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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刑名师爷--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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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天楚一回头,低声道:“你不是要和少奶奶睡吗?没被子,你干躺着啊?”眨了眨眼睛,笑着回到了隔壁屋里。
    飞燕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孟天楚是来给她抱被子来了,追进房里,白了他一眼,哼道:“也不知道你哪句话是真的!”
    孟天楚凑过头来,涎着脸低声道:“刚才在隔壁屋里说的那句是真的!”
    那句话是说要和飞燕一起睡,飞燕脸一红,清啐了一口:“作梦吧你!”抢过被子,走到床边铺床。
    夏凤仪似笑非笑看着他们两:“作什么梦啊,你们两?”
    “春梦!”孟天楚嘻嘻一笑。
    “他做白日梦来着!”飞燕也笑道,铺好了床,和夏凤仪两人坐在床边,望着孟天楚。
    孟天楚将抱过来的另一床被子铺在地上当垫褥,将另外一床盖在上面当盖被,然后脱了长袍,瞧了瞧坐在床边的两个美人,眨了眨眼睛,双手抓住裤腰带,作势要脱长裤。
    二女惊呼一声,急忙转过头去。
    孟天楚哈哈大笑,掀开被子钻了进去,说了声:“晚安!”侧脸朝着里,拿个脊背对着她们两。
    夏凤仪和飞燕这才知道又被他戏弄了,相视一笑,望着孟天楚的脊背,心里均想,这一路来,孟天楚虽然嘴巴上经常讨些便宜,却从不乱来,有些想不通,他以前那么坏,自从拜堂成亲以后,和她们两在一起以来,却从没有做出什么让人倒胃口的事情,倒也算得上个正人君子。不知道是他假装的,还是她们两人以前误会了他。
    飞燕吹灭了桌上的油灯,两人摸黑脱了衣裙,只穿着贴身亵衣,钻进了各自的被子。
    二女躺在床上,却一时之间睡不着。这一晚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一路同行的风骚女子秦夫人死了,虽然她们两对秦夫人很反感,但眼见她被吊死在厕所里,还是不免有些侧然。
    对于睡在地上的那孟少爷,二女更是看不透了,这离奇的案件,他才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就侦破了,难道真像他所说,他对案件侦破很有研究吗?那以前他不学无术难道都是装出来的?又或者他在四书五经上不擅长,但在侦破方面却真有奇才?
    飞燕心直口快,侧过身来,低声叫道:“嗳!少爷!睡着了吗?”
    “睡着了,正在做白日梦呢!”孟天楚故意很响地咂巴了一下嘴,好像梦很香回味无穷似的。
    “没正经!”飞燕想起孟天楚的话,脸颊有些发烫,哼了一声:“嗳,我问你,你怎么会侦破案件的?跟谁学的?”
    “无私自通!”孟天楚含糊地嘀咕道。
    “哼!不说算了。”飞燕平躺回去,眼望着天花板,自言自语道:“不过,我总觉得,那项链不太像贺旺偷的……”
    孟天楚转身过来,黑暗中,目光炯炯望向床上的飞燕:“你也有这种感觉?”
    飞燕道:“是啊——难道你也觉得不对劲?”
    孟天楚道:“你先说说,你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我和少奶奶我们两在门口观望,虽然看不太真切,但当你找到那串项链的时候,贺旺的表情,真是很意外,那种意外……我说不清楚,但我总觉得不象是作假,如果真是作假,那这贺旺也太会演戏了。对吧?少奶奶。”
    夏凤仪道:“是,那贺旺的神情的确不太象假装的。”
    孟天楚轻轻叹息了一声:“是啊,我也发觉了,贺旺看见那串项链的时候,脸上的神情的确是非常的意外和惊恐,这个结果好像他根本就料想不到。当时我就有些疑惑,他后来的说话和表现,更加深了我这种感觉。”
    夏凤仪有些紧张了。爬起半个身子,隔着飞燕对孟天楚说道:“那……难道咱们抓错了人了吗?凶手根本不是贺旺?”
    孟天楚听到她无意中说了一句“咱们”,心中微微一动,这美少女已经在潜意识里将她与自己紧密联系在一起了。
    孟天楚轻轻叹息了一声:“有这种可能,如果他真是凶手,图财害命杀了秦夫人,抢走了她的珍珠项链,然后把珍珠项链藏在了小包裹里,那他就不会老老实实让我们搜查的,他明明知道珍珠项链就在小包裹里,怎么会在一旁面不改色等着我打开那小包裹呢?而打开之后看见了那串珍珠项链,那种惊诧和意外也不象是假装的。”
    飞燕道:“是啊,要是真是他,他应该拚个鱼死网破也要跑出去,而不是傻傻地站在一旁看着你解开包裹。”
    “嗯,当时我就发觉有些不对劲,这不符合逻辑常理。可是,这古寺里就这么些人,只有老和尚、老何头和贺旺他们三个有作案时间,老和尚和老何头都没有足够的作案动机,贺旺有动机也有时间,可是,事后的表现却如此反常,如果凶手不是他,又会是谁呢?难道……真是那个怀抱婴儿的女鬼干的?”
    夏凤仪道:“嗳!黑古隆冬的,你别吓人好不好?”
第49章 虚松之死
    “不是我吓你们,你们晚上吃饭的时候没去斋房,没听到这鬼故事,真的好吓人的!说是若干年前,有个白衣女子经过这寺庙,就在寺庙后面的松树林里吊死了,被人发现的时候……”
    “别……别说了……不听不听~!”夏凤仪塞着耳朵摇着头,缩进被子里。
    “嘿嘿,那不说了,睡觉!”孟天楚转身面朝里睡着。
    飞燕胆子相对要大一些,虽然害怕,还是有些好奇,鬼故事就是这样,越害怕就越想听,禁不住低声道:“喂!少爷,那女子被人发现的时候怎么了?”
    孟天楚转过身来说道:“想听啊?”
    “嗯!”飞燕往被子里缩了缩,却禁不住还是点了点头。
    “你们少奶奶不想听,我说了,她会怪我的,嘿嘿,要不,你到我被子里来,我在你耳边告诉你,好不好?”
    “哼!你就知道欺负人!不说算了!”侧脸过去朝里睡。
    睡了一会,还是忍不住伸手捅了捅夏凤仪的被子,低声道:“少奶奶,让他说说嘛,咱们三个人在屋里,有什么好怕的。”
    夏凤仪把脑袋从被子里探了出来,微微一犹豫,正要点头,就在这时,就听到隐隐约约有婴儿的哭声:“哇~!哇哇~!”声音凄厉,拖长了尾音,仿佛气都喘不过来了似的。
    “啊~!”夏凤仪和飞燕惊呼一声,一起把头缩进了被子里,簌簌发抖。
    孟天楚吓得打了个冷战,好在他已经听了好几次这婴儿啼哭了,没有以前那么恐怖,一骨碌坐了起来,细细听了听,声音好像是厕所方向传来的,又好像就在窗子后面似的。
    孟天楚钻出被窝,蹑手蹑脚走到后窗边上,侧耳细听片刻,轻轻打开窗栓,呼地一下推开了窗子,一阵阴风吹了进来,那婴儿的啼哭猛然增大了,仿佛就在数步之外的围墙那边,慢慢地,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凄厉。
    夏凤仪和飞燕两人已经躲在被子里抱成一团,孟天楚学着方丈玄音的样子,高声断喝道:“阿弥陀佛,孽障,还不快快离去!”
    说也奇怪,他话音刚落,那啼哭之声便嘎然而止了,再无半点声音!
    孟天楚又等了片刻,依旧没有什么动静,除了阴风阵阵吹拂松树枝的沙沙声。
    孟天楚这才将窗户关好,走到二女床边,看见他们被子兀自簌簌发抖,禁不住有些得意:“喂!不怕闷死啊!那女鬼已经抱着婴儿走了。”随即回到自己床上躺下。
    过了片刻,二女这才把脑袋伸了出来,飞燕也连着口宣佛号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菩萨保佑,那女鬼再也不要来了!”
    孟天楚故意逗她们:“那可不一定哦,听说这女鬼死在这寺庙后面,阴魂不散,怎么会轻易离开呢!”
    飞燕紧张地问道:“女鬼吊死,那婴儿哭又是怎么回事?”
    “婴儿,嘿嘿,这婴儿就是那女鬼吊死了之后产下的鬼胎!”
    “啊!”飞燕吓得一下缩进了被子里。
    夏凤仪嗔道:“活该吓死你!老是说什么鬼啊鬼的~!哼!这破庙是什么鬼地方嘛!”话音刚落,忽然发觉自己也说了个鬼字。
    孟天楚嗤地一声笑了出来:“这次可不是我说的了啊。其实,鬼这东西就是这样,越害怕就越有鬼,只要你大胆面对,鬼就没影了,没听说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吗?好了,那抱着婴儿的女鬼已经走远了,暂时不会回来了,就算回来也不用怕。有我在呢。睡觉!明天还要接着查这件案子。”说罢,转身呼呼大睡起来。
    这时,就听到外面悉悉沙沙的声音,房顶上,窗外头,声音越来越大,原来是下雨了。
    雨声往往具有让人镇静的作用,所以夏凤仪和飞燕刚开始还是很紧张,一直竖着耳朵听外面的雨声,那婴儿哭泣声一直再没响起,只有雨打着房顶瓦片的声音,如丝如梦一般,两人这才慢慢把心放下,都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孟天楚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看了看夏凤仪和飞燕,还正睡得香呢,轻手轻脚爬起身,拿了衣袍穿好,去拔门闩,吱呀一声,还是把飞燕惊醒了,睡眼朦胧转头望向孟天楚,轻声问:“少爷,你起了?”
    孟天楚低声道:“嗯,我先去安排报案的事情,你们两可以再睡一会,把门拴上就行了。”说罢,拉开门走了出去,回身将门掩好。
    他来到老何头房间,推开门,只见老何头正坐在床边,小心监视着被捆在立柱上的贺旺。
    贺旺显然一夜没睡,本来精神萎靡,一见孟天楚,顿时来了精神,哀求道:“孟公子,秦夫人真的不是我杀的,那根项链肯定有人栽赃陷害我阿。求求你了,放了我吧。”
    没等孟天楚说话,就听到外面有人大声喊道:“不得了了!虚松也吊死了~!”
    孟天楚一惊,转身出门一看,只见方丈玄音站在大雄宝殿门前,身子哆嗦着,大声叫喊。急忙跑过去问道:“方丈,怎么回事?”
    “虚松死了!吊死在他禅房里了~!”
    孟天楚几步上了台阶,来到虚松的禅房门前,房门大开着,只见小和尚虚松被一根布带兜住脖颈吊在房梁上,缢索似乎是他的腰带,身上穿着一身白色贴身内衣裤,脑袋下垂,眼睛微微张开。两脚距离地面一尺来高,旁边歪倒着一根凳子。
    张振禹、秦逸云、老何头等人都已经随后赶到,霁雯抬眼看见虚松吊在房梁上,吓得惊叫了一声,又急忙用手捂住了嘴。
    一夜之间,这深山古寺在女鬼婴儿的凄厉哭泣声中,一连二人被吊死,怎不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第50章 谁去报案
    孟天楚让他们等在外面,自己抢步来到虚松身下,抱住尸体,尸体的脑袋是挂在绳套里的,他抱住尸体往上一送,将尸体头部从绳套里松脱出来,然后小心地放在地上,探了探他的鼻息,摸了摸颈静脉,没有鼻息,没有脉搏了。拿起他的手指,发现指尖已经冰凉,且已经出现淡淡的暗紫色尸斑。不用看别的,这一点就足以说明其已经死亡。不过,孟天楚还是很谨慎地翻开死者眼帘查看瞳孔,发现瞳孔已经固定并可以挤压变形。确认已经死亡。
    这时,夏凤仪和飞燕已经听到喊声,穿好衣裙跑到了大雄宝殿,一见地上的虚松的尸体和脖颈上还捆着的布带,也是惊叫了一声躲到一边,不敢再看。
    孟天楚仅仅粗略查看了尸体的颜面和脖颈上的勒痕,嘴角便露出了一丝冷笑。他走到门口,问方丈玄音道:“大师,你是怎么发现尸体的?”
    方丈玄音道:“贫僧起床之后,作早课供奉佛祖的时候,发现虚松房间的门一直紧闭着,以为他还在睡觉,便想去敲门让他起床收拾东西,到时候好和你们一起下山。可敲了好一会,房门还是紧闭着,我叫了几声,也没听到有人答应,这才感觉不妙。”
    孟天楚插话道:“方丈怎么发觉不妙呢?”
    玄音道:“因为如果虚松已经自行下山了,那房门不可能从里面紧闩着,所以贫僧就绕道后窗,发现后窗有一扇窗户没闩,打开一看,这才发现虚松在房梁上吊着,贫僧赶紧翻窗户进去查看,发现虚松已经吊死了。贫僧这才开了房门出来叫人。”
    孟天楚点头道:“这么说来,我来之前,只有方丈一个人进过这房间?”
    “是!”方丈合什道。
    秦逸云在一旁哼声道:“虚松这小秃驴,自幼跟随方丈在听松寺出家,这次犯戒被他师父赶出山门,肯定是羞愧难当,故此上吊自杀死了。”
    他气恼虚松和他娘子有苟且之事,以及看了他和丫鬟霁雯的免费激情现场表演,现在虽然见他已经吊死,可这嘴上却还是不饶人。
    张振禹在一旁也叹息道:“这孩子毕竟年纪小,一时经受不住这等打击,我们昨晚被秦夫人被杀案搞昏了头,一时疏忽了,应该多多开导于他,或许就不会出这等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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