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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怕误倾城-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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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侧过身朝向我,然后小心翼翼的身手把我环到怀里,我感到决战身上的凉意一直浸到我心口去。

我嘟囔了一句:“冷。”

决战的手臂收了收,他圈得太紧了,叫人呼吸都不顺畅,偏偏决战还把我的头埋在他怀里,我动了动,想喘口气。

“别动。”他说。

决战的声音有些哑。

我只有不动了,憋闷着。

过了一会儿,决战的力道小了些,他的声音很近,温热的气息喷在我耳边:“暖和些了吗?”

我逼着自己不睡过去,回答他:“你很热。”

决战的手覆在我额头上,反复摩挲。

我问:“凉吗?”

他没有出声,又碰我的脸颊,似乎是想在我身上找出一块暖和的地方来。

我说:“没用……整个都是凉的。”

决战停住了,不再试探我的温度。我放了心,踏踏实实的打算睡觉——

他在解我的衣带。

心里一惊,我睁开眼,赶忙抬手抓紧了衣襟,有气无力的问:“你……干什么?”

决战的眸子漆黑深沉,如同漩涡般叫人忍不住沦陷。

他盯着我,声音嘶哑,呼吸沉重:“想叫你暖和一些。”

我可能是愣住了。

片刻以后,我闭上眼,心里出奇的安宁平静,低声说:“嗯。”

决战解开我的衣裳,慢慢的,慢慢的把我按到他的怀里,他简直是在发烧,浑身着了火似的热,我有些不安,动了动。

“趁着我还能控制住自己,”决战咬牙切齿,“别动了,睡吧。”

——————我是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的分界线——————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见到了一个陌生人。确切的说,是一个陌生的和尚。他上了年纪,须发皆白,脸上刻着深深的皱纹,见我醒了,双手合十行礼,神色安详,眉目间含着慈悲。

我知道这是谁。决战要带着我见南山禅师,他多半是趁着我昏睡的白天里赶路,带我出门的。

我终究还是拧不过他。

“禅师好。”我扶着床榻自己慢慢坐起来,对他回了一个礼。

决战站在不远处,夜里的灯火暗,我看不清楚他的脸。

他笑着对我点点头,接着回头对决战说:“主上可否先行回避?”

决战出了房,转身关门,动作很轻。

“顾小姐,可知战门主上为何带您来此?”

我答:“我知道。”

南山禅师带着一种近乎怜悯的神色望着我,声音低沉如同暮色里响起的鼓声:“战门主上说,您白日昏迷,心脉受损。他怀疑您着了魔。”

他顿了顿,接着道:

“还是您亲自将真相告诉战门主上的好。”

我愣住了。南山禅师这样说,难道是——他诊出了我练损派功夫的事?

我没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他的眼神如同皎洁的明月,不染一丝尘埃,再这样的目光里,我却更觉得痛苦。

“一切皆有因果,您此刻不说,日后可将如何承受后果?”

我抬头去看他,见他神色之间只有安详的笑意。我只答道:“我不能说。——倘若您非要告诉他,我也阻止不了。”

南山禅师笑道:“请您放心,老衲自然不会的。”

“谢谢您。”

“顾小姐,旁的老衲不便多提,但有一件事,需得拜托您。”他顿了顿,眉目间含着笑,仿佛是为信佛的少女解读一段美好的姻缘:“他对您有至深执念,万望您能珍惜。”

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居然不受控制的答应了:“我会的。”

可是,我会吗?

想着要跟他摊牌,想着要跟他在来年以前决一死战,在他为了救我不惜一切的时候,计划着伤他,计划着让自己死在他手里。

我还能珍惜他对我的执念吗?

我只是希望会。而已。

南山禅师仿佛释然,他对着我行了个里,就要走到门外时,却又返回来,重新问我:“倘若我告诉您,此事会为以后埋下祸根,他将来会因为您今日欺骗而在日后报复,甚至会对您铸下大错,顾小姐,能否重新考虑告诉主上实情?”

我答:“我早已知道祸根。”

南山禅师没有再劝我,出了房。我听见外面传来他的声音,兴许是在问外面的侍卫:“那位男施主呢?”

有人答:“走远了。兴许很快回来。”

走远了。兴许很快回来。

决战。如果你不回来了,那多好。

我就不必跟你对决,我就不必死在你手里。

9

再后来的很多日子里,我都忍不住回想起当时一幕。南山禅师劝我告诉决战真相,我摇头。以为自己已经料到最坏的结果,大不了是最后刀剑相向,我死在他手中。

可我料错了。若能那时回头,我也不必面对一个那样不堪的以后。

一切都好像风雨来临前的预兆,有条不紊的展开,身在其中的我以为掌握了最后的结局,却没有想到,在各种各样的后果之中,恐怕死才是最简单轻松的一个。

我不知道是在哪里跟南山禅师相见的,也不知道路上走了多久。那天夜里短暂的见了一面,当夜决战就要带着我赶路回山庄。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似乎是着急着做什么事情,因为那夜有人给决战送来了一封信,他看完,神色之间就不大寻常。

或许,那封信跟我也有干系。决战看完信,先就低头望我。还没有来得及详细问,就准备出发了。

临近天明时,我靠在马车壁上,迷迷瞪瞪的,心里却想着要看一次日出。

我的伤马上就能恢复,过年之前,我要与他对决。

如果现在不看,将来怕是没有什么机会看到出太阳了。

我撑着睁开眼,就见决战正盯着我看,我装作望马车外头:“还有多久天亮?”

他答:“你睡便是。”

我转头,有气无力的说:“我想看日出。”

“还有一个多时辰,那时候你正睡的好。”

我皱了皱眉,道:“你能不能待会儿叫醒我?”

决战干脆地答:“不行。”

我的声音能听出虚弱来:“为什么?”

他微微靠近了,一只手伸过来绕过我的肩,接着把我往自己怀里一按,说:“睡吧。”

他这个架势,很像哄孩子睡觉的样子。

我本来就困得厉害,决战这一番动作,叫我更想睡。他把棉被捂得紧一些,我靠着他,十分舒服,恨不得睡上一辈子。

可哪里有什么一辈子。

我挣扎着继续跟他对话:“我真的很想看——你一定得喊醒我。”

他坚持:“不。”

“你真别扭——咳咳……”我忍不住咳嗽,决战马上低头看我,我转过头,把头埋在他怀里,咳声也捂住了,决战把我揪开,皱眉看我。

我压不下去,咳嗽的气血都涌上来,决战一只手臂环着我的肩,另一只手绕过来,托着我的头,神色很认真,仔细看我,我不愿意叫他看见自己这副样子,可又压不下咳嗽去,只得这样撑着,喉咙里一阵阵气血上涌,我猜测是要坏事了,正不安着,忽然感到后背猛的一震——是决战拍了一下,我立刻抬起手来把衣袖捂在嘴上,同时拱到他怀里。

决战的声音有些迟疑:“我的力道很大?”

我捂着自己的嘴,声音也闷着:“不大。我困了。”

决战似乎放了心,只是环着我的手又紧了些。

我用尽力气缩紧身子,似乎这样就能控制住自己,不发出声音来。

手心里粘腻一片,衣袖都被沾湿了,我知道是咳了血。

可是,直到死,我都不会再让他看到自己忍着疼痛的神情。

那阵咳嗽之后,我不知道睡了多久,兴许也是因为心里挂念的厉害,期间又醒了一次,睁眼就看见决战正握着我的手,眼神轻柔如同飘飞的花瓣。

我动了动,他垂眼看我,皱眉。

我知道,刚才染到衣袖上的血,他已然看到。因为那只手正被他握着。

决战问:“怎么不告诉我?”

我没力气解释,只哼哼了一声。

心口的疼痛阵阵上涌,即便是这样睁着眼睛看看他,也是我用尽了力气才能办到。

我苦着脸说:“日出……”

决战没回答,我能看出来,他在犹豫。

我重复一遍:“太阳……”

他的脸上带着怜惜的神色,终于点点头。

我笑了一声,表示自己的得逞。

决战马上添一句:“我只是喊你一声。如果不醒,是你自己的事。”

我现在没力气,正好手被他抓着,就用了用力,掐决战的手心。兴许我的用力对他来说也算不上是用力,决战只笑了一下。

我们互相握着手,我靠在他怀里,他抱着我。

是在多久以前,我们也曾这样?

决战头一回抱我,是一场意外。恰逢我生辰,上午,大家陪我吃了寿面,就各忙各的了,我没有事做,找到决战,说:“咱们去后山走走吧?”

那时候,我们都还对彼此隐藏着自己的心意。

他答应了,跟我向后山走。决战有个习惯,他跟我走路,会时不时的换位置,我不知道缘由,但大多数时候,他都是跟在我身后。说也奇怪,他走在后面,我就格外安心。

最开阔的山麓里,正是一片绿意盎然。我就地坐下,决战站在另一侧,离我有些远。他那样子,绷得如同一根弦,身姿挺立,面容沉静,双眸在太阳下映出流光——那不是春游,那是在全身心的戒备,仿佛随时都有人挑出来跟他打架似的。

我想叫他放松一些,就像小时候一般跟决战闹。恰好我站的位置比他稍微高一些,我就张开手臂,学着鸟飞的样子冲着他跑过去。

决战回过头来,我顺着山势跑下去,没能及时停住。

风正和暖,天正晴。

决战没有躲开,他愣住了。那也可能,是我第一次看到他不知所措的样子。

下一刻,我就撞在他怀里。

我感到自己的脸顿时烧起来了,苦苦思索接下来的对策。

当此之时,冷战的冷静从容就展现了出来。

他伸手,顺势把我抱住了。

到了现在,唯一能把我从疼痛之中解救出来的,只剩下了那些回忆。明明知道是假的,幻觉,还是忍不住的抓紧了,不肯放下。似乎一段美好的过往,就能安慰失去所有亲人的悲伤,就能抚平遭到决战背叛的伤痕。

可也只有“似乎”而已。

过往不过是异常骗局,一个笑话。

我一遍遍的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过了这一次,过了这一刻,我就只视他为敌人,再也不靠近他,再也不关心他。

再也不爱他。

可是不行。总是做不到。

或许,我永远都做不到了。

~~~~~~~~~~~我是下章预告的分界线~~~~~~~~~~~~

下章预告:顾青衣,你会像上次一样离开我吗?

从练了损派功夫之后,我好像只过两种生活,一种是痛苦,一种是昏沉。

大约,心口被撕扯的痛苦和暗无天日的昏沉,也就是恨的滋味。我抵挡不住损派功夫带来的痛苦和昏沉,恰如我无法改变自己对决战的恨。

我迷迷糊糊的想:能不能给自己一刻的机会。

只要我能摆脱损派功夫的控制而不昏迷,待我们一同看日出的时候,我就也暂时忘记对决战的恨意。

就装作是回到过去了,忘记他是杀父灭门的仇人,忘记自己将要与他决一死战,只高高兴兴的看着他,只爱恋他。

哪怕只是一个早晨呢。

马车微微有些颠簸,车轮滚过地面,发出辘辘的声音。

外面有马蹄声,不快,一声一声,很有节律。

决战的气息很近,我能感受到。

他的手臂收紧了些,我感到自己倚靠的怀抱懂了,紧接着一只手把我身上的棉被裹的紧了些。

——我在撑着。像沉在深水里一样,眼皮重的撑不开,心口疼,唯一的想法就是:睡吧。别坚持了。

可是,我舍不得睡。尽管自己都在劝自己,尽管疼。

我害怕。我害怕跟他打架,害怕自己死在他手里,我害怕死后的冰冷和黑暗。

我害怕再也不能被决战这样抱着。

只有忍着疼痛,这样醒着,我才能感受到他。

我忍不住想,如果我把关于决战的一切都记得很清楚,是不是死后也不会忘记?

假如有一个来世,凭借今生的记忆,我就能再找到他。那个时候,我们不做仇人,而是寻常人家里的儿女,如同天下千千万万的夫妻一般,相濡以沫,恩爱到老。

我希望路堵住了,或者有人出来劫财。只要让马车慢点走,让时间变得长一些。可一路上都很顺利。决战给我裹好棉被后,就不再动了。

我想睁开眼,偷偷看看他此刻的表情,或者跟他说句话,可是做不到。对我来说,能不叫自己昏迷就已经够难了,心口又疼。

像是站在一个深潭边,有人在用力推我,眼见着自己就要踏进去——

一只手捏我的脸颊,动作很轻,可我感到那指尖的温热。是决战。

这个时候,若是我能看他一眼,该有多好。

正着急着,决战又捏我下巴,他的动作太轻了,弄的人发痒,可偏偏我没力气躲开,只能忍着。

我们小时候,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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