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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皇上,请休了臣妾-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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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若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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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镇离大营只有五十里路,马车停在望月镇的望月酒楼时,正好晚霞漫天,从二楼的窗子里探出一角水红色的轻纱薄袖,又迅速收回去。

“那就是花魅公主?你莫要被他迷住了呀。”渔嫣打趣地掐了一下御璃骁。

“让你别来,又要吃醋。”御璃骁轻轻拧眉。

“谁爱吃你的醋,我是来买些针线布料,要给孩子准备衣物了,我的衣裳也得备大一点的。”渔嫣瞪他,扶着聂双城的肩下了马车,小声说:“你上去吧,趁铺子未关,我去逛逛。”

“晚些我与你一起去。”御璃骁拖住她的手。

“算了,有我在,人家未会和你说真心话,等下我就在楼下等你。”渔嫣抽回手,叫上白鹰和十月就走,“聂将军你看好他,别错喝了什么不该喝的东西,我可会让你去顶着的。”

“是。”聂双城笑着应声。

“你还敢应声。”御璃骁扫他一眼,大步往酒楼中走去。

聂双城摸摸后脑勺,和白鹰对笑一眼,跟了进来。

此时正是用饭时,但这年头正是萧条时,没什么客人,大堂里稀稀拉拉地坐了两三桌,吃些便宜简单的素菜。

到了二楼,雅间也普通,只是一打开门,那芳香便扑鼻而来,令人迷醉。一扇屏风挡住视线,薄绸的屏风后有窈窕的身影慢慢起身,莺声慢语:“御璃骁,好久不见。”

御璃骁绕过屏风,花魅公主一身水红色薄纱束腰长裙,是异域装扮,衣领挺高,阔袖大摆,绣着金色凤仙花,织着两条乌黑的长辫子,一条金珠链子从环过额头,流苏轻垂在眉上,额心绘了一朵水红色的桃花,让她看上去更加妩媚。

“花魅公主。”聂双城见了礼。

“聂将军免礼,几年不见,聂将军越发威武了。”花魅扬唇一笑,双手在他手臂上轻轻一扶。

那幽香简直让人心跳快得要窒息了,聂双城有些尴尬,赶紧退了两步,再抱拳行礼,“公主,属下先行退下。”

“好。”花魅点头,看他退出去了,转头看着御璃骁笑:“听闻你有了个极爱的妻子,刚刚悄悄看了一眼,果然如此,当日我若未嫁,不知能否得你如此喜爱?”

“公主找我有何要事?”御璃骁在桌边坐下,直接问她。

“你就是这样,冷情冷义,真想像不到,被你爱着的是什么滋味。”花魅在他身边坐下,轻轻挽袖,拿起白玉壶,给他倒了杯酒,“找你来,自然是大事找你,也不放温和些对我,你我也是旧识了。”

“到底何事?你不是远嫁了吗?”御璃骁端起酒杯轻轻一晃,抬起双瞳。

“他死了,于是我回来了。从天漠国借道过来,见了天漠王的表弟安堂一次。”

“这与我何干?”御璃骁不紧不慢地说。

“嘻嘻,你还是这样,也不等别人把话说完。”花魅掩唇一笑,媚眼弯弯的,情波轻泛,而后一双纤白小手轻轻落在高送的胸上,手指一捏,领扣便开了,露出雪白的脖子。

“你做什么?”御璃骁偏开头,不悦地问。

“嘻嘻,御璃骁,你羞什么?我嫁过人,你也早就娶了妻,这些事,不是稀松平常的吗?莫非,你还怕你的王后?”

“若是这事,你找错人了。”御璃骁起身要走。

“喂、我不和你玩笑了,我逗你玩呢。”花魅赶紧拉住他,冲他叹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是这样对我。算了,你跟我来,我带你见个人。”

她轻拎裙摆,轻轻推开了内室的门,背对着他站着一名黑衣女子,身形削瘦,脸色苍白,满脸是泪,正抱着双臂瑟瑟发抖。

“婧歌!”御璃骁一怔。

婧歌立刻往后躲去,怯生生地躲到了屏风后,小声说:“不要打我。”

“真是婧歌吗?”花魅犹豫了一下,小声问:“我是在天漠的路上捡到她的,她捧着一面铁牌子要卖给当铺,被打了出来,我倒认得她,也知道她下嫁给了云家为少将军夫人,怎么会一个人在天漠的路上,弄得狼狈不堪?所以我带她回来,送到你身边。”

“怎会弄成这样?云秦呢?云家人去哪里了?”御璃骁上前去,想拉住她。

婧歌猛地一个哆嗦,连连尖叫着,缩到了墙角里。

“捡到她的,她被打得厉害,我一路上给她治伤,可还是有些伤口没有愈合好,既然你是确定是她,就带她回去吧。”花魅拿着帕子走近她,小声哄道:“乖啊,不要害怕,姐姐告诉你,这是你的叔叔,他会照顾好你。”

婧歌缩进她的怀里,抖得更加厉害,连声说:“姐姐不要赶我走,我害怕。”

“婧歌,我带你回去,听话。”御璃骁向她伸出手,温和地哄她。

“婧歌,你的伤要治,我如今漂泊不定,玄泠也回去不得,你跟着我会吃苦头,跟你叔叔回去吧。”花魅公主一臂揽着她,温柔地拍着她的背。

【198】消受不起

婧歌连连摇头,使劲往花魅怀中缩。

“婧歌,我真的不能带着你,我要回玄泠,听话,和你皇叔回去,我过些日子来看你。”花魅把她的手拖下来,又拉起御璃骁的手,把婧歌的小手放到他的掌心。

婧歌的掌心全是冷汗,不停地发抖,怯生生,满眼恐惧,像被猎人逼到悬崖的小兔子,一眨眼,晶莹的泪珠倾涌而下。

“别哭。”御璃骁轻轻拍她的肩,低声问:“到底出了什么事,云家人为何不管你?我听说云秦带你离开了,怎么会去天漠?”

“云秦哥哥……”婧歌偏了偏脑袋,喃喃地唤了一声,突然就笑起来,猛地扑到了御璃骁的怀中,抱着他一声又一声地叫:“云秦哥哥你回来了,你来接我的吗?”

“看过好几个大夫,她都这样,我也问过她,到底怎么回事,可只有听到云将军的名字,她才会笑来,其余时候都躲着任何人。”花魅怜惜地轻抚着婧歌的头发,轻声说:“我们这些公主,听上去风光,结果全是你们男人用来交换利益的工具……好了,我把她交给你就得回去了,父皇驾崩,也不知道谁当皇帝,总得假腥腥哭几声去。铫”

“谢了。”御璃骁向她点头。

花魅笑笑,抬眼凝望着他,幽幽地说:“御璃骁,这几年,其实我真的挺想你的,听说你战死了,我还哭了几场。你倒是命大,又回来了,白浪费我的眼泪。不过,我来的路上看过了,即墨陵兵强马壮,你这次若不能赢,就把婧歌还送我那里去,我替你照顾她,我也算积德行善,下辈子托生好人家,切莫再生在帝王家。”

“你此时回去,他们不会为难你?”御璃骁沉吟一会,问她。

“若我不回,你肯收留我?”花魅眼儿一弯,笑着问。

“那你还是回去吧。”御璃骁长眉轻耸一下。

“真狠心!”花魅媚眼轻垂,犹豫了一下,拉住他的手指,小声说:“我希望你赢,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让人送信给我,我在天漠也有几个相好,能为你打探一些消息也说不定。”

“怎么不找个安份的男人……”御璃骁沉吟一下,低声说。

“干吗找个安份的男人,我如今很好,蠢物才想找个男人嫁了,看看婧歌……”看他脸色古怪,于是轻轻掩唇,笑起来,抬起涂着艳蔻的长指,往御璃骁的唇上抚,“好了,知道你瞧不上我,我还瞧不上你呢,木讷得很,不识情|趣。”

“咳咳……”门口传来聂双城的咳嗽声。

二人转头,渔嫣正侧身站着,左手挡在脸颊上,小声说:“没事,你们继续,难得有人瞧不上他。”

花魅抚着两条乌黑的长辫子,慢步走过来,上下打量渔嫣一番,娇笑着说:“原来是这样的人物收服了他。”

“公主好眼力,不收这样的男人。”渔嫣也笑。

花魅一袖掩唇,笑得花枝乱摇,末了,拍拍渔嫣的肩,“好了,我的事办完了,其实也就是想看看他,我得走了,好好守牢他,他可招人爱得很。”

“不送。”渔嫣微笑点头。

花魅又扭头看看御璃骁与婧歌,小声说:“御璃骁,你的妻子挺厉害,我喜欢,改日带他来我那里喝酒,我用世间最好的男倌来招待她。”

“快走吧。”御璃骁皱眉,连连挥手。

“王妃,若他战死了,赶紧来我这里,我给你介绍更好更猛的男人。”花魅眯眼笑,扭着柔软的腰出去,经过聂双城时,又冲他妩媚一笑。

聂双城憋出一身大汗,看着花魅下了楼,才一抹汗,低声说:“花魅公主功力越发深了,这香味儿简直蚀骨啊!”

“喜欢?”渔嫣好笑地问。

“消受不起。”聂双城又抹汗。

“行了,给你一个时辰,这镇上有花楼,速战速决去。”御璃骁挥挥手。

聂双城讪讪地笑,连称不敢。

渔嫣楞了一下神才明白他二人在说什么,啐了御璃骁一口,不满地说:“你怎能这样?不说给他好好说房媳妇,撺掇他干这事!”

说着,她慢步走到婧歌身边,好奇地问:“这小丫头是谁?”

“婧歌,云秦的妻子。”御璃骁说。

渔嫣眼前一亮,赶紧问:“那云秦呢?”

“云秦哥哥。”婧歌一脸惧意,往后缩了一点,抱着御璃骁的腰,楚楚可怜地说:“她是谁?”

“啊?”渔嫣怔住,婧歌这是叫御璃骁什么?

“她可能受了什么刺激,有些迷糊了。”御璃骁轻轻拉开了婧歌的手,指着渔嫣说:“婧歌,我是你皇叔,这是你婶婶渔嫣。”

“云秦哥哥很喜欢渔嫣哪,不要让渔嫣来……”她猛地打了个冷战,抱紧了御璃骁,眼泪滚滚而下,“云秦哥哥看到她就不要我了……他走了,去找渔嫣了。”

御璃骁又怔住,婧歌却挂着一脸泪珠憨笑,用力抱抱御璃骁的腰,小声说:“我想骑马,云秦哥哥,我们去牧马吧,我皇祖母给我的陪嫁里,不是有二十匹好马吗?我们把它们都带到草原上去吧,他们会生很多小马驹,都在草原上奔跑,我们以后会有很多很多的马……”

夫妻二人看着她这痴态,无奈对望。

“哎,郝晨瑶被郝海带回神医谷,也不知白城安能不能医好公主。”聂双城同情地看着婧歌。

御璃骁转过头,看向两手空空的渔嫣,“怎么没买东西?”

“放在马车上了。”渔嫣犹豫一下,轻声说:“不然我们回去吧,赶紧让白城安给她看看。”

“我特地带你出来……”御璃骁略一思索,低声说:“聂双城,你下去看看,有什么好菜。”

“我没那么娇气,不吃这一顿也没事。”渔嫣笑笑,摇动他的手说。

“不行,你看看你的脸色,若白城安还说不行,我就只能把你留下,不能让你继续跟着我往前走。”御璃骁拧拧眉,向聂双城轻轻一挥手。

“明白,让厨下炖只母鸡给王妃和小皇子好好补补。”聂双城笑着一挥拳,快步出去。

说话时,婧歌又往御璃骁的身上抱过去,嘴里哼着小调,渔嫣仔细听,这调子很熟悉,脑海里有相似的调子在回响,慢慢的,一双充满了笑意的眼睛渐渐清晰,那少年坐在枝头,冲她丢下一个柿子。

渔嫣猛地一怔,这是云秦吗?那些往事顿时如狂猛的浪潮,一瞬间就填满了脑海,身子一晃,往桌上轻轻靠去。

“怎么了?”见她脸色不对,御璃骁赶紧伸手来扶她,可婧歌正抱得紧,挡住了他的动作,只能眼睁睁看着渔嫣自己靠在了桌上。

“没事,有些头晕,可能真的得大吃一顿了。”渔嫣抚着额,笑了笑,这样下去,御璃骁也能想起来了吧?

“快坐下,你这样,我如何放心把你带在身边,还是去寒水宫吧。”御璃骁飞快拉开婧歌的手,过来扶渔嫣坐下,轻抚她的额头,担忧地说:“有点烫,别是凉着了。”

“我没事。”渔嫣摇摇头,转头看婧歌,她正傻呆呆地看着御璃骁,身子轻轻晃动不停,小声叹道:“当日婧歌公主那般美好,如今这样子真是可怜,也不知云秦在哪里。”

“云秦哥哥。”婧歌一听这名字,立刻又咧开嘴笑了,抱住御璃骁的胳膊,轻轻合上眼睛,又哼起了那歌谣。

有马蹄急急声从窗子外传进来,淹没婧歌细小的歌声,等外面静了,她的歌声又清晰起来,渔嫣听清了,她唱的是:初见,为缘为劫,偏偏又忆月下,梦更残……

黑色的薄绸袖子在蹭动时,蹭到了手肘处,那原本应当是白玉一般的肌肤上,全是伤痕,新伤叠旧伤,旧伤更惊心,无一处是好肌肤。

“怎么会这样!”御璃骁猛地挽起她的袖子。

婧歌吃吃地笑,把额头往御璃骁的额上抵去,喃喃地说:“云秦哥哥,不要再把我弄丢了,不要……再弄丢了……”

渔嫣慢慢站起来,眼睛瞪大,看着那条条不可思议的可怕伤痕,“谁把你伤成这样?”

“云秦哥哥,云秦哥哥……不要再弄丢我了,我们回草原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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