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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万夫长-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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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官摇了摇头,面露难色:“我们只负责戒严,并不知道要检查什么。”
    “检查什么也检查不到我的头上吧。”萧特笑容一敛:“我是带王国一位重要人物出城看病,救人如救火,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吧。”
    “对不起,先生,我职责在身,就是王子公主来了,也不能放行。”
    双方的气氛陷入僵持之中,军官扫视了车队一眼,看到骑在马上的文森特,眼光忽然一闪,问道:“先生,能否让我看看你车队随行的旅客?”
    萧特正思忖办法,闻言道:“你看吧。”
    军官走进车队,逐一检查马车。待到第三辆马车,他掀开车帘,往里飞快地扫了一眼,一脸病容的巍恩半坐半倚在座位上,面对着军官警惕的眼神,微微一笑。
    军官愣了愣,然后,他的面容也露出了一丝微笑。
    放下车帘,军官忽然大声道:“检查无误,放行!”
    萧特一怔,心里又欢喜又奇怪,但此时此刻不方便说话,车队先过桥再说。
    上了马车,军官站在车窗前,再次鞠躬施礼:“先生,一路走好。”顿了一顿,军官微笑道:“祝您的病人早日恢复健康。”
    萧特脸上带着迷惑的表情,想了想:“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普兰德利,是席尔瓦的好朋友。”
    萧特咀嚼着军官的回答,略一点头,放下了窗帘。车队穿过守卫的士兵,在轻轻的晃动中,缓缓通过了斯坦福大吊桥。
    离开了大吊桥,车队开始加速,爬过一道山坡,巍恩忽然直起身体,掀开后窗的车帘,向车外看去。
    身边照顾他的卡门急忙扶住他,问道:“你看什么?”
    巍恩没有回答。窗外,斯坦福四兄弟在夕阳的照耀下,泛着淡红色的光芒,尖尖的塔顶上,挂着一簇皑皑的白雪,远远看见,宛如四柄长剑锋刃上的一点寒光。
    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卷二蓝血人完
……(本卷结束) ……
卷三:红十字
第一章 成长的回旋
    第一章成长的回旋
    萧特一行离开里约堡,速度不减,向着东北方向进发,途中文森特向萧特询问此行的目的地,萧特告诉他,目的地是康德王国的东北三郡。
    东北三郡作为箫家昔日发迹起家的大本营,面积虽不大,但各种资源蕴藏丰富,人口稠密,经济富庶,是不折不扣的鱼米之乡。王国立国后,箫家世袭行政总督,食邑三郡,这几十年来不知积累了多少财富,也是箫家能成为王国第一贵族的真正根基所在。文森特心里感叹,巍恩得罪了教会与王太后,仍如此得箫家看重,对于他本人来说,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萧特为了避人耳目,除了必要的补充给养以外,他绕开了所有途径的城市,一路上风餐露宿,马不停蹄。令人高兴的是,旅途虽然辛苦,但还算顺利,并没有遇到预期的阻难,而教会似乎并没有因为唐古拉斯的死颁下了对巍恩的通缉令,这让萧特和文森特都感到有些不解。
    王都方面,并没有传来什么激烈的消息,一切都还平稳,只是范德亲王的情况还没有确定下来,看来要等到返回故里得到方能确切的情报。好在巍恩的伤势逐渐好了起来,刚离开王都时的萎靡之色渐渐消褪,这让萧特对父亲的担心稍稍减淡了一些。
    这天下午,车队抵达了一座小镇。萧特看到人困马乏,加上距离三郡的路途已经所剩不多,便决定入镇歇息。吃完晚饭后,大家自由活动,这天恰逢镇上每月都要举行一次的乡村舞会,众人好奇,除了切尼安排的当值守卫,纷纷前去凑热闹,巍恩懒得去,便留在了客栈里。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巍恩点燃了一盏油灯,坐回椅子里,怔怔地望着油灯在不算洁白的墙壁上映下的影子,默默地思索着什么。
    门声一响,一个人走了进来,巍恩抬头看了看,正是萧特。
    巍恩正要起身,萧特微笑道:“不用起来。”说着自己坐在了一张椅子上。巍恩见萧特落座,也没有继续客气,道:“这么快就从镇长家里回来了?”
    “只是去拜会一下,顺便打探一些消息,用不了多少时间。”
    “可有什么消息?”
    “没有。”萧特摇头,失望道:“他的消息还没咱们灵通呢。”
    巍恩想了想,叹了口气。萧特目光一凝,忽然道:“巍恩,你的伤势已经基本痊愈了,可是我发现你的精神还是很颓唐,能告诉我原因吗?”
    巍恩摇头:“我挺好的,谢谢你的关心。”
    萧特摇头:“不对。你现在可不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巍恩?”
    巍恩奇道:“我以前什么样子?”
    “你受伤以前,看待事情乐观积极,说话的时候神态轻松,充满自信,遇到问题时也是一副胸有成竹、舍我其谁的样子,很讨人喜欢。”说到这,萧特的嘴角淡淡地浮起一丝微笑。
    巍恩双眉一挑,想要说些什么,想了想,脸上露出苦笑,什么也没说。
    “你看你现在,老是吞吞吐吐的,看上去心事重重的,真不知道为了什么。”
    巍恩一声长叹:“萧特,你不明白。”
    “也许。不过你可以把你的心事告诉我,多一个人分享总是好吧?”萧特微笑着,眼里发出了平和与温暖的光芒。
    巍恩神色间有些迟疑,萧特脸色一绷:“你要是不说,说明你并不拿我当你的好朋友。”
    巍恩看了看萧特,只得道:“好吧。”
    “萧特,我虽然记不起我的身世,但自从我走出该雅小镇,来到王都后,这段时间我基本都很快乐。我用我的能力来帮助他人,侥幸获得了成功,而且还幸运地交到了许多真心的朋友,这里面就包括你。虽然你是一个锦衣玉食的贵公子,但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咱俩很投缘,真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萧特听到这里,双颊一红,好在烛火幽幽,巍恩又凝视着天花板说着自己的郁闷。
    “然而,自从复活节的那天夜晚起,我忽然觉得,一切事情都变了味道,变得沉重、诡秘、而且充满了未知的危险。我与文森特在罗德岛面对无数凶恶的马贼时,我都没有感觉到害怕,可是现在,我心里有种害怕的感觉,不知道何去何从。”
    萧特神色渐渐严肃,凝思道:“你在害怕什么?”
    “我在害怕什么?”巍恩想了想:“也许,我在害怕我身边的这些朋友因为我个人的缘故,一个又一个地倒在血泊中,而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去,却没有丝毫的办法。”
    说到这里,巍恩停了下来,缓缓从腰间抽出那把匕首,放在手心中。昔日匕首上那泓夺目的绿光早已不见,看上去驽钝而陈旧,还不如一把普通的青钢匕首,巍恩的手轻轻抚摸着剑脊,眼中射出感伤的光芒。
    萧特也沉默着,过了一会儿,他慢慢道:“诛情的离去,我心里也很难过。不过巍恩,其实你不光是害怕朋友们的牺牲,你的心里还有更深一层的原因。”
    巍恩一怔,视线从匕首移到了萧特的脸上,问道:“还有什么原因?”
    “你是在害怕你要面对的压力,和你所需要承担的责任。”
    巍恩微微皱眉:“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巍恩,当你刚刚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时,那时候你身怀绝技,为人热情善良,自然而然地会吸引很多人成为你的朋友,而你所面对的困难,对别人来说也许是艰苦的考验,但对于你来说,更好像是一个让你表现能力的机会。正如你所说的,那时幸运伴随着你,你干起事情来,得心应手,几乎无往不利。”
    巍恩静静地听着。
    “然而,随着你的名气越来越大,你渐渐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这其中自然有敌意和危险的目光,你的能力每天在不断地成长,而你所要面对的阻力和危险也越来越大,到了这个时候,真正考验你的时刻才刚刚来临。要知道,神是公平的,在赋予你出众的才华时,必然会逐渐让你挑起更多的重担,你没有选择,要么继续走下去,要么被压力击败,倒在半途中。巍恩,”萧特平静地凝视着巍恩,眼光中,既有信任,亦有期待:“人心险恶,一个真正成功的人,光想靠才华来征服未来是不够的,还需要坚强的意志品质。”
    “可是,诛情是因我而死的……”
    “诚然,诛情的死是大家都难过的事情,但这个事情已经发生了,你难道只沉湎在悲痛之中?举个例子,一棵橡树慢慢成长,变得枝繁叶茂起来,必然会有小草、绿藤围绕着它成长,会有行人在树荫下乘凉避雨,这是很自然的事情。但有一天树生病了,树叶凋零了。于是小草和树藤跟着变得枯黄,行人只能冒雨或者在酷热中继续赶路,可是,这难道能说是树的错误吗?”
    “巍恩,现在的你就是一位正航行在大海中的海员,面对即将到来狂风暴雨,无论你用什么态度面对它,结果不外乎就是两个:一个是与你的伙伴们同心协力,渡过危机,另一个则是大家都葬身于海底。你选择哪一个呢?”萧特继续道。
    巍恩看着萧特,半晌,他叹了口气:“你好像是对的。”
    萧特微微一笑,一双眸子里射出柔光:“我父亲曾经说过,人这一生,虽然有时候大起大落,但总的来说,往往与树轮一样,在不断的回旋往复中获得自我的成长与成熟,挫折与失败难以避免,也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丢失了自己的信心与勇气。”
    巍恩凝视着萧特温和的笑容,点了点头:“无论如何,谢谢你,萧特。”
    萧特轻轻摇首:“不必客气。”
    二人默默对视着,这时候,窗外忽然传来轻松欢快的舞曲声,看来乡村舞会开始了。巍恩起身来到窗边,透过窗户眺望远方,只见漫天璀璨的星光下,镇中心的小广场上灯火通明,许多人围在广场上,人群中心有几对舞伴正在跳动着热情狂放的乡村恰恰。
    一阵急促的鼓点突然响起,情绪高昂的镇民们伴着美妙热烈的旋律齐声高唱,声音穿越夜幕,响彻星际:“
    罗拉,
    黄雀一般的罗拉,
    你是今夜哈瓦那最辣最热的姑娘。
    罗拉,
    让人疯狂的罗拉,
    扭动你的腰肢,把今夜的美丽统统留住。
    哦,罗拉!
    萧特来到巍恩的身侧,脸上挂着淡淡笑容:“多美丽的夜晚啊。”
    巍恩微微点头。
    “走,我们去楼下喝上两杯,别辜负了这美好的时光。”
    巍恩扭头看着萧特,萧特的眸子晶莹地闪着光芒,带着一丝笑意,明亮如窗外的繁星。
    ※※※※※※※※※※※※※※※
    “哗啦!”一个高脚的玻璃杯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杯子瞬间四分五裂,变成了一地碎片。两名灰衣修士惶恐地往后退了两步,低着脑袋,双手合在腰际,不敢抬头面对眼前的主教大人。
    麦卡锡沉重地喘了两口起,脸上横肉颤动:“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大人,那巍恩实在狡猾,一看情况不对立刻逃之夭夭,加上有克瑞斯特的保护,我们实在没有办法。”一名修士壮着胆子小心解释。
    “愚蠢!”麦卡锡毫不客气地怒声呵斥:“把阿昆塔给我找来。”
    “阿昆塔先生已经带人追下去了。”
    “哼!给我告诉他,没有巍恩的脑袋,就不要回来见我!”
    “是!”两名修士鞠了一躬,领命惶惶地退下。
    麦卡锡重重地往后一坐,挤到了身后的椅子里,右手捏着前额,一脸丧气:“这个巍恩,一日不除,自己就寝食难安。”
    唐古拉斯一事,到目前为止,麦卡锡占尽了上风。先是太后震怒,将自己的弟弟软禁在爱丽舍行宫,紧接着霍华德告病休假,整个王都的教会大权全都落在了麦卡锡的手里,就连圣公会那几个讨人厌的老家伙们目前也闭上了聒噪的嘴巴。
    唯一的遗憾,就是巍恩的漏网。
    教皇已经收到了唐古拉斯亡命的报告,然而他并没有像麦卡锡建议的那样,向王国所有的教区发出通缉令缉捕巍恩,而是不动声色,只派出了两名使者来王都接收唐古拉斯的尸体。教皇的这种反应不但令麦卡锡不解,更让他隐隐地担忧,看来,教皇并没有听信他的一面之词。
    麦卡锡抬起头,怔怔地望着墙壁上圣母的画像:“必须要赶快除掉巍恩,只有巍恩死了,唐古拉斯的事情才能死无对证,教皇纵使心存疑虑,也没法拿自己怎么样。”
    可是,这个巍恩要是能轻易地被除去,自己又何必这么头疼?想到这里,麦卡锡脸上露出苦笑:“阿昆塔啊,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时近午夜。
    推开客栈大门,卡门等人走进大厅,每个人脸上大都还带着一丝兴奋的潮红,今晚的舞会让他们很尽兴。
    巍恩与萧特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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