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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藤井树言情小说合集-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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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问题有趣?那李登辉绝对是帅哥。”子云说,右手托着下巴。
    “没错!陈文茜绝对是中国小姐。”我说,左手托着腮帮子。
    我跟子云互看了一眼,然后摇头叹气。
    周围的同学笑成一团,引来了班导师。
    后果你们都知道,我跟子云拿着课本,到冷气机前吹冷气。
    “后面那两位吹冷气的同学,你们是怎么了?”方杰指着我们,笑着说。
    全班一百多个学生同时回头,我跟子云脸都绿了,像阳光下的芭蕉树叶。
    “老师,他们说,如果你这问题有趣,那李登辉一定是帅哥,陈文茜一定是中国小姐啦!”说这句话的人是建邦,他就是坐在她旁边的那家伙。
    建邦很活泼,他活泼到你把他倒吊过来他还是能活泼给你看。
    建邦很可爱,他可爱到你不顾他的面子甩他两下他还是能可爱给你看。
    建邦很善良,他善良到你拿掉地上的口香糖给他吃他还是吃下去给你看。
    建邦很……
    子云叫我不要说了。
    “喔?那你们一定觉得它很无聊,而且简单的可以罗?”
    我跟子云都没说话,绿脸快变成紫脸了。
    “这样吧!如果你们解得出来,我可以答应你们任何一件可能的事。”方杰双手叉腰,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任何一件?”子云说,怀疑着方杰所说的话。
    “没错!任何一件可能的事,也就是可能发生、可能完成的事。”
    “标准在哪?”
    “除了摘星星、上太空、两百万、吃大便、裸奔等事之外,其他都属可能的事。”
    子云把书递给我,往黑板走去。走之前还对我说“看着吧!”,他的眼睛在发亮。
    “献丑了。”子云转头对全班同学说。“首先,我们假设椭圆长轴为a,短轴为b,其面积为单位圆之ab倍……”
    子云放下粉笔,向方杰点了点头,回到冷气机前。
    “那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方杰问,笑着说。
    “吴子云。口天吴,孔子的子,白云的云。”
    “好名字。将来想念哪一所学校?哪一科系?”
    “我妈最不想让我念的学校,最讨厌的科系。”
    “喔?是台大数学系吗?”
    这番话引来一阵哄堂大笑,方杰也笑开了嘴。
    他请我们回到座位上,待我们坐到位置上时,她回头对我们笑了一下。
    “那,我再给你一个问题,如果你还能解出来,再奉送两件可能的事。”方杰语中带着力道,有轰隆的感觉。
    “如果解不出来呢?”
    “如果解不出来,我就收回前一件可能的事。”
    他在黑板上写了个题目,放下粉笔,示意子云上台。
    就在子云犹豫着要不要上台的时候,建邦走下座位,往台上走去。“老师,这一题,请让我来。”
    我的不祥预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因为当建邦走下座位的时候,她开始看着他,从他开始解题到回到座位上,她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他。
    情敌就是这样出现的,他总是想赢你,在她的面前
    第七章
    后来,自从建邦解出那一题不等式之后,她那双当时没离开过他身上的眼睛,就像上了胶一样的更难离开了。
    我总是在上课时看见他跟她的纸条传不完,她总是在下课后把数学课本移到他面前,然后两人有说有笑了起来,他总是可以坐在她旁边,跟她肩贴着肩。
    甚至,他还帮她买味全鲜奶,还有一块巧克力蛋糕;好死不死,那种巧克力螺旋糕是子云最喜欢吃的。
    “屎人(注),我以后不想看见那种巧克力蛋糕……”我语带恐吓子云。
    屎人,是祥溥叫子云的专“友”名词;而子云叫祥溥,则是用“虱子”
    “呃……那……那鲜奶咧?”
    “我也不想看见。”
    “他买的是味全的……,我买光泉的总可以吧?”
    “不行,只要有味全都不可以!”
    “可是,味全的‘全”跟光泉的“泉”不一样啊!“
    当然,我并没有把子云怎么样,因为他再也没有在我面前吃巧克力蛋糕。
    我开始怪子云,为什么不上台去解题?
    而子云给我的答案很简单:“如果解题之后,我跟她之间就像是他跟她之间,那,我肯定会分……。”
    为什么建邦可以这么快地接近她?
    我左思右想都想不出答案,总觉得他运气好,方杰的那一题不等式是所有错误的开始。
    可能是他在不等式这个部分学得比较精深,所以那样的难题他可以相当顺手的解出答案,当别人在心中惊叹着他的聪明时,他可能在心里偷偷窃喜:“还好,没人发现我只会不等式……”
    “那跟不等式没关系。”子云这么告诉我,在我禁止他吃巧克力蛋糕之后。
    既然跟不等式没关系,那肯定跟建邦有关系。
    总觉得他的眼神有一种邪恶,金属框后双眼皮下的瞳孔不时释放出不坏好意的讯息。
    女孩子总是会喜欢这样带点坏气息的男孩子,难道这样的男孩子比较帅?林建邦帅吗?他真的帅吗?
    好吧……我承认,他是蛮帅的。
    他高,他身材适中,他发色加墨,他皮肤稍黝,他肩膀宽阔,他成绩一流,他高雄高中,他……
    反正,他有的我都没有。
    在那个尴尬时期,帅就能填饱女生的肚子,金城武郭富城就是这样红的。
    “那跟林建邦没关系。”子云这么告诉我,在我禁止他在我面前喝牛奶之后。
    既然跟林建邦没关系,那肯定跟方杰有关系。
    平白无故出个鸟问题要人家作答,自己闲在旁边不教课,上完课之后又领相同的钟点费,无聊至极;不时开着他的红色BMW三一八在补习班楼下招摇,载女学生赶火车,其实心怀鬼胎、风流花心,快三十了还不结婚,肯定是某方面有问题……
    “那跟方杰没关系。”子云说完这句话之后,我就禁止他说话了。
    其实,我的数学并不差,当然,不差是指当时而言,如果你现在拿出一题高中数学要我解答,我一定二话不说……死给你看!
    既然不是那题不等式的错误,不是建邦的错误,也不是方杰的错误,更不是子云的错误,那是谁的错误?
    我掉进这样的迷思好一阵子,子云没帮我什么,因为他开始偷吃巧克力蛋糕,开始偷喝光泉鲜乳。
    时间不会因为这样的迷思而走慢了点,尽管我每次补习都把车子停在她的旁边,我跟她之间的距离,并没有因为停车位的距离缩减而缩减。  。
    我拼了命想办法挽救颓势,子云似乎没看见我的紧张,每每问他问题,他总是轻描淡写的带过,没有他的帮助,我就像失去了周瑜的孙权。
    林建邦的出现让我方寸大乱。越想解出来的数学越是解不出来,越想背起来的三民主义越是背不起来,课本上开始出现一堆不知道什么时候写上去的废话。
    “林建邦,去死!雄中了不起啊?我呸!”
    “林建邦,混蛋,不是东西,是南北。”
    “林建邦,建啥邦?别”贱“了别人的邦就谢天谢地了……”
    历史课本里的唐太宗肖像还被我画上小草人样,那阵子我开始带针去补习班,就为了扎他的小人头。
    后来补习班一次数学考,成绩公布在教室后面的布告栏上。
    林建邦考了九十五分,她考了七十七分,而满分一百的分数我只拿了一半。
    子云在那次考试的时候睡在考卷上,因为他用口水写答案,所以是零分。
    “你考试的时候怎么了?你不应该只拿这样的分数的。”她转过头来安慰我,下课时。
    “没有,考不好是没有理由的。”
    “如果你有问题,可以问建邦,他数学很好呢!”
    “没关系,我可以问子云,他数学很不错。”
    “喔!看得出来,上次那一题椭圆内三角的问题他解得好厉害。”
    “所以你有问题,也可以问子云,不一定要问建……”
    “什么?”
    “没,没有,我是说,如果我没有问子云,我会问建邦。”
    说完这句话,我有种恶心的感觉。
    就这样,九月天过去了,十月也悄悄的过了好几天。
    第一次段考之后,紧接着是第一次模拟考。
    还记得模拟考的第一个科目是三民主义,而我跟子云是奉行模鱼主义的人,所以每次考三民主义,我们总要借别人的书来画重点。
    也就是那一次,我在她的三民主义课本上,看见三个既显眼又刺眼的字。
    那是我对她第一次萌生放弃的念头。男人的嫉妒,与女人的嫉妒,在表现上有差异,但其实内心的翻绞是
    第八章
    我跟子云并没有每天都在一起补习,因为我跟他的类组则不同。
    当初高一升高二时的类组选择,我跟子云,都犹豫了好一阵在追求学问与知识的过程中,死背与理解之间,像是两种完全不同典型的完美女孩一样,你注定与她们相遇,也注定只能选择其后来,我选择了第一类组,因为我知道自己的个性,当遇到事情不知所从时,最笨的方法,是救命的唯一途径。而我知道自己会不会念书,所以我选择最笨的方法,就是死背。
    我宁愿把那些早就尸腐骨散的前人的名字、年代、事迹、学说、传记、著作等等杂七杂八的东西背起来,也不愿意在不久的将来可能被推翻的化学反应式、元素特性、推力拉力、物理量当中打滚,因为我可能在还没有搞清楚这个化学反应之前,就先被反应掉了。
    子云则不以为然,他认为念书选择死背的方法,等于是找死,不是背书背到死,就是被书压死。他喜欢在工作中找乐趣,而高中生的他毅然决然的选择了第二类组,跟化学反应及物理定论搏斗。
    “爱因斯坦说过,宇宙最不可理解的,就是宇宙竟然是可以理解的。”他说这句话引起他探究事物的兴趣,不管所遇何事、所见何人,他都会加以探究。
    他喜欢说为什么,他喜欢想为什么里面的为什么,因为为什么是一个开端,你没有开端,就走不到终点,你不亲自探究答案,下一次遇到相同的问题,即使有前辈告诉你结果,你依然会半信半疑。
    得到答案之前,所有的假设完全成立,在得到答案之后,答案就是自己的。
    这让他有所转变,现在的他有能力,把一件复杂的事程序化,把一种深沉的情绪,轻易的用两三句话表达。
    那一年的十月天,子云找了他这一生第一个女朋友,他用几句话崩溃了那个女孩子的矜持,原因无他,就因为他喜欢探究,而探究的过程中,他已经是个可以直接把假设答案当作正确答案的人。
    那是他们社团的迎新会,在澄清湖青年活动中心,用露营的方式进行。
    当晚,社长提议夜游,到澄清湖附近的墓园去。
    采一对一的方式,一个男孩子,照顾一个女孩子,从进墓园的那一秒开始,禁止男孩离开女孩身边。
    首先,男孩站成一排,由女孩挑选,当女孩站到男孩身边时,不管男孩愿意与否,都不能有怨言,男孩得负责女孩所有的安全。
    她走在子云左边,拉着他的衣服走完全程,她的右肩、他的左臂,擦出的火花只有他们两个人看得见。
    “你不只是想拉衣服而已,对不对?”夜游之后,他在营火的灰烬前问她。
    “我可以说不对吗?”
    “可以,但我想告诉你,我不只是想让你拉衣服而已。”
    课堂上,子云坐在我旁边,讲台上是包青天,以及他自备的电风扇。
    她依然动也不动的,双肘抵在桌上,安安静静的听课,旁边是那位超级高中生林建邦。
    我跟子云在他解出那题不等式之后,就开始这么叫他。
    “我快睡着了……”子云睡眼惺忪的说。
    “你最好认真点,明天模拟考,第一节就是三民主义。”
    “啊!”
    “你总算有点感觉了。”
    “完蛋了……今天出门补习之前忘了录NBA……”
    “不过,考试还是挺要紧的,上次数学零分的成绩寄回去,我妈看到差点没送医。”
    “你有种就把明天的三民主义考卷一样用口水写答案。”
    “没,我承认我没种,明天考哪里?谁出题?”
    我指了指讲台上那家伙。“就是他,听说二十题选择,三十题是非,还有四题申论。”
    “夭寿喔……我连他现在上到哪都不知道……”
    “我没比你好哪去,我才刚开始抱佛脚。”
    “哇铐!之前说好你抱左脚,我抱右脚的,怎么可以偷抱?”
    “我没偷抱啊!这不是叫你一起抱了吗?”
    之后,我们决定找一双比较漂亮的脚来抱。但与其说是我们决定,不如说是我决定。
    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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