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女不愁嫁-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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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起来吧——”
“谢皇后!”众人起身,规矩地埋头退到一边。
“皇后可好兴致,这都半夜了,还穿戴整齐地降临我这景菱宫,禄儿惶恐——”商禄儿懒洋洋地起身,朝刘氏俯了下身算是行了礼,再由秋竹搀着慢腾腾移动到皇后面前。
“奴婢参见皇后娘娘,恭祝娘娘万福金安!”秋竹规矩地朝皇后行礼后,再退回商禄儿身后。
有宫女上茶,满室一股清香的味道。
“前几日景菱守丧,本宫自然不来报喜,这不等着你守丧期满,我就过来了。”刘氏笑着,不着痕迹瞄了眼侧面高架上摆放的灵牌,由刘全搀着,坐到了客座上。
“报什么喜?”商禄儿敛眉,冷冷地问。
“就是之前给你配好的,华夷国的婚事啊!”
“什么?!”商禄儿大惊。
见商禄儿上火,刘全连忙陪着笑:“公主还不知道,今日华夷国三皇子就已经到了咱们皇宫了,可是带了好多聘礼,因为公主为二殿下守丧,就……就没来通报,娘娘看今日守丧期满,可是一直没睡,等着子时一到,就连忙过来告诉公主喜讯呢!”
商禄儿瞪了刘全一眼,喝斥道:“什么东西,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刘全大惊,气得一阵抽搐,却不敢发作,只装作惶恐地垂下头,不再说话。
“我不是说过不嫁的吗?!”白了刘全一眼,商禄儿转脸,冷冷地质问刘氏。
“我也告诉过你,这国家大事,你自己可做不了主!”刘氏蹙眉,不满地看着商禄儿,“这事已经在朝堂上通过了,而且我们已经收了华夷国的聘礼,已成定局!”
“呵……不过就是你想和华夷国修好,还指望我去给你拉好关系?”商禄儿嗤笑着,一脸嫌恶地看着刘氏道:“就算你们把我送上花轿,你认为我会乖乖地嫁过去,乖乖地当人家王妃吗?”
“自古女子出嫁从夫,你嫁去华夷国,我大周就管不了你那么多了,触了别人的家法,我就是想救你也管不着别人家的媳妇不是,乖不乖你自己掂量着吧——”
“你这是威胁我!”
“我只是告诉你事实。”刘氏起身,面无表情地看着商禄儿道:“不管你愿意不愿意,这日子已经定了,下个月初八,你好生准备着。”
“小全子……咱们走。”刘全埋着头,小心地搀着刘氏。
“嫁去华夷国,是你唯一的路。”刘氏说完这话,由刘全搀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恭送皇后娘娘!”宫人又噼里啪啦跪了一地。
商禄儿狠狠地瞪着刘氏离去的背影,直到再看不见了,才转身进了寝室。
“你们都下去睡吧……”秋竹遣了宫人,也跟着商禄儿进了寝室。
“公主!咱们快走吧!”刚进寝室,秋竹就急忙跑到商禄儿面前,一脸着急。
“走哪儿去?”
“出宫啊!公主您不是说要走吗?现在皇后都逼着您嫁给蛮人了,咱们还不走吗?!”
商禄儿叹了口气,郁闷地撇嘴道:“皇后会来告诉我这事,她肯定已经派人守着我这景菱宫了,我们就算变成苍蝇,估计也出不去。”
商禄儿话还没说完,秋竹就急得在寝室里团团跑,不住抱着头哀嚎:“啊!那可怎么办啊?!公主!难道你真的要嫁去给那个蛮人了吗?!”
“你急什么!等下三更的时候我们再出去看看,守备总会累会休息的吧?而且皇后刚才才来过,该没那么快派很多人手来,今天晚上应该是守备最薄弱的时候!”
“嗯!嗯!”秋竹惊喜地连连点头,“公主就是聪明!”
“行了行了,别拍马屁了,快去收拾包袱!”微略思付,商禄儿提醒道:“衣服什么的一套就够了,拿首饰珠宝,能拿多少就拿多少,挑轻便的懂吗?”
秋竹一脸兴奋,乖巧地点头:“嗯!秋竹知道!以前我们出去就是少拿了值钱的东西,才会流落街头的!”
“话多!”
“嘿嘿~”秋竹调皮地朝商禄儿吐吐舌头,欢天喜地地去搜罗包袱去了。
见秋竹收拾东西了,商禄儿才起身出了寝室。宽敞的大厅息了灯,只借着窗外月色分得清物件,商禄儿披这外衣,缓步走到侧厅的高架面前。淡黄的月色透过纱窗撒子紫木上,盈盈生辉,架上摆放的菊花色如白玉,在月光下透着一层淡黄的雾气,像萤火,点亮它旁边深沉的灵牌。
商禄儿伸手拿下灵牌,微笑着,轻轻地抚着上面的字,启唇喃喃:“阕哥哥,禄儿就走了,可是禄儿今天没办法去带走母妃,禄儿知道阕哥哥一定不放心母妃一个人呆在这里的,所以阕哥哥要连着禄儿的份儿好好照顾母妃哦!总有一天,禄儿会回来接你们的……总有一天!”
说着,她把排位深深地抱在胸口,许久,才又将它放回高架上,转身离去。月下清冷,寂静的房间里,只得一缕青烟在古木上盘盘旋旋,久久不散……
第二章 离宫 下
更打了三下,秋竹搜罗了两个包袱,一包装了衣物银票,一包装了珠宝首饰,金银玉器等等,美滋滋地站在梳妆镜前给商禄儿梳着头。
为偷溜做准备,商禄儿换了身大红旗装,九分的裤子非常方便,秋竹熟练地在她头上挽了两个公主髻,再插了两只梅花簪子,称着衣服可爱非常。
“好了公主!”秋竹拿了一面铜镜照着商禄儿的发髻,骄傲地看着自己的成果。
“嗯~不错!”
商禄儿满意地看着镜中的自己,连日来的饮食睡眠不佳导致她瘦了一圈,面色苍白,这身红装倒是给她增了不少血色,面颊虽清瘦,不过底子在那,这稍一打扮,也不失从前的灵气可爱。
“已经三更了,咱们走吧……”谨慎地瞄了眼房内外,挑起装着衣物银票的包袱,小心地打开窗户,勘察了好久才转身对秋竹说道:“好像没人,咱们出去!”
说罢,她熟练地抬腿翻了出去。秋竹背着一包袱的金银珠宝,也学着商禄儿的动作翻窗。
屋子外面是小花园,静悄悄地,没有一点儿声响。商禄儿转身给秋竹打了手势,借着月光两人快速靠着墙壁,鬼鬼祟祟朝景菱宫外面摸去。
可这刚走了没几步,只听头顶一声狂风掠过,两人还没从惊吓中恢复过来,就见月光下,一个身穿禁军金黄盔甲的男子手持大刀,一派威风地挡在他们面前,明晃晃的大刀反射着月光,亮得刺目。
“什么人!”那人沉声喝道,举起大刀就架到了商禄儿脖子上。
“我……我……”商禄儿吞了吞口水,小心地将脖子从那刀口上移开了几分,灿灿地开口道:“我是景菱公主……”
“你!你还不快把刀拿开!”秋竹回了神,大叫道:“要是伤了公主,你陪得起吗?”
有夜风拂过,吹动暗影里树梢簌簌,月似乎也被吹动了两份,柔柔的月光竟透过树梢洒在原本的阴影中,商禄儿小心地瞄着脖子上真身尽露的大刀,再不满地抬头,瞪着阴影里的人。
那拿刀的人倒是借着月光看清了商禄儿的样子,只见黑暗中他双手速撤,撩开衣摆单脚跪地道:“末将御林军统领燕青,参见公主殿下!”
秋竹这才紧张地扳过商禄儿的身体,左左右右检查了番:“公主您没被伤着吧?!”
“你说你是御林军统领……”商禄儿摆脱掉秋竹的纠缠,转身正视地上还跪着的人道:“那你是皇后派来监视本宫的咯?”
“正是!”那燕青保持原有的姿势,说得毫不犹豫。
“本宫并不是要干嘛,就是想在院子里溜达溜达,呆会儿就回寝宫睡了。”商禄儿连忙把身上的包袱塞到秋竹怀里,作势咳了两声,倒是颇有架势:“你就该干嘛干嘛去吧~不用跟着伺候了!”
说着,还得意地朝秋竹打了颜色。
“末将该做的事,就是在这景菱宫外保护,不让公主出一点意外,若是公主嫌皇宫闷了,想出去走走,只要在末将的眼睛范围内活动,都是可以的。”燕青依旧跪着,黑夜中看不到他说话的表情。
秋竹听这话好半天才眨巴着眼睛反应过来,一个劲儿地拉着商禄儿兴奋:“诶!好耶!公主!他愿意让我们出宫也!”
“没听到他说要在他的眼睛范围内吗?”商禄儿没好气地白了秋竹一眼,随即转身,戒备地看着黑暗中的人道:“你不是皇后的人?”
“末将是御林军统领。”
“你为什么要帮我?”
“皇后娘娘只吩咐末将在景菱宫内保护好公主,不让公主出一点意外,并没有说不能让公主离开景菱宫,末将只是按程序办事。”听不出一点端倪……
可是商禄儿就是觉着这事不对,她狐疑地盯着那黑影中的人看了许久,终是叹了口气,“你起来吧……”不管它的目的是什么,只要能达成她自己的目的就成……
燕青应声而起,月被树影遮了大半,怎么也看不清他的脸。
“公主请——”黑暗中,燕青伸出左手,朝商禄儿比个请的手势。
“公主……”见商禄儿迟疑,秋竹上前拉了拉她的衣袖:“已经快四更了。”
商禄儿抬头,天已泛青,不走却是没机会了……随即一下狠心,拿过秋竹怀里的包袱背在身上,再深深看了眼那阴影中的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额……那个,谢谢将军!”秋竹见商禄儿走了,不敢耽搁,朝燕青深鞠一躬变匆忙跟了上去。
直到她们的身影不见了好久,黑暗的人才转身离去……
商禄儿和秋竹灵活地在黑暗中的皇宫快速移动,躲过了夜里巡逻的御林军还有打更师傅,一路小跑到御花园西边角落一处废弃宫殿的宫墙边。反复勘察周围没人后,秋竹赶忙移开宫墙拐角的废石,再扒开一大堆甘草,赫然出现一狗洞!
“好了吗?”商禄儿小心地盯着哨,紧张地踹了秋竹几脚。
“马上马上!”秋竹连忙应着,憋足了吃奶的劲儿,推开了狗洞外边堵门的大石,“好了好了!”
商禄儿兴奋地转过身,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这狗洞是商禄儿前些年为偷出宫去玩儿而秘密挖掘的,想不到今日竟成了自己逃命的通道……想着,她不禁失笑,熟练地把包袱丢出洞口,三两下就爬了出去。
秋竹打着哨,见商禄儿出去了才学着她的动作,爬了出去。
中宫,亮了一夜的灯,这才听见有人敲宫门的声音。
刘全瞄了一眼高座上的刘氏,打发了小太监前去开门。只见一个金甲将军提刀快速走进大厅,上前一步跪地行礼道:“末将御林军统领燕青,参见皇后娘娘!”
刘氏端了茶碗,用碗盖掀了好久的茶叶才抿了一口,待宫女接过茶碗,方才懒洋洋地摆手示意燕青起来。
“谢娘娘!”燕青双手抱拳,作了一礼方才起身站到一边。
“事都办妥了?”刘氏问。
燕青埋着头,恭敬地作揖:“回娘娘,方才三更天的时候,景菱公主和宫女秋竹鬼鬼祟祟从寝宫里爬窗出来,末将看着她们出了宫,才来回禀娘娘!”
“那丫头变聪明了?还会猜本宫的心思了,折腾了这大半夜的才走……罢了罢了,你且下去吧,内务府领赏去!”刘氏疲惫地摁着额头,也不看燕青一眼,直摆着手赶人。
“末将领命!”燕青恭敬地行退礼,方才退了出去。
见燕青走了,刘全连忙上前扶着刘氏下来,会心地笑道:“娘娘怎的想到要放景菱公主走呢?”
“她母亲哥哥,课都是死在咱们手上的,你看她面上不说,心理能放过咱们吗?若真让她嫁去华夷国,将来说不准就是那三皇子当华夷国的皇帝,万一那丫头一得宠,吹吹枕边风,挑起两国争斗……这可都得想着。”刘氏优雅地打了个哈欠,慢腾腾朝寝室走去。
刘全遣了厅里的宫女,只留了两个进寝室贴身侍候,他细心地为刘氏挠开挡路的竹帘,低声道:“那娘娘是想……”
“斩草除根!”刘氏双眼闪过狠厉,“那日商无忧的表现,小全子可看清了?”
“回娘娘,大皇子心狠手辣,怕是一颗毒药啊!”
“哼……毒药?”刘氏冷笑道:“我看他根本就是个阎王!”
“对自己的亲弟弟,都能下得手杀人毁尸,又志不在皇位,你说他图个什么?”刘氏眯着眼,任宫女退下身上外衣,坐到梳妆镜前整理头发,“商阙这几年的脑筋安排,已经够费功夫了,却被他这么轻易就破功了,而且本宫很在意商阙临死前和他说的话,叫人去查得怎么样了?”
“回娘娘——”刘全帮着宫女取刘氏头上的簪钗,有些不安地说道:“莫说当日大皇子和二皇子说的什么无从查起,就是大皇子身边的绿衣还有当日出现的几个武林中人,那都没地儿查去……”
“都是些饭桶!”刘氏沉声喝道:“那不知道查查商无忧近几年都去过什么地方,做过什么事么?”
“回娘娘,查了!不过就是些上坟祭祀,大皇子一向去上坟就住个十天半月的,或者就在宫中不出门,这么些年,也没看出有什么端倪……”