,阿莫多瓦在《对她说》里也让他现身演唱,那苍老老人颤抖着的尖细嗓音,实在令人心碎。 
  我记得,当时对她说:“阿根廷多好啊,南美多好啊,有爵士,尤其是那么多诗人,多热情的民族啊。” 
  我承认,在所谓外语学院的法语沙龙那样的场合,说话的方式还是不可避免地受到了极大的影响。我甚至 
  已经在努力回忆起一两首诸如“如同黎明时的码头一样被抛弃”,“你无尽的温柔把它打碎如同一个杯子”, 
  “我的灵魂扑翅而受伤”之类的诗歌来了。 
  她面无表情地回答,“是嘛。” 
  当时我是初次遭遇她这个惯用语,不明其意,便问:“是嘛什么啊?” 
  她微笑了一下说,“那些诗人多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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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反正自己正好要买些新的家居用品,便约了那个女孩儿在马甸桥的IKEA见面。 
  我算是刚好掐着点儿到的,她倒是之前没来过这块儿地方,巴士又堵了一会儿,所以过点了好久都还 
  没到。我肚子饿了,便自己一个人先在四楼的餐厅吃饭。我点了咖哩鸡肉饭,咖啡,水果色拉,心满意足 
  地坐在靠近入口的地方,慢条斯理地吃着。 
  李梦函最后是晚了一个钟点左右到,急急忙忙地跑上来寻我。 
  她穿着黑色长袖的天鹅绒紧身衫,上面装饰着些不少的须带,一双长腿紧紧绷着合身的牛仔裤。她只 
  眼睛转溜了一圈儿,便看见了我,跟着快步走过来。 
  我那天穿得着实颇为醒目:暖色彩条T恤,够阳光灿烂的。 
  她跟我一块儿不紧不慢地溜达着,看着了好玩儿的东西,便拿起来琢磨一番。 
  这次,我可没有愚蠢到去谈论南美洲文学的地步。我笑言道,咱们怎么都在这种戏剧性的地方见面。 
  她眯着眼睛抿着嘴笑,漂亮极了,让我心动。 
  我买了一块大毯子,一个状似大冰块的台灯,CD架等等,本来还想买张椅子,可一想这可如何搬回去 
  便作了罢。 
  在门口的巴士站,我说咱们待会儿到哪儿去啊? 
  她依旧是说不知道,摇着头一副正费心思量的样子。 
  我颇为欣赏地看着她皱起细长的眉毛的样子,在心里头暗暗赞叹确实好看哇。 
  她后来提议,要不还是去东四,她都好久没逛街了。 
  我说,“你刚才不是还说上个礼拜还逛过街吗?” 
  她说,“是啊,都有一个礼拜,不对,是一个半礼拜没逛东四了,都不知道那几家小店里头上了什么新 
  货了。” 
  我说,“得得,说得自己多委屈似的。”接着我说:“那总也不能拎着这些个大包小包逛街啊,累死呐。” 
  “那……要不先去你家把东西放了罢?”她依旧微微皱着可爱的眉头说道。 
  “成。”我说,“坐车去也得好久了。” 
  “你家在?”她问道。 
  “甭说我家我家的……”我说,“就那么一个人住的地儿算什么家啊?” 
  “呵……”她笑了笑,“可毕竟是个住的地方嘛,你回去把这些个东西一摆,多好嘛……我都还没试过 
  两个人住呐。” 
  我嘻嘻笑着说:“你这算是暗示吗?” 
  她笑而不答,岔开话题去,我不依不饶地继续装疯卖傻,“那我也还没见到你穿睡衣的样子么,肯定可 
  爱得很。” 
  她低头笑起来,正好,车到站了。 
  一路上她都没说什么话,就看着窗外的风景发愣似的。我则立在一旁,欣赏她的美妙轮廓。我还吓唬 
  她说,我那地儿可是荒凉得够可以的,别被吓着了,连驴都有。 
  下了巴士,我拎着几袋子玩意儿,领着她又走了几百米。沿途乃是黄土路,两旁的疯长丛生的荒草, 
  难以想像这两侧是高尔夫球场,还有不计其数的小饭庄,北京罕见的臭不可闻的砖头砌的公用厕所,十几 
  条京叭儿狗,等等。拐进垃圾处理厂边的一个小弄堂里面,上了一幢楼的二层,便是我暂时蜗居的住所。 
  我提醒李梦函说,“这儿可有遇见生人就狠狠乱嚷的狗。” 
  她说,“不怕,京叭儿狗就只会唬人。” 
  结果,她被躲在楼梯底下猛地吠叫起来的白色长毛京叭儿吓得浑身一颤,差点儿就扑进我怀里。 
  我说,“你瞧瞧,还不是怕来着?” 
  她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说她自己养的狗可没那么凶。 
  上了楼,我说,瞧瞧啊,这就是你所感觉的诗意浪漫的个人栖居。 
  她环顾了一番,指指脚下说,这就是你说的你陷在椅子里头翘着脚看落日看书的地方。我说恩啊,你 
  还以为是凭海临风的那号大阳台啊。 
  接着我把东西零零落落地放置起来,给李梦函倒了点儿水,说进来坐会儿喝点儿水,就我这一个杯子 
  给你涮涮凑合着用吧。 
  她说没事儿,却是徘徊在门外头不进来。 
  我说进来吧,还怕我吃了你啊。 
  她说不就一双拖鞋嘛,她没法换鞋,怕把地板弄脏了。 
  我说我每天反正都得擦一遍,进来好了。 
  她犹犹豫豫了一会儿,才进来小心地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 
  我慢悠悠地理了理东西,两人随便说了会儿话。我坐床上,她坐唯一的椅子上,隔着一米多远的距离。 
  接着两人出门去,一路上她还慢条斯理地给我分析来分析去地该如何坐车去东四,还让我去办月票多 
  合算方便呐。我仔细地听着这些个琐碎的生活细节,或许算是唠叨,心里头居然感觉颇为享受。 
  回想起来,我所认识的女孩儿多少有些桀骜,或者具有某些鲜明的与众不同之处,一下子面对李梦函 
  这样似乎普普通通的女孩儿,确实还有些不知所措。 
  至少,她会评价聂鲁达的诗歌说,那多傻气啊,这令我觉得颇有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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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个北京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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