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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妖孽横行-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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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微微打着瞌睡,静静沉入梦乡。

思绪跟着母亲轻柔的嗓音飘荡,梦中的林微微走入一方幻境之中。她看见江河涛涛,大川奔流,一行白鹭掠过青天,参天大树笔直入云。

梦里,母亲的声音缓缓低吟:“听说肖沉水一生总共所作二十六幅,其中三幅辗转后不知其踪。十年前因缘际会得到了这幅‘烟笼寒水’时,我就想,那遗失的其余两幅应该被人珍而重之的保存起来了,所以便消失在了大家的视线之中。”

……真希望有生之年里,能有机会看全肖沉水的二十六幅画作。……

梦境中的林微微清楚听到母亲如此说。

夜半三更时,几街之外的打更声悠悠传来。

颜子轩掀开蒙面的玄色布巾道:“你不认识我,连我的样子都未曾看个仔细,可以信任我的承诺吗?”

林微微缓缓卷收着手中的画轴,边道:“现在看到了。”

对于信不信任这个问题,林微微不太想回答。看见有人来偷肖沉水的画,看见那人除了肖沉水的画什么也没有拿,林微微就想,这个人必然是特别喜欢肖沉水画作的人。

即便偷盗的这个人并不是喜欢,但他必定非常懂得肖沉水的画。

林微微不懂画,不懂肖沉水的画里有多少潜藏的情感,蓄势的恢弘,她只知道那副藏在父亲书房暗室里的画作是母亲最喜欢的。

母亲生前的时候极其珍爱,日日必定会来端详一番。而今母亲死去多年,老爹那些过往的浓烈爱恋却貌似一瞬间烟消云散,就如这副卷轴一般被他匆匆收起,藏在最隐秘的地方,不再触碰,或许也不再记得。

既然这幅画在母亲心中拥有如此之重的分量,那便要替它找个好的主人。找一个懂得鉴赏它,懂得它的价值和珍贵,懂得它究竟有多重要的人,好好的保管珍惜它。

林微微认为,娶了五房姨太太不再日日相思老娘的父亲,不配拥有它。

将那“烟笼寒水”卷好,林微微一言不发等待那雅贼的答案。

那人面如冠玉,眉目清朗,脸上表情不多,只眉头略略皱了皱,而后定定介绍自己道:“我叫颜子轩,我答应你的条件。”

……

苏洛河用手肘推搡了一下已经发愣了好半天的林微微问:“在想什么呢?”

林微微立即恍过神来,吐吐舌头道:“没什么。”

“你还没有答我的问题呢。”苏洛河锲而不舍。

林微微哦了一声,说道:“不喜欢。但他是我师父,我总得跟着。”实话是,她还没只目见过十六幅肖沉水的画,任重而道远!

苏洛河热情道:“你师父教过你什么,我也能教你的。”

林微微侧目看他,有些好笑,“不要。”苏洛河连肖沉水都不知道是谁,跟着他混顶多只能混个妖孽跟班之一的名声,她觉得还是看遍二十六幅画作,替老娘完成心愿比较重要。

毕竟,她也没想在江湖上混得多么风生水起。

要是真风声水起闻名遐迩了,她还真会有些害怕。不是怕树敌太多,也不是怕功夫太次拖累苏洛河,林微微是怕老爹一路寻着这名气过来将她逮了回去。

林微微拒绝得干脆,苏洛河满腔好意顿时无处发泄,哼了一声,鼓着腮帮子抓了把鹅卵石,开始瞄河里人家放出去的祈愿船,一砸一个准。

数次后,苏洛河被河面上那么多承载着明亮火光的祈愿船闪花了眼,一不留神,将林微微刚放出没多远的第八只祈愿船砸翻了。

“苏老大……”林微微努力憋住一肚子的不开心,没有往下说。

毕竟,买船的钱是苏洛河出的,自己也被他罩了一两次,明面上也不好真跟他翻脸,显得自己多么无情无义。

苏洛河倒是挺明白的。

砸翻了林微微的船,他二话不说,将自己手里头那串递了过来说:“赔偿你。”

林微微没接,问:“你不许愿?”

苏洛河翻了她一眼,“我从来心想事成,不用许愿。”

“……”

林微微很想知道,苏洛河从小到大的日子究竟过得有多好,受了哪些文化熏陶长大,以致于如今不仅有了强大的是非观念、行为准则,更有了无可匹敌的人生优越感。

对比自己,林微微不禁郁郁。

撞了脑袋后,师父一直都不清醒,整日里多了很多话要跟林微微闲聊。其中聊得最多的便是她为什么要以无价的“烟笼寒水”相赠那时尚算陌生人的自己,以及她为什么提出要跟着自己看遍二十六幅肖沉水的画。

林微微一向不擅长撒谎,最初推诿几句打算蒙混过关,毕竟涉及自己经年的心事,她从未与人说过。如今师父他老人家不大清醒,说了更是尴尬,林微微也就更不大愿意讲出来。

后来师父问得多了,问得烦了,一日蜷在篝火旁,林微微也就侃侃说出口来。

说出来,林微微原也没想过师父会说什么安慰自己的话。那时候他都已经不清醒了一个多月,林微微觉得,自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师父他老人家能听懂听明白都不错了。

哪知道师父叹了口气,揉揉她的头发道:“如今男子谁不是三妻四妾的,你母亲都已经过身了,娶几房姨太太也是正常不过的啊!”

林微微怅然。

这话,她听过很多版本。刘管家说过,老爹身边的侍从张良说过,三姨娘也说过。

可她不想听。

她那么清楚地记得小时候,父亲一手抱着自己,一手拉着母亲,走在宅子里的荷塘小道上,说些与子偕老的诗句。母亲盈盈带笑,在八月璀璨的阳光里,笑容明媚灿烂。

那画面如此清晰地刻在林微微的记忆里,几乎每一夜都会出现。

三姨娘说,微微你为什么那么固执。你母亲都已经过身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你爹不可以找别的人陪伴身边?

或许,是觉得母亲被背叛了吧。林微微说。

即使已经死去,即使已经不能再相伴于父亲身边,林微微说,她依然固执地认为,老爹的心里应该也只可以有母亲一个人。

所以,他不应该有五个姨娘。

所以,他的床榻旁不应该有别人。

那个时候,三姨娘笑了笑,说:“微微会和我多说几句,大约是因为我长得最像你母亲吧。”

林微微沉默,拿了块桌上的茶果啃起来。

三姨娘说:“我从没见过夫人的样子,只是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望着我的眼神那么震惊,随后满目眼泪的转身跑开,我就想,大约我长得最像夫人。”

林微微依然沉默,眼角略略有些沁湿。

三姨娘叹了一口气,抬手,用绢帕擦擦林微微嘴角边的茶果残渣,“我知道,我想微微你也知道,即使老爷再娶五六个姨太太,也不会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取代夫人的位置。”

想起这些,林微微忍不住眼角又有些湿了。

不大清醒的师父将林微微拥入怀中,轻轻抚着她的脑袋说:“有时候一个人那么寂寞,你怎么能让你爹永远守着和你娘的回忆过一辈子呢?”

林微微没有回应,但眼泪止不住的啪嗒啪嗒落下来。

她一直不愿意承认,他的父亲是一个这么自私的人。

她宁愿一遍一遍的让自己相信父亲是因为忘记自己的母亲,而娶了五房的姨太太。

看着那么多眉目和自己母亲相似的女人行走在林家大宅里,却各有各自不同的脾气,林微微简直无法忍受。

她想,这或许就是她和父亲彼此渐渐心照不宣的不再沟通的原因吧。

所以,林微微这么多年来,一直宁愿相信老爹变心,也不愿意相信她大约明白了的这个事实。

她的父亲,那么自私,自私到为了那无法白头偕老的爱恋,为了那铭记于心无法抹去的思念,牺牲了这么多个女子的幸福。

林微微不会承认的。

她宁愿相信,她的父亲真的爱过那五房姨太太,即使只有一秒钟,也不失亵渎父亲在她脑海里仅剩的最后一点美好。

13苏妖孽

鉴于苏洛河对自己人生的充分自信,外加不浪费那用十文银子买来的祈愿船,林微微把它们放了出去。

苏洛河很有兴致,又问了回林微微许的愿望。

然后林微微告诉他,因为刚刚被砸翻了船,或许会导致方才许的愿望不灵,因此重新许的还是同一个——希望能与师父尽快碰面。

苏洛河满肚子的不开心,枕着手臂躺下来看星空,看着看着便睡着了。

林微微放完祈愿船回头一看,苏洛河沉沉睡着,略略有些鼾声传来。

昨夜到现在,苏洛河一直都没有好好睡过觉。林微微记得夜里起身的时候,苏洛河还蹲点在她的房门外对着埋伏在附近的官兵叫嚣。

后来自己睡着了,他又精神奕奕地翻窗进房,催促自己逮着这么个好时候快些和他离开冉城。

路途中,与苏洛河同乘一匹马的自己睡得翻天覆地,苏洛河一路上大约是全神贯注地望着道路的前方驱马而行。

林微微抱着双膝,侧头看着熟睡的苏洛河发呆。

夜深渐深,对面河岸旁放祈愿船的人越来越少,河面便也从漂浮着无数灯火的热闹画面,转而逐渐清淡下来。

一盏盏载着星点灯火的纸船飘远开去,逐渐消失在愈加浓烈的黑夜之中。

初春的夜里头有些冷,微凉的风吹得林微微不由打了个寒颤。

她却依然静静抱着双膝坐在苏洛河身旁,不去叫醒他,只一昧瑟缩着,看天看河,看对岸零零落落逐渐散去的行人。

这一天折腾得,苏洛河显然疲惫不堪,林微微不好意思搅扰他的好梦,听他呼声渐浓,浅浅笑了起来。

江湖中传闻的苏洛河,有着无风都能掀出三尺浪头的本事,带着两只跟班,所到之处无不鸡飞蛋打,鬼哭神嚎。

除了他和他的跟班本身武功过硬之外,他身家背景里浓重刻着的“无月庄”三个字,也成为了他肆意横行的最大根源。

作为无月庄庄主苏涟膝下唯一一个宝贝儿子,据说从小便得到非同寻常的疼爱。谁也不想跟有天下第一庄的“无月庄”有什么过节,于是便能忍则忍,不能忍也要忍。

何况,虽然苏洛河肆意横行,但出手还尚算是有些分寸,往往只是将人打个皮开肉绽,休养个一年半载才会好的伤势,并不会夺人性命。所以真还没出过什么通天的大事情。

说起皮开肉绽,林微微不由地记起了一个事情,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刚从林家大宅出来的时候,林微微对外边的事情很是新奇。加上女子都有八卦的天性,看见有人扎堆谈论着某些事情的时候,林微微总会饶有兴趣地拽着师父的长袖,装做若无其事的从旁边走过一遍又一遍。

干了几次这类事情,不大愿意配合的师父被林微微蛮力扯坏了好几只袖口,最终无奈妥协后告诉林微微,他颜子轩武功是很不错的,即便站在三十丈之外,依然能够清晰听到别人在谈论什么。

林微微有些讶异。

好功夫原来还有这么个用法。是以好功夫的神仙都可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道理,原来就在于此。

于是,师父心为了节省不断修补采买衣服的钱,心不甘情不愿的做起了八卦消息的传声筒。

江湖八卦里,谈得最多的便是无月庄的混小子苏洛河又惹出了多大的是非。

这一次,越城的七品芝麻官江悍成了故事中凄惨无比的主角。

话说,一日苏洛河途径越城,不知因为什么事情突地十分不爽,于是扛了大刀便直冲越城官府而去,抓了江悍便甩了大刀,拿了衙门的杖棍一顿狠打,直打得那江悍屁股开花才罢手。

当然,这个令林微微印象深刻的传闻强大之处并不止这么些。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前奏。

顶着开花的屁股,七品小官不敢得罪无月庄,于是没有将自己的伤势上报朝廷。朝廷命官被一介贫民殴打,算是犯了刑律,拣着最轻的来判,苏洛河都应该被杖三十的。

没有上报伤势的江悍很悲催,依然日日辛劳处理着越城内各种事务,据说那养伤的半年期间,连上堂审案都是被人抬上来的,惊堂木敲得可谓有气无力。

半年过去了,好不容易把开花的屁股养好了,江悍十分欣喜地下了床来,还没走出几步,便又看见了苏妖孽。

苏妖孽似乎是算好了日子,估摸他伤好得七七八八了,便空降越城,又是一顿杖棍暴打,江悍那可怜的才好全了的屁股再次开花了。

就这样打了又好,好了又打,苏妖孽足足折磨了江悍两三年,耐性、记忆力可谓惊人。

认识苏洛河的时间不过两天,林微微想,她所认识的苏洛河大约真能做出此等事情来。只是传闻中,苏洛河是扛着把大刀的,这与事实有些出入。

扛大刀的明明是肥头大耳的朱八刀,苏洛河明明背着把细细长长,却出鞘后厉光直闪的长剑,不知是不是传闻传多了几个人,便被人传得变了味道。

林微微一声笑在静谧地夜里来得突然,苏洛河迅速睁开眼睛,正对上林微微笑成弯弯月牙的眼睛。

苏洛河睡得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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