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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大清福晋-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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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替她瞧看,原来竟是喜脉。”

凌波高兴道:“这可是大喜事,四哥马上要做阿玛了,凌波给四哥道喜。”她轻快地给李荣保行礼道贺。

李荣保大笑道:“谢你吉言。”

“我要瞧瞧四嫂去!”

“好,随我一同去。”

凌波用力地点头,跟在李荣保身后。

福慧刚刚得知自己怀孕的消息,又惊又喜,正坐在上房,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显得有些痴痴的憨态。

“四嫂!”凌波轻快地走进门来,首先就给她行礼,“给四嫂道喜了!”

福慧拉过她的手道:“你也知道了?”

“恩,在门口遇见了四哥,听说已经有三个月了?”凌波顺势在她旁边坐下。

福慧不好意思道:“是呀,王太医说有三个月了,只是我此前并没有妊娠反应,竟然到现在才知道。”

凌波笑眯眯道:“这不是更好,别人妊娠反应大的,连粥饭都吃不下,四嫂是个有福气的。”

福慧低头摸着自己的肚子,脸上的笑容收都收不住,从心底透出来的喜悦,让她整个人都充满了母性光辉。

凌波看着她,又是欢喜又是羡慕,忍不住想到自己如果跟博哲有了共同的小孩,会是什么样的光景。刚想到这里,马上又想起上午听到的绯闻,那兴奋之情顿时淡去,转而浮上来一层忧虑。

“凌波,可有什么心事?”

凌波惊醒过来,见福慧正看着她,神色间十分关切。

“没事没事,胡思乱想罢了。”

福慧玲珑剔透的心肝,脑中稍微一转,就猜到了她的心思。

“可是在外头听说了什么?”

凌波吃惊道:“四嫂难道也听说了?”

福慧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管外头说什么,都不要轻易在心里下定论。男女感情之事,不怕有误会和波折,只怕自己看不清,经受不住考验。”

“可是,他们说,博哲跟乌珠,在外面待了一夜。”

在雍亲王府的时候,她神色如常,是出于自尊心,不想让别人看了笑话。但回到家里,在最亲密的嫂嫂面前,她终于流露出了担心和怀疑。

福慧把手盖在她手背上,覆上一片温暖。

“你该相信自己,更应该相信博哲贝勒。深夜探访的情意,可不是假的吧。”

凌波张大了嘴巴,傻傻道:“你!四嫂怎么知道?”

福慧掩嘴一笑道:“你当咱们富察家的守卫都是摆设么?若不是阿玛默许,博哲怎么可能每次都来去自由。”

那老头子,竟然……凌波说不出来是感动还是害臊,原来老头子早就知道博哲夜探的事情。

“那四嫂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次福慧笑得更加促狭了。

“阿玛既然知道了,你的哥哥们自然也都知道,我自然也就知道了。”

啊!那不就等于全府上下都差不多知道了?

凌波顿时觉得自己好像被扔进沸水的虾子,臊得浑身都红了。

正文 67、等着他解释

凌波固然想自我安慰,但博哲和乌珠的绯闻,却随着有心人的散播,被越来越多的人知道,最终成为京城最热门的新闻。

孤男寡女,共处一夜,更何况还是曾经有过婚约,险些成为夫妻的一对男女。好事者添油加醋,将这件事情渲染得分外精彩。

痴心公主负心汉,棒打鸳鸯两分散,木兰秋狝,天高地宽,夜深人静处,共赏一轮明月,旧情复燃,,水融。

虽然这些传闻只限于贵族之间茶余饭后的笑料,但依旧对富察家造成了极大的困扰。

“啪嚓”,米思翰终于忍不住摔了一次茶杯。

“这个博哲,是怎么搞的!”

他须眉皆张,怒气冲冲,两手叉在腰上,烦躁地走来走去。

丫鬟小厮们都躲得远远的,噤若寒蝉。

凌波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阿玛,谁又惹你生气啦?”

她小心翼翼地绕过碎片,走到米思翰跟前,摆手让丫鬟们收拾一地狼藉。

米思翰吹胡子瞪眼道:“还不是雅尔江阿养的那个臭小子!他干的什么好事,把你的脸都丢尽了!”

他生气的不是博哲和乌珠闹绯闻,他气的是谣言之中,凌波又成了被愚弄的对象。

“我算是瞧出来了,这小子靠不住,咱不嫁了,回头阿玛给你找个更好的!”

凌波跺脚道:“阿玛~你当这是过家家呢,太后指的婚,是想嫁就嫁,想不嫁就不嫁的么!”

米思翰脖子一梗,下巴一扬道:“太后指婚怎么了?只要你说句话,就是捅了天,阿玛也能给你兜住!”

凌波气极反笑。

米思翰瞪她一眼:“这孩子,气糊涂了,还笑呢。”

凌波乐不可支,笑了半天才停下,扶着米思翰往椅子上坐。

“阿玛消消气,您听我说。甭管这事情是真是假,当事人还在热河呢,皇上也在热河,所有知情人都在热河,怎么京里就先传的沸沸扬扬?'。 '分明是有人故意散播谣言,虽然不知用心何在,但肯定是想让我们不痛快。”凌波侃侃而谈道,“我们越生气,那始作俑者就越高兴。我就偏不让他得意!”

米思翰道:“那你就真不生气,不怀疑?”

“我怀疑,我生气。可是那又怎么样,等博哲回来了,我当面问他就是,何必要听信别人的挑唆?”凌波挺胸抬头,很有气魄地道,“博哲这个男人,我是认准了,就算乌珠想跟我抢,我也不会认输!阿玛不是说了么,就算我捅破了天,也有你兜着,那我还怕什么,要抢就抢,要争就争!”

米思翰啪啪拍着手,赞许道:“说得好,这才是咱们富察家格格的气魄。好!那就等着那小子回来,看他怎么说!他要是敢做对不起你的事情,阿玛我一双铁拳,可不是吃素的。”

凌波用力地点头。

正在这时,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一个小厮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大声道:“启禀老爷,皇上……皇上回京了!”

米思翰噌一声站起来,劈头就道:“回京了?到哪儿了?”

小厮咽了一下口水,答道:“刚进城门。”

“好。”米思翰对凌波道,“皇上回京了,你三哥肯定一会儿就到家。他一定知道事情真相,咱们先问问他。”

凌波应了,对那小厮道:“你去大门口守着,三爷若是回来了,第一时间来报。”

“是。”小厮扭过身,屁颠屁颠去了。

到了中午的时候,三爷马武果然回了家。

米思翰第一时间把他叫到书房里,跟凌波一起盘问他。

“三儿,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臭小子,真跟乌珠有了什么?”

马武挑着眉,摸着脑门道:“这火烧火燎的,就问这事儿啊?”

凌波急道:“三哥,你不知道如今京里说的多难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嘛?”

马武见她真急了,这才述说起这件事情的始末来。

其实事情并不复杂,当日康熙老爷子兴致高昂,提议众八旗年轻子弟比试,以日落时为限,谁获得猎物最多最好,就能得到康熙赏赐一件贴身物品。去年博哲拔得头筹,赏了一把名贵的大弓,让众人好生艳羡,这次皇上已经事先声明会有赏赐,众人自然都卯足了劲一争高下。

乌珠随侍在康熙身边,也兴致勃勃地要参加比试,康熙拗不过她,派了一小队御林军保护,让她进林子去了。

可是到了日落前,所有人都已经回来,只有博哲不见踪影。

而负责保护乌珠的御林军,也正在焦急地寻找她,同时分派一个人先回到营帐,禀报给康熙。

行猎之地,白天还好,到了晚上,谁也说不准哪里会出现猛兽,可谓危机四伏。

康熙自然是生气着急,加派人手寻找,可一夜过去,依旧连人影都没找着。

直到天光大亮,博哲才带着乌珠回到营帐。

当时,众人亲眼瞧见,他们迎着初升的朝阳,身后是莽莽草原,两人一骑,朝着营帐缓缓而来,浑身沐浴金光的男女,恍如神仙中人。

这样旖旎的出场,由不得人不多想。

虽然事后,康熙问话时,博哲回答是乌珠在野外摔伤了腿,无法动弹,他碰巧遇见,所以保护了她一整夜,日出后才归来,但依然有很多人对这一夜产生了联想。

谁都知道,乌珠对博哲有情意。

而博哲,美人,作为一般的男人,能够坚守阵地么?

米思翰嗤一声道:“除非他是个太监。”

“阿玛!”凌波怒了,眉毛都竖了起来。

“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米思翰不敢再招惹她,转而问马武道,“那你有没有抓那个臭小子问过?”

马武挠头道:“问倒是问了,他说辞仍是这般。”

凌波一阵泄气,说了跟没说一样,事情的关键,还是不知道。

“罢了,他既然已经回京,就不可能听不到传闻,我就等着,看他怎么跟我解释。”凌波捏紧了拳头。

米思翰抱着胳膊,斜睨道:“又等他半夜翻墙?”

马武扑哧一声笑出来。

凌波一愣,旋即反应过来,惨叫一声,双手捂脸道:“我不活了!”

米思翰和马武都大笑起来。

正在这时,门口一个声音响起。

“启禀老爷,宫里来人传话,太后召格格进宫。”

正文 68、容人?要容谁?

太后召见。

一路上,凌波都在琢磨,这个时候,太后召见她有什么事呢?莫非有什么问题要跟她谈?会不会是为了博哲跟乌珠?会不会对她的婚事产生变化?

这些年头在她脑海里翻来覆去,直到进了宁寿宫,才停止了胡思乱想。

屋子里头一堆人,除了太后,就是一些嫔妃,她也认不全,总之是花团锦簇的。

“给太后请安!”凌波一甩帕子,俏皮地一蹲。

太后登时就乐了,眯着眼睛笑起来,冲她招手道:“瞧这可人儿,过来过来。”

凌波小快步上前,将手伸过去,由太后握着。

“恩,还是年轻好,这精神头足的。”太后先就夸了她一句,“知道今儿为什么叫你来么?”

凌波摇摇头,紧跟着笑道:“太后召见,肯定是有什么好事惦记着我呢。”

太后指指她的鼻子,冲大家说道:“瞧见没有,跟她阿玛一个德性,恨不得全天下的美事儿都是她的。”

嫔妃们都笑起来。

太后又转过来朝凌波道:“算你猜着了,皇上从热河带来好些个东西,我老婆子也用不着,就叫你们来分一分。”

凌波朝她手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榻上堆置得满满的,皮毛、香料、药材、特产吃食等,各种东西都有。

嫔妃们大多手边已经放了一些东西,显然是提前分到了,此时自然将目光都投在凌波身上。

太后冲她们摆手道:“你们都分到好东西啦,就别惦记剩下的了,都跪安罢。”

嫔妃们都笑起来,她们当然都知道太后并不是真的怕她们惦记分东西,而是有话要跟凌波单独说,所以都极有眼力地起身告退,一时间走的干干净净。

太后从榻上拿起一个盒子,放到凌波手里。

凌波接过来,只觉入手沉重,忙搂在怀里抱住。

太后柔声道:“这是特意留给你的鹿胎,回头叫府里的婆子给你熬了鹿胎膏吃。”

鹿胎是由干燥的鹿流产的胎仔或从母鹿腹中取出的成形鹿胎及胎盘,经过酒浸、整形、烘烤、风干等数道工序形成。将鹿胎以煎煮、焙炒、粉碎,辅以人参、当归等几十种珍贵药材,加红糖熬制,即为鹿胎膏。鹿胎膏具有很好的补气养血、调以散寒的功效,尤其对宫寒不孕有奇效。

之前王太医诊断,说凌波身子寒,恐妨碍生育,后来虽说经过调养,但底子到底还是薄弱,太后特意将这鹿胎赏给她,显然是真正的关心着她。

凌波只觉眼眶发热,心里暖暖的。

“太后……”

太后将她拉到身前,让她坐在自己身边,抚了抚她的头发,说道:“虽说你不是我的亲孙女儿,可既然叫我一声皇玛姆,那就跟亲孙女没两样。”

凌波咬着唇,点点头,眼角涌出一滴泪。

太后用手指抚去,柔声道:“傻孩子,哭什么呢。”

凌波忙擦了擦眼角,她其实也没想着哭,就是不知怎么的,眼里就滚下泪珠来。

“你与博哲的婚事,是我做主的,老婆子乐得见你们小夫妻和和睦睦。可咱们女人呐,做了媳妇儿,就不能跟做姑娘时候那般使小性子了。夫君不仅是你的男人,更是你的天,你要爱他、敬他,更要信任他。若是他有不对,你也要先安慰他,顺从他,然后再规劝他,纠正他。

“尤其做正房大妇,最要紧的就是大度。男人三妻四妾,是礼法,也是规矩,你既是嫡福晋,就要大方得体,要容得下人,不可生嫉妒之心。须知不管他将来有多少的妾室,妻子只有你一个,你永远都是家里的女主人,主人跟奴才可不能一般见识。”

凌波眨着一双雾蒙蒙的眼睛,听着太后的教导,心里却泛起了一层疑惑。太后这些话,是单纯出于对小辈的殷切嘱托,还是另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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