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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一福晋瓜尔佳-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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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睡外边,我睡里边。”言罢与他同衾而眠,脸颊贴在夫君心间,“我要听着她的声睡着,不许动!”她这样孩子气,傅恒便更加宠溺,“好好,都依你,我不动,只搂着你,闻着香气睡!”“真坏!”一时茜纱窗外只闻叶落之声,屋内一室暖香,呼吸相闻间静谧无比。

第二日朝上叫大起,傅恒早早的便自起来装扮了,一面令下面人悄悄的,不许扰了自家福晋安寝,一面在雨棠额上印上一吻,不觉想起了昨日相依相偎的情景,心中一阵暖意,自己的棠儿心里终有了他了。

一早在朝上答辩也甚是神清气爽,思路明晰非常。因高詹砚之事圣上愈发厚赐了高家,另又宠了慧妃多日,自此不了了之。众臣一时便议起了冬狩,此乃新帝登基后的第一回冬狩,自是格外重视些,更请了满蒙的贵族子弟一聚盛典,连避居盛京草原上的那家铁帽子王也在其列,此刻在榻上酣睡的正香甜的雨棠却不知道,不日便将有故人到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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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佟氏兄妹

锦裘为帘,象牙鹿角为饰的浩荡车驾,由健壮的蒙古兵士与颇有风情的蒙娘们簇拥着在京城街道上游行,。车驾内溢出阵阵马奶酒的甜腻香味,佟挽月一身茜素红的收腰蒙装,袖口上镶嵌着的火狐狸毛与酒杯相摩擦,娇美动人,一瓣朱唇更是妙趣横生。

她趴在兄长膝上,“哥哥,你怎么闷闷的,一路上都好,自打进了这北京城,你一句话都没说过!”佟博尔低头,帽上的灰鼠裘随之一动,拍了拍妹子的肩头,“都十九的姑娘了,还这么粘人,若咱们在京中,早已将你嫁了!”佟挽月坐直了身子,一双明眸透出灵光,“哥哥终于肯同我开玩笑了,这样才对嘛,!此次圣上特旨招咱们进京,可不能丢了咱们庄园的脸,一定得好好的让整日坐在这城里的那帮小子都瞧瞧何为英雄本色!”

佟博尔只是笑着摇摇头,“你呀,还是个小孩子性子,也不知道她···近况如何了。”“哦,难怪你这么奇怪了,我倒忘了那忘恩负义的瓜尔佳了,哥哥至今未娶,可不都是因她的连累么!”他言语忽地冷下来,“少满口里胡言,她如今身为诰命夫人,别平白的坏了她的名声,到了宫中,一个字也不许提。”挽月心中纵有不平,也越不过自己的兄长,只是满嘴里嗫嚅着,“知道她嫁了人还惦记着,不知是谁不该呢。”

冬狩颇得当朝天子重视,按着宫中礼节,当朝三品以上的文臣武将与诰命宫眷皆聚集于木兰围场相迎。众人远远便瞧见了自车驾上俏皮跳下的佟挽月,一旁的姑子为她披上火红狐裘,及腰的蒙族小辫上缀着同色宝石,额间有一缕流苏坠下,眉眼间满是英气,樱唇似半嘟起,一点胭脂点缀其上,更显娇媚,与之相较,蒙古第一勇士佟博尔则是阳刚中透着一股温润之气,二人向乾隆行的是蒙古礼节,弘历亲自起身相迎,又内官引着入座,“世子,群主请先至帐内歇息。”

今日傅恒夫妇因是近支皇亲,又是宠臣高爵,自是坐于皇后下首,此时蒙古贵宾长途跋涉而至,皆起身相迎,雨棠见是故人,不由一愣,随之微笑着垂首,未想到时隔多年,还能相遇。挽月初次进京,多有好奇之心,不住四处张望,一眼便瞧见了雨棠。及至二人走过傅恒座前,挽月一双明眸直直盯着她似要说些什么,佟博尔拉的及时,便未出风波。直到众人都在大帐内落了座,歌舞声起,佟博尔方假作无意望了眼心中之人。

妃色旗装,上隽着极静极淡雅的木兰花色,银线织边,身披着月白狐裘,缀着绒花的两把头,髻上多为玉饰,同从前草原儿女的装扮判若两人,与身旁之人双手交握,一副恩爱之态。雨棠似也感受到了炙热目光,缓缓抬眼,向他颔首,淡淡一笑,尽是端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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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冬宴闹剧

佟挽月看自家哥哥这般,只觉他甚是不利索,连正眼瞧瓜尔佳的勇气都没有,照着佟博尔的鹿皮靴子就是一脚下去,。吃痛之下,兄妹俩桌上的果盘应声而下,引得满室侧目,傅恒转过头来,也觉察到了自己妻子的一丝反常。

佟博尔起身致歉,“小妹在草原无拘无束惯了,在此难免有些莽撞,众位见谅!”挽月甚是不服,拍案而起,“素闻京都如何富丽辉煌,物件如何有趣,未曾想今日的歌舞竟这样无趣,真真令人失望!”弘历见这小妮子颇有脾气,竟小觑宫中歌舞,一时也并未动气,只小声问一旁的内侍监,“和亲王何在,怎地此刻都不见人影?”“回皇上,王爷一早便来了围场,说是出去逛逛,尚未回来,。”乾隆有些无奈,“真是胡闹!”

一旁的绿翘瞧出了圣上心意,在他耳畔道,“皇上可是忘了,嫔妾便是歌舞伎的出身,不如让嫔妾为郡主一舞?”乾隆拂过佳人秀项,“爱妃真是善解人意。”慧妃闻此只是不屑,冷哼一声,“真是下贱胚子,当着满堂宾客还不忘狐媚一回!”绿翘虽闻碎语,却并不以为意,柔柔下殿来,很是识大体,反令众人觉得慧妃高氏小肚鸡肠。皇后在一侧也只是淡笑着摇头。

未等绿翘起舞,佟挽月便先一步离座走至厅中,“我对这些轻歌曼舞不敢兴趣,我要她!”言罢纤纤玉腕一抬,直指向雨棠,“同我比试马术!”话音方落,殿中一片熙攘之声,傅恒起身为娇妻解围,“郡主是女中豪杰,拙荆久居深闺,且近日身体违和,恐不能使郡主尽兴!”佟挽月面上尽是戏谑的笑意,走近雨棠,“是吗,本郡主可听闻福晋在盛京曾习过马术,且还是师从盛京一名颇有声望的巴图鲁啊!你说是也不是,瓜尔佳?”雨棠闻言起身,一时不知如何应答,只觉自己理亏在先。

眼见殿上渐起硝烟,佟博尔将酒杯重重置于案上,离座将自家小妹手臂制住,“皇上,小妹多饮了几杯,失了规矩,让皇上与在座的各位见笑了。”言罢欲将她拉回,佟挽月仍有些心有不甘,佟博尔在其耳旁道,“你再闹,我便让阿玛把你嫁到别的部族去,越是凶悍的越好,如此下去看哪个降得住你!”她闻此小嘴一嘟,自己便快步回了座。

一场闹剧,不仅使帝后生疑,满座宾客也都窃窃私语起来,“瞧这架势,看来之前盛传傅中堂这位夫人不安于室之言,想来也是无风不起浪啊。”“就是,我早瞧出来她那样了,咱满人家的女儿怎会有她一般的南蛮子习性!”五格格与哈夫人素来不是省油的灯,如此一来诋毁便更甚。弘历轻咳了声,“无妨无妨,小允子,命歌舞继续,今日本是为迎接远客而设宴,岂可怠慢!”“是,奴才这就去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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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营中私会

一场迎客冬宴,众人心思各异,乾隆眼见咫尺烟花,却触摸不及,心中更是郁结,遂放纵自己多饮了几杯,宴会散去便由皇后扶回中帐休息了,其余公卿也各自安排回帐,。

雨棠在宴中便有些腹痛,两人的帐子在东侧,一进自己的地界,傅恒便将她横抱起走回帐中,霁月见此状即刻便熬了浓浓的红枣茶奉上后,极有眼色的退下。“我自己来,哪里就这么娇贵了。”雨棠欲接过药碗,温柔道。傅恒却淘气地不放手,“我就想宠着你,不然我可去喂别人了。”她甚是听话地张嘴,一碗红枣茶喂了许久,直到帐外御林军都统派人来请去商议护驾之事,方不舍地离开,“你先睡,我一会就回来。”

霁月于帐外听得动静,正欲进内侍候,谁知脖颈处忽遭重击,立时便晕了过去,。一道红影闪过,吓得雨棠惊呼出声,“是谁!”佟挽月自帐帘处翩跹而出,一身火狐裘迎着灯火熠熠生辉,指上丹寇流光溢彩,“棠福晋这么快就将草原上的儿时玩伴忘了么?我和哥哥可是从未忘记你呢!”雨棠心知过往之事是自己有愧于佟家,只得强颜笑曰:“挽月妹妹漏夜来访,想必不只是寒暄这样简单吧!”

“棠福晋的聪慧还是一如往昔,瓜尔佳,我说话素来不喜卖关子,就直说了吧,我来,是要带你去见我哥哥的,他对你的一片情意你已辜负,如今故人相逢,旁的不能,叙个旧,聊聊儿时的趣事总是不为过的吧!”雨棠听她如此说,也不便回拒,犹豫了片刻,“我先同侍女交待一声。”佟挽月讪笑了一声,“不必了,我早已替你安排妥当了,走吧!”

佟博尔几年来养成的习惯,看书时必得备一杯浓茶,灯芯也挑得极亮。雨棠来围场时身着便装,花盆底鞋早已换成了鹿皮小靴,入帐时声音极轻,他丝毫未有察觉。佟挽月在外边打着手势,自己却留在帐外。“佟大哥何时起开始读汉人的书了?”佟博尔闻声心头一颤,同时转身,“棠妹妹,你···怎么来了,我···你离开盛京之后我就请了汉人师傅教汉学,我记得你是喜欢汉人的诗词的。”她身上本就不适,便找了方小榻坐下,开口却并未接他的话,“许久未见,佟大哥一向还好么?”

“嗯,草原上从来都是热闹欢快的,你呢?”佟博尔问完方觉自己愚蠢之极,“看我,你如今早已不是独自一人了,大清宰辅年少有为,身为他的福晋,自然是好的。”雨棠淡笑着点点头,岔开话题欲缓解尴尬的气氛,“他对我是很好的,对了,你知道小沪那丫头么?她如今已经自立门户,当了绣坊的老板娘了。”他亦是苦涩一笑,带着几分无可奈何,“是么,此次乌扎库大叔与我们同行,想必他也很是挂念小沪的。”

阔别重逢,藏在自己心中多年的那个人此时就在面前,原本心里藏着一肚子话想同她说,此刻却挤不出一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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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暗流涌动

火炉中的银碳烧得吱吱作响,雨棠捂着小腹向它挪近了些,佟博尔瞧着,便急忙为她倒上了一碗羊奶,“喝碗热热的,暖暖身子吧,!”一股腥膻之气扑面而来,雨棠不自觉转身,佟博尔见此便换了杯清茶递上,“是我顾虑不周,你在京城久居,怕是喝不惯这个了。”

雨棠接过茶盏,二人双手相触之际,忽有一队近卫兵闯进帐内,为首的吼道:“仔细的搜,千万别漏了一个地方,娘娘若出了事,你们有几个狗头也不够赔的!”傅恒与哈其生随后也跟来,见此情景,哈其生甚是有眼色地退下,欲盖弥彰般,“此地交由中堂大人监察吧,属下先告退了,!”傅恒眼中神色莫名,愣了片刻方展颜走到雨棠身旁,“不必担心,嘉常在帐内发现刺客,只是例行搜查。”

佟挽月只走开片刻工夫,闻营中人声嘈杂火光四起,迈开大步便冲至兄长帐中,“哼,这是哪里来的规矩,蒙古世子的大帐也是你们随意进出的么?”傅恒拱手赔礼道,“事关内宫女眷安危,此番冒犯实属无奈,还请世子与郡主海涵!”佟博尔倒是甚识大体,未免雨棠难堪,便命小妹噤声,自己则立于帐中,眼见着侍卫搜查完毕,“回中堂大人,未有异常!”傅恒:“速速退下!世子,打扰了,拙荆身子不适,我二人先行告辞。”

佟博尔眼瞧着自己的心上人倚在旁人怀中,娇羞而去,手上关节已握得吱吱作响。挽月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你在草原上的气魄哪去了,来了京都,老虎都变病猫了吗?”他屏住呼吸,强忍住满腔的不忿,“妹子,你素来聪明,怎么这番竟糊涂了,你我如今是奉旨进京,受了再大的委屈,也只有一个忍字,阿玛不是常教导我们,能屈能伸的才是真英雄,不必逞一时口舌之快,而令圣上疑心咱们草原的用心!”挽月一拍自己的脑袋,“瞧我这着急上火的性子!那就先听哥哥的,咱们先忍下一时,若他们欺人太甚,就给他们几分颜色瞧瞧!”

傅恒携雨棠一路回帐,途中不发一言,似有所思。雨棠只觉自己的手被他越握越紧,柔柔出声,“你弄疼我了。”他方反应过来,松开秀手,“身着戎装,手上力道也没轻没重了,夫人不要见怪才好。”雨棠一双眸子直盯着他的面色,“你···没有什么话要问我的么?”瞧着她的俏皮模样,傅恒不禁抚上她的眼角眉梢,“你想说时,自会同我说的,我又何必多此一问呢,凭白的显得我这个丈夫小气!”佳人背过身去,独自前行,“哦,那好,你既不想知道,那我便不再多费口舌了。”

“诶!你当真不告诉我?就不怕我胡乱猜想?”傅恒在其身后为方才的故作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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