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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六朝金粉-第20章

小说: 六朝金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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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气氛有些凝重,很久没有说话的元椿忽然抬眸说道,“公主也是为了朝廷着想,必定这种事牵扯重大,不过监国大人有这个权利,此事也算的上是我元家一等好事,本王自然是欣喜万分。”

侯棠看到元椿竟然不站在她这边,有些不乐意的看着他,元椿自然也感受到了侯棠那怨念的眼神,不过他装作没有看到。

他立刻回头对元怀严肃说道,“还不快来谢恩。”

元怀这才慢吞吞的走了上前,上前跪下接受了册封。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气氛都怪怪的,没什么人说话,大家都只是闷着头喝酒。侯棠走到元椿身边,笑的一脸阴森森的说道,“王爷真是对我太好了。”

元椿看着她,也露出一丝微笑,阴沉沉而隐忍不发的样子,带着阴险的味道,但是他却什么都没说,看的侯棠牙痒痒。

侯棠重重的叹了口气,此时,忽然传来太监的声音,一个老太监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磕了磕头随后对侯棠道,“公主,皇上急召。”

侯棠看了眼连修,他也看着她,随后侯棠便和那太监走了。

?????

侯棠走进宴容辞的寝宫时,他一如既往的躺在床上。浓重的药味混合着香料的味道,掺和出一种更加浓烈的气味,闻着都让人昏昏欲睡,别说常年呆着里面的人了。

侯棠本想把窗户打开透透气,却被宴容辞阻止了,他转过头看着她,神色疲惫。侯棠走上前去,问道,“召我何事?”

宴容辞忽然将头朝下,趴在床上咳了几声,那床单上星星点点的有着血红的印子,侯棠立刻想去召太医,却被他一把抓住。

他苍白的手抓住侯棠的手腕,微弱的喘着气,他道,“等我一死,你这些年也算没有白熬了。”

侯棠下意识抽回手,凝眉说道,“你要紧么?什么死不死的。”

宴容辞有些吃力,便闭上了双目,平躺下来,那苍白干涸的嘴唇微微开启,声音似乎也苍老了好几岁,他道,“海棠,我想我真的要死了。”

侯棠不敢相信,六年前,眼前人还高傲的站在自己面前以新君王的姿态,几个月前他依旧高傲的看着自己,以一个君王对待废弃王侯的姿态。而现在这个人竟然对自己说他要死了。

侯棠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伤心,不够她此刻心中说不上有什么特别的感情,可能也只只有一点惋惜。她对这人早就没有感情了,去留都无法很大幅度的牵扯她的心弦。

侯棠看着宴容辞,他知道他有话要对自己说,宴容辞稍稍转过头,那双眼缓缓的打量在她的身上,他说道,“不要这么看着我,我这次找你来只是老朋友叙叙旧而已。”

侯棠没什么表情,她讥讽道,“你不如去和我皇姐叙旧。”

宴容辞听到清河的名字,也有些激动,他颓然垂下手道,“我对不起她。”

侯棠只是干干的看着他,甚至没有上前去替他盖好被子,她道,“你对不起的人多了。”

“海棠,也许我是做了一些不可饶恕的事。”

侯棠毕竟还是和他相处了那么多年,也有些心软,她放软了声音说道,“倘若要我不怪你是不可能的,但是至少我也没有彻骨的恨你,虽然也许我应该恨你,但是我知道我不是那种心中埋藏得下怨恨的人。”

宴容辞稍稍侧头,看着那紧闭的窗户,“这也是你最让我讨厌的地方,身为男儿尚且没有你的心胸。”

他将手覆盖在自己的胸口,缓缓的叹着气,“侯棠,希望你不要走上我这条路。”

“什么路?”侯棠看了他一眼,又移开了目光。

“帝王之路。”

侯棠听到这个词的时候心里着实也抖了一下,她是万万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从小,她上面就有皇姐,现在,她身边又有宴桐,这帝王之路离她何其遥远。

侯棠始终站在宴容辞的床边,她用手扇了扇面前的空气,觉得香味实在太浓,便伸手去打开窗户。窗外此时透过一丝夜色,她望着那万丈星空说道,“帝王之路,那离我太过遥远了。”

宴容辞忽然抓了抓身边的被褥,似乎一阵血气在胸口翻涌,他弓起了背脊强行压了下去试图平静下来,随后他按着自己的胸口说道,“我知道,但是有些时候,人是迫不得已的。”

侯棠沉默不语的看着他,见他这幅痛苦的样子,也没有上前去替他拍下背,她只是思索着宴容辞说的确实没错,到了万不得已,很多不想为之的事都必须去为之。

她看了看窗外,看到那红酸枣的老红墙,忽然有些忆往昔的酸楚,很多年前的自己一定不会想到会有这样的一日,世上是剩下自己独自一人,而自己还会和这个凶手坐着谈心并且安静的看着他的生命殆尽。

原来,世间之神才是真正掌握人命运的那只手。

当初一起上课的情景似乎还历历在目,那时候宴容辞很年青,但是他不多话,总是偷偷打量她,所以侯棠一直自负的以为他暗恋着自己。

宴容辞轻轻咳了几声,声音孱弱,他拳起了手指,“海棠,你确实是世间很独特的一个女子,但是却无法让我爱上,并不是每个男人都喜欢与自己一样强的女人,只是没有想到你会喜欢上我。”

侯棠怅然一笑,“年少的无知,你只是在那时候足够优秀而已。”

他干涸的双唇微微弯起,“现在你找到了更优秀的男人,所以你爱上了他?”

侯棠毫不避讳,她点头承认,但是无奈的掠过一丝笑容,“只可惜,这一路,注定要为了国忘了他。”

“倘若这一路没有国没有家。”宴容辞没有说下去,这只是一个假设,但是侯棠却接着话断然说道,“那便没有我侯棠了。”

宴容辞不再言语,他倦倦的躺着,脸颊深陷下去,颧骨凸出,虽然这样的病态,却依旧不算太惨不忍睹,毕竟本来也算是一个如英如玉的男子了。

他闭着眼睛,像死去了一般。侯棠出神的看着他,想着一些别的事情。

那些蛰伏在心里很久的话全部涌到了胸口,侯棠开始絮絮叨叨着,“我不知道皇姐是不是恨你,你要好好的去和她道歉知道么。还有我父皇,虽然不是明君,可是他栽培了你,他信任你,你也要给他赎罪。还有母后,她死的时候你明明答应了要好好照顾皇姐,可是你辜负了母后的期望,你要好好替我陪陪她,让她老人家消消气。”

宴容辞的呼吸声很轻,轻到几乎都快要听不到了。

侯棠一直看着窗外,那双眼睛眨都没有眨一下,“这江山,我自然不会交给他人,你也知道的,我总是那么固执,我一定会安然的交到宴桐手上,才不枉我生在帝王之家。”

那窗外不知何时吹来一阵凉风,吹落了床上的那一抹轻纱,缓缓落地,侯棠忽然想起一句诗,“花自飘零水自流。”

夕阳趴在枝头,比血还要鲜红几分,照进屋子,满屋子都红的骇人,地上被映的斑斑驳驳,像一滴滴血迹一般。

孤雁盘旋了几圈,叽叽喳喳的叫了几声,就飞远了,待一切安静下来,侯棠才发现她已经听不到宴容辞的呼吸声了。

没入了这万丈残阳之中。

那一日,没有人知道侯棠和宴容辞在寝宫里究竟说了什么,只知道侯棠传令让百官全部跪守在宴容辞的寝宫外。

直到灯火通明时,昭阳宫的大门才霍的打开,里面黑蒙蒙的一片,连修跪在地上看着侯棠一步步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她面色有些僵硬,脚步倒是没有虚浮亦或是蹒跚,神情也说不上悲伤亦或是其他什么感情。她只是看着众人淡淡的说道,“皇上驾崩了。”

而她和宴容辞在寝宫里的最后一段谈话,也被讹传为各种版本,但是至今没有人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他……终于死了……

女主终于可以当家做主人了!!!!哈利路亚~

当然,还木有那么容易……

野兽野兽野兽┭┮﹏┭┮

☆、第二十六章 父子

那御阶生了白露,长长的夜侵了这巍峨的金银宫阙。

长长的红烛灯红了那一春的树,像是流转的流年,一掷而下。这万重宫阙,朝骑鸾凤似乎可以看到九天外的碧落,暮见苍田能生出一道道白波,又是谁一身的戎装,呼啸了沧桑。

远处风卷着残云翻滚而过,仿佛等着什么从灰烬里面,破茧成蝶。

萧拓正跪在萧昆莫的寝宫门前,已经跪了大半夜了,可是萧昆莫还是没有要他进去的意思。萧拓并不介意这么一直跪着,要是一直跪着能让他父皇放弃让他娶妻的想法倒也还是值得的。

忽然,那扇紧闭的门微微打开,露出一条缝,一个身影被拉的长长的,老奴缓缓出来,他打着灯笼走到萧拓身边,将他扶起来,低声说道,“王爷,皇上叫你进去呢。”

萧拓始终目不转睛的看着那扇大门,他正在斟酌着萧昆莫的心思,“我知道了。”

那老奴又不放心的劝慰道,“皇上气还没消,王爷你慎重说话啊。”

萧拓拍了拍双袖,没有回答就走了进去。

殿内金碧和辉煌交相辉映,萧拓走进去带入了一阵冷风,将四周吹得咋咋作响,隐约间是火柱的声响。

就像掌心断了线的连络,越走越仿佛迷失了方向。

他看见萧昆莫靠在椅子上,四周静得出奇,他两只眼睛瞥了他一眼,冷哼着气得不轻的样子。

他被这个儿子气的牙疼,头疼,全身都疼。

萧拓一进门就“啪”的直直的跪在地上,仿佛能听到那关节触地的声音,他头都没有抬一下,让萧昆莫觉得他似乎是有所悔改的样子。

萧昆莫捏紧了龙椅的扶手,正声道,“怎么,想通了没有?”

“儿臣一早就想通了。”萧拓此时像一只温顺的牧羊犬,看似一切都顺着萧昆莫的意思。

萧昆莫听他这么说,便端起桌上的杯子放在嘴边喝了一口,这才好声好气的说道,“那乌孙族的公主,你是想通了要娶了?”

萧拓声音低哑,那双垂在身侧的手不禁握了起来,他毕恭毕敬的说道,“儿臣想通了,儿臣绝对不会娶她。”

“啪”的一下,萧昆莫手中的杯子一下子摔倒了萧拓面前,连带着把桌子上的烛台给扫到了地上,他气得不停的在跺脚,拳头紧攥着,重重的敲在桌子上。

萧拓不由得抬头看了看萧昆莫,他的视线刚好能抵达到萧昆莫发怒的嘴角,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萧昆莫气得不轻,萧拓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一件事不听他这个做父皇的,他虽然也知道这些表面功夫也掺杂了一些内在因素,但是他依旧以这个儿子为荣。萧拓也从未让萧昆莫失望过,他所有的儿子里,就属他最像自己了,也就属他最让自己喜欢了。

萧昆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看着萧拓,萧拓倒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反正横竖随便你怎么样,他就是不会娶那个女人的样子。

萧昆莫用手顺了顺自己的胸口,忽然放缓了语气语重心长的说道,“儿子,你和父皇说说,你为何不愿意娶那乌孙族公主,这不光对你还是对我们西夏,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不信你不知道这其中利害。”

萧拓这才抬起头看着萧昆莫,那眸子里波澜不惊,仿佛大风大浪打过也惊不起半点水花,他舒展着双眉平静的说道,“父皇,儿臣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带领我们西夏子民踏平那大宴疆土,其他的儿臣现在一点都不想。”

萧昆莫忽然声音降了好几个调,他低下头压低声音说道,“哦?我们西夏和汉人不管是那大侯还是现在的大宴都已经胶着了数百年了,何必急于这一时半会,成大业者必先立家业,然再打也不迟!”

萧拓神色肃然,他看着自己敬爱的父亲,忽然曲起一只膝盖,单膝着地,用一种近乎与仰望神祇的神情起誓道,“父皇,我曾以腾格里大神的名义起誓,按照汉人的话就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随后他将手放于自己的胸前,一如当初在沙漠上他给侯棠起誓那般,“父亲这是我们西夏人几百年来的心愿,不是么?”

萧昆莫听完这话,忽然拍案三声大笑了起来,那声音绕梁三日不止,随后他一甩手便开始大骂道,“儿子,你知道么,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我又怎么会因为你不愿意娶一个女人而委屈你,可是。”他起身走到萧拓面前,一步一步,仿佛是在宣告犯人的处刑那般,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那目光尖锐,有着比猎鹰更加敏锐的嗅觉。

他高挺着背脊,站在自己的儿子面前打量着他,微微的摇了摇头,骤然抬手一个巴掌就朝萧拓的脸上挥去,萧昆莫的力气并不小,萧拓被他打得一下子往外跌了几步,整个人都翻到了柱子上。

接着,他还是闷着声缓缓从地上爬起来,继续跪着,用手背擦了擦嘴角溢出的一丝血迹。上穷碧落下黄泉,都无法左右他的决定。

萧昆莫见他这幅没骨气的样子,他声音骂得更加响了,硬硬的透着那朗朗乾坤,不绝于耳“我气的是,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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