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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玉屏香-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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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画卷里藏的东西如此可怕,为何还要解开?”

“可怕?能助你夺得天下的东西,哪一样不可怕?”

芙岚蹙了蹙眉,随即话锋一转:“不过这到底与我成为驸马爷有何关系?”

“没有直接的关系……”芙夌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只不过陈显逼我交出《日夕图》,我又不想白白给他罢了。”

他显然对姐姐的这番说辞感到无语。胸口堵着一股气,却又无处发泄,只好倒上一盏酒满饮。

但他最终还是冷笑了笑:“所以姐姐就跟他要了驸马爷的位子?”

“岚儿,你是将来要继承我一切之人,我如今得到的,便是你将来得到的,你应要竭尽全力助我才是。若此次我们可从陈显那儿知晓解开玉屏卷封印之法,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到时赢得那股势力,夺取大淮天下便更为轻易!”

“继承你一切的人应该是絮。”然而提到此事,芙岚不禁震怒,“她才应该是继承陆桑岛主之位的人,而非是我!”

争吵声湮没在一片喧嚣之中。

芙夌注视着他,半晌没有说话。

良久,她才抚着小球漫不经心道:“絮并非芙氏的人,我唯一能将所有交付的,只有你!你是我的亲生弟弟,我们身上流着一样的血,只有你才可以继承我所拥有的权利和力量。而这,也是母亲毕生的期望。”

话一落音,芙夌转瞬就消失在酒肆里。仿佛方才的一切不过是幻影。

可他知道,她来了,她确实来了,那个变得可怕的女人,终于踏上这片她垂涎已久的土地。

芙岚仰脖将坛子里剩下的酒一口饮尽。

一片火辣落在胃里。

他抿了抿唇,之后从怀中掏出一支笛子,放在手上端详了一会儿,才旋开吊着玉坠的一边。顷刻,一支完整的笛子变成两截。他将藏在笛子内的东西取了出来,毫不在意的放在酒肆的桌子上,慢慢铺开。

——是一幅薄如蝉翼的画作。

没有画轴,仅有一张可以看得出年岁的纸张。

然而跃于纸上的画如此逼真,淡淡的余晖映照着整幅山河图,将壮丽之景绘出,宛若就在眼前。

芙岚却只撇了一眼,便又将它收了起来。

对于他来说,这副被大淮皇族奉为神物的东西,不过是一副画而已。

风远阁依旧门庭若市。

那一队车马终于将身着华装的绿庭接走。藏青的马车极为宽敞,几乎占据了一半的街道。

几名女婢扶着绿庭稳稳的踩着阶梯走上马车。赵已枝站在门口似乎在同那为首的说什么,满目盈着笑意。

苏婺骑着马走在队伍最前方,月色映在他清隽的脸庞上,刻画出浅浅的轮廓。

“王爷怎会突然要我盛装前去景城王府?”绿庭低声问同在车里的婢女。不过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一身青衣毕恭毕敬的跪在她面前:“王府今日有贵客,估摸着王爷是要请姑娘前来唱曲。”

唱曲?

绿庭微微蹙眉。

这么多年来,王府迎客时他也未曾让她前去唱什么曲。

更别说这样大阵仗的将自己从风远阁接来。

究竟是何等贵客,值得他这般大动干戈。

旁边稍大的婢女在景城王府待了数年,对于她和景青玉的事知晓得更多,一看她的脸色不对,忙在一旁接了几句:“王爷这几日入都面圣,公务缠身一直无暇顾及姑娘,今夜趁着办事回到王府歇息半会儿,找着借口见姑娘呢。”

绿庭听得出话中的安慰,对婢女笑了笑,便没再做声。然而心里却犹如千军万马碾过,莫名的紧张。

不多时,就听到丝乐声悠悠传了过来。

绿庭掀起帘子,看着车外早已不同于往日的景城王府,甚是百感交集。

景城王府在大淮元年曾经大修一回,那段时日,临海郡最好的工匠几乎都聚到此处,为这座王府修建起一个形状如月牙的人工湖,工匠们还在湖的最中央建起一座广场,四周围着石栏,供平时歌舞宴用。

广场独特之处,便是只能乘舟前去,倒多了份闲情逸致。

绿庭从马车下来时,苏婺已经在船侧侯着。

她以前也来过景城王府不少次,但翻修之后,却还是第一次以风远阁头牌的身份踏进。

湖面上的船只来去穿梭,运送酒水食物。

她立在岸上,隔着湖水望过去,隐隐约约可以见到离王座最近的席位上、那名身段柔软的女人。

“她是谁?”绿庭蹙眉问道。苏婺挥手屏退下人:“是公主殿下!”

那个属意于景城王的皇女,奈何只是一厢情愿。且不说景青玉持什么态度,皇帝和景贵妃便先不允了。

“她怎么来了?”知道是她,绿庭心中涌起一丝淡淡的醋意。

“殿下自己从江淮追过来的。”说起那位公主,苏婺也显得很无奈。

她一向偏执,只要她想做的事,不达到目的绝不罢休。偏偏自己的婚事,拼尽全力也无法扭转。

“青玉就任凭公主擅自离京?万一皇上追究下来,岂不麻烦?”绿庭有些担忧,“还如此大张旗鼓的招待公主,莫非是怕无人知道公主追来?”

苏婺一笑:“若不能顺着公主,只怕麻烦更多,公主既然驾临,不如就好好招待她,免得到时候皇上追究下来,也没个人替王爷说话。”

“这么多年若无你陪着青玉,想必他也难熬过来。”她忽然感叹了一句。

苏婺一怔。

绿庭莞尔:“走罢,他该等久了。”

繁复的盛装让她行动有所迟缓,面对着气势逼人的皇女,绿庭倒未生出一丝胆怯,优雅行完一礼后,她便走到琴案旁,拨起琴弦。

然而琴音未起,却忽然有一只手捉住了她的手腕。

“王妃来得好迟,公主殿下光临王府,你却偷偷跑到哪儿去玩了?”

绿庭闻言惊讶的抬起头,景青玉处之泰然,依旧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

“王妃!?”座上的女子突然跳了起来,“景城王一直未大婚,何来的王妃!?”

不等绿庭回过神,景青玉便自顾牵着她朝陈璇走去:“青玉一直心仪绿庭姑娘,却一直未能表明心意,今日殿下到此,不如就请殿下为我们主婚……”他转过头望着一脸震惊的绿庭,露出一丝歉意,“只是委屈你了,我什么都没有准备,这婚事倒有些寒酸……”

“景青玉!”听着他对别的女人柔声细语,陈璇醋意横生,“你的婚事只能由父皇指定,你怎能擅自娶妃?”

景青玉直视她:“既然公主殿下知道青玉的婚事由皇上指定,何必还要纠缠?”

未料想他会突然说出此话,陈璇的脸色变了变。

然而景青玉却慢条斯理道:“皇上已经为公主寻得好夫婿,公主理应回到江淮好好准备自己的婚事。”

“可绿庭姑娘是风远阁的人,就凭她一介风月女子!怎么能当景城王府的王妃!?”

陈璇话音方落,景青玉倏地就将那张儒雅的笑脸撕了下来。

“只要本王喜欢,任何人都可以是本王的王妃,但若本王不喜欢,即便是公主,本王也不会要!”他这番话已经说得够直截了当,在场的只要不是傻子都听得出拒绝之意。

在所有人都为景青玉惹恼公主殿下而担忧不已时。

陈璇却忽然纵声一笑,端起案上的酒盏一饮而尽。

末了,她抬目看着眼前这个自己爱慕多年的男人,难掩目中的伤怀。她记得,六年前在燕州王宫见到景青玉时,他站在雪下盈盈而立,一身白衣几乎要融进雪里。那个风度翩翩的商人,就在一瞬间烙进她的心底。

然而此刻,他却这样不留余地的将她打入深渊。

陈璇痴痴笑了几声后,折身离去。

无人料得到争吵会这么快结束。

绿庭方舒了口气,但在陈璇走后,手心的温度也随着消失。她低头看着自己空荡的手掌心,心中一阵失落。

景青玉递了个眼神,苏婺会意,屏退下人后追上陈璇。

绿庭苦笑:“你就这么气走公主,皇上怪罪怎么办?”

景青玉转过身回到席位上坐下:“怪罪便怪罪!反正无论怎么做都不对,何不顺着自己的心意来。”

再者公主婚事已定,先表明态度撇清自己与她的关系总是没错的。只是百般算计真让人疲惫。

他将酒盏举到眼前,嗤笑道:“寄人篱下的日子,当真累极了!”说罢满饮一盏。

绿庭冷冷笑道:“这终究是你自己选择的路。每一步,都是你自己所选择的!从叛国开始……”

每每想到国亡家破,她心里就如同有千万根毒针在反复扎着。

景青玉眉目一沉:“我的选择没错,馥儿,那样的乱世里,靖国活不下去了,它活不下去了。”

“可为何是你出卖了父王,”绿庭忍不住抽泣,泪珠从她眼角滚落,“为何是你?你曾是父王最信任的人,你曾是父王选定的驸马爷,可你选择了背叛,选择离我而去……”

“不,馥儿,我没有想过要离开你。”景青玉霍地站起来,“是因为……”

“敌军杀入王宫时,你在哪里?”绿庭截断他的话,连连质问,“你可曾前来王宫营救父王?而我被敌军追杀时,你可曾出现?”

景青玉顿时无言。

绿庭挥手一指,指尖的方向是北方的江淮城:“当时的你站在城门指挥敌军杀入,你是屠杀靖国的侩子手,那时候你的眼里只有景氏一门的荣耀,只有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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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旧忆

一晃六年。离靖国覆灭已经六年。

往事历历在目。仿佛才刚刚在眼前重演一遍。

景青玉静静的站着,任凭绿庭指证,她一字一句都如一个毒蛊,慢慢的噬咬他,直到死亡!

然而他却无可辩驳,历史虽已是往事,但它刺痛的人心却难以再回来了。

国破家亡的屏障将少年时期的他们隔开,永远的留在了靖国。

“公主殿下!”

苏婺牵了一辆马车从陈璇身后追上来,“容苏婺送您回宫。”

“不用。”陈璇看都不看一眼。

苏婺又向前一步:“公主今日独自雇车前来,现下入了夜,很难找到车马了,您总不能走回去罢。”

见她仍然不理会自己,他只好道:“苏婺奉景城王之命保护公主殿下,若公主殿下有任何闪失,景城王府难辞其咎。”

陈璇闻言失笑:“你以为我如今还会担心景青玉的死活么?”

他不语。

然而陈璇将他的话细细想过一遍后最终转身上了马车:“最好能护我周全,否则景城王府定不能好过。”

苏婺舒了口气:“遵命。”

一阵风呼呼从他脸上拂过,苏婺顿了顿,复才扬鞭策马。

后方的黑暗里,芙夌幻作人形,一步一步踩在石板上遥望远去的马车。

“陆桑未来的少夫人。”她轻轻一语,水球里的小蛇又动了一下。

江淮城出入审查依旧严谨,萧钰显然没有上次偷马出城那么好运,那一次明显是人仗马势。此次进城,士兵居然盘问了她将近半个时辰才放行。

等她走远,那士兵才跟同伴说道:“怀瑞王爱骑遭劫的那次,好像就是她骑走的……”

“别胡说了,怀瑞王已把追雪带回王府,那窃贼只怕命丧黄泉了,敢对追雪动心思,她怎么还能活到现在。”同伴不屑他的说辞。

士兵苦恼的摸摸脑袋:“正是我值夜,我没看错,只是因为看到追雪,才没有严加审问就放行的,还以为是怀瑞王的人……”

“还不闭嘴?让怀瑞王得知追雪在你眼皮下离开江淮,看你还能活命!”同伴望了一眼城门外的队伍,推了他一把,“赶紧干活去,那边的,好好审审……”

江淮夜市依旧热闹。一路人群熙攘。

萧钰不认识去往鹊楼的路,只得一面询问过去。

然而却越走越偏远,等她寻找到时,面前残破的院落让她难以置信,姐姐怎会在此处约见她?

“这……这就是鹊楼?这也太破旧了罢……”萧钰站定,犹豫着要不要推门进去,这里的气氛怪可怖,仿佛会一下子蹿出什么妖魔鬼怪。

“姑娘?”低低一声询问从耳畔传来,萧钰惊得跳起。

然而那只手只是轻轻拍了拍她:“可是萧姑娘?”

萧钰顿了顿,反应过来:“对,是我。”

“请跟我来。”仔细听是女子婉转的声音,萧钰扭头看过去,只见一位容貌清秀的女子正站在眼前盯着她微微笑着。

“你是?”

“千萦奉命来接萧姑娘入宫。”女子对她颔首。

“入宫?你是姐姐派来的?”

千萦微微笑着,却没有再说话,往前走推开院落的门。

一辆素净的轿辇正静静的躺在院落里,与这脏乱的地方格格不入。但却莫名带来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萧姑娘请罢。”千萦微躬着身子掀起那架轿辇的围帘。

萧钰挪着脚步缓缓走过去。

犹豫片刻后方才踏入。

抬辇的一行人熟门熟路的避开闹市穿入小巷里,仿佛来来回回走了无数回,闭着眼都能将这条路走完似的。

鹊楼的尘土覆盖了厚厚几层。

多年已无人打扫,这座曾经门庭若市的院子如今已经破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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